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墨迹,几缕沉香,一盘石墨,创造了一个举世名牌。这说的不是其他,正是举凡舞文弄墨者都熟悉的北京一得阁。北京一得阁始建于清朝同治四年(1865年),现已有157年历史。一得阁百年老店坐落在琉璃厂东街67号古文化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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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得阁以生产墨汁而出名。其产品具有墨迹光亮、浓淡五色、书写流利、浓度适中、香味浓厚、写后易干、适宜揭裱、耐水性强、永不退色、沉淀性小、不激纸、四季适用等特点,广受中外人士喜欢。老画家李苦禅先生曾试墨赞誉:“一得阁墨汁浓度适合,墨度以足,不滞不漆,用于书画成宜,可比美昔年之松烟也。”

  “谢生熏烟超今古,独能用酒醉门户。微闻妙制授闺中,遂为墨汁开山祖。”看似文雅的玩笑,实际却是对一得阁开山之祖谢崧岱最高的历史评价。谢崧岱,讳征炽,正名(学名)崧岱,字柘生,湖南湘乡人。其父谢宝缪,是清咸丰庚申科进士,曾做户部主事,后转员外郎。谢户部生有四个儿子,谢崧岱为长子。清朝咸丰十年(1860年),12岁的谢崧岱从湖南前往北京,后选送太学,即当时的最高学府——国子监。他曾官授国子监典簿、正七品文林郎,相当于现在的高校办公室文案工作。

  我国墨块发展的历史已有2000多年,但是墨汁的诞生却是在1865年。当时,墨块为文人所必备之物,也是文人考取功名,走上仕途的重要因素。但是墨块的磨制程序繁琐,且墨块研制的墨汁可用率低。所以正如谢崧岱所言:“块而砚,砚而盒,盒而汁古今递变亦其势。”谢崧岱在国子监饱读圣人之书,身受研墨之苦,后看见一个同学在灯上取灰,遂很好奇,于是问之。该学子说用灯灰做墨用,大受启发,可是谢崧岱尝试之后发现,写出的字断断续续很不清楚。后来,他又发现一个同学在写毛笔字的时候,总会先在墨盒里放几块胶。谢崧岱试验后,仍旧不行,可以说谢崧岱在国子监上了3年学就琢磨了3年。有一年冬天,谢崧岱突然想起,以前邻居染布一发现布的染色不均匀就会加上酒,这样就可以使布的颜色均匀好看。谢崧岱茅塞顿开,于是也在调制墨汁的灰中加入酒,效果果然好多了。后经“屡试屡误,屡误屡悟,渐知收瓶入盒之法遂无忽浅忽深之弊”,终于研制出了墨汁,成为墨汁制作、生产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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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创新之举外,谢崧岱可谓是谢家经商第一人。墨汁出炉之后,他亲自到考场推销,大受考生欢迎,随后使之成为一种产业,开设了一家前店后厂的企业。后亲自题名“一得阁”,并题写一个藏头楹联:“一艺足供天下用,得法多自古人书”,由此表露了店主人独创墨汁的自豪情怀与不忘前辈的自谦心理。从此,一得阁名满京城。

  谢崧岱门下弟子徐洁滨,是一得阁墨汁的第一代传承人。此人头脑灵活经营有方,为扩大生产开设了墨汁制造厂(现厂址:北京西城区南街新华街25号)。他沿用了人工古法制作墨汁,先后在文人云集的地方天津市和郑州市开设分店,在上海和西安市联合办专营代销,使得一得阁走上产业化之路,所以他实为经商奇人。后来,一得阁的制作墨汁之秘法被很多人所窥视,市面假货如缕不绝,因此徐洁滨在1925年发布公告,宣布其所有权,也可以说徐洁滨是历史上应用法律维护一得阁知识产权的第一人。但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里,这个做法实为不利执法,因此现实使得徐洁滨不得不想尽办法,保护秘方。日本侵华时期,也曾想高价购买墨汁制作之法,但是徐洁滨坚决不从,也正因为如此,老字号一得阁传承至今。

  20世纪50年代以后,由于技术的进步、制度的革新,一得阁的产业逐渐走向正规化。2004年,一得阁改制为“北京一得阁墨业有限责任公司”。此后,先后荣获“中华老字号”企业、北京著名商标等多项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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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一得阁墨汁制作技艺”更是被列入北京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录,并列为专家推荐申请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一得阁牌墨汁”“中华牌墨汁”“特制八宝印泥”被国家科委、国家保密局确定、核准为国家秘密技术项目。

  一得阁除去墨汁外,还有闻名于世的印泥,红与黑的交融,使得一得阁这一老字号长久不衰。百余年来,“陈油百载身无价,八宝一炬色不衰”正是对一得阁最好的评价。

(来源:北京社会科学普及丛书《大栅栏的魅力老字号》;原文有删减)

往期回顾:

1.《大栅栏的魅力老字号》丨 国家级非遗工艺:王麻子剪刀

2.《大栅栏的魅力老字号》丨 谦祥隽永 和谐益生:谦祥益

3.《大栅栏的魅力老字号》丨 至诚至上:瑞蚨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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