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成送来一筐苹果(金日成送来一筐苹果)(1)

章含之与女儿洪晃

杨昌济盛赞毛主席,将他引荐给了章士钊

1963年年初,毛主席和他的英语老师章含之一起散步,走着走着主席突然问章含之:“行老有没有给你说过,我还欠了他一笔钱没还呢?”

毛主席所说的这位“行老”,就是民国著名学者章士钊,章士钊字“行严”,大家都尊称他为“行老”,而章含之正是章士钊的女儿。

章含之还以为主席在开玩笑,便说:“我没有听父亲说过这件事,但主席放心,要是主席欠债,父亲一定是不会催的。”

毛主席的表情严肃,并不像开玩笑,他说:“行老应该已经忘了,这笔债我也是看到你才想起来的。其实早该还了。”

主席认真地给章含之讲了这笔债的由来:

那是1919年12月,杨昌济先生在北京养病,毛主席前去看望他时,杨昌济给章士钊写了一封信,向他推荐了毛主席和蔡和森。在这封信中杨昌济盛赞自己的这两位学生:“二子海内人才,前程远大,君不言救国则已,救国必先重二子。”不久后杨昌济就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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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陈独秀正在上海筹备建党事宜,毛主席为了组织活动和一部分同志去欧洲勤工俭学,急需一笔数额巨大的钱,于是他就去请章士钊帮忙,章士钊欣然答应,他发动社会各界人士捐款,一次就筹集到了两万银元,并把它们全部给了毛主席。

主席说,这笔钱对于当时的共产党来说可谓意义重大,不仅让一批同志去了欧洲,还让他有了在湖南革命的经费。

“你回去告诉行老,从今天开始,我要还他的债了,一年还2000块,十年还完。”

章含之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章士钊,章士钊听后哈哈大笑,说确有此事,想不到主席还能记得。

几天之后章士钊真的收到了第一笔2000元,还被告知以后每年春节他都会收到2000。章士钊不安了,他请女儿转告主席,这笔钱他不能收,当年的2万银元也不是他个人出的,而是募集来了。

章含之把父亲的意思告诉给了主席,主席却说章含之不懂他的意思:“你以为我真的是还债吗?他对我们的帮助岂是用钱能偿还的?我这是想给他一点生活补助,我知道他这位老先生的脾气,要是说是补助,他是不会收的,所以我说是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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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回去告诉行老,就说我毛泽东说了,欠的钱一定是要还的。这个钱不是政府出,是从我的稿酬里拿出来的,让他务必收下!”

就这样,主席每年给章士钊送钱,直到1972年,章士钊怎么也不肯收了,他说已经还够10年了。主席听后对章含之笑道:

你回去告诉行老,过去10年还的是本金,今年开始还利息,只要行老还健在,这利息就要一直还下去。”

主席语重心长地对章含之说:“等到行老不在了,这钱就停了。你们要靠自己,不能靠行老的遗产。”

毛主席对章含之说:你来当我的英语老师好不好?

1962年12月26日是毛主席的70岁生日,这一天主席在自己的住所摆了两桌饭,除了自己的亲人外,还邀请了4位湖南同乡。这四个人是章士钊,程潜,王季范和叶恭绰。主席告诉他们,可以每人带一个自己的子女来赴宴。

王季范带来的是孙女王海容,章士钊带的是女儿章含之。

这是章含之第一次正式与主席会面,此前她虽然也在一些大型宴会上见过主席,但只是远远地看着。

席上,主席问起了章含之的情况,章含之说自己正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当老师,主席夸她年纪轻轻就当了老师,很不错。章含之怎么也想不到,主席话锋一转竟然说:“你来当我的英语老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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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章含之

章含之也不知道主席是不是在开玩笑,连忙推辞说自己的英语水平不高,怕教不了。主席却说:“我的英文水平很低,你怕什么?”

几天之后,主席的秘书林克真的打来了电话:“主席在前几天和你说好了,让你帮助他学英语,明天你就来报到吧。”

章士钊也鼓励女儿:“毛主席是很随和的,你放心去。去的时候把这套《智囊》给主席捎去。”就这样,年轻的章含之成了毛主席口中的“章老师”。

毛主席对章含之有着父辈般的关怀,他常常会在学完英语后叫章含之和自己一起吃饭,对她教导提携,指点迷津,那些悉心的教导让章含之对主席常含感激。

毛主席批评章含之:你没出息,为什么不敢解放自己?

1970年,主席通过章含之给自己的信看出了她能写会道,思路清晰,认为她可以到外交部工作,当发言人,所以便点名让她去外交部工作,当新中国的第一批女外交家。

章含之晚年回忆说:“我一生虽然能见到主席的机会不如其他一些人多,但他却在我人生的关键时刻决定了我的命运。对我来说,他有一种神的力量。”

当然,主席对章含之这个后辈的关心还不只是工作上的,还有生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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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是中国外交事业继续推进的一年,这一年9月,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中日邦交实现了正常化。那一天听了汇报后,主席非常高兴,给大家讲了很多历史故事,说着说着主席就说到了章含之。

“我的章老师,我要批评你,你没有出息!”

章含之知道主席爱和他们这些晚辈开玩笑,便笑嘻嘻地回答说:“我愿意接受主席的批评,我这人确实没出息。”

没想到毛主席却很严肃:“我说你没出息是因为你好面子,自己不肯解放自己!你男人已经和别人好了,你怎么还不离婚?你为什么怕别人知道?那段婚姻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肯解放自己?”

当时周总理、外交部长姬鹏飞、廖承志、乔冠华等领导都在场,在这种情况下主席突然说起了章含之的个人问题,而且它对章含之来说还是一段伤痕,章含之方寸大乱,不禁流出了眼泪:“主席别说了。”

主席却说:“我就是要说,你好面子,害怕别人知道,我偏要说给大家听。”

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种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章含之抬起了头道:“主席你说得对,我回去就办,我一定解放自己。”

主席这才露出了笑容:“好,办完了我会祝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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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章含之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夜里,章含之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主席已经知道你办完了,吩咐我们给你送一筐红苹果,那苹果可是金日成首相送给主席的。主席还让我给你捎句话:祝贺你自己解放了自己。”

章含之把那筐苹果抱在怀里,感慨自己是如此的幸运,竟能得到毛主席如此的关爱。

毛主席想让章含之出任新中国第一位女大使,章含之为何拒绝?

毛主席认为章含之有能力,有才干,气质外貌俱佳,对她寄予了很大的期望。1973年6月,他有意提名章含之去加拿大,担任中国的第一个女大使。

当外交部长姬鹏飞把这一消息传达出来后,章含之却因为种种原因拒绝了,她向毛主席请求不担任该职,毛主席也并未坚持,但看得出来他不是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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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之与尼克松

之后有一次他见完外宾,吩咐章含之去休息室一趟,一见面他就批评章含之说:“ 你不听我的话,你的心里没我。”

章含之吓了一跳,说:“主席,你这样说我承担不起。全国人民心里都有你,我哪敢心里没有你?”但事已至此,主席也没有强迫她。

章含之之所以没有去当新中国的第一位女大使,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他的父亲章士钊年事已高。事实上,93岁的章士钊就是在主席建议让章含之去加拿大之后没多久病逝的。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当时章含之已经和乔冠华确定了恋爱关系,这一年章含之38岁,而乔冠华已经60岁,两人各有各的工作,聚在一起的日子本来就有限,如果章含之去了加拿大,两人势必会长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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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之与乔冠华

在感情与事业之间,章含之选择了前者,这也并不是不能理解,更何况章含之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事业,她还继续留在外交部工作。

毛主席的一席话,化解了章含之和父亲的隔阂

1962年章含之成为毛主席的英文老师后,她不仅承担起了辅导毛主席英语的任务,在很多时候,她还是毛主席和章士钊之间的“联络员”。

当时主席经常向藏书丰富的章士钊借书,每次借书前主席都会先把上次的书还上,说这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一次在饭桌上,主席问起了章含之对她父亲章士钊的看法,章含之说父亲是父亲,我是我,父亲是爱国民主人士,也是统战对象,而我是一名共产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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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听后批评了章含之,认为她对“行老”的态度不对。章含之则认为父亲在历史上确实曾犯过一些错误,比如他反对学生参加爱国运动,被鲁迅先生写文批评;比如他和蒋介石也有私交,49年时曾代表国民党进行和谈。

主席制止了章含之,说:“你的有些见解还是不错的,但你只知道行老做的错事,你知道他做过多少好事?看一个人要全面地看他的一生,何况他是你的父亲。行老的一生很不简单,我今天只问你一件事,你知道行老当年的《苏报》案一事吗?”

章含之答不上来,主席就认真向她讲了一遍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教育她:“行老当年可以是个反对清朝的革命青年呢,有谁生来就是马列主义者?他的一生走过弯路,但大部分是好的。”

毛主席的话深深地震动了章含之的心,她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对他的误解是如此的深。表面上是在她给毛主席和父亲充当“联络员”,但实际上却是主席联络了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消除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章含之后来回忆说:“我是在毛主席的引导下才开始认真地认识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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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之之所以同父亲有隔阂,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当年鲁迅的两篇文章,《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和《纪念刘和珍君》。章含之说,这两篇课文当时就被选入了语文课本。有一次老师在台上讲解这两篇文章时,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偷偷看她,下了课后老师还专门叫她谈话。

当时章含之只有16岁,以她的阅历当然无法理解那段历史。她曾气冲冲地问父亲当年为什么那么做,章士钊却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我现在对你讲你也听不懂,更听不进去。我和鲁迅之间确实有很多误会,以后你长大了自己读历史,自己判断吧!历史自有公论。”

但年轻的章含之在此后的20年都没有如她父亲所说的那样“自己读历史”,直到章士钊已经苍老,章含之也有了一些阅历,他们才再次聊起了当年的这件事。

章士钊说,当年段祺瑞邀请他出任北洋政府的教育总长,他认为学生们应该通过认真读书来救国,而不应该过多地参与政治,因此他对学生们下了禁止上街的禁令。但他的这种做法激怒了当时的一些进步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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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要是活到现在,我们很可能是好朋友呢!我和他是有缘分的。”

章士钊对女儿说,“章”和繁体的“许”笔画一样多,50年代后,自己在开会时常常会被安排和鲁迅的夫人许广平坐到一起,他们彼此很客气,完全没有因为往事成为仇人。

有一次,服务员端来一杯茶给许广平,许广平也恭恭敬敬地把茶让给了章士钊说:“您是我的师长,您先用。”

“我和鲁迅的夫人都和解了,鲁迅要是活着,想必也会无事。”

章士钊还向章含之讲了自己和许广平当年的恩怨:那是1925年,章士钊任命杨荫榆为女师大校长,却引起了学生的不满和抵制,并引发了著名的“女师大事件”。

当时许广平等进步学生在校园内抗议,鲁迅等人对她们进行了声援,杨荫榆就雇了一群“三河老妈子”把许广平、刘和珍等学生架了出去。

章士钊解释说:“当时全国很多农村的妇女都裹小脚,三河县因为贫苦没有此惯例,而且那里的妇女多会选择来平津当佣人,所以就雇了他们。”他长叹一口气道:“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然是不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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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士钊也解释,当年让刘和珍君殒命的3.18事件与他并无直接关系,他既没有授意,更没有下令开枪。章士钊的这些解释确实是符合历史事实的,正如毛主席所说,章士钊一生走过弯路,但大部分是对的。

这次长谈之后,章含之终于对这件事释怀了。有一次,她开玩笑问父亲:“您的藏书这样丰富,为什么却没有鲁迅的作品?是不是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章士钊笑道:“那都是往事了。不过我到现在还是一个复古派,你看我的书架上有一本白话文的书吗?”

后来章士钊病逝,乔冠华搬进了章士钊的家里住,章士钊的书房也就成了乔冠华的书房。乔冠华生平极为崇敬鲁迅,他把他的《鲁迅全集》放到书架上后,章含之开玩笑说:“我父亲的书架上从不放鲁迅的书,现在你全放上了,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乔冠华却说:“我看你低估了你父亲,行老宽厚大度,是不会计较那些历史恩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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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章士钊在关心国际国内形势之余,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最后一部著作《柳文指要》上,经过5年的辛苦耕耘,章士钊最终完成了这部近百万字的巨著。

他的这项工作一开始就得到了毛主席的支持,因为主席也是柳文的爱好者,每次章士钊写完一节,都会把书稿送给主席去指正修改,交换意见。包括这本书在出版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难题,主席也会亲自出面解决。

这本书出版后,章士钊非常激动,他自费买了几百册,首先就是拿两套送给毛主席和周总理。

当时稿酬制度已经废除,周总理特批拨一万元赠予章士钊表示酬谢,章士钊几次推辞不过,便希望女儿去国外开会时用这些钱给主席总理买点营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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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章士钊在毛主席的安排下,以92岁高龄远赴香港,再次承担起了促进国共谈判的工作,他的到来向台湾释放了强大的和谈信号,一时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然而就在任务快要完成的时候,他的病情突然恶化,不久后便与世长辞。

章含之说:“父亲生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看到祖国统一,台湾回归。”


本文参考资料:

《跨过厚厚的大红门》 章含之

《毛泽东年谱》 中央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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