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名叫罗伯特,今天我们将跟他一起,开启一段为期十多天的冒险之旅。去到马达加斯加最后一片原始森林的深处,去找寻价值连城的红木树。
为了此次出行,罗伯特和他同村的几人为此已准备了多日,每个人的肩头都已背满了行囊,除了必要的工具,他们带了足够吃九天的干粮和水,除此之外他们还带了香蕉,甚至是活的土鸡。
马达加斯加是位于印度洋西部的非洲岛国,年人均GDP仅为461美金,是世界上最为贫穷的国家之一。罗伯特居住在一个叫做田纳的小村庄。离村庄最近的商店需要划一天的独木舟才能到达。村民们世代居住在此,以打猎、捕鱼和农业为生。除了必要的生产生活工具,大部分的村民甚至连鞋都没有。
一切准备就绪后,罗伯特和他的同伴们出发了,他们需要先搭载独木舟,才能到达森林的边缘,进入森林后,除了需要忍受蚊虫的叮咬,崎岖的山路,还时不时需要提防森林中的野兽。
罗伯特今年39岁,他曾经是一名护林员,,是村庄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拥有正式工作的人,但是四年前他被解雇了。原因也很简单,森林的管理者不再是森林的保护者,一根完整的红木树干,在木材市场可以卖到5000美金的高价,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森林,砍伐这些珍贵的树木,导致即使在原始森林的深处,红木树也是变得越来越稀少。
在三年前,政府开始保护这片森林,安排了不少警力在附近巡逻。罗伯特虽然知道这是非法的,但5000美金可以供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过上半年,他们可以用这笔钱给家庭添置必要的物件,家人的疾病也可以得到有效的医治。因此他们选择铤而走险,避开主路上巡逻警的检查,从水路接近森林。
得益于多年护林员的工作,罗伯特对这片区域非常了解,上岸后,在他的指引下,他们一群人赤裸双脚,每个人的肩头背着50公斤的行囊,行进在山间悬崖峭壁,朝着森林的深处慢慢前行。
在靠近山脚的一个河边,罗伯特遇到一个橡皮筏上的小黑哥,他同样也是进山里找红木的,显然已经得手了,橡胶筏下若隐若现的绑着此行的收获。罗伯特向小黑哥询问,森林里是否还有剩余的红木树,小黑哥回答他,他们会找到的,不过不会很容易而已。
第一天的行程结束,罗伯特和他的同伴在吃完干粮后,围绕着篝火,唱起了不知名的歌谣,祈祷他们能够顺利地找到一颗巨大的红木树。
在林间徘徊了6天之后,一行人终于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一棵红木树。罗伯特说,红木树长得非常缓慢,至少需要100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成熟,而这颗树,看主干得粗细,应该也至少有五六十年的时间了。马达加斯加的红木树在国内的中文学名称为卢氏黑黄檀,它的由来,说起来还真的有一段故事。
在1996年,南通某红木厂第一次从马达加斯加进口了一批该树种,结果被误认为是我国清明时期广为使用的老紫檀木,而这种老紫檀木已灭绝了百多年了。听到此消息,许多人便开始采购这种原木或者购买这些所谓的紫檀制作的家具或工艺品。这个事情最终惊动了联合国环境保护组织,该组织立即通知马达加斯加政府要求停止砍伐及交易这种紫檀。
马达加斯加政府收到通知后,立刻展开调查,最后出具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提交给联合国,证明这些木材并非所谓的老紫檀木,而是其本国的一种树种,联合国后来也认可了这份报告。起源于国内少数人的想法或是利益,结果竟然闹出一个国际笑话。在2000年,国家匆匆上马的红木标准中,把这种本不是紫檀的“紫檀木”,将其归为黄檀属中的黑酸枝木,从此让它成为了名贵木材,也催生这种木材价格的节节升高。
在近10小时的努力后,虽然树已经被砍断了,但由于周围的树木茂密,始终无法将红木树弄到地面上,这几个小时以来,他们不停的交替砍伐,密林中也酷热难当,连自制的斧头都出现了问题,手也受了点伤。
罗伯特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带着疲惫的身体沮丧地离开了这里。他们不得不继续重新寻找,但这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因为这个森林里的红木树已经越来越少了。
出发后的第十天,一行人所带的干粮已所剩无几,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最终找到一根红木树干,这根树干是几个月前,因为警察的追捕,其他偷伐者不得不放弃,而藏在这里的。树干非常重,大约400公斤左右,在简单处理后,罗伯特一群人用绳子拖着树干往山下去,他们首先需要把这根树干运送到30公里外的河边。
拖运树干的时候需要非常的小心,不能离树干太近,否则拖动的时候很容易伤到自己,也要注意不要被拖绳绊倒,尤其是下坡的时候,要注意树干下落的方向。罗伯特的一个朋友曾经被下落的树干砸到背,但幸运的是,他当场死了,有些人则是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每年至少有3人因为红木而死。
经过一天的努力后,他们终于把木头弄到了山脚下的瀑布处,所有的人都很兴奋,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兴奋之情在他们的脸上显露无疑。他们决定在这里过夜,由于疲劳,罗伯特直接在岩石上躺了下来。
天才刚亮,罗伯特和他的同伴早早地又出发了,每个人都憧憬着这次的收获。虽然比出发时的预期差了一些,但卖掉这根树干也足够他们花上三个月了。从开始将木头往山下运,已经过去了整整30多个小时了,这是出森林的最后一段路程,红木树干会被绑在由三个橡胶轮胎所组成的橡胶筏下,通过河流到达他们停放独木舟的海岸边,他们必须将红木和橡皮筏牢牢地绑紧,如果一旦红木掉进了河里,400公斤重量的树干将会直接沉入河底,有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了。同时这段路程也是最为危险的一段路程,河水异常的汹涌,必须要有精通水性的人掌控这艘橡皮筏,而其他人则可以沿着河走到海岸边。
在经过了这段惊险异常的漂流后,红木树干终于到了海岸边。将一艘独木舟旋转90度后浸没在水下,然后再把红木树干从水中慢慢的推入其中,最后扶正船体后把水清理干净,这样就完成红木树干最后的装载。接着他们把行囊都堆放树干之上,认为如此就能逃避检查,不会被警察所抓。
在马达加斯加偷伐红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由于经济利益的驱使下,不仅仅马达加斯加,非洲很多类似的地区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当地贫穷的村民为了生计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去冒险,每个月当地巡逻警就可以截获数百根被偷运的红木树干。因为贫穷,亚马逊流域的森林被大量的毁坏,也因为贫穷,马达加斯加的红木树在迅速地减少,当看到村民们连一双鞋都没有,却要在悬崖上负重行走后,小编也无力去指责罗伯特们的所作所为,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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