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三国演义》的朋友们一定对王允巧设连环计诛杀董卓的故事记忆犹新。小说中,在董卓死后,主要描述了两件事,第一个是王允杀害蔡邕,第二个是王允可赦天下而不可赦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导致西凉军寻求绝境求生。
正聊三国作者注意到,在《三国志》和《后汉书》记载中,从董卓被诛杀杀到王允被杀害,王允是一步步酿成大祸的。除了在意贾诩的“毒计”之外,我们也应该参考王允的一些动态。本文希望带大家从多角度“复盘”王允给自己生命设置的倒计时。
根据《后汉书》记载,王允出身太原王氏,他们家族世代担任州郡的重要官职。在黄巾之乱前夕王允因卓越的才能和名声被召入中央,随后平定黄巾之乱,指挥护驾(少帝)有功等逐渐成为朝中忠臣。
董卓入京后,王允忍辱负重,表面上顺从董卓成为他的心腹,而背地里却在安排准备周密的刺董计划。初平三年四月,董卓被王允和吕布诛杀。董卓死了,接下来面对一系列的问题,王允是怎么应对的呢?
清算董卓
董卓
镜头回到长安,董卓的尸体被扔在闹市区中。因为当时天儿很热,董卓又极其肥胖,导致董卓的“肥油”流在地上。专门守卫董卓尸体的士兵很有创意,往董卓肚脐那里点了火。而这“把”火,烧的非常旺盛,一直烧了好几天。
几天后,董卓的尸体已经初步腐烂。当年袁家的门生,为了给袁家报仇,又重新把董卓的尸体“敛吧敛吧”扎堆儿烧了,并且把董卓的骨灰撒在闹市区的大街上。
另外,董卓的女婿牛辅在陕地仍有势力,吕布曾派遣自己的老乡李肃前去讨伐,兵败被吕布问斩。后来牛辅营中接连出现逃兵,越闹越大导致牛辅误认为全营叛乱。牛辅带着金银财宝想要逃跑,却被手下见财起意杀害了。牛辅的脑袋最后也被送到了长安。
董卓的事情暂时解决完了,王允该往“萧墙”内看看了。
王吕失和
董卓被诛杀,王允被赐“录尚书事”,总领朝政。王允上位之后不忘派人去安抚“山东”诸侯,也算是给曾经所谓的反董卓联盟一个交代,实际上是要树立皇帝权威并希望山东诸侯能有所“收手”。但王允接到回信一看,袁绍,袁术,韩馥,公孙瓒,曹操等人没一个安分的,只能“安抚徐图”之。
王允没忘记吕布这个“大恩人”,封吕布为奋武将军,假节,仪同三司,进爵温侯,和王允共秉朝政。
俩人共秉朝政,就“秉”出矛盾了。王允最开始商量赦免董卓其他部众,而吕布也常劝王允应赦免凉州军。后来王允又犹豫不决,王允常表示:这帮人应该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要是把他们都赦免了反而会让他们起疑,赦免凉州军并非是正确的。
简单来说,王允不想赦免凉州军,吕布想赦免凉州军。
另外,吕布想要把董卓的财物赏赐给公卿,将校,但王允又不允许吕布这么干。
两人观点渐行渐远,貌合神离。王允越来越看不起吕布“一介武夫”,而吕布总认为自己诛杀董卓是天下首功,慢慢二人遇到问题也从无声的不合变为互相“嘴炮”,关系越来越差。
蔡邕事件
董卓被诛杀,蔡邕和王允坐在一起。当蔡邕听到董卓被杀的消息时,下意识表示出叹惜的神情。王允看到后勃然大怒表示:“董卓是大国贼,几乎灭亡了大汉。您现在是朝中大臣,应该同仇敌忾,而你却心怀私情,忘却了作为人的节气!今天我们诛杀有罪之人,你反而心怀伤痛,难道你也是逆贼吗?
王允
说罢,王允将蔡邕“打”入廷尉治罪。蔡邕表示,我虽然看似不忠,但还是知道天下大义的。古今安危之事,我也都听过见过,我怎么会背叛国家而向着董卓呢?刚才无心之言辞,只是说错句话而已。希望判罚我“黥首”作为惩罚,留我一命让我写完“汉史”。
蔡邕在朝中素有威望,当时以太尉马日磾为首的大臣劝王允不要杀害蔡邕。至少,要让蔡邕写完其“汉史”。马日磾还强调,蔡邕以忠孝闻名,而现在要以这个无端的罪名杀害他,天下人都会失望的。
王允面对诸位大臣求情,说出了以下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王允表示,当年汉武帝不杀司马迁,因此司马迁才写出诽谤之书流传于后世。现如今国祚衰微,不能让奸臣在幼主的边上执笔。让蔡邕写“汉史”,无益于陛下圣德,也会让我们遭受蔡邕的妄议。
马日磾听后,跟他人讲表示出对王允悲观的态度。没多久后,蔡邕在狱中死去。王允曾后悔下令处死蔡邕,本想免蔡邕一死却来不及了。
蔡邕去世,文人儒者莫不痛哭流涕。甚至有些地方都为蔡邕画像,以便百姓称颂之。
除了杀害蔡邕之外,王允还有一个习惯导致他和群臣越走越远。王允这个人嫉恶如仇,一开始是害怕董卓豺狼的性格,因此不惜用折节的方式从长计议。董卓被灭了以后,总以“无复患难”自称。在酒席朝会间,缺少了对同事们的“温润”。王允常常正襟危坐,遇到时期不懂得变通,导致朝臣们和他貌合神离。
西凉灾难
我们都知道,给王允生命倒计时“拨针”的,是西凉军。那王允和西凉军之间到底有哪些具体的“交手呢”?王允是如何处理诸多敏感问题的呢?
吕布
王允看到李傕郭汜不肯投降还拥兵自重,就想要让凉州当地有名的豪绅或军阀地主前去劝说。本来王允是请求西凉当地军阀帮他做事,结果王允的“请柬”上是这么说的:“关东鼠子欲何为邪?卿往呼之。”
结果换来的,就是西凉军阀偷偷给李傕郭汜一定的支持。王允你说我们凉州人是鼠辈?“你丫太原郡祁县(为更好理解而比喻,无任何地域攻击的成分)才是鼠辈呢!”
其实最早,王允曾经有恻隐之心想要饶恕凉州军队并勒令其解散。此时有人建议,凉州那些当兵的人因为忌惮袁家人而害怕关东诸君。现如今如果让他们解散,一定会人人自危。现可以让皇甫嵩为将军,率领他们去陕地安置,然后再和关东诸侯沟通,以观其变。(其实就是人口迁徙政策)
王允听后拒绝,认为关东举义兵的人和我们一样。现如今如果把凉州军组织起来迁徙到陕地,虽然平定了凉州地区,但会让关东诸军产生怀疑,这是绝对不行的。
话说李傕郭祀二人,当听说王允和吕布杀害了董卓,想起吕布是并州人,于是就把自己军中并州人全部杀害来泄愤,总共数百人。本来吕布最早的意思是放凉州人一条生路,但此事一出吕布也开始憎恶凉州人,这个梁子就算结下了。
王允和吕布憎恶凉州军的态度还未摆明,百姓就开始以讹传讹,纷纷表示王允要杀尽凉州人。谣言四起一发不可收拾,传到凉州人那里,就理解为“蔡邕和董卓亲善,都被连坐了,现如今不赦免我们的罪过却想要让我们解甲归田,明天我们一定会成为他人的鱼肉!”。
李傕郭汜慌了。于是派人前往长安乞求赦免他们的罪过,但王允认为李傕等人罪无可赦。李傕和郭汜本仍打算解散部队逃跑,但贾诩拦住了他俩,成功劝说二人反攻长安。凉州人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为了活命的希望而战。
王允听说李傕郭汜叛乱,就派遣降将胡珍,徐荣应战。在新丰地区,徐荣战死,胡珍投降西凉军。李傕一路“收拾”部众,来到长安城下,此时已有十万人。
西凉军攻城,郭祀主攻北门,而吕布也在北门。经过吕布郭汜的提前沟通,严格意义上汉末三国时期的第一次正经八百有据可查的单挑出现了,最终吕布获得了单挑的胜利,郭汜侥幸逃命。
八日之后,西凉军买通城内军士,叟人倒戈打开城门,西凉军猛攻。吕布策马找到王允希望一起跑。王允表示“如果承蒙社稷的灵气,上安国家,就是我的愿望。如果我的愿望没有成功,只有死而已。陛下年少,如果我们逃走了不顾皇帝我实在不忍心。请吕将军替我向关东诸侯谢罪,并希望他们时刻心系国家。”说罢,王允带着献帝登上了宣平门上,而吕布带着董卓的头颅出武关,投奔袁术去了。
话说李傕郭汜入城之后,放纵士兵烧杀掳掠,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等人皆死于屠刀之下。
倒计时
天子的旌旗出现在了宣平城门之上,李傕发现后,勒令停止杀戮,率军在城门下跪地扣头。献帝询问李傕:“你任意放纵士兵烧杀抢掠,意欲何为。”
李傕表示:“董卓是忠于陛下的,却无故被吕布杀害。臣等要为董卓报仇,绝不敢谋逆。等我们报仇之后,一定会去廷尉请罪。”随后,王允被士兵带下城楼。
几天后,李傕将王允和他妻子宗族共十几个人全都杀害。长安城中男女老幼都因此痛哭流涕,天子也为他而悲伤。王允享年五十六岁,他的长子王盖,次子王景,王定被杀害。王允哥哥的儿子王晨,王凌逃回了老家。王允死后因李傕郭汜的淫威,没有人敢为他收尸,只有王允原来的手下赵戬弃官为王允收尸。
李傕等人后来将董卓的部分“骨灰”,“碎渣”收拾起来,放在一个棺材里面运到郿地下葬。下葬的那天,突然下起暴风雨。大雨汇聚成水流,“冲”进了董卓的坟墓,没多一会儿,董卓的棺材就被坟内的雨水漂了起来。
汉末的又一页,被翻开了。
文:正聊三国作者X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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