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康定客运站,便围上来很多司机。拥珍是其中一个,她帮她丈夫拉生意。她是拉萨人,他的丈夫去拉萨玩时认识了她。于是便嫁到了康定。听说我要去五明佛学院,拥珍热情得和我聊了起来,几个月前她刚刚去过那里,她说她姐姐也在五明佛学院修行,叫益西卓嘎。拥珍说那里的生活很好,虽然住的地方很小,但很快乐,如果她没有结婚,她都想去那里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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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觉寺听喇嘛谈人生八卦,藏地“小三”问题同样突出在离安觉寺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看到几个藏族少年或骑或牵着马正往反方向而去,顿时心痒痒。之前也想上跑马山骑马来着,却误了时间。很想追上去问他们能不能让我也骑一番,奈何还没开口,本来缓慢行走的几人突然越来越快,把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只好仍然往安觉寺而去,后来想想也许天意如此,如果我骑上了马,可能就不会再去安觉寺,也不会遇到洛桑如巴,更不会从他的故事里体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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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藏区很多次,大大小小的寺庙也见了不少,所以对康定城这座闹市中的寺庙并没有过多的期待。更何况安觉寺正在大兴土木,到处是施工的嘈杂声,这时已五点,大殿门却仍是开着。一走进殿内,却好似隔绝了所有的喧嚣。殿内只坐了一位喇嘛在看书,我欣喜此刻的这份寂静,安静地参拜,回转身欲走时却发现洛桑如巴正静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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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佛时我曾在心里问了两个问题,没想到一转头之后洛桑如巴就给了我答案,我震惊于这样的巧合。他自动地说起了他的故事,洛桑如巴十八岁出家,他说他从未动过心,从未后悔过。曾经有来自深圳的女生追求过他,但都被他拒绝了。他说他只想好好地学佛,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令我意外的是,他还和我大讲起了八卦,说起当今社会中家庭婚姻的问题。看来现在“小三”问题严重,连藏地都是如此,洛桑如巴还很有经验地说藏地的司机中这种情况尤其严重。我想起了拥珍的笑脸,希望她永远都不会面临这些问题。见喇嘛也如此八卦,我又觉得好笑,问他怎么这样清楚,他说那些拜佛的人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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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买到第二天去炉霍的票,售票员让我第二天六点就去,看清早的过路车会不会有剩余空座位。走出车站的时候曾有个司机说他的车明天也要去炉霍,让我坐他的车。洛桑如巴曾经慎重地告诉我一个人最好还是坐班车。为着这个建议我定下了心,拒绝了这位大哥。
去安觉寺的路上看到这只狗,很有型,我去拍它,它便把头掉到一边,我转过去,它便又转到另一边。很高傲的睥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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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溜溜的山上,跳一曲藏舞从安觉寺出来,经过情歌广场,很多姑娘,大妈,小伙子,大叔正在跳藏族舞,看了一会,顿觉心痒痒,这时候光做个旁观者那是体会不到太多乐趣的,便也跟在后面学着跳。反正人那么多,就算出丑也不会有人注意。再说是跳藏族舞呢。总要学个一招半式来入乡随俗一下吧。
每换一种音乐就换一种舞姿,所以起初学的是手忙脚乱。纵观全场,依然是大妈们跳的最好。我总是盯着跳的好的几个,跟在后面装模作样,要学东西就要找最好的老师,这样自己才学的快,这是我很早之前就总结出的经验。跳了很久也不觉得累,反而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并且越跳越进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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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段我比较喜欢,有很多腿部动作,像是从骑马的动作演化而来,很威武很有气势,音乐也很欢快,让人听了就心情舒畅。感觉这种舞男生跳更有味道。我前面的一小男孩,尤其跳的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很有那种英武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藏族孩子。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个当地小姑娘夸我跳的好,一瞬间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然后一瞬间又觉得受之有愧。
一直跳到音乐结束,人群散去,我才慢慢走回去。月亮早已高挂在天空,为了第二天起早赶车方便,我住在车站附近。这里离闹市区有段距离。越往回走,人越少,也越显静谧。在这样渐渐寂静起来的夜晚,告别了刚才的热闹,人也自然地沉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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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多山与雅拉雪山上流下的水,汇聚成大渡河因着这渐渐少起来的人群,水声便在这寂寞里显得动人和壮观起来。我走过去,看这河,两条汇聚到了一起继续流下去,在这不算宽的河道里,他们仍然肆意奔腾着,宣泄着自己的力量。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天上挂着清幽的半轮月,静静地看着滔滔河水,此景虽称不上十分美,但却打进了我此刻苍凉又寂静的心里,虽然没有酒,但今晚我却不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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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这水是否从雪山流下所以如此地不甘沉沦?刚好两位大叔迎面走来,便冒昧上去请问这河叫什么名字。两位大叔很有些派头,其中一位看上去就是个当官的,另一位戴着眼镜,有几分文质彬彬,估计是秘书吧。这位官大叔说我这边方向的是折多河,是从折多山上流下的,另一条是雅拉河,是从雅拉雪山上流下的,两条河汇聚到一起后成为大渡河的支流,最后一起汇入长江,原来如此。每一条河,每一座山都有自己的历史和源头;每一朵花,一根草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喜欢追本溯源的故事。让我更觉得万物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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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大叔,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转回头,只见官大叔竖起五个手指,我隐隐约约听的像是五块,疑惑地问“五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官大叔又说了一次,原来说的是祝我旅途愉快。我那个汗啊。
夜渐渐的深了,快要走到终点,这里有个小小的公园,沿着河边的鹅卵石往前走,抬头看那月亮,依然挂在天空,不同的是下方是黑黝黝的群山影子,听着河水滔滔,没有酒,我倒下一杯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但在这河边,却不止是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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