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农村的人都知道,村里老一辈人话匣子里都有很多让人听了起白毛汗的故事,或真或假或添油加醋的传说,只要几个老人往村口大槐树下的碾盘子上一坐,那就是一本乡村奇闻异事集。
这个故事曾经吓得我小时候每次遇见下面故事里的这个人都狂奔逃走。
我爸那一辈的人里面有个叫建青的,年轻的时候用我们那话说就是个二球,一天到晚愣头愣脑,爱喝几两酒,啥事都敢干。
有一年,建青和同村几个好一起招猫逗狗的年轻人,去村西头一家打平伙(就是你拎一只鸡,我揣两瓶酒大家各自备点东西,凑到一家吃肉喝酒),据说那天是有人药了外村的一条狗,邀着一起来剥了吃。
吃完喝罢,几个年轻人便鬼哭狼嚎的映着月光各自回家,建青和三个人住得近,就一起沿着一条小土路走。
走半道上建青哼唧道:“等会我,撒泡尿。”说着就晃悠着站在路边开始解腰带。
建青站的位置往里走上十步,有一座孤坟,要不是那个小土包边上插着垮了小半边的青黑色的墓碑,没人知道这里下面还埋着一个人。村里老一辈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坟是谁家的,因为我们那死了人,都是埋在祖上坟场里。
灌了几口黄汤,嘴上都开始没谱起来,一个年轻人起哄道:“建青你敢不敢尿到那块碑上。”
“不敢是龟孙,我害怕个球,难道里边爬出个鬼把我球咬掉不成。”喝过酒的建青楞劲更甚,说着就提着裤子淌着小腿高的草蒿子就走到墓碑前,张腿就撒。
旁边的好事者哄笑着:“哟,爬出来咬你球啦。”
“你个龟孙出来咬我呀,出来呀。”建青一听有人激他,便来劲了边说边扭着腰,把尿滋的满碑都是。
正当大伙看着建青滑稽的动作拍手大笑时,建青的脸却扭曲的呆住了,下面还在撒着尿,人却直挺挺的向前倒去,一头磕在墓碑缺口的边沿上,然后头顶着碑,像木头桩子一样直直的栽到碑前的尿泥地上。边上的人以为建青喝多了站不稳,但看他倒下去不但没爬起来,而且还保持着双手扶着那玩意扭腰的动作。
几人觉得不对,忙上前扶。伸手才发现建青身体僵硬像被冻成冰块一样硬邦邦的,再看墓碑上顺着建青头滑下来的地方都是血痕,还往下淌着血。
众人心里都觉得不妙,赶紧抬起建青,一路小跑把他送回家,又叫来村里的大夫。
后来建青虽然醒了,但是从此却神志不清,一天到晚尿裤子,挤着眼脖子抽抽着神神叨叨:“下面有人,下面有人...”他父母也带他去各地求医,请遍了十里八乡的半仙、道士,都束手无策,说是被那坟里那位报复摄走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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