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爸生于1955年5月23日,今年已经65岁了,我是在老爸33岁的时候生的。

妈妈说:“爸爸其实喜欢儿子,但没有想到生了个女儿。”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上小学六年级了。当时,听到这个话的时候,特别伤心,一方面是对爸爸这种“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感到气愤,一方面是因为老爸嫌弃我是个女儿,有点伤心。

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黏爸爸,爸爸每次出差,我都要在后面嚎啕大哭,觉得爸爸把我抛弃了,不要我了。但每次爸爸出差回来,都会给我买漂亮的花裙子,发卡,还有各种小零食。

我记得,有一次爸爸出差回来,刚下车,我就在我们家的院子看见了,就急急忙忙跑到对面的马路上去接爸爸,爸爸说:“姑娘,你看老爹给你买啥了?顺手从包里拿出了一条红色镶着黑点的连衣裙,我高兴坏了,都来不及回到家里试,就蹲在马路牙子上试了小裙子。

沙糖桔有没有公母之分(老爸因为三个沙糖桔)(1)

真的,特别高兴,在家穿,去学校也穿,连睡觉都要穿。

那条裙子,我一穿就穿了三年,现在它不知道去了哪里?是压在箱底,还是给了别人,但好似再也没见过。但记忆中那条裙子的样子,还一直留在在脑海中。

随着我慢慢长大,爸爸的眼光也越来越不行。每次,买的衣服,都要遭到我一顿吐槽。慢慢的,爸爸就再也不给我买了,把买衣服这件事的特权,交到了我的手里。

不过,似乎,微微能感觉到老爸的落寞和忧伤!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我不懂事了,还是爸爸真的老了。

01这个老爹有点小气,还有点,不近人情,傻里傻气

我们村不大,大概有两千户人家,都乡里乡亲,差不多都认识。村里的人,对老爸的一致评价就是:“那个,孙XX,实在太小气,借他家的锄头都没有借出来,另外一个说:“我儿子要结婚,借老孙点钱盖房子,可他说:“没钱,一个籽也没有。”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来,却气冲冲的走。

这就是老爸,有点小气,有点铁面无情,不讲情理。但老爸真的如大家所说的那样吗?我觉得不是这样,我记得我们村东头。有一个赵大爷,妻子得了白血病早早的去世了,儿子也因为在工地上干活,不小心出了意外,去世了。一家三口,现在只剩下赵大爷一个人。爸爸每次去镇上赶集,都会路过赵大爷家,每次看见赵大爷都是一个人,蜷缩在他家门口的老槐树下,目光特别呆滞,无神。

爸爸,有一次从镇上回来,和我们谈起了赵大爷。说赵大爷怎么怎么可怜,我以为老爸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爸爸竟然还投入了实践,隔三差五去一趟赵大爷家,帮他洗衣服,做饭,聊一聊天。有时竟然还把家里的油、面,往赵大爷家里送。有一次妈妈看见了,说:“你老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贼抠一个人,现在这么大方。”但老爸,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上次赵大爷做心脏支架,老爸直接交了医药费5000元,跑前跑后,照顾赵大爷。

沙糖桔有没有公母之分(老爸因为三个沙糖桔)(2)

我当时特别不理解老爸,觉得老爸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己家过的也不宽裕,还去帮助别人。”

但老爸觉得:“谁都有老的时候,谁都有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点,社会的压力就少一点。”

这个没有上过一天学的爸爸,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老爸其实特别可怜,小时候家里姊妹九个,爷爷去世了,老爸是家里的老三,老大在外地当兵,老二是个混混,不务正业,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老爸的肩上,爸爸当时靠赚公分,来养活弟弟妹妹。那年老爸才12岁,一个连犁地的把手都拿不住,却要赶着牛,去犁地。爸爸,小时候是真穷,特别遗憾没有上过一天学。但爸爸,其实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经常看国际新闻,看历史讲堂,然后再给我和姐姐讲,每次都讲的声情并茂,不亦乐乎。

爸爸这个也许在外人看起来很小气的人,但却有一颗无私伟大的心。他吃过太多没钱的苦,所以会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就像他所说:“钱,一定要花在刀刃上,一定是救急不救穷。做人切记要向善,不能伤天害理。”这个没有上过一天学的老爸,却教会给我了很多人生的智慧和做人的道理。

02男人的坚强,都是不动声色的伪装

在我的眼里,老爸真的很少流眼泪。他总是给人一幅大义凛然,坚不可摧的样子,但姐姐的意外离爸心碎了一地。

我记得,2008年,我18岁,姐姐20岁,那年,我还上着高二,姐姐已经技校毕业在外打工。姐姐,其实,特别聪明,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班级第一名,还兼任班长。但初三的时候,姐姐突然和一个男生谈起了恋爱,整天打闹,玩耍,成绩一落千丈。老爸,因为这个事,被老师叫到学校谈了好几次话,但结果都收效甚微。姐姐还是不好好学习,中招考试姐姐的成绩离目标院校差了10分,爸爸为了姐姐能够接受到更优质的教育资源,掏了择校费把姐姐送到我们县里最好的高中。

姐姐本来就偏科,英语特别好,但数学却差的要命。再加上初三没有怎么认真学习,到了高中,遇到难的知识,自然跟不上。在班级里面特别没有自信,没有底气。以前的姐姐,很骄傲,成绩都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但现在几乎垫底,这种心理落差和心理压力可谓是不言而喻。一来二去,姐姐就产生了厌学情绪,几次回家,和老爸商量,她不想再去高中念书了,她想去上个技校,学门技术,早点工作,补贴家用。

沙糖桔有没有公母之分(老爸因为三个沙糖桔)(3)

老爸和姐姐谈了几次,拗不过,就同意姐姐退学了。那时,刚好老妈在洛阳打工,就帮姐姐找了一个技校学美容美发。姐姐去技校学了半年,只能学一些简单的服务型工作,其他高难度剪发,根本不会。姐姐过年回家的时候,偷偷的告诉我:“其实,她有点后悔退学了,感觉在技校什么也学不到,还竟耽误时间。”

但姐姐这次没有退学,硬着头皮,在技校呆了三年。三年结束,技校分配工作在深圳富士康流水线,做电脑后盖的磨砂工作,一点也没有和自己的专业相关。姐姐一气之下就辞了职,回到了郑州。在郑州举目无亲,手里也剩下没多少钱了。于是,就在郑州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一个月八百块,但好一点就是管吃管住。

姐姐这次,一干就干了三个月。我还清楚的记得,姐姐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说的话。她说:“小沐,爸妈身体都不太好,你在家不要惹爸爸妈妈生气,我过年回家的时候给你和爸爸妈妈买新衣服。”这是,我和姐姐最后一次的通话,也成为我们唯一的念想和回忆。

在我的印象里,姐姐身体一直都很好,但不知为什么工作的时候,姐姐一头栽在了地上,120来了,说姐姐得了心肌梗塞,心脏骤停了,很遗憾没有抢救过来。

那年姐姐才20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到现在都记得老爸,老妈去郑州殡仪馆的抽屉里拉出姐姐尸体时,痛哭流涕的样子。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实在太让人心痛了。妈妈有好几次,都晕了过去。

2008年,四川汶川大地震,共造成69227人死亡,374643人受伤。房屋倒塌无数,千万人,一瞬间失去了家园。 这是2008年最大的悲伤。2008年,我们中国首次举行奥运会,第一次获得了51枚奥运金牌,这是2008年最大的惊喜。

关于2008,可谓,有喜悦,有忧伤,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忧伤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我的姐姐,陪了我18年,从小保护我,爱护我,不让我受人欺负,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留给我的姐姐,却永远离开了我......

我记得姐姐走得那天,送葬的人,特别多,有人看热闹,有人在忧伤,爸爸和一行人抬着姐姐的棺木,走到了我们村的坟地,给姐姐下了葬。我们村的习俗就是,埋葬的时候,妇女,小孩不能在场,所以,那天我和妈妈都没有去送姐姐。事后,我听一起埋葬的叔叔说,爸爸在现场哭成了泪人,一边哭,一直吆喝着不让姐姐下葬。

爸爸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坚强,其实很脆弱。

老爸曾经总爱对别人夸耀:“别人都是一件小棉袄,我有两件,你说,我有多幸福!”

姐姐的意外离世,对我们全家,都是一个十分致命的打击。从那以后,爸爸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干活都没有以前有劲了,经常一个人的时候,就呆坐,抽旱烟。

03爸爸老了,也渐渐小了

不知是时光打翻了人成长的轨迹,还是岁月磨光了人的脾气和秉气,老爸也渐渐变成了小孩,隔三差五的闹脾气。不知是不是老爸到了更年期?衣服找不到了,说老妈把他衣服送人了,钱找不到了,说老妈是不是借给亲戚了,就连经常用的铁锹、锄头找不到了,污蔑是老妈弄丢了。妈妈实在受不了,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进行疏导,调解。我一打电话,老爸就特别听话。

这次,疫情在家,不我能去学校上班,就一直在家上网课,爸爸特别贴心,不是给我剥桔子,就是给我冲蜂蜜水,那就服务一个周到呀!

我特别喜欢吃冰糖橘,老爸就去水果批发市场买了一筐回来,特别新鲜,特别好吃。每次,我都要剥一小碗,吃掉。爸爸,看到后,说:“姑娘,这可不能这么吃,你看看你瘦的,以后一天只能吃三个。”哼,我不吃啦!我气呼呼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沙糖桔有没有公母之分(老爸因为三个沙糖桔)(4)

爸爸和妈妈

其实,我知道老爸是为我好。

作为父亲,他希望我吃好点,吃胖点,穿好点。现在,我毕业了,也能工作赚钱了,就想让老爸休息休息,但老爸死活不同意,非要去市场卖菜,卖菜的时候,不是多找人家钱了,就是算错帐了,但仍然激情不减。

爸爸这两年明显的老了,脾气有点小孩,有点犟,但爱家人,爱孩子的心,一分也没少。

我特别喜欢龙应台在《目送》里说的一句话:“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小时候,爸爸是我的大树,是我的偶像,现在我想做爸爸的大山,想做爸爸的依靠,想让爸爸在累的时候,可以歇一歇,靠一靠。

老爸,辛苦了,父亲节快乐!女儿永远爱你。

你之前说,我再吃沙糖桔的话,就和我“反目,哈哈,女儿以后少吃点,饭多吃点!可以吗?老爸

沙糖桔有没有公母之分(老爸因为三个沙糖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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