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音
生活在科技的时代，我们习惯于用科技去解释周围的一切。但世间的一切，科技真的能解释得通吗？估计是不能的。
当科学技术难以解释的时候，人们自然就会把巫术、迷信、民俗等等“不科学”的内容搬出来加以解释。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我们国家会出现这么多形形色色、离奇丰富的鬼故事，展现出多姿多彩的阴间文化。
贾行家在《世界上所有的沙子》一书中说，中国人到底是生活在一个巫术、迷信、民俗构成的世界，这些东西发挥着真实的作用，这是人在为建立生活而做的努力。
我十分赞同这个观点，人们为什么要将巫术、迷信、民俗融入生活，关键是这些东西能够反映出人们内心真正的渴望，是人们对待世间万物的一种态度。
《世界上所有的沙子》是得到专职作家贾行家老师的新作，里面收录了九场自由延展的对话。
在这些对话中，既有社会思想、历史钩沉、人物解读，也有野史八卦、身在江湖。读者可以通过阅读这本书，领略文学、艺术、生活的万般景象，从中汲取平静的力量。
对于这本书，我最感兴趣的是第四场对话《生死不自由》这一节，可能是我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在书上看到有关玄学、迷信的内容吧。
贾行家老师用温暖细腻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一些神话传说、妖怪鬼话、虚构故事的相关内容，这唤起了我脑中部分尘封的记忆。
谈及烧纸中的人类学，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不同地方的祭祀风俗虽不大一样，但大体上都是先向亡灵上香，再摆供，再烧纸钱。
为什么是这个顺序？贾老师说，是因为烧香过程缓慢，它被视为一种召唤，可以将人从日常状态中逐渐分离出来。在摆祭品、准备纸钱的中间环节，人和鬼神就开始沟通了。
烧纸钱的过程就是人与神灵沟通的过程？
这让我想起了我姥姥过世的时候，所有亲戚都跪拜在姥姥的灵柩前，一边轮流烧纸钱一边说着还没来得及对姥姥说的话（有点自言自语、碎碎念的感觉），好像这样做就能与姥姥无障碍沟通，烧这些纸钱就能弥补自己在老人生前未尽完的孝道。
亲人过世，总是很悲伤，但这一系列繁琐的祭祀仪式足以让当事人无暇顾及悲伤的情绪；或者说，烧纸钱这种生者和逝者交流的方式，就在很大程度上释放了当事人一部分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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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人眼中，积累善行的人死后会升入天堂，而散播恶行的人则会被打入地狱。地狱也称为是阴间，阴间一说由来已久，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依照贾行家老师的观点，出土的文物和流传下来的鬼怪神话故事是造就“阴间文化”的主要证据。
比如说，最著名的马王堆汉墓就出土了大量陶制的房屋、谷仓、猪圈等诸多随葬品。通过这些东西，可以看出，古人会认为人死后可能还会继续在地底下生活下去，所以给死者准备了很多他们生前就常用的器物，或者说他们特别喜欢的东西。
其实，这种观念到现在也还没有消失。
这又让我想起了姥姥刚过世要入棺那会儿，妈妈着急忙慌地四处找我之前穿过的旧衣服，说是要放进姥姥的棺墓里陪着她。这听起来着实有点瘆得慌，但是听到妈妈的解释，既感动又温暖。
妈妈说：“你们常年在外面，很少回来看望姥姥，姥姥其实在平时是很记挂你们的，放一点你们的随身衣物，留下你们的味道，算是满足老人家的最后一点念想吧。”
除却出土的文物，可作为古人对死后世界的假想，还有一系列的神话怪诞故事可作为辅助证据。
比如说，陶渊明写的志怪故事《搜神后记》，中国最早的神话类故事题材《山海经》，还有我们最熟悉的明清原著小说《西游记》等等，感兴趣的书友可以把这些著作翻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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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神鬼故事为什么会流传至现在？它会存在，当然就有其存在的理由。贾老师在书中给出的一个观点，让我印象深刻：
鬼故事是来帮忙的、帮闲的，而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书中举了一个明清时候的例子。
明清时候的考场有个仪式：考生入场的前一夜，试院要祭祀各路鬼神，不是为驱鬼，而是召唤与考生有恩怨的鬼魂到场。军卒们会摇着旗子为这些鬼魂引路，高喊“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原因是考生一旦做了官，鬼怪就难以侵犯了。所以，与考生有冤仇的鬼要在考场里阻挠他中举。
贾老师评论说，从现实角度考虑，考场不避鬼神，是聪明的策略。
如果承认有鬼，为国取士要德才兼备，让鬼通过报恩或报仇来干预考试结果，相当于是完成了一轮道德审查。
如果不信鬼呢，它也是一个开脱的方法，考生不要抱怨考试不公平，没考好的另一种解释就是“祖上没积德”。
反正就是不能解释的那部分，鬼怪故事能获得最终解释权，帮助人们打圆场，让人继续有理由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说到这儿，书中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现实案例值得分享：
有一所学校在组织学生郊游时发生车祸，造成不少伤亡。这原本是一件很难处理的事情，但因为一个鬼故事，善后工作就顺利多了。大家传说，在发车之前，有个家长赶来把自己的孩子拽下了车，说他刚才挑水时，扁担断了，预示这趟郊游不吉利。遇难的家长听了心想毕竟生死有命，也怨不得组织方和肇事方。
里面这个鬼故事是真的假的我们暂且不论，就说通过讲述这个鬼故事来缓解三方矛盾，善后处理事故的这一做法就值得拍手称赞，外加一句“（处理事情的这个人）真是个聪明人哪。”
你看，从这个故事就可以看出，鬼怪故事还有调节现实麻烦的功效。在这里面，用好鬼故事，比啰啰嗦嗦讲一堆大道理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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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死”是人类永恒的话题，这两者好像离我们很远，又好像离我们不太远。
我们为什么会生？我们为什么会死？
我们又为什么要这样生活？
中国传说里的阴间世界解决了现实中的哪些问题？
妖怪和鬼话的起点在哪里？
神灵、妖魔和鬼怪这些形象为什么会被虚构出来？
翻开《世界上所有的沙子》，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欢迎对巫术、迷信、民俗感兴趣的书友，跟我一起倾听贾行家老师的碎碎念～
你听过哪些鬼故事？你身边又有哪些有趣的鬼故事呢？欢迎留言分享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