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风凋碧树全诗评析(小楼一夜听春雨)(1)

《临安春雨初霁》

陆 游

世味年来薄似纱,

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

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

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

犹及清明可到家。

《临安春雨初霁》一诗,是南宋陆游写于公元1186年(淳熙十三年)的春天。 是时,诗人奉诏入京,接受严州知州的职务。赴任之前,诗人住在杭州西湖边上的客栈里听候皇帝召见,在百无聊赖中,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七言律诗。此时的临安(今浙江杭州),表面上是京华繁荣,歌舞升平,气象万千。但诗人却看到了世人的麻木、朝廷的昏庸,感受到世态的炎凉,想到了自己未酬的壮志,客居的蹉跎,愁结难解,却又不能高唱诉说,只好借春色说愁绪,把春天说成无情物,借景来抒情。

颔联“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在全诗中最耀眼,是全诗的诗眼。诗意是:睡在小楼上整夜未眠,听着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次日清晨,深幽的小巷中传来了叫卖杏花的声音。

这一联语言清新隽永,写出了三层意境:第一层,身居小楼,一夜听雨;第二层,春雨如丝,绵绵不断,杏花开放,带露艳丽;第三层,深巷卖花,声声入耳。诗人通过听觉,描绘小楼春夜雨声,深巷卖花声,春雨绵绵,杏花叫卖声里荡漾着春光,好美的一幅江南春景图。然而,诗人却“一夜”未眠,这连绵不断的春雨如愁人的思绪,涌上诗人的心头。春雨,丝丝绵长,愁也绵长。于是,春光明媚的杏花叫卖声,也成为诗人的愁绪,但这愁,它不像狂风暴雨般的浓烈,而是轻轻的,淡淡的,是丝丝不断的。字里行间里散发出来的,是淡淡的心酸,淡淡的惆怅,有如雨声、叫卖声不断,愁也不断。正如清代舒位在《书剑南诗集序》中所言:“小楼深巷卖花声,七字春愁隔夜生”。诗人在这里以乐景衬哀情,虽没有悲鸣,没有愤慨,也没有盈盈酸泪,只有淡淡的轻叹,但愁肠难解的郁闷却跃然于纸上,“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忧伤愁怀也自然流露了出来。一直以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成为千古名句,被誉为“绘尽江南春的神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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