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遇见惠州

天地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一只红色的小船飘荡在嘉兴南湖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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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的铃铛响起,喧哗的声音马上此起彼伏:

“该你了该你了,来来来,快点快点,三饼。”

“你好好说话。”

“你糊四万吗?”

“碰碰碰。”

“该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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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的心思并没有在麻将上,他看着窗外烟雨朦胧的湖面,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后,他把目光缓缓地转到了船舱内,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说:“同志们,我们继续开会吧。”

原本还在热火朝天打麻将的人马上就放下手中的牌,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迅速地把两张桌子并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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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对先生担任重任中央局书记,进行表决。”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全票通过。”

船舱内,会议正在秘密地进行着,所有的议程都顺利地完成了。

船舱外,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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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一个民族的命运,得到了改变。

原本这个会议是打算在上海秘密召开的,可是却因为发现了有密探的闯入,会议被迫中断了,是这个女子提出在嘉兴南湖租一只画舫,让大家扮作途经嘉兴的游客,自己在船头把风。

这个女子,就是王会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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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1921》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一场红船会议的戏了。

倪妮在片中就是饰演先辈王会悟,当时船舱外的她一袭红色旗袍,手上一把油纸伞,端坐在雨中。如果你仔细地看,会发现她的手里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是一个小小的铃铛。如果有危险了,她就会拉动铃铛,提醒大家停止开会,可以说,一根细细的绳牵连着的是中国的新希望。

而船舱内的麻将,也是她特意准备的,目的就是用来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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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绿色的湖水与红色的船呈现出强烈的视觉冲击,而船外小雨淅沥的冷静也与船内的沸腾热血构成对比。

时间仿佛回到了1898年,在浙江桐乡县的一个书香门第里,一个女娃娃出生了。父亲王艳臣是晚清的秀才,开着一家私塾,他给这个女娃娃取名为王会悟。

王会悟从小跟随父亲在私塾读书识字,等到她六七岁起,父亲就对她开始启蒙教育。

12岁那年,王会悟考入了嘉兴女子师范学校,正当新思想不断地开阔了她的视野时,父亲却忽然离世,家庭经济一下子陷入困境,王会悟不得从学校退学,接替了父亲的工作。

之后,她把父亲的私塾给改成了“桐乡县女子小学”,这也是当地第一所女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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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会悟办想极力摆脱封建束缚,追求新思想,于是在女校里,她让女子学习写字、读书,让她们接受新潮的思想,鼓励她们剪辫子留短发、不再缠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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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呢?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对陈旧思想的一次冲击,由于地昏庸官员和乡绅的打压,学校很快就停办。

王会悟并没有一蹶不起,一直一向追求上进的她决定去湖州的湖郡女校,继续追求自己心中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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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正值新文化运动高潮,此时的王会悟已经去了上海女界联合会做文秘工作。

正是在这里,她认识了改变她一生的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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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李达刚刚从国外回来,和女界联合会有工作联系,所以两人也是很快熟络了起来。

渐渐地,李达对这位前这位眉清目秀、知书达理的姑娘也心生爱慕,于是常常跑来会馆和她说话,而细水长流下,王会悟对李达好感倍增。

他们有着共同的奋斗理想,一来二去下,两人很快就确定恋人关系,也很快结为夫妻。

在电影里,有这样的一幕,心情低落的李达独自到天台抽烟,细心的王会悟为他送上一碗刚煮好的汤圆。李达拿着一根火柴,万分感慨地说:“偌大一个国家,我们连自己的火种都没有,多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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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会悟安慰他:“已经开始改变了!”随后李达用哽咽的声音唱起了《国际歌》……歌声低沉但很坚定。这一对革命伉俪眼中闪烁的悲愤和对未来“火种”的期待,让很多人都为之动容。

当时会议要在上海召开,李达是会议的主要筹备者、组织者,王会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操办会议的后勤总管。李达负责大框架的事务,王会悟就把工作做细致:为会议场所选择、会议代表住宿吃饭、报到接待等,更重要的是还要防止租界里警察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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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会悟很敏锐,在为代表们预定旅馆时,她就察觉到了不安全的因素,于是便以北京大学暑期旅行团的名义,向博文女校校长黄绍兰租用校舍。

终于等到了会议的开始了,在会议期间,王会悟都会在楼下照看门户。然而有一天,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男子从厢房出来往楼上走,王会悟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于是马上去会场报告。

果不其然,这个男子就是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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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不安全了,需要马上转移,有人提议离上海不远的杭州,可是有人反对,说杭州不太安全。这个时候,王会悟想到了自己的家乡,于是提议将会议转到嘉兴南湖,因为那里游人少,好隐蔽,可以包一个画舫,在湖中开会。

“这个主意不错。”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王会悟也知道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于是她给大家买好了车票,自己先行赶到嘉兴做准备。

为了安全,她很细心地买了不同时段、不同的车厢,还嘱咐代表们不要往来串联,也不要和乘客说话。

到了南湖后,她先到旅社订了两间房间,然后再托自己的亲戚租了一条游湖的画舫。同时,为了更好地节省时间,她还嘱咐船家预备了一桌饭菜。

当准备好这一切后,王会悟就去了车站迎接大家。一系列行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是有相当胆识和智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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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上船进到船舱时,王会悟将特意和账房先生那里租来两副麻将牌“哗”地一声倒桌子上:“需要时搓一副。”众人笑着会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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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的倪妮拉着一条红绳,而实际呢?

当大家都在舱中开会和吃饭时,王会悟始终坐在船头,当看到有其它游船靠近或出现巡逻艇时,王会悟就哼起嘉兴小调,而且用一把纸扇的柄敲敲船板,里面的人接到信号后,就马上立即摆起了四方城,把麻将搓得噼里啪啦地响,有的还“三索”、“七万”地喊着。

王会悟那时那刻并没想那么多,当她坐在船头望风时,也并不知道,以后嘉兴会因为这条游船而被历史赋予红色使命,红船精神由此溯源,而自己,也会在日后被人家称为“红船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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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自1921年夏天代表们分散离开嘉兴后,王会悟的身影逐渐模糊,她也渐渐地、似乎被人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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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还是挺感谢这样的电影,让我们有机会认识到王会悟,以及像王会悟这样的历史人物,让历史课本上一张张静态的图片,变成了流转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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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过去的历史,并不是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旧事重提”,而是希望越是距离那些过去的日子越久,越是有更多的人可是去知道其中深远的意义。

黑格尔曾说:“一个民族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

我们这一代人生于一个国家富强,人民安定的时代,这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但与此同时,也会有一些自作聪明之人给我们脸上抹污点,所以处在当下的我们应莫忘民族伤痛,牢记历史使命,永远爱护并守护我们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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