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淋淋漓漓地下着,不疾不徐,潮湿的空气里多了几分清凉。春天的雨总是这么温柔多情,随风轻轻飘落,轻轻抚摸着大地。工作生活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城市里,每天穿梭忙碌,好像再也没有认真地看过一场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窗准备认认真真地看看这夜色下的春雨。

记得今天傍晚下班时,我撑着伞步调平缓地走在水泥路上,恰逢附近的小学放学,几个孩子嬉笑着从我身边跑过,没打伞也没穿戴任何雨具,就那样冲进朦胧细雨中,将身后家长的责怪声远远地抛在身后。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渐渐地浮现在眼前。

我的家在北方,北方的春雨不似南方那样稠密漫长,基本只在暮春时节得遇几场。绵密的春雨总能让儿时的我兴致高涨,因此我对春雨的记忆还是比较清晰深刻的。记忆中春雨总是在夜里悄然来临,弥漫一天后便从容退场。

记忆里的雨(记忆中的春雨)(1)

清晨时分,在母亲的叮嘱下穿上雨衣雨靴,招呼着小伙伴成群结队地向学校跑去,那时村里还没有修公路,道路上遍布着黑色泥浆,让人生厌,但是雨水积聚而成的一汪汪小水洼点缀其间,错落有致,又让人欣喜。我们总是贪玩,即便上学快要迟到了,还总是把一只只小雨靴在水洼中搅动一番后才肯离去,可能是觉得雨滴碰击出的涟漪太平淡了。

记忆里的雨(记忆中的春雨)(2)

记忆里那时的教室是两排尖尖的瓦房,房顶铺就粗糙的灰色瓦片,墙壁上粉刷的白色涂料已经泛黄,门是穿着铁衣的木框,窗户也是铁的,褐色的铁锈和布满龟纹的绿油漆斑驳其上。下雨的天气实在不适合上课,我常常 呆呆地望着房檐边滑落的水珠,思绪就像窗外的雨丝在天空中随风飘荡,外面的世界总是比黑白色的课堂更具诱惑,只有下课的铃声才能将我从自己的世界中唤醒。我们的下课铃很有特色,是由一根空心铁管和一根铁条构成的,它们大部分时间互相偎依,感情甚笃。但是我却总盼着它们横眉冷目,武力相向,我的小学时光就是在这反复盼望的碰击声中消散的。

课间总是大家期盼的,一颗颗小脑袋或聚于门边,或挤于窗前,争抢着望向外面的雨丝。一旦那个同学敢为人先冲进雨里,其他人必紧密相随。抬头,展臂,迎接春雨的洗礼,雨滴不时落在稚嫩的脸上,还要张开嘴去品尝一下味道。其实雨中的泥土味并不好闻,但是弥散在雨中的花草的清香味却格外清新,让人感觉呼吸也变得贪婪起来。我们教室外有一棵刺槐,不知长了多少年,雨水浸透后枝干愈发遒劲,椭圆形的叶子也愈发青翠润泽,一扫冬日里的颓败。每到五月槐花盛开时,满屋都弥漫着清香,下课时忍不住去摘几串槐花,直接放到嘴里咀嚼,清香中带着一丝丝甜味,可能就是这春雨赋予的吧!

记忆里的雨(记忆中的春雨)(3)

春雨是慵懒无力的,打在地面、窗上都没有声音。迷蒙的春雨时节,静谧祥和的夜色,总能让人安稳进入梦乡。

记忆里的雨(记忆中的春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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