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里,姥姥是特和蔼可亲的那种,不能说是没脾气,就是有时候也会有拧劲儿,可能是性格里天生带的,也可能跟旧社会家庭习惯有关。

爷爷奶奶没的早,从小我跟舅家弟弟就在姥姥家长大,我俩调皮捣蛋的时候,姥姥也会生气训我俩,但却是我们不怕的那种,毫无震慑力。

老一辈人可能节俭惯了,东西坏了舍不得扔,扣叱扣叱总能吃,衣服从来就那一身,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不见换样,姥姥就是典型的例子,姨姨舅舅给买的新衣服总爱压箱底儿,旧些朴素些的衣服反而穿的才自然,姥姥总这么觉得,为此没少挨说道,但效果也不咋地。

姥姥不是我们本地人,是嫁过来的,但印象里姥姥没怎么回过老家,可能当时条件差亦或者跟姥姥不爱出门儿有关,姥姥还有个更大的特点,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我确实没夸张:姥姥不爱花钱,从来没见过姥姥自己去小卖部买过东西。

接下来我就要讲一件发生在姥姥身上的离奇事件:

我幼小的时候,爸爸常年都是在外地打工的,回家的时间不多,这并不稀奇,因为那个时候村子里大部分的男壮年都会选择出外地务工挣钱,把老婆孩子留在家里种地持家,当时我家是比较穷的那种,虽说三间小土房被妈妈整理的井井有条,但是本不大的小院子,院墙因为东塌西倒的,看起来并不是很安全,所以爸爸每次外出都会委托姥姥跟我们作伴儿,于是,我家——姥姥家成了姥姥可以说是最远的活动轨迹了吧。

我家离姥姥家并不远,房前房后的距离,只不过中间还隔着一排房子,每次姥姥来我家都得从前边绕一圈儿,途径好几家门口,然后从最边上这家的院子穿过到马路上,再走一段就到我家了。最边上那家是村上的小卖部,为了让前后左右的的人都方便上他家买东西,便在几年前打通了后院墙,开了道门,确实客流量增加不少,给村里人行了方便,东西自然不愁卖。

就这样,姥姥白天在自己家忙活,到了傍晚安顿姥爷睡下便迈着小步上我家去(平时老两口睡的早,几乎是标准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电视不看,电灯不拉,每月收电费的都得佩服感叹一番)。两点一线的生活维持了挺长一段时间,但并没有结束。

小卖部的老板人也很好,从不计较小得失,在印象里,他家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他家外甥跟我是同学,对比很明显,什么冰箱洗衣机、手机之类的先进用品,都是人家用的不带用了,村里人才开始陆续得到普及,说白了就是才跟得上消费节奏。

他家有三间正房,两间西房,都是亮堂的红砖房(那个时候砖房都是新房)。正房西边两间自住用,东边一间摆货柜卖货用;西房靠外一间当库房使,靠正房这间住着另外一个人——老板娘的母亲应该是,记不太清了,这个老婆婆便是接下来事件走向的“灵魂·人物”。

老婆婆最大的特点就是老,毕竟年龄也是快破百了,但不是病恹恹的状态,简单的生活可以自理,满脸邹邹巴巴,满头白发倒是整理的很利索,盘成一个花骨朵,插一根棍儿,她还是小脚,这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裹脚女人。整天神神叨叨,嘴里不知叨咕些啥,从来不和来往的人交流,最多抬起头看几眼。村里的小孩都怕她,大人们都说她活不了多久了,不过跟一般老人比也算是活的够够的了。

这么多年,老人的面相记不大清了,但是她屋子门前常年摆放的那个碾盘却让我记忆犹新,因为正是那个碾盘,整个事件才变得那么离奇。

农村的奇闻故事简短(农村奇闻异事大病一场)(1)

老婆婆对一切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却唯独对碾盘情有独钟,不高不低的碾盘既是桌子也是椅子,还是靠背,老婆婆吃饭休息晒太阳都离不开它,时间长了,碾盘上的纹路都磨光滑了。

确实,后来没多久,老婆婆就走了,走的很安静,谁也没折腾,倒也省事。但是好多人都说这事儿古怪:最先发现老婆婆咽气是小卖部老板,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杨老板出去上厕所发现老婆婆竟端坐在碾盘上,盘着腿,低着头,一动不动,一个高龄老人,本来腿脚就不便,怎么会板板正正的坐在碾盘上呢,杨老板纳着闷儿正想过去叨叨几句,却发现了不对劲儿,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猛的从碾盘中间的洞中蹿了出来,分分钟跑远消失,不管是不是猫,反正是吓一跳,杨老板赶紧叫醒老婆出来查看,发现老婆婆确实已经走了,身体已经发硬了,半夜没听到半点声响,所以也不知道是几点走的。

之后便按照老家的习俗办理了丧事,此事也就算过去了,门口的那个碾盘留着也是占地方,索性搬出去扔了,找了好几个男人帮忙才一点点挪出去,就扔在了大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大粪坑,巧的是那个粪坑正是姥姥家之前用的,后来废弃了准备填上,所以他们图方便就扔了进去,也算是两全其美的事。

姥姥还是一如从前,两点一线的来我家做伴儿,大概过了有几个月的时间,姥姥突然病倒了,说严重也不是什么大病,说不严重却一直不见有好转,起初只以为是普通感冒,可能是太累了,但后来发现吃药不见好、打针不见好、输液还是不见好,往后半个多月,村医成了家里的常客,村医也纳闷儿,该用的药都用上了,该使的法都使上了,就是不见好。

后来听姥姥自己描述:当时她就是感觉有人拖着她一样,手脚不灵便,浑身使不上劲儿,明明一天都在炕上躺着,却还是气喘吁吁,气不够用,身子很虚弱,大脑不清醒。姥姥的睡眠质量一向是很好的,倒头就能打呼噜,甚至坐着唠嗑时也能睡着的那种,但这些时候明显不行了,睡眠很浅,迷迷糊糊中还总说些胡话,没人听得懂,怪吓人的。

我们农村人有个习惯,就是在科学不好使的情况下,总愿意讲迷信,因为以姥姥姥爷他们的经历来说,见到过这样的例子,所以比较信,愿意试一试。我最喜欢这样的桥段,因为平时这么神奇的事只是在别人嘴里听到,亲眼所见还是很期待的。

之后,村医暂时不来家里了,换成了邻村赫赫有名的神算子(跳大神的),据说此人上知天文佛道,下知牛鬼蛇神,见了才知道,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是个瞎子老头,跟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嗨,第一次见面给人的印象就大打折扣。奇怪的是这个瞎子老头走路竟然不用搀扶也不用棍子探路,这点可能算是加分项之一吧,剩下的就是传说中的本事了,据说有人家牛丢了都找他给算算,结果还真找着了。

其实在找神算子之前,我们已经讲过迷信了,姥姥怀疑她老从小卖部穿过,会不会是惊动了那个走了没多久的老婆婆,于是就给她烧了不少的纸钱还说道了说道,但之后好像无济于事,姥姥身体依然没见好转,所以才决定去邻村请神算子,看看到底什么原因。

那天一大早,姥爷就收拾好,特意提了两瓶二锅头 两条官厅烟,骑着二八自行车去了邻村,不远,穿过庄稼地也就5、6里地。本来是让舅舅去的,姥爷不放心非得亲自去请,怕不好说话,听说干这行的,都是暴脾气,必须顺从不得有半点质疑,不然除了不管你,还容易背后使坏,这个是最令人后怕的,所以既然决定请了,就必须供着。姥爷还凑了100元钱,用红布包着,缝在了内裤上(好像那个时候没人会把钱明显的踹裤兜里),以防万一,实在不好请就花点钱试试。

后来听姥爷说,神算子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光棍一条,自然膝下无子女,但就是这样一个条件,也从他身上看不出半点悲惨,这大概就是神人看破世俗的任性吧,只能这么解释了。

姥爷去了发现,神算子并没在家,找当村的人问了才知道,说有阵子没看见他了,这可如何是好?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等等吧,来回折腾也是麻烦,姥爷这么安慰着自己,顺便蹲下来掏出烟来抽。那天从上午一直等到天快黑,烟都抽没了都不见人影,姥爷不得不打算放弃准备择日再来,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撩腿骑上了自行车,才刚走出十多米,路边走过一个老头,明显跟普通人不一样,好像眼睛看不见,弓着身子缓缓向前走,但却不偏不倚走的很直,而且还懂得靠路边走,姥爷猜测这八成就是神算子,瞬间来了神,停车掉头追上去。

“老哥,敢问您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算子先生吗?”姥爷试探性的问道。只见那老头眉头一紧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并没搭话,不过姥爷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这人十有八九就是神算子,因为一般人不会有这般神态,而且外貌特征也对得上号。姥爷推着车子并排跟他一起向前走,想着再怎么开口,眼看走到大门口了,神算子突然出声了:“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窝奔大树,家雀老窝奔房檐.,行路的君子住旅店,当兵的住进了营盘,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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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子老头到底什么意思呢?关注我,敬请期待《农村奇闻异事——大病一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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