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全球13个国家在俄罗斯举行了一场特殊的会议,唯一目标就是为了保护岌岌可危的野生虎。调查显示,当时全球只剩下约3200只野生老虎,各国与会者下定决心要制定一项老虎保护计划,目标是在2022年之前把野生老虎的数量提高一倍,也就是达到6400只左右。

成年的东北虎到底有多大(我国用12年拯救东北虎)(1)

老虎的保护是国际公认的生态难题。中国作为老虎的重要分布国,在过去12年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东北虎豹国家公园就是其中的一项重要规划。在对东北虎的保护上,我国早早地就完成了“考核”:

虎年说虎:全球老虎有多少种?数量如何?

老虎是生态系统中的顶级猎食者,成年后体重90~350公斤不等,是“森林之王”的不二之选。在印度、孟加拉国、马来西亚等国,老虎还是著名的“国兽”,凭借其独特魅力在全球吸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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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5年,瑞典科学家林奈首次以专业角度描述了老虎,学名定为Felis tigris,后又被英国分类学家改为Panthera tigris,这也是当下老虎的正规学名。按照二名法分类,全球的老虎共分为9大地理亚种,而且全都来自于距今7.2~10.8万年前的同一祖先。之后,老虎不断迁徙扩散,适应各地的环境而形成了独立的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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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老虎亚种分别是西伯利亚虎、华南虎、巴里虎、印度支那虎、马来亚虎、爪哇虎、苏门达拉虎、孟加拉虎、里海虎,主要分布在东亚、南亚。令人惋惜的是,巴厘虎、爪哇虎、里海虎已经灭绝,人为捕杀和栖息地破坏是主要原因。其余6个亚种也不容乐观,情况最危急的就是我国的华南虎,目前已处于野外灭绝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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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2014~2019年的普查来看,全球野生虎的总量约在4423~5495只之间。其中,“老虎第一大国”是印度,现存数量约为2603~3346只(2019年);第二梯队则是俄罗斯、孟加拉国、尼泊尔以及印度尼西亚,现存数量均在300只以上。而在中国,野生虎的数量还不到60只,真正占大头的是饲养的老虎,2016年的数量就达到了6000多只。

老虎的保护为何这么难?

老虎不同于一般的陆生哺乳动物,它的保护是一项世界难题,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野生老虎需要占据广阔的栖息地。一只成年的雌性老虎需要多达450平方公里的领域,雄性老虎则需要更多,能达到500~900平方公里。另外,虎的迁徙能力很强,觅食活动范围可达几十甚至上百公里,完全可以实现跨省或跨国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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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国发现的“完达山1号”东北虎为例。这只野生东北虎于2021年5月18日被放归于长白山的老爷岭一带,截至2022年1月7日,“完达山1号”迁徙了约2063.8km,平均每天迁徙8.9km,迁徙范围东西跨度180km,南北跨度100km!

第二,生态系统要完善,食物资源要丰富。羚羊、野猪、水鹿等动物是东北虎的重要猎物,如果分布密度过低,最终也难以支撑野生虎的生存。一只老虎一顿可吃掉17~22公斤的肉类,大体型的老虎能吃下30公斤,对食物资源的需求相当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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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非法猎杀和猎套威胁仍在。虎骨和虎皮曾多次在国际非法动物贸易中被牵涉,例如在2003年,我国拉萨海关查获了从印度入境的一起非法贸易案,被截获的虎皮竟多达31张,豹皮579张。尽管我国在1993年就禁止了虎骨等非法贸易,但这类案件还是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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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的黑色市场直接牵动着野生老虎的命运,猎套、老虎夹等陷阱已成为一大隐患。据调查,越南、老挝、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约分布着1230万个猎套和陷阱;而在苏门答腊的热带雨林中,猎套的数量在2~3年内增加了一倍,老虎、大象、犀牛的生存受到潜在威胁。

聚焦中国野生虎

我国老虎的种类排在世界第一位,曾生活着华南虎、东北虎(西伯利亚虎的分支)、孟加拉虎、印支虎以及新疆虎(里海虎的分支)五大亚种,其中新疆虎已经在1916年灭绝,其余四个亚种也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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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老虎的保护形势有多严峻?

我国重点保护的老虎有两种,即华南虎和东北虎——至于另外两种,我们甚至连保护的机会都没有。

1,孟加拉虎。孟加拉虎主要分布在印度、尼泊尔、不丹、孟加拉国,在我国则极为罕见。2019年国内的调查估计,分布在西藏墨脱的野生孟加拉虎约有1~3只,而且还是非定居个体,只在10月至次年3月(旱季)出现在背崩乡、墨脱镇雅鲁藏布江南岸区等地。

2,印支虎。印支虎主要分布在老挝、越南、缅甸等国,国内最后一次发现印支虎是在2007年,北师大的冯利民博士在西双版纳记录到了这一罕见场面。此后14年里,国内再未发现印支虎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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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利民博士记录到的罕见印支虎影像

3,华南虎。华南湖是我国的原生虎,也是全球公认的最濒危的老虎。50年代我国约有4000多只华南虎,分布范围极广,东西跨度2000公里,南北纵深1500公里,在华南、华东以及西南地区均常见。

60~80年代,狩猎华南虎在国内掀起热潮,野生虎开始急剧减少,90年代仅剩20~30只。2000年以后,野生华南虎在野外绝迹,至今未见一只活体。近年来,不时有村民声称听到了“虎啸”、发现了“虎迹”,但这些证据都缺乏信服力,除非有确凿的照片、视频等证据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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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野生虎分布变化/图源可视化星球

当然,各地动物园中还有不少人工饲养的华南虎,全是最初6只野生华南虎的繁殖后代,生存能力有退化迹象。截止到2017年,人工饲养的华南虎增加到了165只,但如果没有野生虎改善基因,最终难免还是会陷入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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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虎幼崽

4,东北虎。东北虎在过去的12年里种群增长明显,国家公园的建设起到了关键作用。2016年,我国在吉林、黑龙江两省划定了一片超过1.4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即长白山老爷岭的南部山区),专门用来保护东北虎、东北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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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豹国家公园“使命重大”,园内的资源配置也契合了虎豹的生存需求:

截至2022年2月,园内新生的东北虎幼崽有10只,种群数量已超过50只;新增的东北豹幼崽有7只,种群数量已达到60只以上。

东北虎的困境:繁殖才是关键

对野生东北虎而言,最困难的不是捕获猎物,而是寻找配偶、繁殖交配。

据维基百科记载,全球的老虎在一年四季都存在交配现象,具体到东北虎,交配期则主要为每年的12月到次年2月。一头雌虎平均每窝可产2~3只幼崽,但在出生后的前两年,幼虎的死亡率高达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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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繁殖率低之外,幼虎的发育周期也很长。平均来看,一只雌虎需要3~4年才能发育成熟,雄虎则需要4~5年。入境我国的“完达山1号”就是一只未成年雄虎,年龄约2~3岁,体重200多公斤,还需要2年左右才能发育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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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新的困境就会随之而来:如何在发情期内找到一头能配对的适龄母虎?

研究显示,我国东北虎的栖息地呈碎片化分布,面临着“孤岛困境”,生态长廊没有完全打通。在保护区内,偶尔有耕地、公路、牧场穿插其中,这导致野生东北虎被隔离在分散的环境中,难以实现基因交流。在极端情况下,一个分布区内只生活着一只老虎,根本无法繁衍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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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科研人员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对四条生态廊道加大了保护和巡查力度。这四条廊道分别位于黑龙江东宁北部、东方红边境地区、黑龙江-绥阳-东宁北部、小兴安岭山区,东北虎可以借此廊道迁徙、觅食并寻找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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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和科研团队在虎豹廊道展开了三项行动,通过安置红外相机、野外补充食物、清除套猎工具、GPS定位、追踪虎迹、田野调查等提供保护,为巡护东北虎的“繁殖通道”做出了巨大贡献。

总结

我国目前重点保护的野生虎是东北虎,对华南虎、印支虎、孟加拉虎目前则处于观望状态,主要措施是改善环境、恢复偶蹄类等食物资源,进而营造出适宜的栖息地。

2022年9月,第二届全球老虎峰会将如期召开,下一个12年的老虎保护计划必将为野生虎注入新的生机,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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