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的研习是需要静心体味的,尤其是古典武艺,在朝夕的揣摩与演练中感悟先贤对武艺的精辟阐释与认知,亦通过阅读古籍有一种“与先贤穿越时空进行对话”的惬意,这就充分地体现了武学研习道路上“得诀”与“读书”的辩证关系。武艺的勤习自然需要经年累月的汗水浸润,也正如马凤图先生所说的“须聪明人下一番苦功不可”,历来武学大家注重武艺的“细腻”与“讲究”,在劲力和技法上不断追求与先贤的“神似”,能够在传承的孤然中洞悉和感知先贤对武艺的精妙独到,因而武艺自产生以来就必然有“口传身授”这一必然而不可或缺的环节,有人认为这样的过程有太多的神秘甚至糟粕,但我以为,作为一门衍生于中国文化空间的身体技艺和文化,武艺必然附有其高深之处,一定需要像戏曲、杂技、铸剑等民族文化那样需要“口耳相传”,是需要师徒之间的“心有灵犀”,另外还需要不断地“回炉”方能成为衣钵传人。以往的时候,对于鞭杆注重演练和功力的训练,也

鞭杆战术(晨习鞭杆)(1)

在“打桩”和“搅轮”上下过一阵功夫,但还是缺乏对技术细节的体悟和反复的研习。近半年来,生活方式的改变让心性也变了许多,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沉静的生活。因而就能够做到专门抽一个上午的时间仔细地研习鞭杆,翻阅笔记,体味恩师张克俭先生传授的的每一个技术细节,对鞭杆技法的讲解和示范,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那朴实的文字依然记录着恩师一生对鞭杆的精深体会,还有他和罗文源先生的师生故事以及他早年在西北的一些故事,这些都成了一种独特的“阅历”,从而造就了恩师一生在鞭杆和棍法上的心得,也形成了勇猛彪悍、沉雄激越的劲力风格。晨起,先演习劈挂之“十二趟子手”,从单劈手、开门炮、招风手到大跨步、青龙手,逐一往复,慢拉架子,起伏吞吐,随之单招发力,体悟劲力之通透洗练,浑厚凝重。练完趟子手,开始研习鞭杆。从“十三法”开始,一一感悟其把法变换,十字八道,无中生有,外搬里砸,老君拄拐,移步换形,转换外飞,在鞭杆的技法中先贤们融入了刀法、剑法和枪法,亦有西棍之诸多棍法,可谓是长短兼施,枪棍合一,刀剑相融,让一根精悍短小的鞭杆承载了丰富的兵器技法。随后研习“五印”和“七手”,力求走的疏阔和开展,用劈挂之开合拧转熔铸其中,无论是“十三法”,还是“五印”、“七手”,都用心体味恩师多讲授的“鞭杆十六字诀”,区分枪法、棍法和刀剑的技法,这样在演练和运用上就多了一份“明白”和“清楚”。对于“缠海鞭杆”的套路,以我的认知,其中的内容相当丰富,据恩师讲,这一个套路是罗爷融汇了一生的心血而创编,起势特意撷取了陆合大枪的“蜈蚣钻板”,而随后的“拦腰刀”及“左右提撩”显然是刀法,接着又以“五印”之技法来衔接,在转换中运用“移步换形”和“猴子击鼓”,又融入劈挂之“内外圈腿”,通过把法的变化让鞭杆时而抡劈,时而戳扎,时而横斩,时而斜削,在步法的进退上,融入独流通臂拳之拖拉带步和激绞连环,瞬间在气势和神韵上迥然险兀。对每一段反复研习,快慢相间,时而发力,时而缓柔,时而“走意”,感悟技法与劲力之相合,体会马明达先生所说的“若有若无”和“了无痕迹”是一种何等的境界。武艺的传承和研习是需要“不疯魔不成活”的执着,也需要“池水尽墨,指肘生茧,口舌生疮”的那份“亡命”精神,因而注定了武艺的旅程是一种不舍的孤然和高古的乐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