如同所有的80后一样,韩寒的价值观正随着他的年龄变化在发生改变。电影《后会无期》成功上映,让韩寒完成了自己从作家到导演再到商人的完美蜕变。
据21世纪经济的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位出生于1982年的上海男人,用他独有的“气质”吸引了无数80后粉丝追随。而征服粉丝们的并不仅仅是他出众的小说作品、犀利而深刻的博文、略带黑色幽默的辛辣笔调,以及清高叛逆、桀骜不驯的80后形象。
更为叫人羡慕和吸引的,是韩寒早期对于金钱和商业的“态度”。韩寒曾在他的博客中写下这样的公告:不参加研讨会,交流会,笔会,不签售,不讲座,不剪彩,不出席时尚聚会,不参加颁奖典礼,不参加演出,接受少量专访,原则上不接受当面采访,不写约稿,不写剧本,不演电视剧,不给别人写序。
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韩寒,将博客公告中的措辞调整得更加“严谨”,解除了“不讲座、不参加演出、不写剧本”等自我限制。或许在未来,曾经存放在韩寒“禁区”中的行为字眼会变得越来越少。
很难说这种改变需要用“好与坏”、“对与错”来定义。因为不论从自身成长还是自然的社会化过程,我们都没有理由要求一个男人在二十岁时和在三十岁时拥有同一种观念,这既不现实也不科学。
在最近的一次面对面接受媒体采访中,韩寒说:“商业是一个非常正面的积极的向上的词汇,完全没有必要去避讳它……所有的艺术行为,都是必须商业的,这是没有办法的。”
韩式商业化转身
对于韩寒商业化道路的追溯可能要回到2010年。那一年,韩寒将自己全部的心血投身于杂志《独唱团》,而商业化问题成为当时困扰韩寒的一个主要障碍。
“虽然很多广告商联系过,但暂时没有接受任何广告,前期花了两百多万,如果没有销量的支持,将很难维持。” 韩寒曾这样表示。
当时,作为老板的韩寒招募了一群年龄不超过30岁的文艺青年作为自己的班底团队,在杂志筹备的数月间,杂志工作室的运营成本都来自韩寒其他的收入,韩寒甚至把在2009年赛车赚来的奖金和年薪用来养活团队。
韩寒曾在博客里透露说,《独唱团》每个月的运营投入需十万多元。赛车收入全部砸进去,但仍有亏空。为了维持《独唱团》的正常运营,“下海”代言广告成为了韩寒为数不多的选择,而他也颇为自嘲的称之为“卖身”。
在博文《太紧》中,韩寒说:“我将会在近期内接受一些我个人认可和喜欢的品牌的商业活动,那都是我个人名义的商业活动,我需要为杂志预留下足够的运营资金……没有办法,一样是为了维持运营,他们可以卖地,我只能卖身。”
《独唱团》在第一期刊出后很快便胎死腹中,而韩寒的“卖身”之路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自2010年以来,韩寒代言的产品涉及电脑、手机、服装、咖啡、汽车等多个领域。路金波从韩寒的第一个代言凡客开始替韩寒谈各类合作,平均一年一个,都是一线明星的(代言)价格。根据路金波的说法,除了凡客,韩寒代言的品牌没有低于1000万的。
2012年,韩寒与腾讯合作推出APP《ONE·一个》,主要成员依然来自《独唱团》的团队,自己则任主编。而这一次,韩寒在博文中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们怎么赚钱呢?只能是最原始的方式,广告。它有着百万的用户,以后也许会更多。”
“ONE”随后不仅出版系列图书,销售周边产品,还开辟了专门的淘宝店。在《后会无期》上映的同时,“ONE”的首家线下体验店ONE PLUS也正式开张。
在推出“ONE”后,韩寒曾撰文写下自己的心态变化:“以前的我很蠢,老想着去改变一些什么,其实什么都不会被改变,只是不同时间有不同的显现而已,一切早就存在好了,存在好的是无法改变的,但让什么存在是能去努力的。”
显然,此时的韩寒对于这个世界,对于金钱和商业,作出了重新理解和定义。
“有了女儿韩小野以后韩寒变得想赚钱了,在此之前是玩比赚钱重要,现在赚钱比玩更重要。”韩寒所在的大众333车队老板夏青说。
在随后的2013年6月,韩寒客串《屌丝男士2》;2014年6月27日,韩寒客串出演的《分手大师》上映;2014年3月,韩寒的第一家餐厅“很高兴遇见你”正式营业,自诩为上海最文艺的餐厅,餐厅人均消费达到130元,目前已开到了第三家。
商业伯乐路金波
谈到韩寒和商业,就不能不提一提他背后的一个关键人物——路金波。
两人的缘分源自2002年的一次相会,当时,兜里揣着5000块钱的路金波在北京首都体育馆旁边一家宠物店里见到了韩寒。他打算出版韩寒的小说《像少年啦飞驰》改编漫画,授权费5000元。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当时韩寒出版过《三重门》后,已辍学在家两年。
与韩寒第二次见面,路金波许诺给他200万,签下韩寒当时的新作《一座城池》,首印80万册,首付100万元。
随后几年,路金波又为韩寒出版了《光荣日》、《他的国》等12本书,并支付给韩寒约1700万元人民币。而一种说法是,在两人认识的12年里,路总共支付给韩寒超过4000万元的稿酬。
熟悉路金波的人对路的描述是:他与韩寒的“公知”味儿有很大的不同,对商业保有热情,既有进取的财富观,也追求闲适文雅……既文化又商业,既清高又亲切。他是个投机主义绅士。
而对于与韩寒的关系,路自己有一段经典的表述:“如果说我是韩寒的经纪人,那是看低我;说我是他的人生导师,那是看高我。我跟韩寒是两个独立平等的个体,一个生意人,一个思想家,我们互为益友,打打麻将、踢踢足球、捏捏脚。如果要说有什么指点,我年长他几岁,会告诉他要懂得理财,要挑个温顺、体贴、会持家的正牌女友……”
毫无疑问,路金波是韩寒实现财务自由和商业化路途中的关键人物。他一手安排了韩寒和各类广告主的合作,从韩寒的第一个代言凡客开始,路金波就定下规矩:代言费不能低于1000万。
《后会无期》的商业运作依然出自路金波之手。2013年5月,正是路金波找到了劳雷影视的老板方励:“老方,这次韩寒认真了。你来吧!咱俩搭档把他给办了。”
三人在韩寒家附近的五星级酒店里制定了基础的电影拍摄分工计划:韩寒负责电影剧本创作并任编剧和导演,方励负责制片,而路金波负责商务和外联。
此后《后会无期》的宣发中,韩寒的商业化烙印也越发明显:从未上过综艺节目的韩寒破天荒地参与了一期《快乐大本营》的录制为电影站台;发起“转发抽奖赢polo汽车”的微博营销活动;在某报刊登电影整版广告时大打“国民岳父”经济牌:“韩寒电影卖得好,小野嫁妆少不了。”
对于韩寒和路金波来说,《后会无期》的成功绝不仅仅是一种艺术形式上的成功,更包含着对于“韩寒”这个品牌再一次商业挖掘的成功。
“只要贡献出来的是优秀的,那么所有的商业化流程,只能使它更加的优秀。”韩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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