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彼得·勃鲁盖尔《Netherlandish Proverbs》,油画,117×163cm,1559年
一年春作首,六畜猪为先,猪年来啦!由野猪到家猪,距离最早的人类和猪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过去了五千多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人们和猪之间都有哪些趣事发生呢?来一起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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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我以前地位尊贵 」
早在六七千年前的河姆渡文化中便有对猪的艺术表现,尤为著名的是红山文化的“中华第一龙”——玉猪龙,它的出土一度让部分史家作出猜测,猪是某些原始部落的图腾。
红山文化玉猪龙
猪是大汶口文化的重要家畜,那时候的人养猪、吃猪,更用猪来陪葬。猪是当时人们财富的象征,它的地位比一般动物都要高。祭祀、欣赏、实用的器物,人们都喜欢用上猪形。中华民族与猪紧密的感情联系从这时便开始建立了。
玉晗,湖北省博物馆藏
古人崇拜猪,一是还未驯养为家猪之前的野猪凶猛威武,对于刚学会使用工具的人类来说,是另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存在;二是猪的繁殖能力强、且肉多肥嫩,这恰好符合远古时期人们多子多福、生活富足的美好希冀。
豕尊,商朝
青铜猪尊,西周
但随着人们制造、利用工具的能力提升,猪“养尊处优”的日子也逐渐到头了。人们把曾经危害自己生活的野兽送进了猪圈,由此开始了漫漫五千年的驯化过程,猪也就此沦为了家家户户都能上桌的美食。
绿釉陶猪圈,东汉
猪头形木祖,东汉
其中,因为滋味鲜味而史上留名的菜大概是东坡肉了。苏东坡一生好吃猪肉,甚至给自己的儿子起名为“豚儿”。在《竹坡诗话》中记有一则小偷偷吃东坡肉的逸事。一日,苏东坡烧肉以待佛印和尚,结果被人偷吃了,东坡不但不怪罪,还乘兴和诗一首“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让人忍俊不禁。
陶猪形鬶,一种炊、饮两用的陶制器具
更有趣的事发生在明朝年间,因为朱元璋姓朱,所以全国人民都必须避讳发“朱”音的字;否则,轻者招来杀身之祸,甚者满门不保。那怎么办呢?老百姓就硬生生地改了习惯,把猪叫做“万里哼”,杀猪不行,杀万里哼可以。
长沙西汉石猪,1956年湖南长沙南门外出土,大者长18.3cm,小者分别长4.9cm、4.3cm、3.7cm,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明武宗就更离谱了,因为武宗朱厚照不仅姓朱,还属猪。武宗曾下令,禁止民间养猪杀猪,祭祀不能用猪头,得用羊头。明朝律令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严苛。禁令一颁布,举国上下都慌了。皇室尊贵不吃猪肉,可老百姓只吃得起廉价的猪肉。更有甚者,刚出生的小猪仔也不敢养,连夜活埋。好在不久,这条荒唐的禁令便在大臣的劝谏下取消了。
圆明园猪首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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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不入画?入! 」
就猪的长相和生活境况便可想而知,猪也遭到了文人画家的冷遇。中国古代画家大多认为猪过于俗贱,不可入画。因此,今天我们很难在文人画中寻觅到猪的身影,而年画和剪纸中的猪则较为多见。
韩美林笔下的猪
韩美林为2019己亥年设计的猪生肖特种邮票
近现代以来,徐悲鸿、齐白石等大师曾几次画猪。说来,徐悲鸿第一次画猪便是应《中国时报——图画周刊》之邀为全国人民拜贺新年,徐悲鸿画猪名头虽然没有他的马大,但也是神态皆备、憨萌可掬。
齐白石笔下的墨猪
徐悲鸿《墨猪》
古人对猪有感情,现代人对猪也是迷的不行,诸多影视剧中便出现了很多经典的猪形象。猪八戒自是不得不提;此外,迪士尼经典动画长片《三只小猪》中软萌可爱的三只小猪、香港知名电影《麦兜故事》中打造的麦兜形象,以及近年来火爆的社会我猪哥《小猪佩奇》中的佩奇一家……这些生动有趣的故事也同样成为了我们的美好记忆。
《三只小猪》的经典画面
《麦兜故事》海报
《小猪佩奇》中的佩奇一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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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膀胱进入西方艺术史的猪 」
说完中国猪,再来看看西方有哪些以猪为主角的趣事。西方绘画中对猪的表现可以追溯到史前时期;而真正的大发展是在文艺复兴之后,欧洲探险家从海外带回了很多新物种,由此激起了人们浓烈的兴趣;一些考证认为,欧洲的一些猪种还有中国猪的血统。
扬·勃鲁盖尔《The Garden of Eden》,油画,约1600年
Unknown《A Human headed lion in a landscape》,蛋彩画,约1460-1480年
过去,欧洲荤食的主要来源便是猪,油多肉厚又好养的猪,一直到16世纪左右,还被养在城市内;后来才因为政府屡下禁令才将猪养到了乡下。在一些画作中,我们可以直接看到西方盛大的季节性活动中杀猪宰羊的传统。当时的小孩还有一大爱好,那就是像吹气球一样吹猪膀胱。
尼古拉斯·莫勒纳《Pig market in a Dutch town》,40×46cm,17世纪
约翰·海斯《Allegory of Winter》,油画,29×37cm,1665年
此外,艺术家们也没有“放过”猪:当时外出写生的颜料袋子便是用猪膀胱做的。画家们费工费时调制好的颜料,往往很快干透;而用猪膀胱装放,不仅可以延缓这一过程,扎起来还只有一块小石头大小,足够画家们画一幅小画了。
保罗·高更《Black pigs》,布面油画,92.5×72.2cm,1891年
弗里茨·冯·威勒《Der Sauhirte》,油画,50×60.5cm,1941年
和中国最大的不同是,西方并不认为猪是不可入画之物。早在13世纪的宗教地区,人们便借猪的宰杀来表达生命易逝的感叹。
祈祷书《Les Très Riches Heures du Duc du Berry》中的《November-collecting the pigs from the woods》,中世纪
西方动物绘画最重要的发展出现在18世纪的法国和英国。除了一些风俗画、静物画、风景画和宗教画描绘动物外;还出现了专门研究动物的画家,比如萨维·吉尔平(Sawrey Gilpin)、詹姆斯·沃德(James Ward)等;而到了世纪末,许多艺术家又开始将重点放在了牛、猪、羊等家禽上。
保罗·高更《Landscape with Black Pigs and a Crouching Tahitian》,18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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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文化符号 」
把猪当作风俗题材去描绘的艺术家不少,而通过猪来表达自己艺术思想的也大有人在。对这类艺术家而言,猪便成为了某种文化符号。
杰夫·昆斯《Inflatable Pig Costume》,1988-1989年
德国插画家迈克尔·索瓦(Michael Sowa)依靠描绘奇趣横生的动物而名声大噪,并成为了众多品牌、杂志的美术主笔。他笔下简单明媚的小猪总能给人幸福和愉悦感,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迈克尔·索瓦《Diving pig》
迈克尔·索瓦《Highway Pig painting》
大家熟知的安迪·沃霍尔也有很多以猪为主角的创作。这些作品中鲜艳的颜色、有趣而异想天开的画面使得人们很难解释其中的意涵,而模凌两可又荒诞的主题还为他笔下的猪带上了超现实主义的色彩。
安迪·沃霍尔《Pretty as a Pigture,Huh?》,76.2×114.2cm,1968年
安迪·沃霍尔《 Fiesta Pig》,丝网印刷,54.6×77.5cm,1979年
安迪·沃霍尔《Piglet》,1959年
1997年开始,比利时艺术家威姆·德沃伊(Wim Delvoye)便把猪当作“活的艺术品”在美术馆展出。2003–2010年间,德沃伊在北京开展了名为《艺术农场》的长期项目,他在郊区养猪场为十多头猪纹身,并把这些带着奢侈品商标、宗教图案等各类标记的猪纹身处理成绘画。艺术家相信,猪在不同的文化中代表的不同内容会在今天得到重新解读,并给观众带来启发。
威姆·德沃伊的纹身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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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年快乐! 」
古时中国,猪又被称为“豕”,所谓“无豕不成家”,养猪是我们民族扎根发源的重要生产劳动。猪对于中华民族来说,是丰收、财富的吉祥象征,猪年则是吉利富贵、欢愉美好的新年。最后,时尚芭莎艺术祝大家猪年快乐!
小·大卫·特尼尔斯《Winter Scene with a Man Killing a Pig》,油画,68.9×95.7cm,约16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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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刘家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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