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讲的短故事,同一篇尽量搜集同类的,下面讲的十多个志怪小故事杂七杂八,出处各异。
1.我(原作者)二姐嫁给了姓张的人家,和妯娌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她嫂子身体不好,经常咳血。有一天中午,嫂子到厨房做饭,看到墙角的水缸里伸出一只手,五个手指俱全,和人的一样。她被惊吓大喊,众人来的时候,手不见了。大家在水缸的位置往下挖,什么都没挖到。嫂子从此添了心悸的病,不久就死了。
2.宣和七年,西洛市上忽然出现了黑色怪兽,有时候像狗,有时候像驴,夜出昼伏。民间传闻,被怪兽抓过的皮肤会生毒疮。某天夜里,一个百姓坐在屋檐下乘凉,忽然看到一头怪兽进了家门,这个人挥起棍子痛击,怪兽倒地。拿来蜡烛仔细看,被打死的是他的小女儿。
3.元丰年间修城墙的时候,挖出一个活的东西,没有五官,有人说是太岁。徐太史没考中的时候,在厕所里看到一个大肉块,上面长满眼睛,他听人说过,打太岁可以转祸为福,就用鞭子击打。那个东西被打后眼睛更亮,最后不见了。后来,徐太史做了官。都说太岁像人的脑袋,但是没有眉眼嘴巴,或者是太岁的种类不一样?正德年间,崇德高田村一个百姓在地里挖出一个小孩儿,还活着,百姓很害怕,把这个小孩烧死了。
4.乾道六年,婺源人汪某,在常州宜兴做周参政的幕僚。冬天的时候,有个美貌妇人从门外进来,穿着黑色的衣服,头上挽着两个发髻。妇人手捧漆盘,里面装着水果糕点,还有一个银酒壶,里面装满酒。她慢慢走到汪某跟前说:“夫人担心夜长天寒,先生独坐,让我送酒来。”
王某很高兴,转念又有所怀疑:夫人不应该让侍妾单独前来,难道是好事者找人试探我?再看妇人的打扮,也很奇怪。于是,他不喝酒,也不抬头。妇人再三劝说,他才喝了一口。这个妇人自己拿起水果大嚼,又和汪某肆意谈笑,直接挑逗。
汪某很不安,放下酒壶走出去。再次回到屋里时,妇人和漆盘都不见了。就这样,妇人接连来了三个晚上。汪某没办法,就告诉了主人。周参政惊讶地说:“这个女人不是我家的,厨房的银酒壶不见了,刚才我还在责骂仆人。难道是有东西作怪?”到处搜查后,在储存酒的房间里发现一个古代铁锅,样式古朴,两个提手,从上面的铭文看,是唐朝所制。漆盘和银酒壶就放在锅子旁边。周参政打碎了铁锅,从此,那个妇人再也没出现过。
5.红墩沈雪樵,夏夜住在大厅里。当时非常热,窗户从来不关。一天晚上,月影微斜,亮如白昼。忽然一个人出现在大厅里,头戴凉帽,身穿青衫,面庞白皙瘦削,坐在西北角一动不动。雪樵怀疑对方是贼,一下跃起去捉。那个人跳上桌子,从窗户窜出去。雪樵明明抓住了他的双脚,却感觉两手空空,而对方也不见了。这时,沈雪樵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鬼。
6.汉代,广陵杨翁佛能听懂鸟兽说的话。某天,他骑着一头跛脚的驴子出门。不远的路旁有个人牵着一匹马在吃草。驴子和马对着鸣叫。杨翁佛对仆人说:“那匹马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仆人问他怎么知道,杨翁佛说:“那匹马骂咱们的驴是瘸子,咱的驴骂它是瞎子。”仆人不相信,靠近去看,果然是这样的。
7.宋朝时,太监张瑗傍晚骑马过建康新桥,忽然看到一个美妇人,衣襟敞开快速行走。张瑗很惊讶,妇人忽然化作一阵旋风对他扑过来。他的坐骑倒地,张瑗也摔伤了面部。他的马从地上起来,瘸着一条腿回家。从此,他的马每次走过建康桥,都瘸着腿走过,过去后就恢复正常,也没发生别的怪异事情。
8.曹司农说,他的堂兄去往扬州,路上在一个朋友家借宿。当时盛夏,朋友的书屋很清凉,但是朋友说:“这个屋子闹鬼,不可居住。”曹司农不听,当晚住在书房。到了半夜,有个东西从门缝蠕动着进来,好像是一个纸片人。进到屋里后,变成一个女子。
曹司农并不害怕,照常看书,女鬼忽然披散头发,吐出舌头。曹司农皱着眉说:“你的头发也太乱了!”女鬼看他不害怕,一下消失了。
他回来的时候又住在这里,半夜门缝又发出声音,女鬼刚钻进来,曹司农就吐了口唾沫说:“怎么又是你?”鬼很无趣,缩回去,再也没出现。据说老虎不吃醉酒的人,因为醉酒的人不知道害怕。害怕心神就散乱,鬼物就会乘虚而入。气正神定,百鬼不侵。
9.陈云亭的门客说,有个去台湾的使者在一个驿馆住宿。夜晚锵然有声,有瓦片打到门上。使者大声呼喝:“何方妖魅,敢戏弄天朝使者。”门外朗声回答:“您位高权重,我本不敢骚扰。但是您看到驿卒的女儿美貌,就产生邪念,想带回去做妾。以邪招邪,我投了一片瓦,您何至于发怒?”使者很惭愧,天没亮就收拾行装离开了。
10.宋朝时,吉州谢六是个强盗,全身刺满了花纹,人们称呼他为花六,他自称青狮子。他作案几十起都没失手,附近州县的名捕接踵而至,却一直没抓到他。当地的巡检捕快因此被责罚,对谢六恨之入骨,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某天,同党康七遇到谢六,遂邀请到家中。康七已经致富,想洗心革面做个正经人。假装出外探听官府消息,报告了县尉。县尉带人围住康七住宅,抓住谢六后,先打断他一条腿,然后才带回县衙。
审理中,谢六供诉:“我精通一门占星遁甲术,每天推演二十八宿的名字,来确定藏匿的地点。比如推演得到毕月乌,夜晚就躲到有乌鸦巢的大树下,如果推演出房日兔,白天就顺着兔子的脚印走。但是如果遇到推演的动物,就一定会失败被捉。我和康七同党十年,没想到他会出卖我。今天我占卜得到‘觜火猴’,却在河边看到一只猴子,命当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年,谢六遇到大赦释放,现在还活着。他因为腿断了,不再为盗,却经常给强盗出谋划策危害乡里。
11.绍兴年间,沅州某村寺中有十多个和尚。寺旁住着一个秀才,会妖术。和尚出门做法事,得到钱必得分给秀才一些,不然他就会做法害人。
有一天,一个游方僧到这里挂单,刚放下行李,庙里的和尚就全被人请去做法事。和尚们走后,邻村有户人家长辈去世,又来请和尚念经。游方僧只好前往,得到七百文钱归来。接着,庙里的和尚回来,听说了这件事,都很害怕。傍晚离开寺庙住到别处。游方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照旧住在这里。
他自己弄饭吃完,关上庙门,坐在大殿念楞严咒。半夜的时候,忽然一声雷响,接着听到一阵铃铛声由远而近,然后,又好像有人抬着重物撞门。扑通、扑通几声过后,再就没了声息。
天亮开门查看,四个纸人倒在台阶下,旁边还有一具小棺材,也是纸做的。庙里的僧人回来,争着打听夜里发生的事。得知事情经过后,有个僧人说:“妖法害人不成功,必会反噬,我们去看看。”他们去秀才家敲门,没人回应,破门后看到,秀才已经死去,四肢像被刀砍了一样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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