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依据史料《中华女英烈》第169页【战士的最后选择】——记徐全直烈士一文整理编撰。

徐全直烈士,湖北省河阳县人。一九二二年参加社会主义青年团,一九二三年转为中共党员。

大革命时期,曾担任湖北省妇女协会的领导工作,大革命失败后,在白色恐怖中,她转战南北,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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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苦难的少年

徐全直出生于一个贫家庭。她随父亲徐世安迁到武昌城里居住。这时徐世安已是同盟会会员,思想开明。

他和几个好友组织了一个家庭教育社,闲暇时教妻儿们识字,讲解一些革命救国的道理。徐全直年纪最小,但却识字最快,最多,成了母亲和姐姐的小先生。父亲常拉着的手说:“你不是姑娘,你是我的儿子!

次年,父亲送徐全直和姐姐到湖北女师附小读书。在学校里,有钱的孩子一个个穿红着绿,上学,有专人接送。徐全直姐妹俩衣衫破旧,遇到下雨下雪还得打赤脚上学,常常遭到老师同学的白眼。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胜利了,徐世安被任命为湖北陆军测量局审查兼新民实业学校校长。

不久,袁世凯篡权,南北军阀混战,北洋军阀吴佩孚割据湖北,徐世安被诬为“乱党分子”被捕入狱。

十二岁的徐全直十分愤慨,她问母亲“爸爸是好人,为什么要关他?”母亲说:“你爸爸是革命党,与衙门作对,衙门怎肯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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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入狱以后,一家六口在武昌无依无靠,母亲卖掉了衣物和家乡的二亩地,勉强度过了一年,盼望父亲能够出狱。但是反动军阀却将他判了八年徒刑。

母亲只好带着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回到汉川县娘家去寄居,徐全直的姐姐一人留在武昌女师读书。临离开武昌时,全家到牢里去探望。母亲痛哭不已,弟妹都惊呆了唯有徐全直抱着铁栏猛烈地推撞,愤怒叫着:“爸爸没有罪,让他同我们回去!”狱警看见此情景都说:“这个丫头真厉害!”

外祖母家里是地主。徐全直母子五人来到这里,说是投亲,实际上像当长工一样。每天,母亲带着她下地劳动,什么农活都干,回来和长工们一样吃烂腾菜,咽大麦饭。舅妈、表姐们不劳动,每天吃的都是鱼、肉、大米饭,这使徐全直感到不平。

过了两年,全直的二表姐死了。二表姐的未婚夫是地主的儿子,他见全直聪明能干,身体健美,想要娶她。徐全直断然拒绝这门婚事,在妈妈的支持下,只身逃到武昌姐姐处,开始了独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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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女师英萃

徐全直到武昌不久,考取了湖北女子师范。由于没有家庭的接济,徐全直过着十分贫困的生活。没有钱买书,她就用手抄,没有钱买文具,姐妹俩就在课余替人家织毛衣。

有个好心的单身女教员刘先生对她十分同情,常送点衣裙纸笔给她。窘迫的生活,没有削弱她的意志,反而更加激发了她的反抗精神激励她更加发奋学习。

五四运动前夕的湖北女师,是湖北教育界的一座顽固堡垒。校长王式玉专聘五十岁以上因循守旧的老师向学生灌输封建思想,妄图把学生训练成“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如规定学生一律住校,在校不许通信,晚上就寝后,由监管关门查夜。

徐全直对这种囚徒般的生活十分不满,而从小就埋藏在心底的一个个问号更使得她思潮起伏,不能平静。为什么贫富如此悬殊?为什么男女如此不平等?怎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

正当她徘徊,苦的时候,五四运动爆发了。新思潮的火炬点燃了她内心的火种,照亮了她前进的征途。她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女师学生斗争的前列。

王式玉为了保住自己的统治地位,破例聘请了几位进步教员。因此,湖北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陈潭秋、黄负生、刘子通便先后来到了女师。

这时,在董必武、陈潭秋等同志的领导下,湖北已建立了共产主义小组。他们组织发动工人,并领导学生运动。

陈潭秋等进入女师以后,首先帮助学生成立了读书会,把一些进步的学生吸收到他们周围来,指导她们秘密阅读革命书刊,讨论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十月革命的问题。

徐全直如饥似渴地吸取这些新思想,她心中的问号开始一个又一个地逐渐释然了。过去,她要强、执拗,好打抱不平,表现出一种朴素的阶级意识。

现在,她的刚直性格和反抗精神迅速升华,她逐步成长为自觉的革命者。她和几个进步的同学夏之栩、李文宜等成了陈潭秋等老师最器重的学生。

徐全直以新的面貌开始了她一生的战斗生活,她边读书边斗争,积极参加秘密集会,公开宣传,批判封建,针砭时弊。课余,她参加演出《桃花源记》等新剧,借古喻今,以示对黑暗现实的反抗。

暑假她返回家乡,参加劳动,接触农民,向他们宣传革命道理,启发农民的阶级觉悟。

一九二一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以后,党领导下的工人运动,学生运动和妇女运动在各地蓬勃兴起。

在湖北女师,以徐全直、夏之栩、袁溥之等人为代表的一批学生领袖,在陈潭秋等老师的启发培养下成长起来了。到一九二二年秋天新旧势力之间的斗争,已成一触即发之势。

这时,刘子通在《武汉星期评论》上发表了《改良湖北教育意见书》,猛烈抨击了封建的教育制度,要求改革教育制度和教材内容。

这篇意见书在湖北引起很大的反响。女师校长借故解聘了刘子通。学生们被激怒了,她们包围了校长办公室,并公推徐全直、夏之栩等人为代表质问王式玉,坚决反对解聘刘子通。王式玉挂出名牌开除徐全直、夏之栩等五名学生。

学生们更加愤怒了,她们发动了罢课,上街游行,向社会说明真相,控诉校方对师生的追害。一场震撼湖北的女师学潮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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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再次包围了校长办公室,大家把开除学生的名牌摔在地上。谁知学校的名牌被砸烂了,教育厅又挂起了开除这几个学生的名牌。这真是火上加油。

徐全直等人又集合学生到教育厅交涉,坚决要求撤去王式玉的女师校长职务。教育厅唱了一出“空城计”。学生们坐着不走,打开所有的电灯,表示“光明正大”,斗争到底。

许多社会人士支持女师学潮,有的送来了包子,有的送来了水果点心,一些学校的学生还举行了“同盟罢课”。一时湖北各地学潮纷起,革命声势规模空前。

教育界的顽固派,耍了许多花招来瓦解学生的斗争。他们先是派与徐全直要好的女老师来阻止,接着又由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校长、中华大学校长等出面调解,扬言高师开女禁,破例叫徐全直等同学到高师投考升学。

这个瓦解学生队伍的办法遭到徐全直等人的反对。她们庄严宣称,发动学潮是为了争取全体同学的共同利益,而不是为了她们自己几个人,因此她们决不妥协。

最后,教育厅当局迫于社会压力,撤去了王式玉的校长职务,并同意发给徐全直、夏之栩等五人毕业证书,被迫离开了湖北女师。

这一年,徐全直在斗争中有了很大的进步,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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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一团烈火

一九二三年,徐全直离开湖北女师以后,在党的关怀和培养下,她一面继续参加读书会,一面开始接触工人阶级,在火热的工人运动中接受锻炼。

一九二一年下半年以后,武汉工人运动在党的领导下逐渐高涨起来。一九二三年二月,京汉铁路爆发了声势大的铁路工人大罢工,发生了震惊全国的“二七”惨案。

徐全直积极投身于工人运动。她四处奔走,参加工人的游行集会,为罢工工人募捐,连络学生声援工人的斗争,冒着危险参加施洋烈士的追悼会。她脱下学生装,穿上母亲的裤褂,深入到纱厂、烟厂去和女工交朋友,调查她们受压迫受剥削的痛苦,体察她们的思想感情。

她还帮助工人组织贫民识字班。在阶级斗争的洪流中,徐全直看到了中国工人阶级的巨大力量,她的思想感情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严峻的考验中,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二七”惨案以后,武汉三镇处在白色恐之中,一九二三年秋天,党派徐全直随陈潭秋等同志去江西安源煤矿工作。恰好此时,她那被八年监狱生活折磨的父亲病重了。

深爱父亲的全直多么希望能够留在父亲身边,给他以照顾和安慰啊!但她更懂得一个共产党员的职责,在取得父亲的谅解后,她还是毅然前往安源工作。

徐全直在江西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工人子弟学校担任教师。她教书之外,广泛接触工人,向他们介绍“二七”大罢工的经过,控诉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反动军阀血腥镇压工人运动的罪行,号召工人群众紧紧团结在党的周围,踏着烈士的足迹奋勇前进。

一九二四年五月一日,六千煤矿工人冒雨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徐全直带着一千多名工人子弟高唱着陈潭秋写的《五一纪念歌》加入了斗争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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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四年夏,徐全直和陈潭秋从安源回到武汉。

一九二五年春,他们在武昌高师附小(现在的武汉市中华路中学)任教,一面秘密做党的工作。他们在长期的斗争中建立了深厚的情,他们结婚了。

这时,反动的国家主义派在武汉一些学校里鼓吹“民族至上”,“国家至上”,大骂共产党,攻击苏联十月革命。

徐全直和湖北省妇协的其他领导人与这些反动分子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在他们集会作反动宣传时,她们就带领女教员、女学生上台讲,和对方展开激烈的辩论。

这些反动分子有时理屈词穷,恼羞成怒,便大打出手。她们也不退让,针锋相对地与反动分子斗争。

有一次,梁启超在中华大学讲演国家主义醒狮派趁机散发传单,发表反共言论。徐全直等带领师生和他们辩论,在混乱中,揪住了他们的头子陈启天,将从楼上到楼下

一九二六年九月,北伐军攻克汉口和汉阳,遇近武昌。反动军阀关起了武昌城门,妄图作拚死顽抗。陈潭秋等同志领导湖北党组织的同志们坚持在城内,成功地配合攻城的北伐军做策应工作。徐全直这时已生了第一个女孩,她将幼女交给小妹照看,自己夜以继日地到处奔忙

四十多天后,北伐军攻克武昌,武汉三镇沉浸在革命胜利的欢乐之中,革命群众运动出现了空前的大好形势。徐全直被调到省立二小任校长,同时任湖北省党部监察委员湖北省妇女协会常务委员。

一九二七年元月,武汉掀起了驱逐英帝国主义,收复英租界的斗争。当时江汉关附近的江面上,停着三艘英舰,英帝国主义用以炫耀武力,威胁中国人民,激起了武汉人民的无比愤怒,纷纷散发传单提出严重抗议。

徐全直带领一批青年,划着一条木船,驶近英舰,把全市人民愤怒抗议的英文传单包在用红绿线缠成的布球上,奋力扔上军舰,表明中国人民抗暴的坚强意志。

面对武汉人民强大的力量,三艘英国军舰不得不慌忙开走,武汉人民一举收复了英租界。徐全直的大胆行动也一时被人们传为佳话。

同年的三八节,在中央妇女部领导下,武汉三镇十几万妇女,举行了示威游行,散发了四十万份传单,这是我国妇女运动史上的一次壮举。

同一天,湖北省召开了妇女救国会代表大会。湖北全省有所属县派代表前来参加;各党派、各进步团体纷纷致贺,盛况空前。

徐全直在大会的第一天,发表了鼓动人心的演说,号召妇女团结战斗,砸烂身上的枷锁,争取解放。在这次大会上,徐全直被选为湖北省妇女界的重要领导人。

代表大会以后,湖北省妇协组织妇女欢送北伐军开赴前线,慰问和看护伤员,举办妇女职业训练班、工读学校,动员妇女放足、剪发,宣传婚姻自主,发动妇女向封建主义作斗争。

四月十二日,蒋介石开始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在湖北省大规模的讨伐蒋介石等国民党右派的运动中,湖北省妇协也召开大会,通电讨伐,鲜明地表达了全省革命妇女的严正立场。

在徐全直等领导下的湖北省妇女运动发展很快,全省有六十一个县建立了妇女协会,参加妇女协会的妇女,除女工外,还有三万四千八百多人。

在这些紧张战斗的日子里,徐全直像一团火,她总是兴致勃勃,不知疲劳,不畏艰险,走到哪里就宣传到哪里,启发鼓动群众,传播革命的火种。

她给女工、农妇们讲解贫富不均的原因,启发她们的阶级觉悟。她将一本本进步书刊送到女学生、女老师的手里,引导她们探索革命的真理。她发展了一个又一个党员,让更多的人团结在党的周围。

由于工作紧张,经济窘迫,徐全直的生活非常艰苦。在冬天,她只穿着一身夹衣裤,迎着刺骨的寒风四处奔走。冻伤的腿跟,疼痛难忍,血流不止,但她仍若无其事。她有时候晚上出去,清晨才回来,头上、身上沾满了纺纱厂里的白棉花。

她常常错过了吃饭时间,就用开水泡碗饭吃,母亲心疼她,劝她注意身体。她笑着说:“现在大家都很困难,以后革命成功了,就会好起来的”。

一九二八年六月,陈潭秋与刘少奇,周恩来等同志受党委托,到天津解决顺直(河北)省委在立三路线影响下出现的危机。

他们召开了北方党代表大会,通过了陈潭秋起草的《顺直省委的政治任务决议案》等五个文件,使北方党组织重新回到正确路线上来。

当时天津到处张贴着通缉共产党领导人的布告,车站码头,遍布特务的鬼影,形势十分险恶。徐全直勇敢,沉着,始终伴随着陈潭秋来往于上海、天津之间。

一九三O年,陈潭秋在哈尔滨被捕,徐全直的处境非常困难,但她无所畏惧,机智勇敢地与敌人周旋。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以后,徐全直与出狱的陈潭秋同到上海工作,陈潭秋开始就任江苏省委秘书长职务,徐全直开始担任机关任交通员。

她经常冒着生命危险,摆脱特务的盯梢,传送党的秘密文件,为周恩来、刘伯承等领导同志安排开会地点,站岗放,保证他们的安全,出色地完成党交给她的机要工作任务。

一九三三年春,陈潭秋调往福建中共革命根据地,任福建省委书记。徐全直由于身怀第三个孩子即将临产,不能同行。

当她的孩子满月后,就将孩交给一位革命同志给抚养,于四月二十九清晨到厦门路五十六号党的机关去交接工作。谁知这时机关已因叛徒出卖被破坏了,她躲避不及,不幸陷入了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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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生死抉择

徐全直被捕后,化名黄世英,经过多次严刑审讯,始终没有暴露真实姓名和身份。不久,她被押解到南京宪兵司令部监狱。

徐全直的母亲听到心爱的女儿被捕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四处奔走,后来找到了丈夫的好友范某,要他设法营救。

范某当时在南京市政府任职,说可以设法将全直判为“共产党嫌疑”,再由人保释到浙江,最后转到湖北反省院。她家有个亲戚在反省院,只要她在那里反省几个月,走走过场,就可以平安释放了。

生的大门在徐全直面前敞开了,只要跨过这个大门,她就能重新获得自由。徐全直多么渴望自由、多么渴望再回到火热的斗争中去。作为一个女性,她又多么渴望回到自己的母亲、丈夫、孩子身边啊但是,这样去求生,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不,决不能低下革命者高贵的头!在生和死的面前,她断然放弃了生!她挑选了将一切献给党的正确道路。

在南京兵司令部的监狱里,她关怀着每一个难友,谁短少衣服,她就发动大家共同支援;谁生病了,她就组织大家细心照料;谁情绪低落,她就亲切耐心地去和她谈心,讲解共产党人应有的革命气质,使她坚定信念。

当她获悉哪个人变节了,她就将消息传到难友之间,提醒牢中的同志注意知人动向。徐全直为了对抗狱中反动派对难友的残酷迫害和非人待遇,她勇敢地领导难友们进行坚决地绝食斗争,最后一直坚持到胜利。

徐全直的一切积极行动,被反动派觉察到了,他们就对徐全直进行拷打。她横眉冷对,正气凛然,陈述着反动派镇压革命的罪行:“人们这些吃人的走狗的未日迟早总会到来的!”

由于她坚持狱中斗争,敌人把对她原判的八年徒刑改判为十五年徒刑。最后,反动派看到严刑重判都无法让她停止战斗,唯恐她在狱中引起更大的风潮,竟以“拒绝坦白自新,辱侮公职人员,妨碍他人自新,不可理喻”的罪名,将她宣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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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九三四年二月一日的凌晨,微光映着她的月白中短衫,寒风轻拂着她的青色长裙,徐全直象青松般挺立着,她振臂高呼:“打倒蒋介石!”“中国共产党万岁!”罪恶的子弹穿过了她的胸膛,她的鲜血染红了晶莹的雨花石。

徐全直牺牲后,范某写了一封信给她的家里。信中说此女太钢烈,无力挽救”。在敌人的监视下,他弄了一床篾席,裹着徐全直的遗体,草草掩埋了。坟前立着一块石碑:“古复(阳)徐全直女士之墓”。

陈潭秋在福建闻讯,异常悲痛,他化悲痛为力量,更加努力做好工作,狠狠打击人。解放以后,国家在雨花台建立了烈士陵园。在浸透了烈士鲜血的土地上竖立着庄严雄伟的纪念碑,上面刻着毛泽东的亲笔题词:“死难烈士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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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全直和许多为革命牺牲的烈士们一样,永远活在革命后代的心里,受到人们的怀念和崇敬。愿徐全直烈士光照千秋!流芳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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