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是一场大梦,至死方休。

你相信世间万物有缘份吗?我相信。就像于千万人之中遇见千万分之一的你,我于浩瀚的书海中看见了《赶山走海追春风》,只一眼,便被它的颜值深深地吸引。

人生一场孤独的旅行(赶山走海追春风)(1)

请相信,外貌至上对一切事物都行得通。这本书的封皮上,是清新浪漫的山水插画。绿的山,蓝的水,两颗开花的树,一轮红日挂在重山之后,照着江水之上泛舟的姑娘。正映衬了书的主题——有趣的人生,一半是山河湖海。

这本书由雪小婵、周大新、刘醒龙、万华伟、姚育明等20位著名作家联手创作,写人间浪漫,写人间风物,写人间情怀。这是一本散文集,根据篇目特点分为了四个主题,分别是写文化生活的“煮字为药”,写古旧时光的“寻访旧迹”,写自然风光的“山河远阔”,写脉脉温情的“人世光阴”。

不关风月,只观山河,抛却凡事纷杂投奔人海静默处,才发现世事本就如此空明澄澈。

始于颜值, 陷于才华。随手一翻,是万华伟的《流萤划过》。仿佛时间之手安排好的,静谧的夜,窗外灯光点点,远航的汽笛声声,推着水波划向远方。灯光点点被水波揉碎,闪闪烁烁,如流萤划过。

流萤如火,划过夜空,织童年夏夜最绚丽多彩的梦。

故事从万华伟陪儿子去河边,去树间,去草丛,寻找那会发光的萤火虫开始。他说萤火虫没有了,儿子怎么也不信,有树有草还有水,怎么会没有萤火虫呢?

是啊,怎么会没有萤火虫呢?腐草为萤,没道理水草皆具却没有萤火虫啊。猝不及防,我也被击中了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刺刺的,毛毛的,有点疼。

时间流逝,光阴如水,带走了多少在我们儿时看来最为美好的事物。萤火虫如此,夜晚繁星亦如此。

城市的夜空没有星星。小时候曾听到过这样的说法,那时候不信,因为家长的夜空,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晴朗,都有繁星点点。璀璨的星空在那时候,就在脑海里有了具象。好像长大了,时间就把这一切都带走了。

万华伟说,“有些东西悄无声息地逝去。午夜梦回,才惊觉故乡也渐行渐远。”但凡与儿时美好相关的,大都在故乡。只是故乡今犹在,萤火虫却没了,空余旷日持久的思念。

我总觉得萤火虫像夜晚的精灵,有灵性,可遇不可求。它们生于水草丰美之地,长于水草丰美之地,亡于水草丰美之地。从水中来,又到水中去,一生短暂,却诠释了什么是星汉灿烂。

木心说,萤火虫是会呼吸的钻石。在万华伟笔下,萤火虫是生性清洁的小精灵。它们生于草泽,长于草泽,但如果草泽不洁净,环境污染严重,它们宁可死,也不在污浊里生。

这一点我很喜欢。虽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被命运裹挟与自己的主动选择结果上殊途同归,但过程和意义终归天差地别。就像白鸟不论是争还是不争,都是自己意愿选择的那样。

人生一场孤独的旅行(赶山走海追春风)(2)

和萤火虫一样,白鸟也是精灵。在《香樟花落了一地》的开篇,作者姚育明这样写道:“白鸟不是鸟,也不是猫,白鸟是一个精灵的名字。”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精灵,不过是人们对难以忘怀的生灵的一种美好的寄托与纪念。

白鸟是一只耳后有两个黑色心形图案的公猫,像是对它一生有爱的解释说明。在姚育明的大院里,白鸟是个超级奶爸,尤其疼爱小猫。不是主动让猫粮,就是把小猫拢在怀里,陪它们嬉戏玩闹。

只是这样具有爹性光辉的白鸟,却总显得阴柔有余了。它有双妩媚的丹凤眼,一副嘹亮又婉转的好嗓子,每每与别的想来占地盘的公猫吵架,一开嗓却总显得有些娘娘腔。虽是公猫,但白鸟不擅长打架,甚至经常被打。它是院子里其他母猫的出气筒,开心了蹭过来让白鸟帮着舔舔毛,不高兴了就扇白鸟耳光出出气。

就是这样一个糯性居多的白鸟,却被作者的丈夫称之为“自由的战士”。白鸟像战士吗?大概是像的吧,毕竟他以付出一副好嗓子和满身伤痕为代价,守护住了自己的家。

人活久了,会经历各种离别,其中最击中人心的叫死别。白鸟就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生死,仿佛看透了生命的本质一样,静静地接受命运曾月一切,无论疾病痛苦,还是生活里的争吵打闹。

姚育明发现这一切,从白鸟不再翘尾巴开始。猫是自由的生灵,高高翘起的尾巴是它们轻松快意的表现。不再翘尾巴的白鸟变得很粘人,非常喜欢让人摸摸它揉揉它,好像这样就可以证明这个世界依然有人爱它,愿意陪伴它。

身为院里的老猫,白鸟见过太多生死了,它的心早已沧桑。但它依然爱生活,爱小猫,爱小院。在白鸟身上,有一种超越世俗的坦然,用作者友人的话来说,就是“仙仙的”。百鸟身上有这样一种“仙仙的”精神气质。

生命是一场浪漫的旅行,至死方休。白鸟的来去都像风,悄无声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了,然后停驻,从此给生命注入欢乐;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离去,然后无影无踪,不给别人添任何一丝麻烦。

或许这就是作者姚育明称白鸟为“精灵”的原因吧。那么通透,那么具有灵性。万物有灵,此话不假。

人生一场孤独的旅行(赶山走海追春风)(3)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生活本身就是极致的浪漫,看山赶海追春风,走过太多路,看过太多风景,不如让灵魂歇一歇,看看《小婵读帖》,看看《大匠之门》,赏一赏《太平洋上的月光》……

或者,寻一个闲暇的午后,像我一样,随手翻阅这本写尽人间风物的散文集册,也悠悠然地看一看别人生命里路过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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