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成偶小说知乎(荐读第七章想吃)(1)

春日成偶小说知乎(荐读第七章想吃)(2)

第七章

想吃“小雏鸡”

苏彩娥下班回家,匆匆忙忙走在好人巷东侧,她想到小卖部买两包粗盐腌咸菜。在小卖部门口,碰上了两位好姐妹大高和小狄,三人正在寒暄着,栾开花骑一辆单车从巷街西侧拐过来,没头没尾地撂下一句:“没有奶子揣棉枕,没有老的谝孝顺。”车也没下就贴着彩娥三人的身边骑过去了。

三人都感到奇怪,她是啥意思?她在说谁哩?彩娥突然想起,这已经是栾开花第三次在自己面前说这句话了。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扁平的胸脯,脸突地红了,耳根热热的,她羞惭地说:“敢情她是说的我?俺什么时候招她惹她了?!”

大高说:“你看她那个浪态,两个奶子耸倒人,没有个好身材,还学着模特扭着屁股走猫步,猫步不像猫步像狐步,到处卖骚媚人,我看见她就恶心!”

小狄说:“整天梳洗打扮涂胭脂抹粉穿金戴银,就是不知道伺候老人。她说的是彩娥姐,有可能呢,我就听她说过,笑话学锋哥装孝顺。”

彩娥的脸由红又变白了。

郝学锋下班回家,刚推开大门,正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上洗菜的妻子苏彩娥撂过来一句话:“郝学锋,你赚着了吧!”

郝学锋走到彩娥面前好奇地小声问:“我赚着了什么?”

彩娥站起来,突然转身冲着学锋吼道:“赚着一泡驴尿泚!”她手里攥着一把刚洗过的菠菜,一边吼一边甩着水,好像要把什么晦气甩掉。

郝学锋一头雾水,提高了声音继续问:“你看你,有什么冤屈就直着说嘛,干嘛打哑语!”

彩娥这才没好气地说:“你管国干大叔的饭,我没意见,咱好饭好菜伺候也应该,可是,她栾开花不该不知好歹,倒打一耙,说我们没有老的谝孝顺,还笑话我没有怀!”

郝学锋这才听明白了彩娥发火的原委,他弯腰端起水池子里的洗菜盆,劝彩娥说:“咱管大叔的饭,留大叔的宿,是心甘情愿,是为了兑现良心,咱又不是为了讨他们的好,你管她说三道四咋地?你消消气,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彩娥一时语塞。当她从快要见底的米罐里搲米的时候,又冲着学锋吼:“你光说良心,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呀!你看吧,这米又快没了。”

学锋一边往灶下续柴烧火一边说:“没米了再买嘛,你急什么?!”

彩娥回道:“你吃灯草灰长大的?说得倒轻巧!买米不用钱,拿眼瞪人家的吗?”

学锋嘿嘿笑了,看着彩娥生气的脸说:“你还真会开玩笑,什么东西可以用眼瞪得来?我是没见过。”

彩娥赌气说:“谁和你开玩笑?我是说,你不该给相大叔那么多的纸钱,人家才随多少份子?百儿八十罢了,你倒好,三百!那是咱两人一个月的工资啊!净便宜了那两口子!”

学锋还是笑着说:“人家是人家,咱是咱。想当年,大叔听说我没钱买作业本,一次就给我买了十个本子,虽然,那才花三毛钱,可我觉得比现在三百块钱还珍贵。”

彩娥声音小了下来,嘟囔说:“给也就给了,她不该买了金项链,戴在脖子上到处显摆。”

学锋说:“咱给了钱是咱自愿的,她用来做什么不管我们的事。”他顿一顿,又说:“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是否穿金戴银,你说是不是?你如果认为只有穿金戴银才值,到时候我有钱了,也给你买!”

彩娥小声嘟囔一句:“你买得起她那样的拴狗链!”就没话了。

自从牛根玉把相二国送给他的粗金项链转送给栾开花以后,栾开花便觉得自己身价倍增。当天晚上,她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拿下来,戴上,戴上,又拿下来,拿下来,又戴上,并频频搔首弄姿,直到躺在被窝里,还在独自欣赏。

相二国在外喝完酒回家,见开花脖颈上挂了根粗粗的金链子,心生疑窦。他问栾开花项链是哪来的?栾开花一口咬定是自己用私房钱买的,再问,她又说是自己凭本事劳动得来的,问得急了,她倒不耐烦地拿着实话哄人说:“说实话,你不信,那就是我偷的、摸的、养汉子挣的!今辈子碰上你这么块窝囊废,连条项链也给老婆买不起,还有脸问项链的来历?!”

一句呛人的话,反而把二国顶得倒不上腔来,二国想上前亲热一番表示服软,也被她甩开了。

自此,她把二国更不放在眼里。她主观地认定,相二国能当上鞋帽厂的厂长,也是沾了她光。不仅在家里对二国指手画脚,甚至要到厂里对二国加以 “指导”。这不,她赶早送完了用户的奶后,回家打扮了一番,专程到鞋帽厂 “视察 ”相二国的工作来了。

她上身穿一件随时可以把头罩住的黑色风衣,下身穿一条碎花踩脚鸡腿裤,脚上穿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学着模特样儿,迈着猫步,一步三摇地走过鞋帽厂门口。林西泉扭头不看,庄道生低头吐痰,白解放边往门外泼茶根边说:“烧包”,肖刚波视为奇景忘记把水烧,郝学锋本想上前要求登记,犹豫的当儿,栾开花已经摇到了厂长办公室的门前。

相二国把朴四打发到东北去推销狗皮帽子的第二天,就常到厂部办公室溜达。她见杜小丽对自己毕恭毕敬,又是点烟,又是倒水,心里很是满 意。这天,他干脆把杜小丽叫到厂长办公室,让她伺候自己,点烟倒水以后,杜小丽想走,就问相二国:“厂长,没什么事,我回去了,那边还有电话要接听。”

相二国嘴里叼着烟卷,眼睛盯着站在那里想走的杜小丽痴痴地看,老半天才吐掉烟头,呲着一口黄牙,甜兮兮地问杜小丽:“小丽呀,你说厂长待你怎样?”

小丽也陪着笑脸说:“厂长待我很好呀!”

相二国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又问:“你还记得厂长找你来厂部办公室的时候,你的承诺吗?”

小丽天真地问:“什么承诺呀?我怎么不记得啦!”

相二国阴笑着说:“厂长叫你干啥就干啥嘛!”说完,反身拉上了窗帘子,饿狼般地向杜小丽扑过去。

似乎就在这一刹那间,天真的杜小丽不再天真。她现在才弄明白,厂长说的叫干啥就干啥,原来是干什么!她一边躲闪一边警觉地问:“厂长,你要干啥?”

相二国喘着粗气说:“我要干啥还用问吗?”说着话就向前抓拿杜小丽。

杜小丽逃到门口又问一句:“相二国,你要干啥!”

相二国不说话,转过沙发追过来,杜小丽赶紧开门,不等她扭开门,相二国就追过来,死死地抱住杜小丽就往办公室套间屋里拖,嘴里奇声怪气地念叨着:“吃你个小雏鸡,越扑棱越有味。”

杜小丽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喊叫:“相二国,大流氓!快来抓,大流氓!”

栾开花闻声,忘记走猫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厂长办公室的门拍得山响。相二国听见拍门,一愣怔的当儿,杜小丽趁机扭开门跑了出来。

杜小丽径直跑进厂部办公室东边的工会办公室,一头扑进工会主席兼女工主任乔素琴的怀里,抽泣着说:“乔姨救我!相二国欺负人。”

“小丽,别害怕,阿姨在呢,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乔素琴把杜小丽安顿在座位上,掏出手帕为她擦干泪水,听她讲了事情的经过,沉思了一会儿说:“小丽,你还是一个姑娘家,这种事不宜张扬,应该冷处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照样到厂办公室去上班。厂长再找你到他办公室里去,你拒绝,他如果到厂办公室里去找你的麻烦,你就跑到我屋里来躲着他,今天的事怎么处理,我和老厂长白书记商量一下,你也不要到处声张,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杜小丽点点头,抹一下眼泪,到隔壁厂部办公室里值班去了。

肖刚波听见厂长办公室有人吵闹,撂下手中的煤铲子就跑到厂长办公室门口看究竟。

屋里的两口子正抓挠在一起,栾开花极力向前想抓相二国的脸,相二国一边招架一边想去撕扯栾开花脖子上的金项链。

栾开花连声嚷:“臭流氓,叫你浪!”

相二国低低叫:“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

当 “战事 ”胶着,两双手抓在一起谁也挣脱不开谁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发现了门框外的半张脸。两个人的手又同时松开了,相二国瘫坐在老板椅上呼呼地喘粗气,栾开花冲出办公室顺势推了肖刚波一把,摇摇摆摆地到轻工局找牛大鼻子告状去了。

肖刚波还想再刺探一下相大厂长此时的狼狈样,他从门缝里瞅见相二国正像企鹅一样反剪着 “双翅”,气急败坏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一会儿,他到门口边的老板桌前抓起了电话。老肖不敢再在厂长办公室门口逗留,虽然信息采访不甚全面,但已经足够他作一篇口播消息,他赶紧顺着墙根溜到传达室来了。

传达室里,郝学锋正在接电话。只见郝学锋脸上一红一白地说:“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挡驾,她就溜过去了。”停一会,学锋又加重语气说:“她是你家属,我拦住她,她不高兴,你还会说我对你不尊重。”不知道对方 说了什么,郝学锋没好气地说了句:“怎么横竖都是你的理呀!”就重重地扣上了电话。

肖刚波见郝学锋一脸盛怒,不便造次,转身就溜到医务室里来了。

医务室里,庄道生和林西泉正在谈经论道。肖刚波凑向前神秘兮兮地说:“哎,看没看见厂长老婆恼了人?”他见两位老者没反应,又做深入报道说:“栾开花捉奸捉了双,和厂长打起来了,开花骂二国臭流氓呢!”

庄道生听此,才停了和林西泉的探讨,拉长刀条脸,眯一眯丹凤眼,生气地说:“鸭子别嫌鹅拽腚,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前辈中医识人的经验说,挤眉弄眼,摇头晃腚的,不管男女,都好色!”

天生一张娃娃脸的林西泉虽对厂长两口子的做派表示不齿,但是脸上并没有看出生气。他只是仰头长叹了一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老肖表示不解,他也未做解释。

老肖见二位老者对他不持欢迎态度,就准备到党支部给白书记作详细报道。他见白书记正在和工会主席乔素琴声音低低地谈话,侧耳细听,只听乔素琴说:“这种事虽不可张扬,但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如果放纵他,女工的权益还有什么可言!”

白解放说:“当然不能放纵他,不过,现在他是厂长,能得要命,谁能管得了他?”

乔素琴说:“您是书记呀!难道党组织就不管用了?”

白解放说:“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把党组织放在眼里,更甭说我这个老东西了。再说,他又不是党员,党内也没途径管束他。”

乔素琴说:“既然如此,我让小杜自己到轻工局反映一下怎么样?请局里管管他。”

白解放说:“牛大鼻子是什么人?你可能不了解。他和相二国是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小杜去反映情况,无异于小绵羊去找狼告状。我看够呛!最好不要让小丽自己去。”他顿一顿又说:“要不,你以工会主席、女工主任的身份,领着小杜去局里反映一下怎么样?”

乔素琴沉吟一下说:“这倒可以。反正不能不管!”

肖刚波还想再探听一会,他见乔素琴起身要走,赶紧溜回锅炉房里去了。

乔素琴和杜小丽说好下午一上班就到轻工局反映情况,可是上班后,杜小丽却变了卦。她说,她的爸爸妈妈都不准她到局里告厂长,以后躲着他点儿就行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乔素琴静静地望了小丽一会儿,叹一口气,还是自个儿到轻工局找牛局长反映情况来了。

牛局长打开办公室的门,热情地打招呼:“快来,乔主席,屋里坐,屋里坐。”安顿乔素琴坐好,倒水沏茶之后,不等乔素琴开口,他就开门见山地说:“乔主席来意我明白,是不是为了厂长和一个小女孩的事?我听说了。二国的爱人来反映过,她说,那个叫什么小丽的女孩勾引她男人,我狠狠地批了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眼见都不一定是事实,道听途说就更有水分了,咱不能听一面之词,是不是?”

会说不用会听。乔素琴知道,牛局长的言下之意,是说自己来反映的情况只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她据理力争道:“局长,我不是光听小丽自己说的。”

牛根玉不让乔素琴说完,就打断她的话说:“谁见了?谁见了?!不要听传言。二国他媳妇倒是当面见过,我都不相信,还批评了她。我告诉她,这种事情最容易捕风捉影,三人成虎,张扬开去,害人不轻,尤其是对女孩儿家。那个杜小丽还没有成家吧?没造成什么恶果,最好不要深究嘛!”

乔素琴确实不是当事人,小丽又不肯亲自来陈述,面对牛局长的这种态度,一时不知道怎样为杜小丽伸冤。她退而求其次,对牛根玉提要求说:“局长,就算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这种事也不能再发生了。女工的权利要保护,厂长要带头。他这一弄倒好,弄得女工们都不敢靠近,杜小丽还怎么在他身边工作?您看,能不能给她调换个工作单位?”

牛根玉站起来在屋内走了一圈,然后摊摊手说:“现在企业都承包到人了,要不要人,是人家承包人说了算。局里不好硬塞过去。”他回到座位上去,和缓了一下态度说:“乔主席,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敲打一下相二国,让他守规矩。你也做做那个女孩的工作,让她检点一点。一切照旧,相安无事。这样对两边都好,对工作也有利。我们要保护女工,也要保护改革开放带头人嘛。好!就这样吧。”

乔素琴走后,牛根玉要通了相二国的电话,劈头盖脑地批评道:“你是怎么搞的?弱智是不是?混蛋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净给我添乱!有本事,你让她顺从,强扭的瓜甜吗?!还 ‘小雏鸡,小雏鸡,越扑棱越有味。’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啊?看把你 ‘烧’的!……怎么,你还不服?要不是我做工作,要小栾识大体顾大局,要乔素琴和那个女孩闭口,人家告你个强奸,你媳妇再出面作证,你得进去蹲两年。……未遂?未遂也是强奸。起码是撸你的杆子撤你的职,叫你在鞋帽厂耀武扬威!”

徐敏宗同志的长篇小说《好人巷》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一來,受到了一致好评。堪称一部鞭挞假、恶、丑,褒奖真、善、美,充满正能量的好作品。

作品以上世纪九十年代为时代背景,浓墨重彩地描绘了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嘴脸。有从对越自卫反战前线复员回乡的战斗英雄、学雷锋标兵郝学锋。他主动放弃组织上的优厚待遇,毅然决然地回到濒临破产的原工作单位县鞋帽厂,同坏人坏事做斗争,又热心帮助后来的经营者出谋划策、外出取经,救活了企业,养活了员工。之后,又谢绝了经营者的高薪聘请,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文物,成了一名出色的文物保护者。他不为名不为利,学雷锋做好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不可多得的新时代好人。有以退休教师林西泉、老中医庄道生、老革命军人白解放为代表的一批老同志坚守初心、主持正义,弘扬革命传统和优秀历史文化,营造了一个好人香、坏人臭的社会氛围,保证了改革开放的正确道路。有下海经商,致富不忘初心,热心回报乡梓,为广大员工谋福利的企业老板。有一头钻进钱眼里,坏事做尽终得报应的机会主义分子……

总之,读罢《好人巷》,使人耳目一新。对改革开放更有信心,对坚持"四个自信"更有信心。

《好人巷》被国家图书馆收藏,在王府井新华书店和陶宝网等平台销售,被五莲县委丶县政府列为文化扶持项目,被几十名专家丶读者撰文赋诗热捧是不奇怪的。

时下,呼喚从正面描摩改革开放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好人巷》应时破土,难能可贵!

最近,该书已被评为“日照文艺奖”。本公众号为了弘扬正能量,提振雷锋精神,助推新时代新风尚,征得作者同意,在此连载,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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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成偶小说知乎(荐读第七章想吃)(3)

作者简介

徐敏宗,山东五莲人。1986年加入中国作协山东分会,高(2)级作家。学生时代即涉猎文学创作。参加工作后,不管是务农、教学、从事新闻报道,担任领导职务,还是离岗、退休之后,均坚持文学创作笔耕不辍。现已发表各类文艺作品计260万字,并多有作品在市以上获奖。

其代表作为"精神病院”系列作品长篇小说《本根》。十年前面世时曾广受好评,至今还有许多人记得其中的故事情节。最近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好人巷》是其"精神病院”系列作品的第二部。出版后,除被国家图书馆收藏外,分别在淘宝网、当当网和北京王府井新华书店发行销售。各地读者均有好评。

其长篇小说《本根》和《好人巷》均获“日照市文艺奖。其新闻作品及部分文艺作品在市以上乃至全国多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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