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心尖宠靳爷别吻了txt(办公室隐婚by轻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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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办公室隐婚

作者:轻黯

文案:

涂筱柠从小算过命,先生说她五行属火,克金,到金融行业会生财,且命中有贵人相助。可她进了银行三年财没来散的倒挺快,她就没信,直到遇见纪昱恒,诶?好像真的有贵人?

第一次,贵人问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第二次,贵人又问:“谢谢就完了?”

第N次,涂筱柠说:“贵人,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初中你是学霸校草我是无名学渣,再遇后我们关系很复杂——

纪昱恒:“以后中午不要随便过来。”

涂筱柠:“干嘛?怕说你潜规则啊?”

纪昱恒扯回领带,“再乱动就请你出去。”

“领导……”

“你就站那儿,别靠近。”

“领导~”

“好好说话。”

“哦,那老公,刚刚的口红好吃吗?”

一句话文案:山海浮沉,泯然众生,我乃一介无名之辈,却此生有幸你是良人。

学渣&职场小白vs校草&社会精英

职场夫妻 先婚后爱

小说正文片段:

杀人不见血, 涂筱柠又学到了。

  菜陆续上来了, 她吃得有些食不知味,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老大,我敬你。”赵方刚叫了几瓶清酒, 男人们一人一杯。

  纪昱恒执起酒杯跟他碰了碰,“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园区那块对接并不容易。”

  赵方刚喝了酒脸有些红,“哪里哪里, 应该的, 有现成的做还谈什么辛苦。”

  纪昱恒又倒了一杯酒,身形朝前微倾,隔着赵方刚向许逢生举杯, “逢生,来。”

  “哎哟,老大, 该我先敬您才是。”许逢生受宠若惊, 赶紧端起酒杯跟他一碰。

  纪昱恒对他言, “方刚这边对接的企业园区马上有二期, 届时会有很多制造业和高新技术企业,他一个人会忙不过来,也要辛苦你一同接洽。”。

  许逢生闻言赶紧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何谈辛苦,谢谢老大。”

  黄色的灯光罩在包厢内, 每个人身上都落了一层暖意,对面的三个男人明明都是人中龙凤,可偏偏就是纪昱恒最显出众,跟他们喝了一样量的酒丝毫看不出异常,反倒在赵方刚和许逢生酒精上头的红脸下更显清俊。

  纪昱恒转而又将目光移到唐羽卉那里,

  仿佛他一个眼神她就知晓何意,她拿起酒瓶主动给他倒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杯我敬师哥。”

  纪昱恒与她碰杯,“在我部门会很辛苦,干营销的滋味不比在学校。”

  “师哥不怕苦我自然也不怕。”

  涂筱柠搅着她的寿喜锅,不知怎的今天觉得锅底甜得齁喉,就跟那边师哥师妹叙旧一样让人只觉腻歪的很。

  纪昱恒抿了抿酒,让唐羽卉随意些。

  涂筱柠的角度可以看到唐羽卉酒后泛红的双颊,眼底波光粼粼,怎一个欲语还休。

  她低头继续吃自己的寿喜锅,突然看到放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微信。

  徐女士:【我跟你爸在你婆婆家,你们怎么还没回来?】

  高维c柠檬:【今天部门聚会。】

  徐女士:【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要是方便一会儿先回家一趟,有事跟你俩说。】

  高维c柠檬:【再看吧。】

  她扣上手机,想了

  想又拿起手机把跟母亲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纪昱恒,她发完就习惯性地删掉了他们的聊天界面,埋头继续吃饭。

  对面的纪昱恒正在听赵方刚、许逢生讲话,手机亮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没有立刻拿起。

  涂筱柠又喝了几口汤,帝王蟹上来了。

  “赵方刚,你今天是要把纪总钱包榨干?”饶静看着这价值不菲的菜问。

  “冤枉,这是老大自己点的。”赵方刚自证清白。

  涂筱柠对着那巨大的帝王蟹,只觉得自己在看人民币。

  再看对面的时候纪昱恒已经拿起了手机,他只扫了一眼便又放下了,却被唐羽卉捕捉到。

  “师哥,阿姨现在的身体还好吗?”她问。

  涂筱柠夹着三文鱼酱料沾多了,嚼到嘴里浓郁的芥末味慢慢发散了出来,呛得她眼泪直流狂咳不止。

  “你怎么回事?”饶静赶紧给她倒水。

  涂筱柠一只手给脸扇风,一只手辣得捂嘴,“芥末沾多了。”

  饶静把纸巾你给她,“这酱里都是芥末,我都不敢多沾,刚看你三文鱼在里面滚了一遍还以为你能吃芥末呢。”

  涂筱柠擦掉眼泪,又喝了几口水小声说,“我不知道。”

  赵方刚见状细心地叫服务员拿瓶冰的苏打水来,然后对着许逢生和唐羽卉说,“小涂是我们部门年纪最小的。”过会儿又补上一句,“部宠。”

  唐羽卉“哦?”了一下,看向涂筱柠,“比我还小吗?你是哪一届的?”

  涂筱柠这会儿好了些,告诉她自己哪一届的,唐羽卉说:“你跟我师哥一届,那不就比我大一届?”

  “我上学早一年,今年27虚岁。”

  唐羽卉倒没想到自己跟涂筱柠是同年的,又问,“你几月份的?”

  “4月。”

  唐羽卉没话说了,喝了口水,“那确实是你最小,我2月的。”

  涂筱柠笑笑没再说话。

  自己部门的聚餐到底是相对轻松一些,基本吃完了也就可以散了。

  涂筱柠看看时间也才八点倒是可以回趟家,朝纪昱恒那儿瞥了一眼,只是不知这人喝了酒能不能去。

  “你还是坐公交?”走的时候饶静看看她。

  涂筱柠点头,饶静自知不顺路只说,“你啊,该有辆车了,以后跑客户也方

  便。”

  涂筱柠跟在她身后,“我才开始跑客户,再等等吧。”

  “这有什么好等的,早买早方便。”

  男士们走在后面,唐羽卉则等纪昱恒走过身边才起身。

  “师哥,你喝了酒,我送你吧。”

  饶静往后瞧了一眼,声音嘲讽,“这小丫头不简单,当着纪总面挑衅我,一口一个师哥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涂筱柠不予置评,只继续往前走,以她现在在部门的位置,是没资格对任何人评头论足的。

  他们陆续走出日料店,互相道别后纷纷离开,涂筱柠走的时候还看到唐羽卉跟纪昱恒在说话。

  她独自往公交站台走去,看着挺近的真正走过去居然还有段路,就在快到的时候她收到了纪昱恒发来的微信。

  【十分钟后过来。】

  她没回,把手机扔进包里,心想你叫回去就回去?现在可是下班时间。

  过了十分钟公交车来了,站台的人一个个上去了,司机看她排在最后欲上又不上的样子便问,“姑娘,你上吗?”

  涂筱柠犹豫了片刻,摇摇手,“不上。”

  她看着司机把门关上,车就在眼前走了,越来越远,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回到商圈的时候停车场只剩纪昱恒一个人了,他倚靠在车身上看到她来了直起身子。

  “走这么久?”

  “我腿短。”

  他把车钥匙递给她,“我喝酒了,你开。”

  涂筱柠接过钥匙,打开驾驶座的门,“刚刚不是有人要送你吗?”

  纪昱恒手落在副座门上看她,“不是要回你家?”

  “哦。”她坐了上去。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不去她家,他就让唐羽卉送了呗。

  感觉他晚上也没喝多少,但是他一坐到车里就闭上了眼睛。

  涂筱柠也没说话一路安静地开到了家里,一看今天外面都没车位了就想进小区碰碰运气,果然看到绿化带上有个空位。

  她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知是不是今天吃了帝王蟹特别有劲,她这一脚直接把车冲上了坡,车猛地一晃,等刹车的时候她发现纪昱恒在盯着她看。

  涂筱柠:“你醒了?”

  “你把车开成这样谁还敢睡。”

  涂筱柠按下手刹,纪昱恒边解安全带边说,“以后车不能这么

  开,会伤减震器。”

  看来是心疼他车了,“那以后还是让你师妹送吧。”她丢下一句,下车朝单元楼走去,没等他。

  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徐女士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你老公呢?”看到涂筱柠一人上来,她朝后张望着问。

  “后面呢。”涂筱柠一脚先跨进家门。

  不一会纪昱恒才跟上来,“妈。”

  徐女士鼻子尖,一下就闻出了酒味。“喝酒了?”她问着女婿。

  “嗯。”纪昱恒点头。

  徐女士给女婿边递鞋边往屋里喊,“涂筱柠,快去给你老公泡杯蜂蜜水。”

  涂筱柠刚坐在客厅跟老涂说了几句话,听到母亲吆喝小声嘀咕,“他自己又不是没手。”

  “爸。”纪昱恒一进门就喊老涂。

  “哎。”老涂看着一表人才的女婿,西装笔挺的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再被这么一叫心里说不出的荡漾,再看看纹丝不动的女儿便拍拍她的小脑袋,“你妈叫你泡蜂蜜水的呢?”

  涂筱柠没好气地站起来去厨房,这个家她是越来越没地位了,从冰箱里拿出蜂蜜,泡的时候她勺子在杯中搅得哐当哐当响。

  纪昱恒已经坐在了客厅,正在跟母亲说话,涂筱柠走过去把杯子往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掷,力道有些重,水晃得溅出了一些到纪昱恒身上。

  徐女士瞪她,“你这孩子,做事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

  她却揽过抱枕一屁股坐进沙发最角落,无声摆弄了起来。

  徐女士懒得理她继续看自家女婿,“昱恒啊,今天我跟你爸爸去你家看过你妈妈了。”

  纪昱恒抽着茶几上的纸巾擦拭着桌面上刚刚被溢到的水,“筱柠跟我说过了,我母亲之前的化疗结束了,她想在下次化疗前回去住段时间,在医生允许的前提下我把她接了回去。”

  “你们母子俩也不容易。”徐女士叹了口气又说,“我们亲家之间也是头一次见面,你妈妈后来就提了你们婚事的事情,她的意思是早点给你们办酒把我们筱柠明媒正娶进纪家。”

  涂筱柠听着有些难受,纪母总是记挂着这件事。

  徐女士看了看老涂,“我跟你爸爸的意思呢,你母亲现在身体刚刚好转些,现在不适合操心这些事

  情,反正现在这个社会办酒就是个形式嘛,等她身体好了我们再办也不迟,你说呢?”

  老涂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涂筱柠倒是有些意外父母的决定,心里一阵感动。

  纪昱恒看着二老的眸底似有微波,沉静片刻他徐徐开口,“爸妈,谢谢你们对我和我母亲的体谅,我母亲现在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再操劳。”他又朝涂筱柠投来一眼,“关于婚礼的事情我跟筱柠也有我们的想法,我们想旅行结婚。”

  徐女士和老涂一副始料未及的表情,包括涂筱柠,她只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真的跟父母提出。

  “旅行结婚?”徐女士重复了一遍。

  纪昱恒伸臂将涂筱柠一下揽了过来,涂筱柠力气哪敌过他,加之父母又在对面只得配合了。

  “我们想一切从简,只宴请近亲。”纪昱恒告诉他们。

  两老人互相看看,一时没了音。

  涂筱柠赶紧插话把责任扛了过去,“是我想旅行结婚的,我俩现在在一个部门又是上下级身份很敏感,即便是亲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们也不是不请酒就是小范围请些近亲吃顿饭,这样也不用像大操大办那样让你们长辈劳心,现在旅行结婚不是很流行吗?”

  二老陷入沉思,之前亲家母想大办酒席的态度他们是亲眼瞧见的,可孩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老涂见徐女士不语便推推眼镜,“这事,我们再考虑考虑,你们也再考虑考虑。”看看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那要不你们先回去?”

  涂筱柠感觉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有些不舍,徐女士好像也不想他们这么快就离开,她指指茶几上的水杯,“昱恒蜂蜜水还没喝呢。”

  纪昱恒便捧起杯子喝了下去。

  “还要吗?”待他喝完徐女士有问。

  纪昱恒将杯子放回原处,“谢谢妈,不用了。”

  “哦好。”徐女士有些失落地准备起身送他们,又听纪昱恒道。

  “妈,我喝了酒也不大放心筱柠开夜车,可以的话,今天能住在家里么?”

  徐女士眼底一亮,“可以可以。”然后赶紧往自己房间跑,“我给你去找你爸的t恤,你就凑合一晚先当睡衣穿,改明儿我给你买去。”

  涂筱柠安静看着纪昱

  恒,他似察觉到她的目光,也侧首和她对视。

  因为老涂还在,涂筱柠最后只小声问,“那你明天上班的衣服怎么办?”

  他淡淡道,“不碍事,明天再说。”

  “那你快去洗澡,昱恒喝了酒要过儿会才能洗。”老涂看他俩呆坐着忍不住催促涂筱柠。

  涂筱柠便先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看到纪昱恒正在陪父母翻看着什么,起先她没在意,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的相册。

  “你看,这是她初二的时候,那会儿正值叛逆期,自己存钱偷偷买了什么偶像的一堆磁带和碟,被我发现了,我怕影响她学习就全部扔出了门外,她哭得可凶,闹着要离家出走。”母亲边指给他看还边说她的年少糗事。

  她立刻冲了过去,欲夺过相册,“不许看!”

  纪昱恒反应自然比她快,合上相册站了起来用一只手将之背在了身后,她还想抢,掐着他的腰想到他身后去,却直直撞进他怀里。

  “给我。”她被他禁锢在一只臂间,丝毫没察觉此刻的样子落在父母眼中既亲密又像撒娇。

  老涂咳了咳,徐女士会意,两人默默回了主卧。

  “快给我。”涂筱柠敌不过,仰头看纪昱恒,脸颊上带着刚出浴的粉嫩,噘着嘴有些生气的样子。

  “给什么?”纪昱恒问。

  “我相册啊。”涂筱柠插腰。

  她越急他眼底的笑意就越深,“那你叫我什么?”

  涂筱柠算是发现了,这人一喝酒就不正常,俗称耍酒疯。

  “不给拉倒。”不想被他占便宜,她索性转身走了,反正刚刚看都看了,无所谓了。

  她独自回了房间,看到躺坐在自己床上的大熊她抬手就挥打了它一下,“你的前主人真讨厌。”

  这会儿怎么看它都有些碍眼,她抱起来扔到了书桌上指着它鼻子点了点,“要怪别怪我,就怪那个讨厌鬼抢了你的床位。”然后她扑到自己床上滚了几圈。

  还是她的床舒服,不像他的,硬硬的,睡着硌人。

  外面一会儿有他走路的声音,一会儿有他关卫生间门的声音,还有哗哗的水声,涂筱柠越听越烦躁翻了个身躺倒中间,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直到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她朦胧地睁开睡眼,纪昱恒的俊脸清晰地放大在自己眼前。

  “你洗好了?”她张口问,带着困倦的软糯。

  “嗯。”纪昱恒把她抱放在另一边,床这才空出了他能睡的位置。

  涂筱柠发现他穿着父亲肥大的t恤,明明是很老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竟也不丑,果然这个世界脸才是王道,蓦的注意到他头发似带着刚吹干的蓬松,她忍不住炫耀,“我家是燃气热水器,比你家洗澡洗得舒服吧。”

  他坐着将自己的领带和手表在床头柜上放好,“你喜欢燃气热水器,那把家里的换掉就是了。”他背对着她,声音却暖得像煦风般沁人心脾。

  涂筱柠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即使是坐着他的背脊也永远是挺直的,看到他有转过来的趋势她率先侧过了身,换到了没有他的那一面。

  感觉到他躺了下来,涂筱柠直直盯着书桌上的大熊看,良久她开口,“谢谢你跟我爸妈说了旅行结婚的事。”

  “谢什么?”他似乎有些疲惫的慵慢。

  “如果是我提出的他们会直接拒绝,但由你提出他们就会真的考虑。”

  “不客气,不过以后你亲戚可能会把我当成抠门的新女婿。”

  涂筱柠手指绕着被脚,这点她也考虑到了,没有婚礼,没有新房,除了他这个人几乎什么都没有,到时候那些三姑六婆背地里不懂要怎么说呢。

  “管他们做什么,是我嫁人又不是他们嫁人。”涂筱柠说着伸手去关台灯,摸了半天没摸到,大概是扯着他被子了,他起身帮她关,两人的身体就这么叠交在了一起,涂筱柠被他笼罩在身下,周身迅速被他的气息所填满,今天没有了薄荷的味道而是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对上她迷离的双眸和红润的唇,便将手换了路径撑在了床沿。

  “你……”

  涂筱柠刚开口就被他含住了唇,今天没有酒味,只有蜂蜜的甘甜。

  她被他困在双臂之下,只觉得他的吻又急又细,脸颊上有他灼热的呼吸,拂得她像被烫了似的。

  涂筱柠有些心慌却又有些软颤,她不知他是不是喝了酒脑子又不清楚才又做出荒唐事。

  吻就像他此刻的温度,简直要把她燃烧起来,她的

  舌躲他就追,恨不得要吞入腹中,缠着她回应自己。

  涂筱柠被他的唇熨烫着,指尖抓着床单越攥越紧,他仿佛连接吻都有天生的气场,让她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渐渐迷失,慢慢地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里都变甜了,像被蜂蜜滑过一样。

  他拥着她,不知何时双腿交叠在了她腿间,他一只手缠着她的细腰像要将她嵌入骨髓似的,另一只则开始不满足地往上攀延。

  涂筱柠的唇被吮吸得有些痛,只觉腰间的滚烫不再隔着衣服而是直接触到了肌肤,她颤了颤身子突然有了一丝意识,她的腿也不安地要抽走,他却追逐着她不让她逃离,直到她的内衣肩带被拉下,她如梦初醒猛地坐了起来。

  她的头重重撞到了他下巴,唇齿瞬间就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炽热的温度终于抽离,他放开了她。

  涂筱柠的睡衣领口松垮出一截,柔嫩的颈脖和肩膀暴露在空气中,还有那半显的饱满,她有些慌乱地将内衣肩带重新拉好。

  看着他唇上流出的鲜红,她的胸口还在起伏。

  她还困在他的双臂间,他也在看她,仿佛嘴上的伤口没有任何感觉。

  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涂筱柠的心跳才恢复了平静,她也没躲开他的注视,张口问,“纪昱恒,你现在清醒了吗?”

“我不清醒?”纪昱恒看着她。

  “你说呢?”涂筱柠反问, 至少上次和这次都不清醒。

  他不语, 唇上还渗着血,涂筱柠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你不清醒的时候还是别动手动脚的, 免得白天互相尴尬。”

  他没接,过了一会儿似在提醒她,“涂筱柠,你知不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

  她重新掩好被子躺下, “等你清醒的时候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房间里安静异常, 不一会儿她感觉床榻动了动看他下了床往门口走去。

  “去哪儿?”她怕父母还未睡,以为他俩怎么了。

  他背对着她,“去抽根烟清醒一下。”

  看他往厨房去了, 她也不再管翻身继续睡了。

  书桌上的大熊依旧安静地望着她,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切,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隔着枕头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既然结了婚她该接受的, 可是自己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妻子, 还是醉酒后的泄欲工具?他深沉,她本就看不透,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稀里糊涂由着他胡来。

  她对着大熊暗自叹了口气, 这段婚姻可能真的是冲动了,因为她突然觉得有点看不到未来。

  翌日,她醒的时候纪昱恒已经不在枕边了。

  “你老公早就走了, 你却睡到现在。”一出房间徐女士就数落她。

  “他吃过早饭了吗?”涂筱柠在卫生间挤着牙膏。

  “吃过了,我昨晚熬了南瓜粥让他走之前喝了一碗。”徐女士也给她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不是我说你啊柠柠,你对你老公真的要上点心,虽说你俩在一个部门,可他这么优秀难保没有其他女的起歪心思,你心大又单纯,不在他身上多花点心思以后哭都来不及。”

  涂筱柠对着镜子刷牙没说话。

  “我知道你结这婚多半有我的原因,可你们既然领了证成了夫妻就要好好过日子,对你老公体贴些吧,这孩子一个人撑到现在不容易。”徐女士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

  涂筱柠用冷水抹了一把脸,又想起了什么,“他衬衫怎么办的?”

  “他说先回去换了再上班。”母亲告诉她。

  涂筱柠拿洗脸巾擦干脸,又

  翻箱倒柜准备拿几盒带走,她从不用毛巾洗脸,之前忘带了在他家老用纸巾擦脸,“妈,我的洗脸巾呢?”

  母亲嘴上说着又把家里翻乱了却还是帮她去拿,她催促着,“你先去吃早饭。”

  涂筱柠坐下来喝了一口粥,母亲给她整理好东西也坐了下来。

  “我跟你爸昨晚也商量过了,既然你们想旅行结婚就这么办吧。”

  涂筱柠手中的勺子插在了粥里,她看看母亲略显惊讶,“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反正我们家亲戚也不多,简化点儿也好,你俩不是现在身份也敏感吗。”

  涂筱柠真没想到纪昱恒说话这么管用。

  母亲又靠近她坐了些,“昨天昱恒在有些话我没方便说,你婆婆昨天还跟我们说因为没有买新房对你很愧疚,准备把那套老房子上改成你的名字,原本是她的名字。”

  涂筱柠的勺子这下是掉进了粥里,这事纪母没跟她提过,那纪昱恒他知道吗?

  “你婆婆她还拿出了存折,说是这些年的积蓄给你当聘礼,被我跟你爸拒绝了,我们想着她治病也要钱,眼下她身体最要紧还谈什么聘礼不聘礼的。”母亲叹了口气又说,“昱恒也是独生子,以后家里的一切总归都是他的,只要小孩好,努力上进,钱这种东西慢慢会有的。”

  涂筱柠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粥顿时就没了再吃下去的心情,她知道纪母已经拿出了所有,是打心眼里认可她这个儿媳妇的。

  “你婆婆一看就是书香门第,通情达理的人,对你是真不错,她那身体也不知还能撑几时,以后要好好孝顺你婆婆。”母亲叮嘱着涂筱柠只觉眼睛酸胀。

  一到单位饶静就把客户名单和联系方式的清单递给了她。

  “这是部门所有的客户,照纪总的意思你今天都要联系一下拉存款,有问题再找我。”

  涂筱柠以前是看到过饶静和赵方刚月底前打电话拉存款样子的,只是自己并未实践过。

  涂筱柠坐下先把之前那家自己走访客户的授信报告写好,她准备拿给纪昱恒看一下,往他办公室看了一眼发现唐羽卉正在里面跟他说话,跟他们平日里站在他办公桌对面汇报不一样,她是直接站在他那一边,两人好像在

  看文件,她就在他身侧俯身用手指着资料,长发披散下来从涂筱柠的位置看仿佛就在纪昱恒眼前,她身材极好,穿着工作服也前凸后翘,一步裙下的长腿又细又白。

  她收回视线把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暂时放在一边,先打电话拉存款。

  “喂,王总您好,我是dr拓展一部的客户经理小涂,打扰您了。”

  “哦,你好,什么事?”

  “是这样的,临近月底了,想请王总帮忙冲一下时点存款。”

  “这个我要跟会计排一下手上的资金,现在还没数。”

  “好的,那麻烦王总了,劳您费心,那我过几天再联系您?”

  “嗯。”

  “许总您好,我是dr拓展一部的客户经理小涂,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谁?我客户经理不是饶静吗?”

  “我是饶静的助理。”

  “哦,什么事?”

  “这不是快到月底了,想问下许总有无活期留在账上帮我们冲点存款?”

  “月底谁有钱啊,我还要进货呢帮不了你们。”

  “那打扰您了。”

  “嘟……嘟……”

  ……

  “x总您好,我是dr拓展一部的客户经理小涂,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不太方便,什么事?你快点。”

  “临近月底了,想请x总帮忙冲一下时点存款。”

  “嘟……嘟……”

  ……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愿意帮忙的屈指可数,不是说在排资金没数就是直接说没钱,还有的索性不接电话。涂筱柠放下电话有些受挫,现在有点理解饶静之前说的“欠钱的是大爷”这句话了。

  纪昱恒跟唐羽卉谈完事情前后脚出了办公室。

  涂筱柠站起来唤他,“纪总。”

  纪昱恒止步,他唇上的伤口虽不起眼可涂筱柠却看得触目惊心,她把报告递给他,“这是之前我跑的那家做床上用品客户,授信报告已经写好了想给您过目一下。”

  纪昱恒扫了一眼报告没接,“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没听进去?”

  涂筱柠拿着报告的指尖动了动,“我已经详细了解过了。”见他无动于衷语气不由急了些,“而且这客户目前要生产,急需采购原材料,资金很紧张,希望我们能尽快给答复。”

  纪昱恒端凝着她,“你是在跟着客户的节

  奏走?”

  涂筱柠解释,“我只是觉得……”

  他打断她,“我现在明确告诉你,这一户我不同意上报,你现在就终止合作。”

  涂筱柠像被打了一棒呆在原地,那一瞬间之前所有隐忍的情绪从身体里的某个角落纷至沓来,看他转身就走她没沉住气追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个自己跑的客户,对她的意义非凡,他不由分说就判了死刑,她不甘心。

  “纪总。”她追到走廊。

  他未停步,她咬了咬唇,“给我一个理由纪总。”

  “你太急功近利了。”纪昱恒看都没看她,只有冷峻的声音回荡在走廊,让涂筱柠觉得浑身彻骨的寒。

  她没再追上去,只手捧着报告回了部门。

  唐羽卉正好去茶水间,迎面对上她的失魂落魄眼底竟有些笑意,不知是不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饶静和赵方刚正在紧急着做着政府业务,刚刚只看她追了出去也无暇顾及太多,稍稍腾出手后她问,“是上次那家企业?”

  涂筱柠只无声回到自己座位。

  “我让你再好好了解一下的,你怎么惹到纪总了?”她再开口电话就响了,没空再管她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涂筱柠将报告放在桌上,坐在位置上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她突然伸手将之一页页撕扯扔进了垃圾桶,而她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也像这团纸被他亲手撕得粉碎。

  今天的小号朋友圈多了一条状态。

  【我讨厌纪昱恒。】

  晚上她一回去护工就下班了,纪母已经喝过粥关心地问她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涂筱柠告诉婆婆,本想陪她说会儿话可却不知该讲些什么。

  纪母只当她累了,“那就洗洗澡早点休息吧。”

  涂筱柠点点头往浴室走,又听到纪母嘀咕,“银监现在很忙么?昱恒这孩子每天回来这么晚。”

  她顿了顿脚步,告诉她,“好像最近又在查银行的业务。”

  “是吗?他也是个拼命的,本不该只做这些的。”纪母又面露愧色。

  涂筱柠看着婆婆心有所触,却没再说话,她去了洗手间将早上从家里带的洗脸巾放进了洗手台的橱柜里。

  纪昱恒今天回来的依旧很晚,洗好澡回房的时候涂筱柠瞥了一眼床头柜

  上的闹钟,已经12点多了。

  他声音很轻,但盖被子的时候她还是动了一下。

  “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他问。

  她侧身睡着,背对他。

  他按下他那侧床头柜的台灯,可开关是双控的,她这边的也跟着亮了起来,灯光让她觉得晃眼她立刻伸手关掉。

  他又开她又关,再开再关。

  最后一次打开他说话了,“我希望你不要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

  这句话就像一个火星点燃了她,原本压在心底的情绪再也按不住般一股脑地全部冒了出来,身体里就像在雪崩似的,她直接坐了起来。

  她借着灯光看着他,声音有些抖,“是你先提工作的,那我们就来好好说说。”

  他安静坐在床头等她说下去。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白天和晚上是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你不累我都累了,既然看不上我自己跑的客户为什么又答应饶静让我独立。”见他不语她又说,“我急功近利?这是我第一个营销的客户我只是想做好它,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一杆子打死,我……”内心深处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她一时无法再说下去。

  纪昱恒看着,从床头柜上拿过一盒抽纸递送她面前,她一推。

  “你让我给饶静和赵方刚的客户打电话拉存款,你明明知道我现在还没他们那样的魄力,有些客户说话根本不尊重人。”像是宣泄似的她控诉着,也不知是在说他无情还是怪自己无能。

  她的脸通红着,放在被上的双臂在微微颤抖,是真的气急了。

  待她呼吸平稳了一些,他才开口,“还有呢?”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涂筱柠更为愠怒,她快压制下去的火又蹭蹭冒了上来,“还有你虚伪。”

  这倒让他来了兴趣,他面朝她坐好,“我怎么虚伪了?”

  “一次次提醒我不许叫你纪总,那唐羽卉呢?人前人后一口一个师哥师哥的,你怎么不纠正她?还是根本就区别对待!”

  他视线锁在她脸上,明明已经无限委屈到快哭了,却还在极力隐忍着,仿佛就差一个爆发点。

  “你很在意唐羽卉?”良久,他问。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既然要公私分明就该一视同仁,如果做不到凭什么要

  求我跟你约法三章。”感觉他在看她,索性也对上他视线,“而且作为你的合法妻子,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已婚身份,我不管你跟你师妹以前是多么情投意合,工作的时候请别眉来眼去的,不然趁早……”

  他挑眉,“趁早什么?”

  她还在气头上,便心一横,“离……”

  “婚”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被他封住了唇。

唇瓣相接, 他的体温袭来, 沟壑难填似的在她口中肆意妄为,从来都不是浅尝辄止,一向是攻城略地。

  涂筱柠心里气急, 蹬着腿想要挣脱却敌不过他的不断靠近,于是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新伤旧痛齐发,他的唇又流血了,血腥味席卷了她的舌, 可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涂筱柠往后退着头就要撞到床头的木板, 最后却撞上了他的手,他不知何时用掌心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抬手推他,却还是不动, 于是她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委屈地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他们紧密相连的唇上,有酸涩的,有苦楚的, 他终是停下了。

  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侧过身像有意躲避似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看着她上下起伏的肩, 他伸手触碰她却被她排斥地躲开, 再碰再躲。

  他也不再绅士了直接将她身子扳了回来,灯光下她泪眼婆娑,却倔强地用手擦着。

  他凝着她替她拭泪, 指尖刚触到她脸颊她就扭头,赌气似的还是不让他碰。

  他眸色转深,用手轻捏她下巴逼她看自己, 见她还在挣扎他开口,“你只记着我不让你做那家企业,却忘了之前我同你说过什么。”

  涂筱柠想逃又被他揪了回来。

  “那家企业的法人,也就是实际控制人,曾经坐过牢这件事你知道吗?”

  她终于不动了,什么?

  “你第一次给我看资料,我只搜了那家企业的名字就有当年的多条新闻跳出来,我让你再了解一下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摸透一个企业只通过三查就够了?早些年有案底的人是不会在三查中显示的你现在知道了?”

  这一刻,她只觉嗓子被堵着竟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来,又听他道。

  “拉存款是每个客户经理最基本的技能,如果你连向客户打电话拉存款的自尊和脸面都放不下,日后还谈什么独立和营销?你能拉到是你的本事,拉不到你就要反思,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成与不成并不是关键,重在你有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成长。”

  她嘴里也变得干涩起来,他却只抬手替她拭去脸颊上剩余的泪,“唐羽卉是我师妹没错,可也

  仅仅是师妹而已,我要真跟她有什么不用等到现在,那日会后我已经在会议室明确告诉她,私下她怎么叫我管不着,但是上班时间不许叫师哥。”他直视她眼底,“我很明白婚姻的意义,身为丈夫我会对你和家庭负责。”

  涂筱柠只觉得他的指尖触在自己含泪的皮肤上也变得些许凉了起来,让她清醒了几分,再细细一想,她确实没听到唐羽卉在上班时候喊他师哥,而是纪总。

  她眸光微闪,所以,一切都是她误会了?她咬唇,对自己的冲动有些窘迫,可又拉不下脸跟他说抱歉。

  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他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开,语调放柔,“现在还气么?”

  他唇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止不住地往外冒,他却只顾给她擦泪,她不禁心生愧意,不由自主地抬手去轻抚,他的唇是温热的,可那抹红又是湿润的,交织在一起的触感透过指尖蔓延进了皮肤又渗透到身体里,源源不断地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轻颤了起来。

  纪昱恒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听到她哑声问,“疼么?”

  他嘴角微动,牵过她的手,就这么反握住越收越紧直至她掌心也有了自己的体温。

  橘黄的灯光下,他面朝着她,有些背光她看不大清他的脸,却能听到他好听的声音。

  他轻舒了口气:“涂筱柠,我不想等了。”

  涂筱柠看着他,一瞬间没明白,“等什么?”

  “我之前说过一次是帮,两次也是帮,但事不过三,第三次我要讨回报。”他对上她迷惑的眼神,慢慢倾身靠近。

  涂筱柠只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气息也越来越浓烈,她有些心慌,却还不受控制地继续问,声音细弱如蚊,“讨什么?”

  他的黑眸近在咫尺,此刻瞳孔里却全盛着她的影子。

  “你说讨什么?”炽热的呼吸顺着脸颊落在颈间,她还未反应他浓烈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她的呼吸瞬间漏掉了几拍,心脏猛然跳动了起来,她本能地想抬手推拒,耳边是他温柔的低语,四目相视,他眸里仿佛有浩瀚辰星。

  “今天没喝酒,很清醒。”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似的一寸寸侵蚀着她的意念,望着他的俊颜,她刚哭过的眼底也如水盈盈,

  抵着他胸膛的手终是慢慢放下,只知道此刻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她脸通红着,暗哑着声,“把灯关了。”

  他眸光微动,抬手落灯,俯身覆上。

  黑暗中,两具身影紧贴交缠,热潮涌动,涂筱柠只觉自己被阵阵的烈焰席卷,就差要被撕碎揉进他身体里,几经挣扎,最后瘫软在了他怀中。

  她长发落在他颈间,他细细地吻着她的肩,不知她是不是浑身湿热不习惯,一直在动,他便问,“要洗澡么?”

  涂筱柠还不大习惯他这么温柔,可以后就是有名也有实的夫妻了,两人的相处模式自然要慢慢改变。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哄,他解释一下就把自己交出去了,初经人事,疼是真的疼,一开始有点难,好几次她都要喊停,被他的低语诱哄分散了注意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今夜她告别了自己的少女时代,有些感触也有些惋惜。

  “想洗一下。”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去冲一下。

  他微微松了松手,她便脱离了他的怀抱,从地板上散落着的凌乱衣物就能看出两人先前有多暧昧,她掩着被子伸手去捞自己睡衣,后背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轻划着,她忍不住颤栗,在他又要攀上之前赶紧套上衣服下床,慌乱中穿错了衣服也不知,打开灯才发现是他的t恤。

  她这边的被子被她下床的时候踢到了他那边,她刚要走却停步,然后站着在床上寻视着什么。

  纪昱恒本用长臂覆在眼睛上挡着光,没听见她声响便移开了手,发现她正盯着床单出神。

  “在找什么?”他微微坐起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性感又撩人。

  涂筱柠却还在仔细寻着,她还掀开被子看看他那边,却被他按住了手又问了一遍,“找什么?”

  她看着他薄唇微启,最后只说,“没什么。”然后也忘了套上睡裤就出房门去洗手间了。

  她套着他宽大的t恤,除了一条内裤就是全真空,她匆匆越过客厅,关上洗手间的门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

  此刻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她紧咬着唇,怎么会没有落红呢?她明明是第一次,为什么没有看到落红?难道是初中有次骑自行车不小心撞了

  墙,那次回家洗澡她发现内裤上有两点血迹,是那次把那里弄破了吗?

  他知道她大学谈过恋爱,他会不会以为她在大学里就?可她总不能特意去跟他去解释这件事,现在又不是古代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非要强调一下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心里越想越乱,她双腿又痛得很,洗澡前她先用卫生纸擦拭了一下然后顺手扔进垃圾桶,刚要跨退进淋浴间她突然停下了,因为她看到了垃圾桶内刚刚被自己扔出的纸上的有一抹耀眼的红。

  心脏又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她走近仔细看着,被自己揉捏过的痕迹上确实是红色的血迹,不深甚至有些鲜艳,躺在垃圾堆里骇心动目。

  纪昱恒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听到浴室里的落水声,便起身从衣橱里随手拿了一条裤子套上,裸着上半身三步并一步走了过去。

  只见他的妻子正站在洗手间,盯着垃圾桶认真地看,瞧她看得忘我都没发现他来,便朝她靠过去,只是忽的,他止住了脚步。

  涂筱柠耷拉着脑袋,心想自己怎么跟电视剧里放的不一样,一抬头看到纪昱恒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看你洗好没有。”纪昱恒将她拉离了垃圾桶。

  “我,我还没洗。”

  纪昱恒套穿着自己衣服的她,t恤宽松地罩在她身上,却也能隐约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一双细长的腿,半遮半掩着,有种难以形容的诱惑。

  “我知道。”他说,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在这儿我怎么洗?”涂筱柠这才发现他没穿衣服,还是有些不习惯直视他的身材,她刚要催他走却被他长手一带又落进他怀抱,他看着她,眸光直穿她身体,“那就一起洗。”

  涂筱柠推搡他,“你这人!”却哪里是他对手。

  他带着她长腿迈进淋浴间,花洒打开,水像雨似的“哗哗”落在两人的头顶,打湿了涂筱柠身上的衣服。

  “衣服都湿了。”她没好气地看他。

  “是我的又不是你的。”

  “那也不能弄湿了。”

  “那就再湿点。”

  “你,唔……”

  她被他堵住了唇,再也说不出半个字,热水如流地洒着,狭小的空间里升腾着阵阵的热气,夹杂着浓重的呼吸和热烈的暧昧,淋浴间的玻璃上也很快沾染了雾气,朦胧中他们的身影又交缠在一起,像要黏起来似的,难以分离。

  涂筱柠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吧,她终于还是亲自证实了他性取向特别正常,那啥也没问题,不仅没问题,还特别耐力持

这一夜涂筱柠知道了什么叫身体被掏空。

  纪昱恒特别能磨人, 在床上涂筱柠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被他禁锢在臂间,涂筱柠的头发有点湿, 她就故意往他身上蹭,谁让他刚刚非要跟她一块洗的。

  他扣住她的腰, “想再来一次?”

  涂筱柠秒怂, 安分了。

  两人叠抱侧卧, 他的呼吸落在她颈间有些痒, 她突然想起什么, 用胳膊肘撞他。

  他动了一下, 手又环上来。

  “你刚刚是不是没做措施?”涂筱柠问。

  他没说话,她忍不住转过去瞧他, 只见他双眼阖闭似乎睡着了。

  “喂。”

  他终于出声,提醒她, “我不叫喂。”

  “纪昱恒。”

  他睁眼, 凝着她,“你最好还是换个对我的称呼。”身子又紧贴上来,“纪太太。”

  涂筱柠想躲没躲掉,又被他占了一会儿便宜好不容易才透了口气。

  “我问你话呢,纪……”看他视线又扫了过来,她滞了一下,然后闷哼,“昱恒。”

  他手还在她腰间游走,弄的她又痒又怕,只得求饶重叫, “昱恒。”

  他这才放开,感觉她欲言又止,又一捞将她圈进怀里,告诉她,“我没留在里面。”

  涂筱柠微愣,脸开始发烫。

  以他们工作上的关系,如果现在有了孩子会很尴尬,况且她还没转正也不想这么早要孩子,那是一条人命,不能像他们的婚姻那样仓促。

  胡思乱想着,慢慢有困意袭来,就在快睡着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唤她“柠柠。”

  “嗯?”迷梦恍惚间她朦胧地应,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坚实的胸膛似黏在自己光裸的背,他埋首在她颈间。

  “以后不许随便提离婚。”

  不想再探究,她只觉自己困倦疲惫得很,只从鼻尖轻轻“嗯”了一声,她彻底进入梦乡。

  这一觉又深又沉,涂筱柠被闹铃吵醒的时候觉得头被劈过,身子也要散架。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他已经不在身边了,她伸手探探他躺的那边,早就没了温度,他不会还能去晨跑吧?他还是个人吗?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她才去洗漱,走路还是疼的。

  护工

  已经来了,看到她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悄悄跟纪母说,“吴老师,你儿媳像出水芙蓉一样漂亮,那张脸啊我一瞧就旺夫。”

  纪母望着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的涂筱柠,笑而不语。

  今天的早饭是油条豆浆,涂筱柠还在纳闷就看到被护工搀扶着走出房间的纪母。

  “妈,您怎么下床了?”涂筱柠要去扶她,她却摇摇头。

  “我就是在床上躺腻了,想下来走走。”她说着视线落在餐桌上,“这是昱恒今天晨跑的时候在附近学校门口买的,这家豆浆油条很有名,他上学的时候最爱吃了,以前我都要早起排队帮他去买,这些年不知口味变了没,你尝尝。”

  涂筱柠看着桌上的早餐,难道也是他排队去买的吗?昨晚两人折腾到凌晨,他岂不是才睡了几个小时?

  在纪母的注视下她尝了一口,油条很脆很香。

  “真不错。”她看向婆婆问,“昱恒他吃了吗?”

  “他走得匆忙,带走了说是路上吃,以前银监也有检查可没见他这么忙啊,现在起早贪黑的还有很多应酬。”纪母又在犯嘀咕。

  涂筱柠没再说话,也不知他跳槽进银行的事还打算瞒婆婆多久。

  ——“对你老公体贴些吧,这孩子一个人撑到现在不容易。”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豆浆,耳边回响着母亲的话,她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妻子自己确实是不合格的。

  涂筱柠这边拉的存款还没落实,唐羽卉今早就让饶静帮自己确认1000万美金的纯存款。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着她,唐羽卉却淡然道,“是之前合作过的一家进出口贸易企业,每天都有大量的资金往来,我就联系财务总监到dr来开户,挪了一部分结算到这里。”

  涂筱柠查了一下现在的汇率,不明觉厉。

  许逢生忍不住问,“是哪家进出口企业?”

  唐羽卉报上名号,办公室安静了,过了一会儿饶静说,“那你把企业账户和你工号发给我。”

  涂筱柠的手机蓦然亮了一下,打开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小群,只有赵方刚、饶静和她三人,群主是赵方刚。

  钢铁巨人:【这唐羽卉真有点来头,“舜决”这样的上市公司她一个电话就挪了1000万美金过来,娘

  希匹!老子之前跟江总、周凯磨了几个月人家大门都没让我们进】

  让你静静:【你不是跟你老头打听人家背景来着,倒是打听到没有?】

  钢铁巨人:【只知道她爹官衔绝对不低于c市一个区长的级别】

  让你静静:【……】

  钢铁巨人:【高维c柠檬】

  高维c柠檬:【小赵哥?】

  钢铁巨人:【你还拉什么存款,你就是全部打电话拉到也未必抵得过人家一个户子】

  过了一会儿

  高维c柠檬:【我们现在算搞小团体吗?】

  几乎同时

  钢铁巨人:【不算】

  让你静静:【不算】

  高维c柠檬:【哦。】

  钢铁巨人:【我们这是部门元老正常情感交流】

  高维c柠檬:【哦。】

  群里安静了,涂筱柠放下手机继续干活,不一会儿微信传来提示——钢铁巨人将群名称修改为“dr扛把子”

  她忍不住笑了,正逢纪昱恒走进部门,她心虚收起手机却被他敲了一下办公桌。

  “你来一下。”

  现在成了真夫妻,她也戴上了面具,在单位里跟他扮演正常上下级的角色。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工作上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对她有任何改变。

  “进口信用证做过没有?”他坐下问。

  她摇头,“还没。”

  他把桌上的一叠材料推向她,“这是一家只做进口的制造型企业,最近有开全额进口信用证的需求,没有客户经理对接,由你做吧,你现在名下还没存款,这笔业务的存款到时就确认在你名下,正好你也学一下国际业务。”

  涂筱柠一阵感动,所以陪|睡一觉也是值得的。

  她上前接过材料,“谢谢纪总。”

  他视线回到电脑,“你现在刚起步,营销和业务总得有一样拿出手的,既然营销不行还是先把业务做做透吧。”

  涂筱柠知道他在指那家有案底的企业和拉存款失败的事,心情不免低落。

  “我知道了。”她说着抱着材料退了出去。

  他是不是觉得她很差劲?再看看办公室里忙碌的其他人,她眸光黯淡了下去,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独当一面?

  今天午餐纪昱恒和几个同级的领导坐在了一起,赵方刚他们就知趣地没坐过去,谁知唐羽

  卉却端着餐盘坐在了他身边。

  这可在食堂引起不小轰动,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这位新晋行花是纪总的嫡亲师妹,也是a大的高材生。”

  “是吗?真是郎才女貌啊。”

  “而且这唐羽卉家里背景还挺牛逼,反正是资源型人才,听说一来啊就给拓展一部拉了1000万美金的纯存款,厉不厉害。”

  “真厉害啊,那纪总要是跟她好,可以少奋斗十年啊,以后业绩想来就来,在行里职位还不得坐火箭蹭蹭蹭啊,只是我们行不许夫妻同在啊。”

  “人家就算真跟纪总结了婚,她那背景要离开dr还愁没地方去?”

  “也是啊。”

  旁边桌在讨论着,落到他们这桌,许逢生尴尬笑笑,“行里的消息,传得够快啊。”

  涂筱柠在餐盘里挑着肉,可是发现全是肥肉,让无肉不欢的她顿时没了食欲。

  饶静也挑着餐盘,“这银监一走,菜是越来越不行了。”

  赵方刚依旧贼兮兮,“要不让老大去跟他老同事们打打招呼,再来查查我们业务?”

  饶静踩他一脚,“好啊,再让老大打打招呼专挑你的业务查好了。”

  涂筱柠放下了筷子,“要不下午我请大家喝下午茶吧。”她在部门这么久还没请客过,有些不好意思。

  “好哇。”赵方刚一点儿没客气,第一个附议,虽然脚还痛着。

  许逢生却说,“还是我来吧,哪有让女孩子请客的。”

  涂筱柠笑笑,“没事,下次你再来。”看着斯文的他又忍不住问,“逢生哥,可以冒昧问下你名字的由来吗?”

  许逢生大概是被人问多了,并也不惊讶,“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好在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我爸就给我取了这个名,让我永远记住母亲生我有多不易。”

  三人皆唏嘘,赵方刚便调节了一下气氛,他反着筷子敲敲涂筱柠的餐盘,“为啥我是小赵哥,他就是逢生哥?咋不是方刚哥呢?”

  涂筱柠被问住了,其实她也是看哪个顺口就喊哪个。

  他们聊天间用完餐的纪昱恒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过,唐羽卉也紧随其后,佳人与才子的画面异常和谐,让周围其他人瞬间变成了陪衬。

  “正常人,估计都会选唐羽卉这样的。”

  赵方刚望着他们的身影良有深意道。

  “也不知道纪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许逢生也参与进了这场八卦。

  饶静晃晃筷子摆弄着也插了进来,“反正呐,不会是我。”又看看涂筱柠,“不会是你。”再看看唐羽卉的背影,“也未必是她。”

  男人们都笑了起来,尤其赵方刚尤为夸张,他说,“当然不会是小涂了,小涂就是个小孩嘛。”又怕伤到涂筱柠他赶紧解释,“小涂,哥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哥的意思是老大这样的男人一般女人都驾驭不了,就得强强联合,你压根就不是他的菜。”

  涂筱柠挤着笑,他还不如别解释。

  下午涂筱柠请大家喝了星爸爸,唐羽卉没要,赵方刚就不客气地把她那份拿走了,然后问涂筱柠,“小涂,你给老大点了杯什么?”

  “馥芮白。”涂筱柠其实也不会点,只是自己之前喝过馥芮白就随手也帮他点了一杯。

  “他不会喝的。”唐羽卉的声音乍然响起。

  所有人拿着咖啡的动作一停,她站了起来告诉他们,“我师哥只喝美式,其他口味的咖啡他碰都不会碰的。”

  涂筱柠哦了一声,心想她懂的可真多,也没再准备把咖啡送进他办公室去,那她自己喝好了。

  这时纪昱恒正从外面走进,赵方刚见他心情不错便喊,“老大,小涂今天请大家喝咖啡,要不要来一杯?”

  纪昱恒扫来一眼,也没问什么口味,只说,“好。”

  赵方刚便朝涂筱柠扬扬下巴,她只得把手中的咖啡递送过去。

  纪昱恒从涂筱柠手中接过咖啡,两人指尖有短暂的相触,涂筱柠手指就开始发热,也不知是咖啡的余温还是他传递来的温度。

  唐羽卉又站了起来,提醒他,“那杯是馥芮白。”

  可是晚了,他已经喝了一口,“是么?”又举杯喝了一口,随后抿着薄唇说,“挺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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