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潘粤明的新剧《局中人》热播,他和张一山两个“戏骨”同台飙戏,观众们都直呼“太过瘾”。
暗流涌动的民国时期,潘粤明饰演的“沈林”和张一山饰演的“沈放”分属不同阵营,亲兄弟间过招,斗智斗勇,最终为理想站到了同一战线。
沈林身居国民党要职,外表冷酷阴郁,沉默寡言,内心却对弟弟饱含柔情,这样“复杂”的人物并不好拿捏。
但潘粤明用演技再一次征服了观众,杀伐果断,心机暗藏,眼神里全是戏,网友们直呼“太有代入感了”。
如今,潘粤明似乎早已成为“演技派”的代名词,演艺之路愈走愈坦荡。
再回头看7年前那场离婚风波,现在的他,早已换了番天地。
他似乎是靠着骨子里的一股轴劲儿,才一路走来,坚持到了现在。
潘粤明从小就倔儿,用北京话说就是“这娃儿太轴”。
他在老北京胡同里长大,父母皆出身公务员,他却做起演员梦,全家只有他相信自己能端起这碗饭。
父母对他最大的期望,是找个办公室坐一坐,科升处,处升局,娶媳妇生娃,按部就班地嵌入不变的生活中。
可潘粤明偏偏要往演戏这条路上折腾。
没门路、没资源、没背景,高三毕业那年,潘粤明不顾父母反对,一意孤行报考戏剧学院。
破天荒地碰上了北电和中戏同时进行三试。
“合作过的老师都说,我适合上北京电影学院,因为我个头不高,中戏招的都是1米85以上的,得脸大,而我更适合演电影。”
权衡之下,潘粤明放弃了中戏的考试,走进北电的考场。
因为拍戏耽误复习,砸在文化课成绩上,与北电失之交臂。
第二年再战,他去中戏报名,系主任看了一眼报名表,头也没抬,“你别考了,我们不会收你的。”
“你去年为什么放弃中央戏剧学院?”
没人指路的潘粤明,根本不知道去年二试,中戏已经决定特招录取他。
两度与北电、中戏擦肩而过,潘粤明灰头土脸,却始终没有放弃表演的初心。
在家里挨数落是家常便饭,潘粤明表面上混不吝,心里拧巴极了。
“哪有张席子我绝对不回家睡,吃饭也吃不踏实。”
屡战屡败,再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顶着巨大的压力,他最终决定曲线救国,成为北京师范大学的96级新生,学习幕后制作。
潘粤明的演员梦,仿佛就要被无情掐灭了,却又不甘心地保留了一点火种。
大四毕业那年,梦想还是不被父母理解和支持。
北京土著潘粤明,就和所有北漂青年一样,租了个地下室,穿梭于零下十几度的寒风中,四处扫楼,把照片和BB 机号留给人家。
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坐在街边,蹭一碗面,分一瓶啤酒,烤一把羊肉串。
他们两手空空,却拥有同一个电影梦,除了吃饭,钱全用来洗照片。
也许固执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命运终于垂青这个时运不济的年轻人。
一次陪朋友试镜,自带忧郁气质的潘粤明,被导演路学长发掘,出演电影《非常夏日》男主角,获得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新人奖。
此后,潘粤明似乎否极泰来。
演电影,奖杯一个接一个送上门,演电视剧,迅速打开国民度。
那时候,观众们不知道潘粤明是谁,但认得这张脸,他是《京华烟云》里的曾荪亚,是《白蛇传》里的许仙。
出门买东西,收银员突然来一句:“你不是那个曾家三少爷吗,你昨天晚上给我气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赶紧给我开单子吧。”
逐渐变得家喻户晓,潘粤明心里还是很苦,苦于戏路单一。
别的演员,往往乐意躺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演点青春偶像剧,轻松收割流量和喜爱。
可潘粤明很轴,他觉得演戏就是要不断突破自我,就是要不停折腾自己。
他打心眼儿里想演点不一样的角色。
2007年,陈凯歌找潘粤明演《梅兰芳》中的朱慧芳一角,要他身上有股邪劲儿。
潘粤明听罢,暗中一喜,推掉很多片约,留出十个月的空窗期。
只两三分钟的戏份,他却较上劲儿了,苦学了一夏天的京剧,摇滚带子全丢了,每天浸泡在京剧的海洋里。
最后杀青,潘粤明演得酣畅淋漓,举手投足都带梨园范儿。全剧组围上来,现场响起如雷掌声,陈凯歌说“这是绝对意外的惊喜。”
2012年,离婚风波后,潘粤明跌入谷底,戏路却彻底打开了,再没有小生角色找上门。
拍《怒放之青春再见》,他是落魄失意的中年男人马路。
演马路妻子的刘孜说:“潘粤明非常轴,特别轴,轴透了”。一个关灯绳的细节,谁来关,怎么关,潘粤明较劲了一个晚上。
正是凭借着这种刻骨钻研的轴劲儿,潘粤明才演活了一个又一个角色。
拍《唐人街探案》,他是爱上养女的变态父亲,台词寥寥无几,但每一帧都让人不寒而栗。
开拍前,陈思诚担心他不敢演,打电话给他:“我现在手上有一个角色,是一个反派,有点变态、有点阴郁,你敢演吗?”
“这有什么不敢演的?我不仅敢演,而且还能演好!”
电影播出,观众压根没瞧见里边有个潘粤明,一度笃信“变态养父”是泰国本地人演的。
拍《白夜追凶》,是涉案题材,面临着审查风险,但“一人分饰多角”的诱惑太大,潘粤明二话没说接了。
开拍时,他才发现困难有多大。一个人两份工,1000 多场戏,进组半个月,没见其他演员,天天自己和自己演对手戏。
那时,他一天拍16-18个小时,睡觉都是奢侈。
他和台词磕上了,每天晚上抱着剧本睡去,早上眼睛还睁不开,先摸索到床边的剧本,在脑子里过一遍台词,再挣扎着起床拍戏。
为了演好关宏峰和关宏宇,潘粤明几乎拼尽全力。
《白夜追凶》播出后大火,有影迷评价,感觉他满脸的内心台词都是“去你的白面书生”。
拍《龙岭迷窟》,实景实拍,在西北荒原,险山恶水,杳无人烟,野生动物四处出没。
潘粤明“整个人给土盘了一个多月”,每次洗澡都能掉二两土,担心把酒店的地沟堵上。
有一场打戏,他被人举起来撞在墙面上的镜头,拍了37条,“疼得已经不知道怎么摔了。”
对于名利,潘粤明一向没什么野心;但对于演戏,他却有特殊执念,“我就想拍个好东西,再累也值得。”
不在乎是网剧还是电影,不在乎戏份多不多,能不能播、会不会红,都不要紧。
对于剧本和角色却轴得很,优秀的剧本,富有挑战性的角色,能让他瞬间兴奋起来。
入行二十多年,潘粤明在戏剧世界里,穿越过无数段人生,每一次都全力以赴,跟自己死磕,力求极致。
《白夜追凶》大火之后,剧本像雪花一样飞来,潘粤明的表演之路却越走越宽广。
很多人把这场漂亮的翻身仗,视为他蛰伏多年后的王者归来。
人们发现,重回视线的潘粤明,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转身变成了带着沉重感的中年男人。
对于自己的成功“逆袭”,潘粤明却没有窃喜:
“生活就是这样,英雄可能赢了,但他心里可能比输的人还过不去,这才是真实的人。”
潘粤明人生最大的追求,不是拿影帝,捧奖杯,风光无限,而是“一家人围在一个桌子前面,热汤面,看着电视,洗洗碗,擦擦桌子,就很美好。”
他对演戏轴,对感情更轴。
那场婚变,他一度走不出。
即使已经过去八年,观众依然能感受到,那场离婚风波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
爱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最开始,他们是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他经常随手涂鸦,再画个心,发给她;她追求者众,却偏偏喜欢他。
09年拍戏时一场车祸,差点要去他的命,靠着老婆孩子的照片支撑过去。
“我躺在那儿,也不让人理我,把手机打开,看我老婆、儿子的照片。不敢给她打电话,我一拨就能拨出去,但根本不敢,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家人知道。”
“那一瞬间,觉得如果真的走了,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她第一时间赶来,衣不解带,彻夜未眠,守护他在身边。
他说:“不管我以后怎么样,有一件事我做对了,我娶到了最好的老婆。”
当年,有人在网上抹黑董洁是“第三者”,他发博客怒怼澄清,“我是泥里土里滚过来的,你把说成下三滥你开心就行,但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你动她一根头发,我都得跟你死磕。”
人生的前38年里,他是不羁的少年郎,生活少有波折,在平静的海面肆意驰骋,完全没意识到即将掀起的狂风巨浪。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婚变,打得他措手不及。
“怎么能这样儿呢,好好的一个家。”
2012年10月,董洁工作室发表声明,历数他的种种罪状,“有家暴行为”“欠下巨额赌债”“性无能”。
面对这波脏水,他将造谣方董洁的经纪人告上法庭。
庭审时,董洁经纪人表示诽谤内容是董洁授意的,潘粤明却坚持:不相信是董洁所为。
“她眼睛里没坏人,她不会去伤害人。”
最终,法律判给了潘粤明公道,舆论却没还他清白,“渣男”的唾弃声早已将他淹没。
他拿到获赔的4000 元,却迟迟没有等来董洁方的道歉声明。
直到董洁被媒体拍到密会王大治,关于潘粤明的舆论才来了一波逆转。
媒体追问他的看法,他说:“我不愿相信,如果是真的,就祝福。”
等媒体再拍到他时,已然换了一副面孔,迅速发胖的中年大叔,因为婚变一蹶不振,被网友群嘲“脆弱不堪”。
他说:“没爱过的人没资格这么讲。”
在感情世界里,他亦有自己的坚持,轴到冒着一点傻气。
多年来,无数次被问及这场婚变,自始至终没说过前妻一句不是。
从没想过要借机卖过一次惨,洗白莫名其妙泼过来的脏水,只是一遍遍反思自己“粗心”、“不浪漫”。
坚持给在儿子生日时送上祝福,至今保留那些和董洁相爱过的证据,因为“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至少让孩子知道,他是因为爱,才来到这个世上。”
在一些人眼里,他软弱窝囊,一腔深情错付,被背叛被插刀,却始终不见狰狞面孔。
他曾说,“我最大的财富是感情,这辈子可能就是在感情里活着,依赖不同的感情。”
爱情如此,友情亦如是。
谈到如果和哥们同时竞争一个角色,“那我就真让了,因为我觉得还有机会,况且哥们也开心就好了。”
粉丝送他的礼物,他也会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用心摆满整个房间。
也是靠着这股子真诚的轴劲儿,赢得了一群真朋友,一人拉他一把,也就挺过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腥风血雨趟过,弯道岔路走过,潘粤明在戏剧世界里淬炼自己,在感情世界里坚守自我。
失去过,软弱过,被彻底击垮过,潘粤明褪去了青涩的面孔,姣好的皮囊,却始终不改少年心性。
如今的他,青春不再,微微发胖,但在网友们眼里,似乎更有魅力了。
其实,这正如潘粤明在《怒放之青春再见》里,他给自己加的一句台词,所说的那样:
爱过,恨过,青春过
即使到最后等不到一句对不起
我依然不后悔
今天,我要怒放
. END .
【文| 徐尔尔】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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