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议论要去准安一日游,我还犹豫去还是不去。淮安太熟悉了,因我的单位上级主管苏北航务管理处就在淮安,开会学习办事动辄就往那里跑,几十年来不知去了多少次,成了家长便饭。但退休10多年了,情况怎么样了?勾起了我许多回忆。
八十年代,每次去处里(淮阴)开会,都要做长途汽车,一路摇摇晃晃,半天的时间才能抵达,颠簸的沙石路早把你弄得灰头土脑,晚上赶到时,赶快去附近的旅馆休息洗澡。九十年代单位有车了,但路堵了,特别淮阴王营子附近,一堵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到晚上七八点钟才能到处里,食堂早过了开饭时间……连黄瓜菜都凉了。现在怎么样了呢?旧地重游,一下子来了精神,去!
六月二日一大早,一百五六十人,三处集中,我到老年大学站上车,在满天朝霞里,三车竞秀,一路向淮安进发。我坐的005号车司机路况不熟?也可能是为接其他人?在城区绕来拐去,好不燥人。终于上了高速,三车竞逐,长风万里,好不气派。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凭窗远眺,又是一派媚丽风光。红太阳的光辉,照耀着已经成熟的黄灿灿的麦田,像给原野铺上了金色的地毯,那田头地脑上丛丛杨柳,像是一条条镶金嵌玉的绿色边框,合起来就是一张硕大的丰收图。有几家早熟的麦田,己见机器收割了,一群人站在地头,等着装运粮食呢,收割后的厚厚密密的麦茬告诉我们,今年又是个大丰收年。
盛夏中高速两旁的行道树,枝繁叶茂、连绵不绝,遮天蔽日,碧绿欲滴;在夏日晨风的轻佛下,百叶起舞、若银雀闪跃,似能听到哗啦啦声响、像是鸟儿的娇滴滴鸣叫。
车子穿过一片水田,大家争相观看,不是稻田,没有秧苗;不是鱼池,没有增氧机;有说是养龟的,有说是养蟹的,各抒已见,争执不下,看来都是外行了,可能是养蟹的吧,因为水浅埝低。但也拿不准,一时成了悬案。
车子转过新沂,行不多时,在高速路的西侧不远处,出现了一条大动脉,高高的路基,整齐的轨道,运料的碴车,忙碌的工人,这又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同时也引来车上热议,知情人说,这是既将建设好的江苏南北向的高速铁路,我们将来去淮安,又多了一个选择。
车子欢快的在高速路上奔驰,一座座高压电塔、一片片中药苗圃、一畦畦碧绿桑田、一块块奇形怪状的花树林,迅速向后闪去。转过一座正在修葺的佛塔,拐进了沭阳服务区,服务区里窗明几净,饭菜飘香,人们纷纷下车,拎包提壶,各取所需。大厅里人流穿梭,茶桶前排队取水,饭桌边三三两两安静就餐,非物质文化遗产周七猴子传承人刘向侠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跑竹马传承人屈绍金端坐一起,面前摆着稀粥、馒头、小菜,正津津有味的享受着服务区早餐的美肴;盼盼黄兴洲来回走动,忙着挑选可口的佳肴,餐厅里有的用手机支付购物,有的拿出自带的可口饭菜,我则坐在一旁,泡一盒喜欢的麻辣方便面,吃一快香甜的面包。我们曾经同游张家界、同游港澳、台湾的李淑梅和另两位女士,从包里拿出了水凌凌的青脆甜瓜,并掰一块送我品尝,看那青皮黄穰的薄皮脆瓜,不吃也知道它的香甜了。
回到车上,在早餐的氛围里,助长了人们的食欲,许多人又拿出自带的零食,和大家分享,一包瓜子、几块糖果,都成了美味佳点。和我坐在一起的同班的戴月东学友,从包里掏出仍有余热的粽子,剥去绿色的苇叶,露出又白又大又香的糯米馅,让我品尝,她说是自己包的,在苇塘里自采的苇叶,清新鲜嫩,整整煮了一夜,怪不得吃到嘴里,又粘又香。坐在后一排的我过去的同事、画家邵兰芝掏出一包黄黄的杏来,送给周围的人分享,那又大又黄闪着光泽的麦黄杏,又香又甜,观者馋涎欲滴,食者齿留余香。坐在我右侧邻座的王局长夫妇,面朝中门,空旷惬意,时儿闭目养神,时儿啜茶品茗,手里捧着的大玻璃茶杯里,清彻的茶水中飘浮着两朵菊花,浮浮沉沉,幻化无穷,散发着诱人的魅力。我和她的丈夫有时交谈酒茶的学问,可惜我一知半解,一番议论,倒也增长不少知识。再看满车游人,早餐过后,个个谈兴正浓,有的凝眉沉思,有的眉飞色舞,高谈阔论;有的口吐莲花,侃侃而谈;有的窃窃私语,会心一笑;有的赞任正非,有的骂特朗普,有的讽菜英文,有的咒民进党……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没有主题、没有顾忌,但是非清楚,泾渭分明,充满了正能量。他们忘记了这是在飞驰的车上、在旅游的途中,而像是登上了世界大舞台,更像是在桃花岛里摆沙龙。
说笑间,车子正缓缓转过匝道,悄悄的下了高速,好像进入市区了。一点不错,过了“淮安市经济开发区”的座塔,排排群楼扑面而来,街道上车水马龙,热浪滚滚。正疑惑现在身到何处时,我们车上大家都熟悉的义务导游吴敏女士适时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躲过挂在中间的电视屏,缓步走到车子中间的通道里,正了下衣衿,熟练的拿起话筒,轻咳几声,拭着轻轻拍了拍麦克风,然后不荒不忙的、微笑着向全车扫了一眼,面对大都熟悉的游客,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欣喜而轻快地告诉我们:“各位同学,各位文友,各位兄弟姐妹朋友们,我们今天的一日游的目的地淮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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