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一位日本作家,
村松梢风(1889—1961)出生于静冈县的一户地主家庭。
这是他当年游历大上海所做记录汇编而成。
这位地位在20世纪的日本文坛大概连二流也排不上的作家,
在生前也是发表过几十部小说和人物传记的!曾经有过不少的读者,
他撰写的六卷本《本朝画人传》被数家出版社争相出版,
一时好评如潮。
对于梢风的小说,
评论界一直很少给予关注,
他撰写的作品,
大部分是历史人物故事,
人文的内涵比较浅薄,
除了作为大众文学作品集出过寥寥两种选集外,
在文集、
全集汗牛充栋的日本出版界,
迄今尚未见到有梢风的著作集问世。
这大概可以映照出梢风文学作品的内在价值指数。
他于20世纪20年代在上海及周边做了一段时间的游历,
深入感受了上海的繁华街区、
娱乐场所,
参观了中国的新式教育机构,
与中国进步文人进行了密切来往,
游览了杭州、
苏州等地的园林风景,
其惊讶于国际大都市上海包罗万象的特质,
使用了直观、
生动的文字来描绘自己在上海的见闻,
第一次使用了“魔都”这一意象指称上海,
体现了旧上海复杂多样的历史面貌。
全书分为四辑,
配有插图多幅。
魔都
1924年这位作家,
最早创造出了“魔都”这一词语以及“魔都”这一意象。
当年也许只是因为感叹十里洋场的繁华,
而充满内涵地,
由心底里创造出这一词汇。
其中内含了,
当年日本人对于如此繁华景致,
那种丰富的、
太多难以言说的复杂的元素,
或者说是较为准确地概括了混沌叠合、
明暗相交的上海的各种因子。
在上海,
村松结识了许多“新文学”的作家,
与郭沫若、
郁达夫、
田汉等人来往密切。
他还结识了“青年绅士”朱福昌,
在朱福昌的引导下,
村松游遍了上海。
在他的笔下,
沪上餐馆、
妓院、
茶馆、
戏园等都有所提及,
并且被描绘得十分生动有趣。
闻名上海滩的“大世界”,
在他看来,
则“反映了全中国的传统,
又体现了中国的众相世态”。
回到日本后,
村松将《不可思议的都市“上海”》发表在《中央公论》上,
第二年,
又将几篇记述上海的文字与《不可思议的都市“上海”》合集出版。
并且自创“魔都”一词,
用以新作书名。
在村松看来,
“魔都”的“魔”同时表示了“摩登”与“魔鬼”的意思。
这正是目前所知的“魔都”最早来源。
现代,
时隔将近一世纪之后,
突然在如今的中国爆热起来,
在说到上海时,
差不多是一个使用频率最高的词语。
我们都知道为何!其实是上海高速发展的城市建设水平,
以及比大楼还涨得快的房价!
其他关于魔都一词的正式引用,
可见。
1995年,
日本放送协会(NHK)派出了一批记者来到上海作专题采访,
从历史的演绎来考察日中关系的未来,
在当年的5月出版了一部《魔都上海 十万日本人》。
2000年,
来自中国的刘建辉经由讲谈社出版了一部日文著作《魔都上海—日本知识人的“近代”体验》,
介绍了20世纪初叶日本人与上海的关联。
下面是本书节录一段:
某条街上的一边,
黑压压地站着许多人。
越过这众多的人头,
可以听见在争论着什么。
旁观的人脸上都笑了。
黄包车匆匆走过,
汽车匆匆驶过,
有时候,
还有电车开过。
这里是上海一条名叫北四川路的街上的一段。
这里的支路小路和弄堂,
住着许多的日本人,
但沿街大都是中国人开的商店,
好像没有什么高级的商店。
我回过头去问同行的K君:“怎么回事呀?”
“不知道哎,
怎么回事?”
幸好我们俩个头都比较高,
从看热闹的人的背后望过去,
觉得里面像是有人在吵架。
我们两人正好也没什么事,
就在街上随意溜达。
如果是吵架,
那我也看看热闹吧。
虽有君子临危不近的说法,
但我知道,
中国人吵架绝没有什么危险。
双方口鼻相对,
如同角鹰一股地怒目相视,
彼此咬牙切齿。
伸出了两个拳头,
摆出了一副一决雌雄的斗姿,
但是中国人绝不会猛扑过去。
吵着吵着,
口鼻之间的距离就会慢慢地拉远,
差不多同时,
双手紧握的拳头也慢慢地松开了。
但反过来,
口水仗却会越来越激烈。
痛骂,
恶言毒语,
大声呼叫,
其结果便是,
两个人的口鼻距离又拉近了。
五分钟,
十分钟,
一小时,
两小时。
如果没有人劝架的话,
结果就是吵到一半突然想起有事情的人以退出而告输……大概是这样。
总而言之,
中国人吵架,
就如同中国人打仗一样,
大家都不着急。
与此相应的,
也很少发生什么闪失。
即便如此,
最后竟然也会分出胜负,
也实在令人不解。
连吵架的本人也不会受什么伤,
在一旁观架的人就更不会受到意外伤害了。
中国人就是那样的信奉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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