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从玉门来
记得那是1979年的一个冬天,我父亲来矿上(玉门市)办事,顺便把我也从农场带上来玩。当时我们住在运输处职工招待所,这个招待所就在运输处机关所在的平房里,一个房间四张铁床,床架子和被褥、床单都是白色的,就像是住进了医院一样。这天下午,很巧遇上了农场一块的好朋友,他说昨天在解放门看了一场南斯拉夫电影,是战斗片,打的特别厉害,今天还想看一遍,电影名字叫《夜袭机场》。吃晚饭的时候我告诉我父亲,我父亲说:一般好看点的电影,票都不好买,没事,晚上我们去打黄鱼!
当时解放门电影院晚上一般演两场电影,票紧张的时候第二场“打黄鱼”要容易一些,我父亲就选择了第二场,结果他走进人群一会儿就搞到了两张电影票,尽管靠后有点偏,能看上就不错了。
解放门电影院售票窗口过去在电影院的斜对面,那时候旁边双马路中间有两排树,树中间的水沟里一直在哗哗的流水。售票窗玻璃里面是很多小格子,电影票一般都是卷好放在小方格里,需要什么位置就用手指去点格子,格子是空的说明票已售出,团体票都是整大张的。一到周末或是有好片子时,电影院门口人山人海,那个热闹场面现在的年轻人是无法想象的。新片拷贝都是从兰州电影总公司直接先发往酒钢、四零四、玉门石油管理局。片子到了玉门,解放门、南坪、三三区电影院同一天播映,电影公司跑片组工作人员忙的是满头大汗。
《桥》在中国老电影观众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怀旧情结,电影里荡气回肠的主题音乐和主题歌曲《啊,朋友再见》为许多国人所熟知。
“史密特,你看看这些桥拱象什么?” “象屁股......不,象臀部,博士先生。”
影片播出不久,班比诺身上的这款毛衣很快就流行了。过去大家平时没什么娱乐,看一部好片子就像过年一样高兴,那时候时髦点的服饰、歌曲都从电影里学,有的人为了学会一首电影插曲,不厌其烦的反复追着一部电影看。
影片中有一段情节令人难忘,班比诺为了掩护其他战友的撤退孤身引开蜂拥而至的德军,后来弹尽撤退,不幸中枪负伤倒在沼泽水里面。
这时候,班比诺大声呼喊着:“扎瓦多尼!”观众对影片这一片段印象很深。
就这个影片故事而言,班比诺可能和扎瓦多尼已经相处好久了,所以和扎瓦多尼是很好的朋友,因此班比诺当扎瓦多尼是自己最最亲的人,班比诺是呼喊扎瓦多尼拯救他的。扎瓦多尼就是他的依靠。
这段情节让当时电影院里的很多观众留下了眼泪,尽管有的人已经观看了十几遍。
2005年6月的一天,著名节目主持人崔永元带一群外国朋友游颐和园,租了船荡舟昆明湖,船工看到客人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脱口而出:“你不是那个班比诺吗?”三十多年前《桥》里边那个年轻的游击队员当即与这个中国观众“跨越时空”地紧紧拥抱。
游击队长老虎是影片里的核心人物,那时候很多小伙的外号叫老虎,与电影《桥》的公映是分不开的,小伙们打起架来,用什么样的动作都和电影里学,现在有些网友的网名就叫老虎或者瓦尔特。很多年来,电影一直影响着大家的生活和审美。
工程师亲手炸掉了自己心爱的桥,这个该死的裂缝曾经牵动着多少观众的心?就是这个裂缝,让走出电影院的观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看完电影很多年后还在抱打不平:那个桥上干嘛要有裂缝?当然,这也是电影拍摄中情节逆转的高明之处。人生也是如此,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很多“裂缝”在等着我们。
昨天晚上我在电脑上又看了一遍《桥》,影片依然很经典,可惜!真是一座好桥!
这段情节让当时电影院里的很多观众留下了眼泪,尽管有的人已经观看了十几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