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立志(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诗经中出现的四大名著?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诗经中出现的四大名著(诗经摘艳略说)

诗经中出现的四大名著

作者:刘立志(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清代安徽太平人项珍卿的著作,蒋元卿《皖人书录》据《安徽艺文考》著录《仙源峻节歌》一卷,黄山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所编《黄山市志》著录《诗经摘艳》《仙源峻节歌》两种。其书两岸三地皆未见收藏。对于其人,《皖人书录》仅云“(清)咸同间太平人”。其他相关史料,皆付阙如。

笔者于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东亚图书馆发现项珍卿所撰《诗经摘艳》一书,对项氏生平的研究及《诗经》学的拓展皆有独特价值。

《诗经摘艳》,一册,书页高15.3厘米,宽9.5厘米,封面为硬壳,左上方红字镌刻“先生旧有《仙源峻节歌》及《峻节杂录诗话》若干卷刊行,版遭兵燹,诸君处倘有藏本,希送城东项祠重刊”。扉页三栏,右栏题“项珍卿先生著”,中栏题“诗经摘艳”,左栏题“版藏项氏宗祠”。扉页背面有牌记,题云“光绪五年三月刊行”。

扉页之后为汪庆蕙所作《叙》。结合汪氏序文与牌记,可以考知《诗经摘艳》一书乃是光绪五年(1879)三月付梓,是初刊本,当是由项氏宗祠刊版。作者项善宝,字珍卿,生年不详,卒于同治六年(1867),安徽太平人,岁贡生,明经出身,著有《诗经摘艳》《仙源峻节歌》《峻节杂录诗话》等,但大多散亡于战乱期间,唯有《诗经摘艳》传世。光绪五年(1879)己卯春,孙墨樵将项珍卿所撰《诗经摘艳》四卷寄给汪庆蕙,请他作序,至于三月,汪氏序文完稿。

此书封底页贴有书签,上部中间为双行英文“GIFTOFS.C.KIANGK.H.”,右侧为竖排三个汉字“江亢虎”,左侧为竖排三个汉字“捐赠品”。可知《诗经摘艳》乃是江亢虎捐赠给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图书馆的图书。

江亢虎(1883—1954),原名绍铨,字康瓠,祖籍安徽旌德,生于江西弋阳。曾领导建立了中国第一个社会主义研究会。江氏曾在美国、加拿大寓居任教。1913年8月,中国社会党被袁世凯通令解散,9月,江亢虎逃亡日本,秋冬间,到达美国,接替退休的原英国在华传教士傅兰雅,在加州大学(即今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担任中文讲师,成为当时在美教授汉语和中国文化的唯一一位中国人,直至1920年9月方才回国。《诗经摘艳》一书很可能是在他归国前捐赠的。1927年夏至1930年江氏再次寓居美国,任职于美国国会图书馆,其书或为此期所捐赠,亦未可知。

《诗经摘艳》江氏《叙》后为目录,次之即为正文,版框宽8厘米,高11厘米,半页9行,行24字。全书四卷,分为“天地门”“人伦门”“性学门”“政治门”,各一卷。每门之下又分列若干小类,“天地门”分为天文类、地理类两类,末附水族类;“人伦门”分为君臣总类、君类、臣类、父子总类、父类、子类、兄弟类、夫妇类、朋友类九个小门类;“性学门”包括仁类、智类、言类、行类、文学类五类;“政治门”包括政事类、富类、教类、尊贤使能类、谗色货贵德类、仕宦类(附隐逸)、朝觐类、巡狩类、礼乐总类、礼类、征伐类、讼狱类十二小类。

书中各卷小类中,概括三百篇诗作内容,骈俪对仗,敷衍成篇,每句之后以双行小字标注其源出诗篇所在四诗类名及其题目;对于渊源隐曲者,则偶有揭示注语,前后连缀,颇见巧思。如卷二《人伦门》“臣类”云:

南国劳民伯,种甘棠之盛。《召南·甘棠》传。西周造士官,分棫朴之多。《大雅·棫朴》序。凤鸣于冈,吉士媚之。《大雅·卷阿》。兔罝于野,武夫仇之。《周南·兔罝》。职举驺虞,重官箴即重王化。《召南·驺虞》传。休扬虎拜,尚文德即尚武功。《大雅·江汉》。东方可徂,西土何悲。破斧三年,相业鸮除于王室。《邠风·鸱鸮》《东山》。柳往能甘,雪来无苦。驱车四牡,将才骏发于简书。《小雅·天保》《采薇》。

勾连《甘棠》《棫朴》《卷阿》《兔罝》诸篇诗旨,以臣下为主题予以聚集,全取毛诗序传的解说,对仗工整,颇为巧妙。

书中亦偶有逸出毛诗、杂用他书文史故实者,如卷一《天地门》中的《天文类》:“商得天而元鸟降,《商颂·元鸟》。周得天而元龟呈。成王时元龟背书典,借用《鲁颂·泮水》字句。夫岂独燕,及群臣君道媲恩于湛露。《小雅·湛露》。鸟惭孝子,母仪比德于凯风也哉。《邶风·凯风》。”成王典故源出旧籍,《初学记》卷二十一引《尚书中候》说:“玄龟负图出,周公援笔以时文写之。”又如卷二《人伦门》“君类”有语云:“小戎兴而王畿锡,皈章下夺于强侯。《秦风·小戎》《终南》。无衣请而宝器贪,贿赂上行于天子。《唐风·无衣》。甚至黍离宫废,雅降伤心。《王风·黍离》。推之麦秀君昏,经亡不齿。《郑风》,《毛传》缺经文。”末句所指乃是《麦秀歌》,《史记·宋微子世家》载:“箕子朝周,过故殷墟,感宫室毁坏,生禾黍。箕子伤之,欲哭则不可,欲泣为其近妇人,乃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诗经摘艳》注语已经说明《毛诗》未收。

《诗经摘艳》全书行文大体如上,性质属于赋体类书,它取镕经意,自铸伟辞,檃栝诗意,骈俪相对,别开生面,便于诵读,皇皇两万余言,令人叹服,正可为三百篇泽溉我国文学添一新证与力证。

《光明日报》( 2020年01月20日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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