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有个慕云镇,镇西有个“魏记”杂货铺,掌柜名叫魏大通,做人守信,善良厚道,人缘不错,铺子生意也很红火,在镇上也属小富之家。
魏大通的妻子姓胡,心慈仁善,过门后生下一子两女,两个女儿刚刚出嫁,儿子魏明还未成年,在学堂读书。
距慕云镇不远有一条江,当年夏末,魏大通去县城进货归来,摆渡过江时,发现水中飘来一块大木板,一头趴着个中年男子,另一头则是个孩子。
魏大通善良仗义,急忙喊道:“艄公师傅,快拿锚钩来,把木板拦下,救上那两人。”
艄公道:“看那二人样子,估计已经死了,掌柜的就别生这个心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废话了。”魏大通一边说着,一边去船尾拿竹竿。
艄公见此,赶紧过来帮忙,二人合力把木板勾到船边,救起那两个人,用手一探,还有鼻息,魏大通脸上露出笑容。
船靠岸后,魏大通在附近请了几个民夫,把货物和救起的两人一起带回家,请郎中施救。
半个时辰后两人醒来,中年男子名叫鞠茂,二十里外胡家镇人,是个货郎,在上游摆渡过江时不慎落水,那孩子名叫冯大,今年十岁,是个乞丐,他是偷偷爬上的船,也不幸落了水。
在魏家住了一夜,二人恢复体力,鞠茂起身告辞,说改日定要登门重谢,冯大是个乞丐,无家可归,魏大通可怜他,就收留在铺子做了小伙计。
三日后,鞠茂带着妻子赵氏来到魏家,奉上重礼,感谢救命之恩,魏大通拒辞不受。胡氏善良,在镇上饭馆要了些酒菜,招待鞠茂夫妇。
赵氏健谈,拉着胡氏问东问西,还去前面铺子转了一圈,待丈夫如厕时,她跟上去小声道:“当家的,我见魏明那孩子挺好,他比我们女儿香菱大一岁,很是般配,结个亲家如何?”
妻子有些贪财,定是看中魏家富贵,这点小心思,鞠茂还是看得出来,可他也挺喜欢魏明,再说魏大通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不肯收受礼物,结个亲家也是不错的。
抱着这个念头,如厕回来后,鞠茂便与魏大通说了心中所想,这种好事,魏大通夫妇自然不反对,就这样,两家结了亲。
魏明目前十一岁,采菱十岁,魏鞠两家商量后,将婚事定在八年后。
世间之事变幻莫测,人之福祸亦是如此,四年后,魏大通借了笔银子,在当地采购一批绸缎,想要运到府城大赚一笔,谁知半路失火,绸缎尽毁。
借银子抵押了杂货铺,现在血本无归,自然被收走,魏家没落。
魏大通这个人很看得开,并未被打倒,女儿女婿送来的钱,他都没收,又像当初刚成家那样,挑起担子做了货郎。
魏明已经十五岁,还在读书,他也想分担家务,但被父母阻止,要他安心读书,将来奔个好前程。
冯大现在已经十四岁,魏大通把他介绍到东街饭馆做伙计,但冯大感恩魏家恩情,不愿离开,也挑起担子和东家一起做货郎,夫妇二人非常感激,视他为儿子一般。
常言说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赵氏当初窜托丈夫与魏家结亲,图的就是钱财,现在魏家没落,她心里生了悔意,鞠茂多少也有些后悔,对于救命之恩,也慢慢忘却。
转眼过去三年,在魏大通和冯大的努力下,日子有了些起色,当年魏明参加考试,未能中得秀才,家人鼓励他继续努力,不要放弃。
次年初秋,魏明与采菱的婚期到了,当地山川丘陵较多,花轿马匹不易通行,所以就流传下一个风俗,接新娘子过门,都是用人背回来,背新娘的人被称为驮夫。
背着一个大活人行走,需要身强力壮的男子,一般是新郎的兄弟,若无兄弟、或者兄弟体弱,那就雇请专门的驮夫。
冯大已经十八岁,生得浓眉大眼、身强力壮,背少奶奶回家的事儿,他主动请缨。
接亲当日,镇上后生挑着聘礼,媒婆子也跟着,冯大则背着个竹椅,众人去往胡家镇鞠家。
两家媒婆按礼仪行事,同去采菱卧房服侍打扮,魏家媒婆见过采菱几次,见她又美了几分,心中欢喜,盖上红盖头,扶出门外。
冯大背身蹲下,媒婆扶新娘坐上竹椅,几个吹鼓手奏起喜乐,众人返程。
行到半路时,采菱突然敲了敲竹椅,冯大停下脚步,不知何事,媒婆见她左手抓着罗裙,右手使劲攥着丝巾,不由一笑,心想:采菱定是要小解。
她让冯大蹲下,扶采菱下来,耳语几句后,明白自己所猜不错,就让众人背过身去,扶采菱来到林边。
采菱微微撩起盖头,对媒婆说道:“妈妈且在此等着,我自己过去便是。”
媒婆道:“小姐当心一些,我在这等着。”说完后,自己也背过身去,采菱迈步进了林子,转到草丛后面。
不多时,采菱从林中走出,一行人接着上路。
当冯大起身后,心里不由得疑惑:“咦!怎么新娘子似乎重了一些,难道是我有些累了?”心有所想,难免慢下脚步。
媒婆见他慢下脚步,在后面催促道:“冯大,走快些吧,回去晚了耽误了吉时可不好。”
媒婆这么一说,打断了冯大的思路,他也就没有再想,加快脚步赶路。
回到慕云镇,也差不多到了吉时,家里早已准备妥当,魏大通人缘好,镇上人都来祝贺。
魏明一身新郎装,很是英俊,一对儿新人按照礼仪拜高堂、拜天地,然后入了洞房,采菱坐在洞房等候,魏明则与亲朋友好喝酒。
大家都很高兴,把酒言欢,只有冯大坐在桌前发愣,他眉头紧皱,似有心事。
魏大通很看重冯大,也很呵护,见他如此表情,上前问道:“怎么啦冯大?是不是累了,要是劳累,就赶紧吃些东西早点休息。”
“东家,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少奶奶......”还未等冯大说完,有个中年男人端着杯酒走过来,一把拉住魏大通,说道:“魏大哥,大喜的日子,兄弟们都等你过去喝酒,快来。”
魏大通笑道:“放心,绝对少喝不了。”
他走出两步后,转头对冯大说道:“有事儿等明天再说,今晚先高高兴兴喝一顿,你也多喝几杯啊!”
“东家......东......”冯大还要再说,但魏大通已经回到酒桌,与老友们欢快起来。
初更过半,众宾客才散去,魏明晃晃悠悠进了洞房,魏大明早已喝高,现躺在房中大睡,胡氏在女客规劝下,也喝了几杯,她不胜酒力,叮嘱冯大早些休息后,也回了房。
冯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其一,新娘在中途小解后,突然重了许多;其二,当新人拜天地时,他发现新娘好像高了一些,而且掩盖在罗裙下的那双脚,似乎也比接亲出门时大了许多。
自己虽然没有见过新娘子,不知道模样,但小解前后的差别,让他感觉不是一个人。
冯大十岁时被魏家所救,说是收留做伙计,实则是抚养,到现在已经八年,这等恩情大于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东家受伤害。
想到这里,冯大披衣出门,悄悄来到洞房窗前,贴近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内一片春色,嘤嘤之声传出窗外,冯大虽未成婚,但也听得出来,里面一片温馨。
“难道自己真的是累了,或许是太在意东家安危?不管怎么说,自己就在窗下待上一宿,以防万一,等天亮也就踏实了。”冯大抱着这个念头,坐在廊下,倚着墙壁守夜。
随着房内动静变小,夜慢慢变深,冯大也慢慢有了困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呼唤声:“傻小子,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冯大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胡氏站在面前,此时东方已经见亮,应该过了五更。
“臭小子,年纪不大学会听房了,跟我过来。”魏大通刚出门,见此情景后,将妻子和冯大叫到房中。
进屋后,魏大通笑道:“你小子也该成婚了,等过些日子,我帮你物色个好女子,省得你年轻气盛听洞房。”
冯大脸上一红,支吾道:“东家,您误会了,我不是听洞房,我是......”
见他这样,胡氏在一旁说道:“哎呀,你十岁就进了这个家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吞吞吐吐做什么?”
冯大鼓了鼓勇气,将昨日之事和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之所以不肯直说,是担心自己怀疑错了,那样多不好啊。
听完冯大之言,魏大通夫妇也很惊讶,夫妇俩知道,冯大这孩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做事谨慎,心也细,他的怀疑绝对不是无中生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魏大通想了想,说道:“这事儿就先到这里,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几天再说。”
三人说完后,魏明和采菱也起了床,按照规矩,二人过来给父母敬茶,魏大通夫妇喝了媳妇茶,心里高兴,但有刚才冯大所言,不由多看了采菱几眼。
当天晚上,魏大通对胡氏说:“上次见到采菱,还是她十三岁时,虽说女大十八变,可这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得她的眼睛随鞠茂,可现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啊?他那两个哥哥一年前来过咱家,兄妹之间应该有几分相像,可他们兄妹却差别很大,没有相似之处,难道......”
胡氏一边铺床,一边说道:“哎呀!心里有怀疑,才越看越不像,若不是有冯大那番话,可能就越看越像了,若不是采菱,还能有谁?鞠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别乱想了,这儿媳落落大方,又勤快,不是挺好吗。”
“或许是我多心吧,算了不想了,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这几年多亏了冯大,咱们也有了些积蓄,杂货铺自从张掌柜接手后,生意不咋地,最近听说要转让,明日我就去找他,压压价格盘回来,以我的本事,要不了三五年,就能重现当年兴隆。”魏大通说完,歪过头去睡了。
知道丈夫的能力,胡氏对此也很高兴,熄灯后也睡了。
到了第三日,按照习俗要回门,冯大担心少东家安全,陪着他去了胡家镇。
女儿回门,鞠茂夫妇表现的很高兴,要了桌酒菜招待魏明和冯大,鞠家最近几年发了笔小财,鞠茂父子也不再做货郎,而是在镇上开了家布庄,生意不错。
冯大心里还是有个坎儿,所以在鞠家时,很留意鞠家人对少奶奶的态度,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但他很谨慎,回家后也没有说。
第二天晌午,冯大借故出去逛逛,其实是去了五里外的李家庄,接亲的媒婆李大娘,就住在这个村子,李大娘年纪不小了,帮忙办完魏家婚事后,就很少出门,居家养老。
李大娘爽朗性子,见冯大前来,笑道:“大老远来找我干吗?难不成是想让我给你说亲,哈哈,那可不行,我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已经金盆洗手了。”
冯大笑道:“不是,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大娘,我家少奶奶缠过脚吗?”
李媒婆一愣,说道:“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自己不会看吗?”
“我的好大娘,就告诉我吧,求您了。”
见冯大一脸真诚,李媒婆说道:“听说缠过,但时间不长,是因为鞠家主母心疼女儿,不过你家少奶奶的脚,是比普通农家女子小了很多。”
“那我家少奶奶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嘴巴是大还是小?”冯大继续追问。
李媒婆突然收住笑脸,说道:“你小子有毛病吧,你在魏家,整天都能见到你家少奶奶,怎么跑来问我这些?你说老实话,若不然,我就再出一次院门,告诉你们东家去。”
见她这样,冯大支吾道:“大娘,我可以和你说实话,但你要发誓,不能告诉别人。”
“好,我发誓,若说与别人,就让我肠穿肚烂下地狱,这总成了吧?”李媒婆也是个好事的人,想知道内情,也只有发毒誓了。
冯大凑上去,小声嘀咕了几句,李媒婆听完惊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这样吧,我要是不嫌累,就背着我去一趟,我见过鞠香菱,一看便知。”
就这样,冯大又当了一次驮夫,背着李媒婆回了魏家,当她见到香菱后,事情揭开了真相,这个香菱竟是假的。
自从魏家没落后,鞠茂倒是财运亨通,还开了布庄,富贵以后,他与妻子胡氏一样,对女儿的婚事生了悔意,可他爱面子,不愿做悔婚之事,为此心事重重。
大约在一年前,府城布商宋广来鞠家收债,无意间看到了采菱,被其美貌所迷,宋广三十出头儿,家财万贯,妻子两年前病逝,还未续弦,就想娶采菱为继室,给出的聘礼十分丰厚。
赵氏爱财,他对丈夫说:“宋广豪富,单是这些聘礼,我们十年都未必挣得到,若是女儿嫁给他,自然就是富家少奶奶,两个儿子也能跟着沾光,总比跟着魏家好吧,他家已经没落,魏明也求不到功名,女儿过去不是受苦吗?”
鞠茂也是贪财之人,妻子的话说到他心里,当年悔婚对名声不好,他不会做,但为了攀附富贵,绞尽脑汁想出一条计策。
接亲当天,不出鞠茂所料,魏家让李媒婆前来,李婆子认识女儿香菱,所以女儿打扮新娘妆,出门坐上竹椅。
行至半路时,香菱按照父母叮嘱,假意去林中小解,其实在密林深处,已经有两男一女等候,两个男子是鞠茂的儿子,那个女子名叫烟翠,是鞠茂大儿媳过门时带来的丫环。
等香菱进入密林后,用烟翠与她调换,烟翠是个丫环,一切由不得自己做主,只能听从主人家吩咐,因新娘子一路都盯着红盖头,直到新郎进洞房才会揭开,中间也就不可能被发现。
等魏明和烟翠拜了天地,生米已成熟饭,到时候便不可更改,而且鞠茂很了解魏大明,以他的敦厚性子,绝对不会上门讨要说法,这样既攀附了权贵,又保住了自己的名声。
鞠茂算盘打得不错,不想翠烟比香菱重一些,个子也高,而且没有缠足,加上冯大警觉,发现蹊跷,揭开真相。
真相明了,胡氏非常气愤,怒道:“鞠茂真是混账,忘恩我不怪他,但做出这等负义之事,让人太气愤了,这不是在羞辱我魏家吗?定要去讨个说法。”
魏明的性格随父亲,再说这几天的接触,他对烟翠这个妻子很是喜欢,也就没有多少在意,烟翠自觉愧疚,跪在公婆面前请罪。
果不出鞠茂所料,魏大明还真是敦厚性子,他让儿子扶起儿媳烟翠,叹声道:“嫌贫爱富人皆有之,不必介怀,烟翠和明儿拜了堂,就是我魏家的媳妇,此事就算了吧,我们以后不与鞠家来往就是,这事也不必说与外人,我已经同张掌柜谈妥,杂货铺过几天就盘下来,好好过日比什么都重要,明儿好好读书,争取两年后考上功名,冯大也别着急,我会找媒人给你说个媳妇,要不了几年,我们魏家肯定会重现辉煌。”
李媒婆被魏大通的话感动了,她笑道:“魏掌柜真是心善大义,我老婆子都不知道说啥了,这样吧,我也重新出山,做最后一次媒人,给冯大找个好媳妇。”
她这话落下,几人都笑了,胡氏也是心善之人,方才爆粗口是一时气愤,她拉过烟翠,柔声道:“闺女别自责了,与你无关,我们现在是一家人。”烟翠听婆婆这样说,喜极而泣。
常言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样一件糟心事,在大度心善的魏家人眼里,变成了一件好事。
李媒婆果然尽心竭力,不久后便给冯大物色了对象,女子姓陈,屠户的女儿,魏大通与陈屠户见了面,相谈甚欢,因陈屠户的妻子刚过世一年,所以把亲事定在两年后。
烟翠丫环出身,勤快能干,不仅帮婆婆把家务打理地井井有条,还能帮公公打理杂货铺,冯大一如既往,做事勤恳,在他眼里,魏家就是自己的家。
所谓家和万事兴,杂货铺生意分外红火,两年后重现当日辉煌。
喜事接连不断,就在冯大迎娶陈氏过门不久,魏明中了秀才,亲朋好友都来道贺,也有不少乡绅,却唯独不见鞠家人。
自从烟翠的身份被揭穿后,魏家再没与鞠家来往,鞠茂不糊涂,他已料到魏家识破烟翠身份,但现在自己做了豪门岳父,财富恒通,根本不在意这些。
时间又过去三年,魏明乡试中了举人,虽在次年会试中落地,但举人已经可以成为老爷,有做官的可能了,所以来魏家道贺的人,数不胜数。
此时烟翠已经生下一男一女,陈氏也生了个儿子,冯大做了父亲后,魏大通在镇南买了所宅院,送给他们夫妇。
运气来时挡不住,半年后,魏明在老师推荐下,在县学做了训导,不久后,受到县令赏识,推荐其做了主簿,成为朝廷正式官员,魏家从此发迹。
【后续】
与魏家发迹不同,鞠茂一家却走了背字,采菱嫁入宋家,起初,宋广对她疼爱有加,不想过门几年一直未孕,而鞠家贪得无厌,经常向宋广索要钱财,两个舅子染指宋家生意,不仅好吃懒做,还经常克扣私拿。
宋广不厌其烦,同时也看清了鞠家人的嘴脸,一怒之下休了采菱,采菱回到娘家后,镇上的人也知道了内情,纷纷背后数落鞠茂,说他忘恩不守信。
采菱羞于见人,不久后郁郁而终,没了宋家这座金山,鞠家很快衰落,在魏明出任主簿这年,鞠家布庄关门,鞠茂父子又做起了货郎。
冯大虽是魏家下人,但这些年来,魏大通夫妇一直视他为儿子,魏明也把他当做弟弟,连魏大通出嫁的两个女儿,对他也很好。
魏明知道冯大心细,出任主簿后,就推荐他到衙门做事,帮自己负责税收钱粮之事,冯大一个叫花子出身,也出人头地。
【写在最后】
守信重义,知恩图报,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魏大通、胡氏、魏明以及冯大,身上都有这些品质,他们时来运转,乃是福泽护佑。
鞠茂夫妇贪财,当初看到魏家富贵,极力攀附,等魏家没落时,他们毫无怜悯,随即想起悔婚,攀附宋家,最后贪得无厌,落得悲惨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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