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滑稽的菠萝
图片来自网络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重读张嘉佳的睡前故事,依然感动得一塌糊涂,读到我最喜欢的管春的故事结尾的时候,鼻子瞬间就抽了两下,一股酸溜溜的味儿从鼻子到喉咙管,然后被我尽力咽了下去,我想,一个奔四的老男人还这样矫情,确实有些不妥。
管春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大学的一个同学,这同学身材高大,1米86,英俊潇洒,长得有些像胖版吴克群。不过他和管春不一样,他比管春还要矫情多了。
这位同学是我认识的最会吹牛X的人,吹牛这件事儿似乎是从他的骨髓干细胞里生长出来的,然后变成了他的血液。
但是他嘴里每次跑出来的火车,却也让人觉得长了见识,所以同学们总说他“老结棍了”,“老卵”,这俩词都差不多意思,就是说他厉害。同学们说得多了,有时连在一起就是“结棍老卵”,最后干脆省了两个字,变成“结卵”了,我不会说上海话,就用普通话叫他“鸡卵”,他反正也不介意,乐呵呵的接受。
鸡卵家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据他自己说,家里条件不赖,通常是要什么就给什么,所以当他有一天和我说他喜欢诺基亚最新款的N70的时候,第二天他就用上了,当时我觉得起码在家庭条件上,他还是比较诚实的。
鸡卵有一个从高中就在一起的女朋友,身材娇小,不过有些过分的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姚明和普通人站在一起差不多。
不过在当时,有这样一句话: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所以他们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他是上海本地人,所以每周末都会回家,有一回他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有些莫名,不过我平时人缘挺好,想当然觉得他也理应请我一回,所以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去了。
我们乘公交到了文庙附近,地方是他定的,据他说文庙有很多小吃,够我吃到肚子装不下为止,下了车,我就在脑子里各种想象着要吃点什么,自顾自的沉浸在吃货的世界当中,只是隐约的听到他好像说了一句:你就出来吧,我带了同学来,不吵了,乖。
然后我们就走到了一栋居民楼下,下来了一个女孩儿,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却是和管春的爱人同名,也叫毛毛。
毛毛人文静,从下楼开始就面带微笑,和我说话的时候也很温和,见到她,任你是块冰也要被这温暖融化,任你是个铁石心肠,也要被她的善解人意给整的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只是个吃货屌丝,满脑子惦记的是文庙的小吃。
“快去吃饭吧,我都饿死了。”我说
“你们吃饭怎么来文庙,这里哪有什么吃的?我们去市区吃吧。”毛毛说。
“还不是为了见你,我让我同学陪我一起来。”鸡卵说,我这才意识到我被卖了。
“咕咕”我肚子叫个不停,“吧唧吧唧”鸡卵在一旁把腰弯成90°亲个不停,“啪啪”两个耳光抽在脸上的声音。
鸡卵的脸上印了两个红红的掌印,我看着都疼。
“你同学今天在,我不跟你计较,那件事过不去。”毛毛转身又对我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啊,让他带你到处走一走逛一逛。”我木然的点点头,然后就看见毛毛转身走了。
鸡卵摸了摸脸上的红印子,忽然对我一笑,搂住我的肩膀,带着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哈哈,女人就是这样,她平时很喜欢接吻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让我亲,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吧,这一点是哥的经验,你得记住,女人一来大姨妈脾气就特爆,千万别招惹她。”说着我们就又走到了来时的公交站。
我很懂事的没有去问他到底是啥情况,就默默地跟着他,后来我也没去成他家,路边上随便吃了碗面,我便被他匆匆的丢在了路边上,我想,下次还是别和他出来了。
不过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时隔三个月,我又被他忽悠出来了,还是先去文庙接了他的女朋友,不过这一次他女朋友大姨妈没来,两个人从家门口一边走一边亲,一直走到了公交车站。
鸡卵歪过头悄悄跟我说:“女人就是好这口,你把她亲软了,做什么她都高兴。”我不置可否。
我们选了家大排档,坐下吃饭,中间鸡卵出去上厕所,毛毛笑着与我聊天:“上次真不好意思,他做错了事,把你找出来当挡箭牌,后来看见他那个样子,我真是气不过,才走的。所以这次我让他再请你出来,一起吃个饭。”
我也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随口就问了句:“他做错了啥?”
毛毛忽然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继续保持那个微笑:“没什么,就是和你们学校里一个女孩子有些暧昧关系,我爱他,心里当然是难过的。”
这个时候鸡卵回来了,我们便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便是一边听着鸡卵满嘴乱开炮,一边把饭吃完了。
这回走的时候,毛毛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留个电话吧,帮我盯着他点。”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成了间谍,不过我不是个称职的间谍,当时的我还是个臭屌丝,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对女孩儿唯一的概念就来自鸡卵,对毛毛的话自然就没过于放在心上。
有一天,鸡卵找到我,说:“毛毛留了电话给你?”
我说:“是啊。”
鸡卵:“好啊你,当起间谍来了,你坑死我了。”
我:“我从来没拨过那个电话,你何出此言呢?”
鸡卵:“真的从没打过?”
我:“没有。”
鸡卵:“好啊,小娘们蒙我。”
我:“你又整啥幺蛾子?”
鸡卵:“潇洒哥的世界,我就说了,你这个小处男也不懂,还不如不说。”
我一脸懵圈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再后来,他们分手了。
这是我第三次来文庙,还是和鸡卵一起,不过没见到毛毛。
我听着跪在地上的鸡卵虔诚的忏悔,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我都觉得有些脸红,我拉了拉他,说:“起来吧,人家都不见你,你一直跪着也没用。你不是说女人如衣服吗?”
鸡卵那眼睛都哭肿了,活像一只大青蛙,哪还有潇洒哥的风采,我说啥他都不理,差点还拉我一起跪,我没理他,躲得远远的。
我不太理解,他来这跪,干嘛带上我,我小处男一枚,要经验没经验,又不是什么可爱的吉祥物,带我来完全没道理,可是我心软,他当时说他和女朋友分手了,那“了”字还没出来,眼泪就先下来了,我糊里糊涂就被他感动了,然后就到了文庙。
我躲在一边抽烟,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一看,是毛毛。
“喂,你先别说话。稍微走远一点,我想和你聊聊。”
我依照吩咐走远了一点,然后她自顾自的就开始说。
原来他们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虽然高中之前没在一起上过学,但也常常能见面,于是日久生情,报考了同一所高中,后来就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了。鸡卵爱吹牛,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所以家里人就给他定了生活费额度,他每个月收不到多少钱,钱自然总是不够用,毛毛心软,想着以后要嫁给他的,于是自己便省吃俭用的,把自己的生活费给他,可是没想到他过得潇洒,买了新手机,还劈了腿。
毛毛说到这,问我:“如果你是我,你能忍他吗?”
我说:“不能。”
毛毛接着说:“所以我不打算见他了,你看能劝他走最好,如果不能,你就自己走吧,他又拿你当挡箭牌,你别犯傻,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我想了想,以后还得见面的,就想着去劝劝他,走到那楼下,人不见了。我左看右看,没见着人,我去,这小子太不厚道,自己先走了,我一气之下回了学校。
第二天见了面,他过来和我打招呼,我没理他,他倒是主动提起昨天的事:“你昨天怎么人不见了?小娘们一直站在阳台那儿看,饭点人走了,我就说咱们也先去吃个饭,我一转头你人就没了。你去哪儿了?”
我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忍着有些恶心,回答他:“我看你跪着挺辛苦,不太忍心看,就回学校了。”他说:“够哥们。”我问:“怎么样?”他说:“小娘们搞定了,我跪了一下午,她再铁石心肠也动容了,这种事就是要靠手段。你学着点。”我不知道说啥,就嗯嗯啊啊。
再后来,我有意识的疏远他,他也能感受到,便也没怎么找过我,但我在学校的马路上,小树林附近,湖边上还是常常能看到他牵着不同的女生走过。
毕业的时候,我还远远的见过他和毛毛一次,毛毛来学校接他,我也就远远的和毛毛打了个招呼,后来便再也没见过他们。
这个世界,有的人说“我爱你”是用生命在谱写,有的人说“我爱你”却是用屁股在演奏。
有些人犯了错,是无心之举,也许他是能够知错就改的,可是有些人犯了错,却是明知故犯,指望他改,也许还不如盼望着有一天火星人入侵地球,不小心顺手把他的基因给改了。
我有些佩服毛毛,火星人没有来,改变鸡卵基因的活最终还是要落到她的头上,她任重而道远。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故事挑战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