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林艾
有些人每天在一块儿,却没有留下多少印象,有些人偶尔相遇,却终身难以忘记。下面我就把几个邂逅的故事讲给大家,你们是否和我有过一样的记忆。
青 年 军 人
在一次乘坐火车的旅途中,有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军人,每当列车停下,他都要主动站起来,替下车的旅客从行李架上拿物品。当时正值学习雷锋的年代,他就是我们眼前的活雷锋。但他的个头比雷锋高大,一伸胳膊就轻而易举地把行李架上的物品拿下。
雷锋的娃娃脸总是堆积着笑容,而这个年轻军人椭圆形的脸上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这双温暖的眼睛感染着整车厢人。正是由于他的存在,才使我们长途乘车不再感到劳累。
我当时不满二十岁,不是那种特别爱讲话的后生,只是发自内心地佩服我人家,像他这样乐于助人的军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身旁的一位中年大叔开口问道,小伙子是回乡探亲吗?
年轻军人坚毅的脸上面带笑容地说,当兵五年了,第一次回家,再有一个小时就到站啦!
大叔又问道,你是哪里人呀?
集宁,我在宣化服役,虽说离家不太远,但部队军训管理严格,不是随便说走就能走的。
大叔又问道,你们都训练些什么内容呀?
年轻军人回答,跑步、爬山、越野。我是坦克兵,具体情况不好透露。说完以后小伙子还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大叔笑着说道,理解,不该问的不能问,这个部队有纪律。
他俩又拉呱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我没有全部记下,但年轻军人的父亲也当过兵,他们弟兄三人全在部队服役,真是满满的荷尔蒙。
集宁南站很快就要到了,年轻军人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挥手告别。他足有一米八零的身高,一身草绿色军装配一双黑亮的皮鞋,是世上绝配的穿戴。如今就是再大的名牌,也没有军人那种衣服帅气。军装威严庄重的同时,还是助人为乐的象征。
老 年 学 者
另外一次也是在火车上的见闻,在北京开往天津的旅客列车上,一位看上去六十岁上下的男子与一位姑娘的谈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网上打大尖就是他们公司发明的。我再仔细瞧这个男子上身淡格衬衣,下身牛仔裤,脚蹬一双运动鞋。穿戴与他脸上的皱纹有些不符,但精神抖擞的样子更是与众不同。
二十多年前,旅客列车人满为患,这位学者和我一样没有座位,我们一直站着,就是有了空位,他也不与人争抢,一幅处事不惊的样子。
北京到天津虽然两个小时的路程,但人多拥挤空气混浊,还是挺难受的。他一直在和眼前这位像似学生模样的女子交流,消磨着不太舒适的旅程。看样子他俩也是萍水相逢,只不过是有共同的语言罢了。
我顿时从烦躁的身心中解脱出来,人家这般年纪还是如此乐观,我比人家小十来岁吧,又有什么可娇气的,就把这次出行当做体验生活得了。
火车到达廊坊后有了几个空位,我们三人一同坐下。还是他俩交流,我不便插嘴。这位学者模样的老年人,从社会治安秩序,到房价物价等方方面面的事情与女学生进行探讨,他俩的观点迥异不同。女学生激动地面红耳赤,学者却语气平和,不时用微笑化解矛盾。
列车到达了天津站,我们一同下车。临分别学者与女学生握手告别,女学生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说,希望再次见到你。
这件事情引起了我的反思,有理不在声音高,要想让别人接受你的观点,需要循序渐进,以理服人。如果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适得其反。人不可貌相,年纪大了也有自身的优势,就像这位学者知识渊博,侃侃而谈,周围旅客发自内心地佩服人家。
俄 罗 斯 小 伙
另外一次是在俄罗斯旅游偶遇一位小伙子。那天,由于我们没有参加游船沿着涅瓦河游览市区风光,我便领着老伴逛大街。
我们顺便走进了一家经营服装的小店铺,一个年轻小伙子走了过来,他用流利的汉语向我问好,我应声回答道,你好!
他说你们是从北京来的吗?
我说是从呼和浩特来的。
他说你们北京太雄伟了!
我说你的汉语讲得真好,在中国留过学吗?
他说我还没有去过中国,只是喜欢这个古老的国家,便自学汉语,一旦中国顾客进门,我就与他们用汉语交流,双方不但听得懂,我的中文水平也在不断提高。
我俩的话匣子一旦打开,语言就像滔滔江水一样川流不息。我说你到了北京一定要进故宫和颐和园转转,去了西安要看兵马俑。北京作为明清的国都,地上文物保存良好。而西安盛唐时期的辉煌,已达两千年之久,只有看地下文物了。
我们还就俄罗斯的福利待遇等事情进行了广泛的交流。俄罗斯小伙子说,导游讲的教育医疗免费,只有像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这样大城市的市民们才能享受。我是从小城镇来的,在这里谋生还是很不容易的。我们两个人合租一间房子,每月就得两万卢布,如果没有父母的支助,根本没法在城里呆下去。
小伙子的汉语讲得比我都流畅,他的模样也是那种菱角分明的“帮郎头”,这种长相看惯了好像比我们中国人扁平的“油饼脸”耐看。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流露着温暖的光泽,让人觉得和蔼可亲。他的个头比我高出许多,起码在一米九零以上,这就使我想起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主人翁保尔的模样,高高的鼻梁,蔚蓝色的眼睛,我们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不知不觉中我俩聊了二十多分钟,涅瓦河游览的团队该回来了。导游事先讲过,如果不遵守时间,自己打车追团队。
我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俄罗斯小伙子,来到了大街上。我突然冒出一句,为啥不跟人家合影留念呢?老伴回答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没有与俄罗斯小伙子留影成了我终身的遗憾。
临 夏 少 妇
那次是在甘南藏族自治州旅游,在临夏偶遇一位回族女子。我们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一位头罩白沙的女子领着两个七八岁的男孩行走,从她那窈窕的身段来看,这位母亲没有超过三十岁。她那笔直的身条,漂亮的大眼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临夏女子的相貌与新疆维吾尔族姑娘有些相似,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高挑的身段。尤其是那种目不斜视的神态,好像是一位高层管理人员。她不像一般妇女看见外人,一幅左顾右盼,大惊小怪的样子。人家几乎没有瞅过我们团队人员一眼,大步流星朝前边一个巷子走去,我一直望着少妇的背影消失在了里弄的尽头,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冷艳的女子……直到老伴喊道车要走了,我才回过神来。
有一首歌词唱到,达坂城的姑娘真漂亮……西域的女子眼见为实,就是不同凡响。漂亮不是根本,如果一开口就"喷粪",内在不美,还不是个花盆,经不起摔打。
甘南的这尊像维纳斯一样的女子,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在我多半生的经历中,不管男女,只要特别,总会留在我的记忆中。人常说,爱好文学的人总是走火入魔,神经质严重。我们这样也是病态吗?欣赏美女帅哥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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