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同志曾经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大体上又是一位怀才不遇之人的感慨,亦或是命运不济之人的牢骚。而在我看来,事实恰恰相反,应该是:“世有千里马,然后有伯乐。伯乐常有,而千里马不常有。”
如果真是“千里马”,还怕不遇“伯乐”;如果真是“怀才”,何怕“不遇”。古人的那些怀才不遇之作,不遇“伯乐”还不是照样流芳百世,这恐怕也不尽然是“伯乐”的功劳吧。是才乎?非才乎?旁人自有公论。
王勃在《滕王阁序》里不也感慨:“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但终究还不是因为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震惊四座吗?一句“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而青史留名吗?
“千里马”需要“伯乐”吗?王勃英姿勃发,“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而令四座皆惊,王勃“怀才”,岂有“不遇”?若真是“千里马”,旁人就都是“伯乐”。此外,即使是“千里马”,其品种技能亦各有不同,何况人乎?所“怀”何“才”,亦各有不同。
如若只有吟诗作画的“才”,却要“弯弓射大雕”,用流行的话来说,这就叫“作死”。而古人所谓的怀才不遇之作,大抵如此,每个人都希望文治武功,样样青史留名。当然,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乏经天纬地之才、通天彻地之人,但终究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而这样的人进退有据,极有分寸。
因而,从怀才不遇之悲,到壮志未酬之叹,大体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若自己是“千里马”,自己也是“伯乐”。而唯有那些所怀非才之人,才会抱怨不停,牢骚不断,还是主席的那句诗说得好“风物长宜放眼量,牢骚太盛防肠断”,其气派自是不一般。
由此言之,古人的那些怀才不遇之作,大抵是所怀非才,而真正的“才”是隐含在这些作品之中的。如若真让李白去“带吴钩”,去“收拾旧河山”,恐怕只能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唐玄宗也算识才,让李白逍遥自在去了,要不然唐诗里就少了这样一位“谪仙人”。
呜呼!此非世有千里马,然后有伯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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