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刚会走的时候,父亲买回来一对珍珠鸟,圆乎乎的身子,白绒绒的羽毛,通体白色,并没有珍珠样的圆斑点,只有艳红的嘴,我想这大概是“白珍珠”吧!据父亲说,这两只小鸟一公一母,是要好的小情侣,你看它俩在笼子里叽叽喳喳,你追我逐,上下翻飞的劲头,还真像是在打情骂俏。

珍珠鸟与爸妈分开一段还认识吗 生于70年代父亲的珍珠鸟(1)

很快这两只小鸟就引起了闺女的兴趣,她摇着小手让姥爷举起来近距离观察,好奇的大黑豆眼睛和小鸟的小黑豆眼睛互相对视着,小鸟歪着头,斜楞着眼珠仔细打量着她,她则张开小手,啊啊地想要和鸟儿来个亲密接触,父亲在一旁拿腔拿调地说着生硬的普通话:“乖,不能抓,小鸟太小,和你一样小,只能看着。”一老一小,两人两鸟,笼里笼外,那个画面我如今想起,还充满温馨。

珍珠鸟与爸妈分开一段还认识吗 生于70年代父亲的珍珠鸟(2)

我在小学时曾读过冯骥才写的《珍珠鸟》的文章,知道这种小鸟胆子小有些怕人,就时常抱着闺女,隔着笼子,近距离的交流感情,算是混个脸熟吧!一次,父亲被闺女缠得没办法,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笼子门,单手贴着笼边,一下子把珍珠鸟握在手心,拿给闺女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鸟翅膀,小鸟惊慌失措,扑棱着翅膀挣扎着,她被吓住,放开手指,瞬间小鸟飞向屋顶,只听“嘭”地一声,鸟头撞在了灯罩上,小鸟直线掉落在沙发上,双腿一伸,躺倒了。

父亲捧起小鸟,我看见它的头耷拉下来,眼睛半闭着,胸脯起起伏伏地翕动,像是咽气前喘着粗气,再做最后挣扎。我不由得恼怒起来,伸手啪地打了闺女屁股一下,她委屈得大哭起来,父亲转头迁怒于我,大声质问我:为什么要打孩子?我正要解释,母亲走过来抱起孩子,边哄孩子边劝我俩:“鸟死了不值当的让人也闹腾起来,吵个鸡飞狗跳的。”就在我们拉扯的空档,那只珍珠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左右摇摆着身子,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的迷糊状,“哟,别脑震荡了?”我担心地说。“别管它,让它自己慢慢缓着,我看它能活过来。”父亲边说边把它捧进笼子里,另一只鸟看到伴侣回归,着急地跳着脚,围在身边嘘寒问暖。大约半小时左右,我们再去笼边看,这只“撞倒南墙”的小鸟又恢复到活蹦乱跳了,两只鸟咿咿呀呀地双宿双飞,和原先一样恩爱。

大概过了两个星期,我再次带着闺女去父母家,又看到这对珍珠鸟,它俩已经完成“踩蛋儿”的终身大事,还成功地下了两个蛋蛋,个头儿比鹌鹑蛋还要小,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的,像个大号珍珠。我第一次看到小鸟蛋,觉得很袖珍很神奇,也好奇如何才能把蛋孵化出来,父亲将鸟蛋重新放回笼里:“它们自己就可以孵化出来,我多喂些黍子和菜沫儿,增加点营养就行啦!”

后续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不记得是否孵化出小鸟,还是半路夭折了。前些日子提到父亲,闺女和我说:“我记得小时候姥爷还给我吃过鸟蛋呢!特别小的那种蛋。”“天啊!你确定吃的不是鹌鹑蛋?蛋皮上有斑点吗?”“具体的样子我忘了,反正就记得特别特别小。”“那好吧,其实鹌鹑蛋也挺小的,你姥爷没少煮鹌鹑蛋给你吃。”“哦,我想姥爷了!”……

父亲走后,那对珍珠鸟被拿去送人了,也许是母亲嫌养起来麻烦,也许是“睹鸟思人”,心里不好受,我从此再也没养过纯白色的珍珠鸟,再也没去逛过鸟市,但是尘封的记忆总是被某些场景揭开,就像今天,突然就想起了珍珠鸟。

珍珠鸟与爸妈分开一段还认识吗 生于70年代父亲的珍珠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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