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屹立于海淀区重要地段,凭空而立的违章建筑:“一栋商业矮楼”,用于打出隔断,出租摊位在适合不过。它的背后就是京北地区赫赫有名的富人区:“紫竹山庄”。东侧是一条商业街,白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甚是热闹;夜晚华灯璀璨、鳞次栉比,灯红酒绿,更是繁华。朱大勇听说有这么一座违章建筑后,特意从小西天开车看看来,凭他的记忆,怎么都觉得这是违章建筑啊,谁那么有道行,在这里盖出这么一栋商业房呢?眼见为实,当这半成品房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他彻底信了,在海淀这个地界儿上还真有手眼通天的人,这得是多肥的油水啊?他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安静的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清醒的意识到这半成品的主人一定来头儿不小,如果不是海淀人,在放宽点儿不是北京人就好了,他真想占为己有。因为他已经想象到未来它的价值所创造出不可估量的丰厚利润。怪只怪自己没有这独到眼光和魄力了。站在大勇边上的刚子说:“大勇,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总觉得这是个人行为,有点儿先生米煮成熟饭的意思,不行,咱们找人托关系给丫呛过来吧,这不就是白花花的票子吗。”“有什么名正言顺的办法吗?”大勇问。“让山庄里的业主写信反映,让商业街里的商户也写联名信告。”刚子一副脑洞大开的样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那咱们就算搞过来了,人家能像当年解放军进城一样欢迎我们啊,这不一看就是攒儿吗。”
刚子眉头一皱说那怎么办?“欲速则不达,容我在想想,咱们先摸清这老板什么来路,弄清对方状况再说。”之后的几天,大勇又几次采点探查,慢慢的了解它的出现背后的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大脑逐渐清晰,他在慢慢的设计,寻找着截杀它的机会。一天天的过去了,眼瞧着违章建筑拔地而起,快要成型了,大勇终于沉不住气,先来到批地皮使用的掌管单位主办人办公室,坐在了这位干部的对面儿。主办领导不敢怠慢大勇,多少听说过他在社会上的一点儿事儿,这是其次,主要也了解大勇家庭背景,这个年轻人可是高干子弟,家里人的势力依然如火如荼。大勇很客气的说:“叔儿,初次讨扰,也没带什么东西,这卡里有点儿烟酒钱,您别嫌少,这都是晚辈靠胳膊靠腿靠一身蛮力赚来的,以后您有我卖力气的时候,您就说,多了不敢说,您一开口,买个踏实平安,那绝对没问题,朱大勇这三个字绝不会给您丢脸。”大勇柔中带刚的话无疑是一种先礼后兵的开局。接下来就看对方收不收钱了,收则谈,不收那就有不收的办法。久经沙场的这位领导强颜镇定面无慌色,笑着说:“侄子,就你这魄力干什么都能成就一番事业,别总让你父亲担心,什么拳头脚的,这都什么社会了,赚点钱比什么不强,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咱们都不是外人儿。”“那我就直说了啊,我看上一个地儿,还请您帮帮我。”朱大勇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一边说一边观察对方的脸色,明显对方面带难色了。朱大勇依然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当明显感觉到对方有些坐不住的时候,他说所有的费用他一分不少的补偿,包括合理的违约金,香港美食城摆下饭局,大家坐在一起谈谈,不让开发商吃亏就好,谈的来算他干股也没所谓,主要我得合适,不然我岁数小,处理事儿容易冲动,最后闹腾半天,吃亏的肯定不是我朱大勇,我把话撂这儿。
我虽然岁数小,但一直特别喜欢那些在狼藉遍地的喧嚣和残忍中能保持端庄和高贵的人,以及虚假的肃穆中可以放浪形骸嬉笑怒骂的人。我也一直努力自己能做到。就像你们这一代人喜欢在战争的凌乱中,喜观人的修养,和平年代,喜观人的原则一样。大家能不翻脸就不翻脸,能相互创造利益就创造利益,您该照顾我们年轻人就多给我们年轻人机会。朱大勇每一句话保持着他的柔中带刚,对方明显开始动摇了,借着年轻人有魄力的台阶儿顺势就下了,但还是像朱大勇发出了一句提醒:“大勇啊,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你公安有人,我帮你摆平工商,这都好说,唯一我要警告你的是对方可不是北京人,是上海商人,属于游击队,万一动起武来,你可提防着点儿”朱大勇两手一按桌子,站起身来说:“我不是爹妈的儿子,我是社会的儿子,就喜欢血的味道,而且是离弦的箭,根本收不住。不穿透敌人身体,永远在风中飞着,就像您办公桌上这个飞机一样。”朱大勇拿起办公桌上的模拟飞机装饰做着飞行坠机的动作。不是金涛打来电话,他还不想走呢。上车以后,他给金涛打了回去,知道他救齐子计划流产,劝他离开北京,等风声过去以后再说。眼下就是能让齐子在里面舒服一天是一天了,把人捞出来肯定没戏,他是玉皇大帝的儿子都没戏了,就看能不能保住他的命了。到是你,需要平平安安的,我在三河有一帮兄弟,那里比较安全,离北京也近,过去相当方便,你不至于总在路上飞着。朱大勇妥善安置了被通缉的金涛,沉浸在马上就是那个违章物的新主人喜悦之中。
每天出没于香港美食城,山釜餐厅。竹虫,五爪金龙这些从越南运来的佳肴成了他必点之物,大勇消费的这些菜品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吃到。这是常来这里的政府官员,社会名流还有演艺明星才能光顾的地方。别说社会不公平,有几个人拍过自己的脑代,问问自己具备这样的资格吗?就在朱大勇如日中天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在京城争斗的历史上,牵动范围之广,时间之长,战斗次数及彼此的追杀之勇烈,最为传奇的与翟大飞一战的男主角之一。话分两头,作为一名北京人,我是骄傲的,其实我要写的是一部能够引导火一样青春的哥们儿姐们儿们正确认识江湖的小说。多年来我们都被港台的巜古惑仔》迷惑了,被西方的暴力大片污染了,浸害了。好多人迷恋上了"黑社会"很悲哀!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没有黑社会。只有江湖!侠士!剑客!他们是维护正义的英雄好汉!一部文学作品是要传播正能量的,我更愿意大家把昨日的记忆当作童话故事去看待,只吸取男人是男人,女人像女人的本来样子,我们或许都钟爱童话。我们钟爱童话,只因它对悲伤给予了最大的慈悯。
我们相信童话,犹如相信这迷惘世界的背面,是美和善意!象学习童话一般学习爱一段不该忘记的历史,最好的时间是出生时,其次是现在。书归正传: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公平”可言,一旦涉及到“公平”,很多事就变得斤斤计较,矛盾也就随之出现。这个社会上很多争执来源都是追求所谓“公平”,所以“不公平”才是一个和谐的命题基础。看守所就是一个不存在公平的地方:有尊卑的、强弱悬殊的,于是很多问题在根本上就得到了解决。在昆虫界,吃素的叫害虫,杀生的叫益虫。对与错的定义都有其适用立场。看守所里的三六九等,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答案不同。但,对于虫子们来说,只是一种生活,对于人来说,不管你是哪一等,都只是一种生活还原,那就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们从宋健友接到判决书说起,自从判决书下来那天起,宋健友就有一个想法,改变四筒恶人谷的现状,也算是积德行善希望自己早点保外出去,真正的大流氓其实从骨子里是同情弱小的,不会已欺压弱小抬高自己,只是在维持一个平静的秩序,渴望自由的心在一场梦醒后更清晰了,他梦见30年后自己的鸡巴,他似乎站在自己的身体以外看着它软塌塌地吊在那儿,布满了老年斑。阴毛也变得枯萎,如同一蓬乱草毫无光泽。梦里产生一种悲凉,如同一个越战老兵在国家公墓前久久的失落,如同那些鲜亮的岁月具像成一个佝偻的老者向他挥手道别的背影,然后渐渐消失。醒来时,健友哭了,他太向往自由还有必须有女人的生活。
上午醒来,筒道里就热闹起来,因为海淀看守所小,借用西城看守所的180名押犯因合作期满退回来,其中之一的黑小子也回来了,黑小子推荐建友一个人,同样是借押回来的贪污罪,城建集团三公司一老总岳瑞峰,此人是军人出身,一个战友还是看守所的副所长,建友就跟管教垫话儿,把老岳安排在了自己屋里,同一天西直门沙龙饭馆的老板小馒头也折了进来,建友得到消息就连夜把人也接到自己号里了,一问才明白,馒头是因为跟三个来饭馆捣乱的客人呛起来了,动了手,这一动手,对方掏出证件才知道是刑警队的,四十二岁的小馒头儿稀里糊涂就被抓了,死活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招惹刑警吗!建友到是知道一个大概,接馒头的时候,管教说的很清楚,他是受西直门枪战的牵连,当初董学增参加完葬礼,本来是要去沙龙饭馆吃饭的,因为人多饭馆小就分散了。建友看着馒头一天天茶不吃饭不想,神神叨叨的样儿,俩人当着看守管教打岔说:馒头都神经病了,还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呢。私下,建友给馒头支招,就这么装疯卖傻下去,最多弄个袭警,呆两年就出去了,无罪释放是没戏,就是打成袭警,这样有台阶下,避开他们强套在你头上的西直门枪战,不然,就是十年以上。馒头继续他的痴傻呆年,稀里糊涂进来的样子,果然,没多久,主犯根据人大补充规定从重从快处决了,他被择了出来,判了一年。
在这当中,他去接了410的号长的班儿,狼银海也不在小号住了,被清河二福子的同案四和尚张青接到了402,狼回到大号儿,除了锻炼身体,就是看书,不怎么管号里的生活琐碎,待人接物也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有不长眼犯错误的,他也是唱红脸的,有新人进来,走程序,他从不去风场凑热闹,只是看他自己的书,长时间下去也闷的慌,就趴监舍门儿骂宋健友,建友本来就神神叨叨,这下更婆婆妈妈了,一想着来气,不分白天黑夜,爬着门就回痛骂郎银海。郎也不生气,等宋骂累了就拱火来两句,然后再听宋的嚎叫,全当消遣了。因为他知道宋是真生气,他就想要他每天都活在怨气里,这样觉得好玩。
作者:流浪的肖邦
摘自《京城流氓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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