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知,岁月静好,珍惜当下

1980年代中期,经严打后,定海桥、虹镇的老手们全吃了牢饭,能打善战的不是进了提篮桥就是发配到了白茅岭。整个上海北区,没一个能打的,尽是些咋咋呼呼的半大小子。抽小赤佬,么撒意思!上海,阿么撒意思!我就想去北京见见世面。买张站票乘着绿皮车到四九城,不是我抠门,而是我对自己的拳头绝对自信。不给我睡卧铺,没问题啊!我就用拳脚打出自己的卧铺位。那时的绿皮车上压根就没人管,乘务员就管查票,兜售小物件还是颇为卖力的,倒开水就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碰上乘客间的摩擦纠纷,能躲就躲。从铁老大那一个月拿个30元工资,为这钱卷入一场列车上的武斗,不值当。

72年上海流氓大案(上海老流氓赴北京与老炮儿战斗记)(1)

列车卧铺车厢几乎全是京片子的声音。这趟车经过天津,也有些卫嘴子在车上没个正经地扯淡聊天。一听到我用上海话本能地客气打招呼,就用不屑的眼神瞪着我,没有给我让地的意思。册那,撒意思了?!老卵咯?!真当吾尼上海人是泥巴捏的,爷叔吾今朝教教你们这些皇城根脚下的顺民们撒是上海老流氓。我们那一代人由于特殊历史时期的耽误,文化素质上确实是蛮糟糕的。北京有胡同顽主,上海也有弄堂模子,都是市井地痞街霸,谁怕谁!互相看不惯,直接拳脚招呼。

72年上海流氓大案(上海老流氓赴北京与老炮儿战斗记)(2)

先下手为强喽!我利索地解下了裤子上的武装带,右手使劲拽着。先一个飞脚踹在了坐在下铺那个块头壮硕的北京胖爷,他双手捂着心窝子,眼睛闭上又睁开又闭上,这脚确实给力。再左手一记耳光,抽在了站着的北京大妞脸上。盘子长得不错,条也够顺,可就是有些狗眼看人低。我平常不打女人的,今天也不知哪里来了股邪火。上铺那个北京噶梁见同乡被软了吧唧的上海人欺负了,也嗷嗷叫地跳了下来,伸手掐我脖子。平常上海街头的武斗锻炼了我的神经反应,左掌推他面门,右手操起武装带对着他耳根子就是一阵的猛抽。受不住武装带噼里啪啦,北京噶梁就躲到了挨了耳光、傻愣站着的京妞身后。

72年上海流氓大案(上海老流氓赴北京与老炮儿战斗记)(3)

短短半分钟内的一场冲突惊动了隔壁铺位的众多京城好汉,一个个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还捂着心口的胖爷哭丧着脸说,这上海孙子打咱们,还抽女人。原本想看热闹的这伙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没有了,脸上都呈现一股杀气。我也内心暗骂自己,打架就打架嘛,打女人确实不该,惹众怒了。可现在,我被顶到了杠头上,服软的话,丢我自己脸不算什么,坍上海宁遭丝却是我万万做不出的。我用上海话外加苏北方言对着这伙眼冒怒火的北京大爷们就是一番充满上海滩豪气的训斥,先文斗嘛!把青红帮、斧头帮拿出显摆,“黄金荣”、“杜月笙”这些名字说得尤其响,管他北京人听得懂听不懂。

72年上海流氓大案(上海老流氓赴北京与老炮儿战斗记)(4)

我住了口,这伙北京的相互打趣。这上海孙子说什么呢,您听懂了吗?打他丫的,抽咱四九城的果儿,今儿火车上弄残了丫的。我数了数,从隔壁卧铺窜出来的,有九个人。看脖颈的粗细、身板大小,单挑的话,还不在话下,统统拿下。一挑九,还是蛮有难度的。天晓得他们身上有没有带尖子,反正我没带,吃亏很大。在大战即将爆发之前,幸好有位天津的哥们路过,见要干仗,罕见的不说风凉话,插科打诨一道,打嘛呢?有嘛好打的?都歇菜吧!

72年上海流氓大案(上海老流氓赴北京与老炮儿战斗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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