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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张建宁(泪花从舅父的眼角溢出来)

海原张建宁

泪花从舅父的眼角溢出来

  张建宁

  闻知舅父患病的消息,平日上班忙碌的我,只好和兄妹几人商量,把看望舅父的时机,选择在春节放假期间,这样一来,便有了充足的走亲访友时间。

  终于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年味还未散尽,我与儿子和大姐、二妹,带着舅父喜爱的“茅台酒”和“心特软”等土特产和自己新近出版的作品集,沐浴着和煦的春风,坐上开往陇西的k4237次列车。过宝鸡、到天水,经过六、七个小时的长途行程,在夜色苍茫的时候,我们一行四人赶到了渭河的发源地——渭源县那个叫清塬镇的地方。沿着崎岖的山路,我步行依次来到舅父暂住的那个山脚下的“世外桃园”的地方,热情好客的表弟两口站在大门外边,欢迎我们这几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得知几个外甥女、外甥要来看他,那天下午,舅父不停地看看时间,不时地打问着“建宁他们几个咋还没来哩……”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当我们踏进舅父家门后,躺在里间炕上,年过八旬的舅父,高高兴兴地从炕上爬起来,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他,话语一下子多了起来。当我将自己的作品集《遥望家园》递给他时,他大概翻了几下,笑呵呵地说“先放下,我以后慢慢看……”接着他从询问题我们坐火车坐了几个小时开始谈起,谈到近年来的家庭收入状况,以至于津津有味地讲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的一天,善良的母亲、姨母因饥饿流落到陕西后,家中的一双儿女,远走他乡、杳无音信。这可急坏了外婆一家人,四处打听两个女儿的下落。后来,根据母亲的来信提供的地址信息,思女心切的外婆,立刻让舅父想方设法找到梦中的女儿。于是,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安顿好自家的活路后,曾任职过村党支部书记的舅父,只身一人坐上开往咸阳的火车,踏上了寻找小妹的行程。千里迢迢地从咸阳火车站下车,时年三、四十岁的舅父又倒车至三原,一路向北步行打听小妹的下落。当他盲目地步行三原红原厂北边的一个村子,向路边一个拾粪的老汉打问“嵯峨乡在哪里?”那位老汉惊讶地说道:“唉呀,小伙子,你已经多跑了五、六里路了,是这,你原路返回到一个岔路,向西翻一个小沟,就到了你要找的那个村子……”就这样倔强的舅父返回顺着老汉指点方向,终于找到了落脚在嵯峨乡的姨母。

  姨母找到后,舅父仍不气馁,歇息了两三天以后,他又从三原坐车赶到淳化,结果一打听,一天只发一趟车,没有去胡家庙的班车了,只好一路步行翻越两架沟,最终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来到了我们村子,与母亲团聚。“那天,你舅的脚都打了泡”,年前舅父专门托人从苏州接回来的,站在旁边的姨母插话道。

  “亲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表弟一家人自然是一翻酒肉佳肴款侍。以后几天,每到表姐家做客,她们尽显地主之宜,热情招待。随后,又盛情地陪同我们一行游完“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霸陵桥、登临老君山,留下了各自游玩的照片。在舅父家停留了几天后,该到了返程的日子了,当我将买回家车票的信息,告诉舅父后,他脸上显现出了不悦的表情,可能有点难舍难分的感觉。分手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和舅父坐在一起拉起家常来。思维清晰的舅父深情地对大姐说道:“我这一辈子福簿命浅,把罪受扎了,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说毕,泪花从他的眼角里溢了出来,我连忙将一张餐巾纸递了过去。我想,这泪珠是欣慰的,毕竟他的两妹妹不再流离失所了,都有了好的归宿。

  大约晚上11时,在舅父的叮咛下,表弟一家人乘着夜色,亲自将我们送到陇西火车站,目送着军生表弟身影远去,我们才依依不舍地提着行李走进候车室。

  登上176次的返程列车,哐当哐当的火车声、其他坐车人的喧笑声,吵得我难以入眠,自己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临时行前舅父用手拭眼泪的情景,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真情。两地相距遥遥千里,爱莫能助的我只能祈祷上苍,保佑舅父身体康复;只能平日里用手机微信,和表弟他们愉快的视频聊天,时刻关注着舅父的衣食冷暖、点点滴滴。

  渭源——我一生也忘记不了舅父出生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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