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飘》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广告玛格利特·米切尔:飘
李兰颂 辑注
跨时代巨著与红十字运动——热心于人道主义社会救助事业的杰出人士,多为专职、或者兼职,还是志愿服务的“志工”?这里显然是指后者。但,还可以说,世界各国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的志工中不乏大名鼎鼎的人,其中,就有一个个、一辈辈——平生著作等身、身后足以传世的大作家及其大作品——跨时代巨著。
玛格利特·米切尔(1900~1949)在20世纪上半叶,她用一台老式打字机敲出那句名言:“When Atlanta talks, the world listens”(亚特兰大发言,全世界谛听),真是好风送出一首绝唱——从此,《飘》和亚特兰大的故事风靡世界。人称这是:一个女人和一幢房子,一部名著和一座城市。亚特兰大桃树街990号,为米切尔的故居。始建于1899年的一幢两层小红楼,1919年被改建成拥有十套房子的公寓。从1925年到1932年,玛格利特·米切尔就住在此楼的1号,并在此写出了著名的《飘》。于是,此楼门口的招贴画上,印有由《飘》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中郝思嘉与白瑞德接吻的镜头,上方是一行大字:“《飘》诞生在这里。”我读《飘》并看电影《乱世佳人》,那是一部取材于美国南北战争和战后重建的小说,书名直译应为“随风飘逝”,它出自书中女主人公郝思嘉之口,大意是说那场战争像飓风一般卷走了她的“整个世界”,她家的农场也“随风飘逝”了。郝思嘉以这句话表达了南方农场主的思想情感,这与本书对南北战争的观点完全一致。
有资料表明,玛格利特·米切尔所著的《飘》是仅次于《圣经》在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书籍。根据《飘》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曾获得奥斯卡十大金奖。《飘》还名列20世纪十本最佳爱情小说排行榜之首。《乱世佳人》在20世纪100部最出色的电影中排名第四。1949年9月,49岁的玛格利特·米切尔在桃树街上被车撞倒后去世。1999年12月15日开馆的这幢小红楼里,除了与《飘》和《乱世佳人》有关的展览外,还有一个黑人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的图片展。说明上写着这样一段话:10岁的金当年作为教会合唱团的一员,曾在《乱世佳人》首映式的舞会上唱过黑人颂歌。也许与此相关的还有,展品在对米切尔的介绍中特别提到:玛格利特·米切尔是美国红十字会的志愿服务工作者,她曾经给医护学校的五十名黑人学生颁发了毕业证书。对一般观众来说,这也许并不是值得特别介绍的一段经历。可是,对人们如何看待米切尔来说,对《飘》所带来的风波来说,这样一行小字、一段解释,当然是至关重要的了——透露出无声的人道的力量。因为,不管怎么说,米切尔及其《飘》已超出文学本身,而六十多年过去了,美国社会的热点话题之一总是摆脱不开种族问题。
志愿服务,是红十字与红新月运动七项基本原则之一。从玛格利特·米切尔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尽管只是在细微处,真有许多的大作家是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的志愿工作者——志工。
《冯雪峰全集》出版座谈会暨新书首发式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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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有责任传授当今所有人认识一个“饿”字一一在《冯雪峰全集》出版座谈会暨新书首发式的书面发言至少在前后四十五年之间,我集中精力重点研究自己的父亲,在中法关系史和延安文艺史中,作为一个诗人、散文作家、翻译家、教育家,在每一重大历史阶段的著译。若问理由和动力如何?说来可能不信,我研究自己父亲,最集中的是一个“饿”字,这也就是理由和动力。
2016年12月25日14时,由中国作家协会、中国出版集团主办的《冯雪峰全集》出版座谈会暨新书首发式,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我提交的发言稿称《作家有责任传授当今所有人认识一个“饿”字一一在〈冯雪峰全集〉出版座谈会暨新书首发式的书面发言》。我在发言中说:
首先向《冯雪峰全集》的出版发行表示祝贺!我的贺礼,是由我任执行主编和总纂的刚出炉的《中国红十字会通志·1904-2015》。为什么送这部书?因为在中国红十字会111周年的历史中,有先辈老一代文学家的光辉足迹。
九一八并一·二八事变后,全国尤其上海的大量工人失业。中共中央向共产国际申请救济款办食堂。共产国际指示增加反战的主题,以中共中央名义向各党部发出文件,秘密进行地下组织,由社会名流和大作家们出面,召开远东泛太平洋反战会议,欢迎罗曼·罗兰、亨利·巴比塞一行来华。
这位地下组织者,就是时任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部长的冯雪峰。远东泛太平洋反战会议选举名誉主席团成员有法兰西的罗曼·罗兰、苏维埃的高尔基、日本的片山潜、美利坚的德莱塞,在中国上海有蔡元培、鲁迅,江西瑞金有毛泽东、朱德。而执行主席就是宋庆龄。
接到冯烈的座谈会暨首发式邀请的电话后,得知冯雪峰之孙冯烈、孙媳方馨未贤伉俪,辞职来为祖父编纂全集;而主编陈早春辞掉赴美探亲签证,坚持数年主持此项工程。《冯雪峰全集》可谓真正的全集,举例说明,请注意第八卷和第九卷一一外调材料。选集和文集相对全集而言容易编纂。说好听的、说顺茬的、说适时的,选择性失忆与记忆,总是乖巧伶俐的,但这样的集子多出何益?愿出全集者真出全集,首推楷模唯此是也。
冯烈向我要江丰之子江文的联系方式,我就重温了《江丰美术论集》中写冯雪峰和邓中夏的文章。1933年冯雪峰何以被国民党警特和租界巡捕追杀,任务之一是办“大食堂”;邓中夏何以直面蒋介石的威逼利诱,必须做出生死抉择,始终坚守的行为准则之一是宁死不屈,协助宋庆龄办“互济会”。
我也重温了家父《李又然散文集》收入在《人民日报》发表的《比我淋更多的雨》这篇散文,我爸说他和雪峰、丁玲三人看戏出来,其间赶上下雨,先请丁玲乘三轮车走了,雪峰到了住处,仍冒雨陪他走一一由此,看到人格与美,遇到危险也会保护他,何况是下雨。
当前,中央要求全党学习践行“两学一做”“精准扶贫”。可我们确有名作家近年写书《中国天机》说,我党从不待见罗曼·罗兰,李又然倒霉就在于认识罗曼·罗兰。这是对上海地下党组织、苏区中央以至于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暨延安文艺毫无所知(1944年罗曼·罗兰逝世,延安《解放日报》连发悼念诗文数版,还召开座谈会,与1933年的事不无关系)。
因之,这次我读《冯雪峰全集》要从中获得的滋养之一,自然而然地想到:作家可以是“物质贫民”,但不应该是“精神贵族”;作家有责任传授当今所有人认识一个“饿”字。这,也是我今天发言的主题和标题。
《中国红十字会通志·1904-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