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金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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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亮剑》中,被李云龙俘虏的常乃超堪称奇葩。其中一个奇处是,在他看似不大的军服中,居然像变魔术一般可以取出各种物件,最后穿了一身士兵军服企图蒙混过关。

有人认为这只是艺术上的夸张,真实的战场上谁会在军装里装这么多东西,完全不是一个军官应有的样子。其实在当年的淮海战场,还真有一个类似的人物,只不过他的职务比“常乃超”高得多。

(一)俘虏太多,我军炊事员做饭都供不上了

淮海战场接近尾声,蒋军成千成万的俘虏就像溃了大堤的洪水一样,漫无边际地涌动。当时收容所的空场和田地上都塞满了人。俘虏已经多到我军做饭都一时供不上的地步,炊事员实在忙不过来,只好发粮食给他们自己烧饭吃。

除了管理这些战俘,让他们吃饱饭之外,收容所还有一项特殊的任务,就是甄别出蒋军的高级军官。

杜聿明如何被俘虏:杜聿明乔装后被俘(1)

当时我军指战员抓到蒋军后,除非可以当场辩明对方身份,否则一般都会送到后方收容所,让管理人员负责调查其身份。兵荒马乱之中,很多蒋军军官被俘虏后,都会像常乃超一样“乔装打扮”,妄图蒙混过关,很多战士很难分清对方身份。

这次,前线打来电话说抓到了一个大官模样的人,身边还有记者、司机等随行人员,甚至还有专门的卫兵保护。管理所足足等了2个多小时,电话催促了好几次,这个“大人物”才姗姗来迟。

(二)抓到军需官“高文明”?

到了收容所,押送的战士指着俘虏说:“他们怕飞机,一路上走走趴趴,好不容易才给弄了过来。”说着向门外叫:“进来!”

只见这个被俘虏的大官,穿着一身士兵棉服和破旧大衣,脸上和手上都弄得乌黑,很不自然地弯着腰,看起来像个老伙夫。

收容所的干部看了看这个“将军”,让他坐下,然后随手递去一支“飞马”牌香烟。对方接过,放到桌上,连忙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玻璃纸包装的香烟,撕去那烟盒上封口的红条,抽出一支递了回来。

杜聿明如何被俘虏:杜聿明乔装后被俘(2)

大官身边的记者竟然忘记了是在什么场合,连忙掏出打火机,咔嚓一下打着了火,恭恭敬敬地给大官点烟。被对方一瞪,马上恍然大悟,赶忙先给收容所的管理人员点。

就这一瞬间的动作,让管理人员明白了对方肯定不是普通的军官。仔细一观察,发现他鼻子底下有一些残余的胡子,想是两撇“仁丹胡子”因刮得匆忙,没有打整干净。

管理人员问:“你是哪个部分的?”

“十三兵团。”

“干什么的?”

“军需。”

杜聿明如何被俘虏:杜聿明乔装后被俘(3)

“不对。”我方断然地说。

“是军需长。”身边那个记者赶紧补充。

“那你叫什么?”

“我叫高文明。”

(三)一条大鱼

看出对方在隐瞒身份,管理人员让他写出13兵团6个大处的处长姓名。

“高文明”提笔写字,却在从大衣口掏笔的时候,露出了箍在细白手臂上一只亮锃锃的手表。手表应该戴在手豌上,谁会系在手臂上?显然,他是怕高级手表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军人员打趣:“手表戴在手腕上才方便啊!”对方显得有些尴尬,先是将手表戴回手腕,然后接着掏笔,一下子掏出一包美国骆驼牌香烟。

杜聿明如何被俘虏:杜聿明乔装后被俘(4)

气氛变得有些戏剧性,“高文明”再掏,掏出来了一袋美国牛肉干……掏了半天,最后才掏到一支派克钢笔。但是只写了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他的手在发抖。

“写啊!难道你们一起的几个处长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可时间过去好久,纸上还是原来那几个字:“军需处长高文明。”

身旁的“记者”有点冒汗了,伸手要替写,但被制止了。

这下事态再明白不过,管理人员也不同他纠缠,而是拿出那份《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念给他听。念完之后说:“你们已经失败了。黄百韬被打死,黄维兵团被消灭,黄维本人想混走,也还是被活捉了。”

杜聿明如何被俘虏:杜聿明乔装后被俘(5)

“高文明”听了忽然一怔,忙问:“黄维在哪里?”

“你们一定很熟悉吧,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他的。”

(四)被俘的“高文明”,居然是杜聿明!

但“高文明”并不打算坦白交代自己到底是谁,时间一长,“高处长”有些饿了,他看到屋里炉子的水开了,便提出要吃饭。

这位“军需处长”的衣服,简直像一个随身给养库,他一会儿从衣襟的夹层里掏出一袋牛肉干,一会儿又从大衣下边的夹层里摸出香烟,一会儿从衣袖里面掏出东西来,活像一个耍戏法的。他撕开一袋牛肉干,慢吞吞地嚼了起来。

管理人员看他太饿,叫炊事员搞来些小米饭,另外端来大蒜炒马肝和辣椒炒马肉。随行的“记者”和司机也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饭,天接近黄昏了,管理人员不打算节奏太紧张,于是让战士将“军需处长”带到一所小磨房独立关押,准备明天继续审问。

杜聿明如何被俘虏:杜聿明乔装后被俘(6)

谁知没过多久,看押俘虏的战士过来报告:“高文明”在磨房里拿石头把头砸破了。收容所的干部从俘虏堆中找出来一个司机,用刚缴来的一辆吉普车送他到卫生所去。

趁这个当口,管理人员审讯随行的“记者”,要他老实交代“高文明”的真实身份。

这家伙“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浑身颤抖着说:“我交代,我我交代!他是……杜,杜长官,小的,是他的随从副官……”随即,从大衣后襟的夹层里取出一个皮包,从皮包里取出一双象牙筷子。

杜聿明如何被俘虏:杜聿明乔装后被俘(7)

这双筷子,是一个军阀在杜聿明40岁生日时送来的贺礼,上面还有“杜聿明”的名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抓到了中将副司令这个大鱼!

为了保险,大家又再次核对了敌工部门送来的照片,照片上的杜聿明留着一笔精细的八字胡。而“高文明”除了胡子没有之外,相貌完全一样。

之后,治好伤的杜聿明被送了回来,管理人员笑着问道:“你到底是不是高文明?”

“高文明”垂着头说:“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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