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清明节,一个伤感的节日。
我是个怀旧的人,多久才是旧,多旧才是久,我不知道,只是,别来无恙,始终,还在心上。
我的一位战友兄弟,因病永远地离开我们。没有比失去家人更让人痛心疾首的事,现在时常想起我们异性兄弟八人,30年的情义,30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们虽无血缘关系, 但几十年的时间我们变成了家人,如今我们失去一个兄弟,一个家人。怎么不叫人痛心疾首呢。
我是一个不善言辞,更不善于交际的人,所以朋友不多,但我有七位战友兄弟。 我们八人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经历过许许多多,唯独没变的是我们之间的情感。初心未改。无论谁家有事,谁家有难,兄弟们的身影都会出现在哪里。有七位肝胆相照的兄弟。此生足矣。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无论是朋友还是情人,能走过三个月的已不容易,能坚持六个月的值得珍惜,能相守一年的堪称奇迹,能熬过两年的才叫知己。超过三年的值得记忆。五年还在的应该请进生命里。那我们兄弟三十多年,应当怎样?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刚结婚,孩子还小。接住又下岗,又无积蓄,在兄弟们的帮衬下,开了一间小店。就是这位生病的八弟,把准备结婚的钱拿出来帮我。如果没有兄弟几个的帮衬,就没有今天的我。但今天八弟病成这样,我却无能为力。
记得八弟刚查出病因时,我们几个就好像晴天霹雳一样。我们几个给他筹钱。但弟媳死活不收,说如果需要再向哥哥们开口。这叫我们兄弟几个情以何堪?我们看到你痛苦的样子,好比有刀在割我们自己。
老七现在时常唠叨,叫他别开那破车,换个工作。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哽咽。我们别的忙也帮不上。只能筹点钱。从那天起哥几个就商量怎么去照顾他。弟妹白天在医院。晚上我们哥几个人轮流照顾。一人一晚,这样弟妹也有时间休息。但是每晚病房都是人满为患。 到10钟才能安静下来。但兄弟的病还是恶化了,只有转院到上海。我们兄弟几人每星期都有一人到上海去看他,带上各家烧的菜。带上他喜欢的吃的。
记得我们年轻时,第一个兄弟有孩子时,兄弟开玩笑都不想做叔叔,都要做干爸,在医院就排起了座次,年纪最大的叫大爸其次是二爸,以此类推,最小的是小爸,一个看似无心之举。使我们兄弟之间的情感更进一步。后面谁家有孩子?都是按照这个规矩来。一个看似玩笑的无心之举。真的延续到今天。孩子们至今都是哥哥姐姐的叫着。
这几十年如果有哪位兄弟惹得媳妇不高兴。或者是夫妻间吵吵闹闹。其他媳妇就会群起而攻之,两三天问题就解决了。兄弟们没有不怕他们的。
每年的正月初八,我们都要聚会一次。每年仅此一次。爸爸一桌,妈妈一桌,孩子一桌。从最初的我们兄弟八人,九人……十五人,二十人,最后暂时定格在30人。几十年从未间断过。大家会准时准点地到达。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席间没有推杯换盏,更没有阿谀奉承。一切随意。真的痛快。我相信后面还会有孙子一桌。但到那时我们会少了一位兄弟。但我们一定会像以前一样永远给他留着碗筷留着座位。
几年的战友。30年的兄弟。 一世的情谊。我们八人虽是异性兄弟。风风雨雨走过30年。有过争执,有过吵闹,但更多的是相互扶持。相互信任。30年足以证明我们的兄弟情谊。我们虽然有着不同的家庭背景,从事着不同的职业,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兄弟情。30年,人生能有几个30年?我为我们30年的兄弟情谊而自豪。我为我们30年兄弟之间肝胆相照而骄傲。好好珍惜,下辈子不一定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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