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葛朗台》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的作品,讲述了吝啬鬼老葛朗台,及其妻子和女儿,一生被钱所累,悲剧离场的故事。有人曾评价,“这是一部没有毒药,没有尖刀,没有流血的平凡悲剧”。特别是葛朗台的女儿欧也妮,明明拥有千万资产,却始终无法被大家当作“人”来看待。甚至没有人真的爱她,或真心想给她幸福。
以前读这部作品时,总是不能理解纯洁、善良的欧也妮,为何会走向悲剧,最近再次阅读时,终于找到了欧也妮悲剧的症结,即妥协。因为妥协,欧也妮无法坚守自己的底线;因为妥协,欧也妮的一把好牌,打成了稀烂。所以,通过欧也妮悲剧的一生,紫陌也发现了一个道理:能守住原则底线,不轻易妥协的女人,才能真正的远离悲剧。
1. 表面上是金钱带来的不幸,实际上是妥协带来的悲剧
欧也妮·葛朗台是巴尔扎克的希望所在,也是理想女人的化身。因为她“天真老实的程度,不下于森林中鲜花的娇嫩程度”。虽然,欧也妮生活在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社会,但她却始终能保持着最本真的善良和纯真。她对爱人包容、对父母孝顺、对需要帮助的人慷慨。即便坐拥万贯家财,她也从不铺张浪费、骄奢傲慢。
但是,这样一个纯洁、美好的欧也妮,却还是受到了金钱的束缚,不得不被男人物化,甚至是被看作财富的符号。在那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金钱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会将所有与她对视的人,统统变成石柱。所以,无论是父亲老葛朗台、还是给她美好爱情幻想的夏尔,他们都见识过了金钱的美好,他们也都被金钱给驯化了。
所以,在他们的心里,只有钱、没有情。而不谙其道的欧也妮,却因为与生俱来的善良和纯洁,以至于与金钱至上的社会格格不入,并最终成为了,金钱游戏里的失败玩家,一步步丧失掉了作为人的自由意志。
因为她心中美好的爱情,是不会有背叛的;而她与家人的关系,也不该只有敌视。于是,当她得知夏尔要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娶别的女人时,她才会对爱情失望,才会对现实妥协,并自暴自弃地嫁给了她不爱的男人。
当她看到父亲的苍老和憔悴时,才会全然忘记了,父亲曾对她和母亲的所作所为。才会生了恻隐之心,并最终选择妥协,放弃了母亲遗产的继承权。虽然,欧也妮也曾为了自己的爱情,和父亲反抗过,但她的反抗,很快就因为妥协而夭折了。而这一次次的妥协,也让欧也妮一步步丧失了自己的底线,就像是失掉大本营的战士一般,即便再英勇,也终还是会战败。
欧也妮的悲剧,在于没能坚守自己的底线,而是早早选择了妥协。如果她能坚持自己的坚持,那她的人生或许也不会潦草散场。
2. 三大现实原因,“逼迫”欧也妮只能妥协
巴尔扎克说:如今上帝把大堆的黄金,丢给被黄金锁缚的女子。而她根本不把黄金放在心上,只有向往天国过着虔诚慈爱的生活;只有一些圣洁的思想,不断在暗中援助受难的人。
在巴尔扎克的心里,纯洁、善良的欧也妮,是完美女人的化身;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得不向生活妥协。虽然,欧也妮选择的妥协,加速了她的悲剧。但事实上,在社会背景、原生环境、痴心错负的现实原因下,欧也妮也只能选择妥协。
①原生家庭,注定了欧也妮要向父亲妥协
老葛朗台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吝啬的,但他其实他不仅是守财奴,还是专制自我的统治者。
在男性的潜意识中,将男性、女性分别定义为“自我”和“他者”。根据法国女权主义者西蒙·波娃提出的“他者”理论,女性处于男性的控制之下,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而男性的“自我”则具有绝对的统治权。
在丈夫的“专制自我的统治”下,葛朗台太太从来不敢反抗,只是默默顺从。尽管她在这个家里,有足够的的话语权,因为老葛朗台的原始资产,大多来自太太的娘家。但是,为了婚姻的平和、丈夫的威严,葛朗台太太浑然不顾丈夫的自私、吝啬,心甘情愿地服从丈夫,并小心翼翼地过着节俭的日子,最后甚至在丈夫无形的煎熬中,走向了死亡。
父母是孩子的老师,父亲的专制自我、母亲的软弱顺从,从小就驯化了欧也妮,让她对父亲的话不敢违抗,也从骨子里给了她妥协的基因,让她缺乏反抗的勇气。
②金钱至上的社会,注定了欧也妮要向金钱妥协
这个故事发表于1833年,当时正值法国七月王朝的统治时期,也就是资产阶级凭借其经济实力,与贵族抗衡的时期。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人们信奉金钱至上的观念日益深化。以至于为了钱,可以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甚至是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老葛朗台是这样,他为了太太的财产,与她结婚;女仆娜侬60岁时嫁人,则更是说明了大家对金钱的趋之如骛。
娜侬“力气很大,面容憔悴,红棕色的皮肤,如同畜生般生活在葛朗台家中”,一直做着粗鄙工作的女仆,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也从没有男人向她暗送过秋波。但是,当娜侬成为了拥有一千二百法郎终生年金的富裕人时,早已错过适婚年龄的娜侬,却也成了抢手货,成了别人的妻子。所以,在这种金钱至上的大背景下,注定了欧也妮也要向金钱妥协,接受被“物化”的人生。
③负心汉夏尔,注定了欧也妮要向爱情妥协
夏尔是欧也妮的堂弟,也是资本主义的代表。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在失去父亲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而这个时候,是欧也妮的陪伴,给了他生活的动力,也让欧也妮自作多情地认准了这就是爱情。于是,她心甘情愿地等了夏尔很多年。
但,多年的长情和等待,却并没有换来夏尔的感动。夏尔发了大财,金钱填充了他的骄傲与虚荣,他想要娶贵族小姐为妻,好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他写信和欧也妮划清界限,并毫不避讳地说明了自己的野心。单纯的欧也妮从来没想过,会遭到爱情的背叛,收到信的那一刻,她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溃了,于是她彻底妥协了,并决意不做挣扎,当即嫁给了别人。
负心汉的抛弃、原生家庭的误导、以及社会背景的影响下,欧也妮内心的防线被一步步打碎,在现实面前,她变得不堪一击,也根本没办法守住自己的底线,所以她只能与外界妥协,并一步步走向悲剧。
3. 守住原则底线、为自己的幸福“反抗”到底的女人,才能远离悲剧
在种种现实原因的影响下,欧也妮一步步妥协,并走向了悲剧。如果,她没有向父亲妥协,没有成为比“葛朗台更葛朗台”的继承者;或是在自己被夏尔抛弃后,能守住底线,不随便嫁于他人的话,那她也不至于潦倒了后半生。
也许,因为欧也妮是小说中的人物,所以我们才能从局外人的角度,看得透彻;但是,当我们成了自己故事中的“欧也妮”时,是不是也能坚守底线,坚定不妥协呢?而事实上,能坚守底线,不妥协的女人,不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会有不错的结局。
著名摄影师Rose Hartman,就是这样一位守住底线,并赢得别人认可和尊敬的女人。她从不为了赚取流量,刻意去曝光明星不堪的时刻,而是尽全力用相机,记录明星美好的一面。Rose曾说:“我热爱摄影艺术,从不拍明星们尴尬的瞬间,只记录那些无与伦比,美妙的时刻。”所以,为了这个职场底线,她坚持了几十年。
滚石乐队主唱米克·贾格尔,是一个八卦缠身的男人,大家都会竭力去挖他的黑料,可Rose却用相机,记录了米克第一次婚姻的美好。这张温暖、幸福的相片,带给她了许多工作的邀约,也让她赢得了许多明星的信任。
心理学有句名言:你的原则构成了你这个人,而一个人做人的基本原则就是守住底线。
作家柒柒说过:“我一直以为妥协一些将就一些,这个世界就会为我让出一席之地,后来才知道,一旦你失去了底线,很快就会溃不成军,你所在乎的东西,会一样样失去。”
守住底线,做起来远比说起来,困难得多。因为你必须要耐得住寂寞,也一定要受得了非议。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向现实妥协,而放弃了底线。
Rose既坚守住了职业的底线,也坚守住了做人的底线。她放弃有看点的明星黑料不拍,执意去记录明星最美好的一面,不仅让她得到了别人的尊重,还因此得到了许多工作的机会;而欧也妮却向金钱妥协、向父亲妥协、甚至向爱情妥协,所以才会一直受困于金钱的束缚,被男人物化、被爱人轻视,并最终走向了悲剧。
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成为故事中的“欧也妮”,但却总是有人在不知不觉中,走了与“欧也妮”相同的道路。人生不易,幸福更难得,愿我们都不必在现实面前,失了做人的底线;也愿我们都不必做出违心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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