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1)

塔克拉玛干在维语里的意思是:走的进,出不来。塔中油田就在沙漠的中心,2008年的春天,宁浩一头扎进这里,采访塔中油田内,看守水井房的工人,这是石油产业里最枝节的一个职业,每年上6个月班,每月几百块钱,工人多来自贫困的山沟,除了定期来送补给的车,他们看不到人,也无事可做,逐渐,有工人开始出现精神异常。于是雇工单位开始想办法调整,每个水井房找一对夫妻。但一段时间后,他们发现了更可怕的事,一些工人开始换妻。后来这些工作三个月一轮换,在沙漠里住三个月,必须回到有人群的地方住三个月,电影《无人区》的故事,就在这里开始萌芽。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2)

影片开头,讲了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两只猴在摘桃的时候,为了不被老虎吃掉,决定合作,有一只先上树吃桃,另外一只负责放哨,吃桃的要留一半给放哨的,而放哨的不能擅离岗位。这就要求两只猴子不能只想自己。于是俩猴变成了猴群,猴群变成了人群。这个故事也告诉观众,电影《无人区》是关于动物的。

《无人区》里徐峥饰演了一名唯利是图的律师,潘肖。千里迢迢奔赴无人区给一个鹰贩子打官司。官司打赢,人放了,但鹰贩子没那么多现金,于是潘肖看中了他的轿车,这辆车就成了潘肖打官司的报酬,殊不知车里装着鹰贩子盗猎来的鹰隼,而潘肖的命运也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3)

回程途中,潘肖打电话张罗着自己的新闻发布会,满面春风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前方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开车途中,路过的货车司机不小心在潘肖的车上吐了口痰,潘肖气急败坏,逼停货车后,他下意识用上了律师的老伎俩,自以为可以教育不懂文明的货车司机,结果被加倍羞辱,还被砸碎了挡风玻璃。

为了报复两个货车司机,潘肖把打火机一把扔到了货车上,点燃了货车上的棉花,扬长而去。殊不知等在他前面的,是埋伏已久的鹰贩子手下,老二。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4)

老二假装车子故障,站在路边求助,潘肖挡风玻璃破碎,视线模糊,直接撞飞老二。

潘肖以为自己杀了人,一时间惊慌失措,犹豫之后决定烧掉尸体,毁尸灭迹。此时的潘肖孤立无援,面对眼前无边无际的沙漠,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5)

为了买汽油,潘肖开车驶入休息区。贫瘠的沙漠,招牌上“夜巴黎”三个字显得尤为突兀,与荒凉的沙漠对比之下有些好笑,又让人心疼,无人区内居住的人们长时间忍受孤冷寂寞,眼里只有无尽的沙子,急需一些新鲜事物,这些朴素又带着城市气息的招牌就是他们无聊之中给自己找的乐子。潘肖找到店老板买汽油,店老板说一桶油一千五。潘肖被这个价格吓到,说这是敲诈勒索。老板听了很生气,解释道这是捆绑经营,要加油必须先看歌舞表演,看节目一千二,加油三百。而且不看不行。潘肖无奈之下来到歌舞表演的屋子,遇到了妓女。妓女看到有客人来,二话不说开始表演,但潘肖生怕轿车后备箱里的尸体被人发现,根本无心观看。敷衍拒绝之后,驾车离开了休息区。来到偏远的地方后,潘肖将尸体拖出来,浇上汽油,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打火机。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6)

无奈之下,潘肖折返夜巴黎。二话不说,直接塞给店老板一千五百块钱。店老板笑眯眯地看着潘肖,说了一句:身体真棒。潘肖买完打火机,加好油,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个货车司机恰巧来到加油站,原来这俩人和店家是一伙人。货车上装得其实不是棉花,下面藏的是一桶桶汽油,潘肖的举动差点害死他们。货车司机看到潘肖后,气不打一处来,把潘肖按在地上一顿打,还打算卸了潘肖一条腿。潘肖找准机会,开车逃离了加油站。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7)

第二次从夜巴黎出来,天色已晚。接连遭遇讹诈、妓女、暴力、恐吓,身体濒临极限,心里防线一点点破碎,潘肖的内心充满无力感,自己引以为傲的生存技能丝毫无用武之地,他开始意识到,在这里,他只是个动物。

行驶在路上的潘肖意外发现,躲在汽车后备箱,同样想要离开的妓女。妓女说自己是被骗来的,请求潘肖带他一起出去。可潘肖车里还此时还放着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带着妓女一起离开,两人争执之间,妓女发现了车上的尸体,潘肖拼命给妓女解释,自己不是杀人犯,但妓女已经吓破了胆,两人正说着话,发现后座上的老二有了动静,原来他并没有死,只是昏迷了过去。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8)

老二拿枪胁持了潘肖,闻到自己身上的汽油味,瞬间意识到自己差点被烧死。他拿枪对着潘肖,让潘肖把汽油浇在他自己身上,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制裁潘肖。将死关头,前来寻找妓女的两个货车司机出现,无意间救了潘肖一命。其中一个司机成了潘肖的替死鬼,另一个生死不明,潘肖也被老二开枪打中,昏死过去。

老二解决一切后,挟持妓女离开,开着潘肖的车去找买鹰人。车开到半路,遭到了黑店父子伏击,老二被老板的儿子——傻子给锤死。黑店老板也发现了后备箱里的鹰隼,留下傻子看管妓女,打算自己一人去卖鹰。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9)

潘肖醒后,发现自己受了伤,妓女、轿车都不见了,两个货车司机生死不明,他绝望地一个人走上公路,没走多远,就遇见了鹰贩子。鹰贩子带着潘肖,找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傻子和妓女,开车撞死了傻子,并准备杀掉妓女。潘肖此时站了出来,请求鹰贩子放过妓女。鹰贩子看着潘肖,点点头答应了他,却转过头却打晕了潘肖。

他把潘肖锁到车里,拿出一根管子。一头伸到车里,另一头用毛巾堵进了排气管,然后发动了轿车,不但如此,他还打电话报警,说一个红色轿车撞死了人,意图伪造一个车祸现场。鹰贩子以为一切万无一失,却不知道,妓女偷偷地在排气筒的毛巾里塞了一个打火机,也因此救了潘肖一命。

随后警察赶到,救醒了潘肖。潘肖向警察解释一切的来龙去脉,但警察执意要先将潘肖逮捕回去。时间紧迫,潘肖情急之下抢夺方向盘,导致翻车,警察受伤昏死过去,潘肖骑着马前往营救妓女。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10)

最后的大战发生在二道梁子,交易鹰隼的地点。潘肖智商上线,假装自己是个警察,三言两语把买鹰人说成了间谍,鹰贩子信以为真,三方混战起来,潘肖趁机救出了妓女。随后鹰贩子开枪打死买鹰人,把潘肖和妓女逼入绝境,危难之际,货车司机开着货车冲入战场,撞倒鹰贩子的车,几个人终于送了一口气。但没想到,鹰贩子福大命大,只是受了点伤,并开枪杀掉了货车司机。

以为死里逃生的潘肖、妓女再次陷入绝望。此时的潘肖已经受伤,无法行动,他让妓女快跑,不用管他。妓女犹豫再三,开始拼命朝着远方逃亡。鹰贩子开着满载汽油的货车,带着潘肖,追赶妓女。他想让潘肖亲眼看着妓女被他撞死。最终潘肖为了拯救妓女,将打火机点燃,扔到油桶中,引发了爆炸,和鹰贩子同归于尽。随后警察姗姗来迟收拾残局。

一场关于人性黑暗的故事(一部剥开人类道德外衣)(11)

至此,电影中出现的重要角色,除了妓女,全部死亡。妓女最后离开了无人区,来到城市里,做了一名舞蹈老师,为阴冷的故事添上了一丝温情。

导演将潘肖设置为一个律师,也别有深意。律师本身是一个纯粹的社会性职业,洞悉法律,擅长运用繁复的社会规则处理人际冲突,但到了无人区内,社会规则失效,人类文明的外衣被一件一件剥去,行事全靠本能。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人类社会的规则逐渐模糊,道德文明对人的束缚越来越小,弱肉强食才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2009年,《无人区》就已经全部拍摄完毕,但原版的故事太过黑暗,导致直接被禁,时隔四年,电影才得以上映。四年的禁片生涯中,经历了多次删改和补拍,我们看到的故事和最初的版本已经大相径庭,结尾多了一丝温情和人性,但影片本身完成度仍然很高,残忍的揭露了人性的黑暗和弱点。《无人区》豆瓣评分8.1,好于 89% 犯罪片,好于 77% 剧情片,对人性和社会有着深度的思考,总的来说,是一部非常值得一看的好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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