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顺回重庆需要隔离吗(从重庆回富顺并不那样简单)(1)

回乡杂记

刘建斌/文

富顺回重庆需要隔离吗(从重庆回富顺并不那样简单)(2)

(重庆菜园坝大桥)

我是一个漂泊不定的人,像云,而且是流云。

从二十年前开始,我的奇幻漂流都在自己的文字里作了尽可能详尽的交代,而现在,我这一朵流云,又飘回了故乡富顺的天空。

决定离开重庆回到富顺,我只用了十分钟思考,便决计举家回来。对于我来说,搬家不是难事,除了自己就在搬家公司供职外,朋友的搬家公司也早早给我打招呼,务必要帮我义务搬家。

一辆箱式轻卡车,就把我所谓的重庆的家装下了。我没有贵重细软,除了书和几箱酒。

家是搬回来了,可无法进门。原因是,我的房子外租出去后,还有几天租客才能搬走。我们一家三口,只得借住在岳母家里,顺便帮忙照看脑梗的岳父。

所谓照看,其实很简单,每天陪他遛弯,且不用陪聊。岳父脑梗后,行动受限不说,记忆也丧失到连家人他都叫不出名字。看着岳父在黄金山自家楼下转圈圈,我心里是不平静的。早年间,岳父也曾风光过,坚持过,而现在,他喊我,或许就会叫成一个去世多年的同事的名字。

五一节到了,我的房客也如约退房给我,一家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自己的家。

富顺回重庆需要隔离吗(从重庆回富顺并不那样简单)(3)

(富顺西湖)

收拾房间,摆放重庆带回的各种东西,浆洗窗帘等等,都是老婆的事。我和女儿,基本搭不上手,我们只负责清理自己的书和最必须的常用物件。

原本以为几天就可以让家里重新旧貌换新颜,事实上,老婆用了整整一个月。其间,因辛劳过度,她吃了至少两次药。她这人,说不听,又喊累,又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不放过的整。我一度成了专业扔垃圾的人,每天下楼扔各种垃圾几遍。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家有那么多东西需要扔掉。旧衣服装了五个编织袋,乱七八糟的杂物不计其数,需要淘汰的沙发,电视柜,电风扇,坐便器还不在统计之列。难道过去我是生活在垃圾之中?生活真是一道难解的题。

旧东西扔完,就该轮到新东西闪亮登场了。买买买,换换换,在败家的路上,老婆是一路狂奔。电视从五十英寸变成了七十五英寸,沙发从乳白变成了浅灰,两个坐便器还是选当年那个牌子,客厅的空调整成了那种圆柱体的,电视柜面子是石材的,餐桌也换成了实木的。一天一点新变化,家是变得越来越漂亮,可家里还是有欠缺点什么的意思。

缺花草,偌大的阳台,空空荡荡。

从前,我家的盆栽绿植,大约有六十多盆。全家搬到重庆后,两任租客都没有照管好我家的绿植。此番回来,家里只有玉树、芦荟、仙人球、美人蕉还顽强地活着,其余花草,都可以当柴烧了。老婆对依然健在的几盆花说:“你们要好好活着哈,我会管你们的”。

她还就真的管,自己怄花肥。早上打豆浆剩下的豆渣,连同泡黄豆的水,一并用大瓶子装好,等发酵后就成了花肥。那气味,真的好臭,她却不嫌弃,视若珍宝。当然,仅有这几样绿植,显然是不够的。她说慢慢买,终有一天,会让我看到文竹、海棠、三角梅、七彩茉莉的。

我相信,我家阳台,终有一天,会色彩斑斓花枝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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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我家阳台一角)

家是有了生机,有了新意,可家里还应该有朋友来小聚,才算齐活。为了这个目标,我主动与老婆商量。商量的结果是:一要选在周末,二要家里卫生和布置完全结束,三要等她的厨艺功力恢复到八成以上。看来,前两个要件都好办,第三个要件没有评判标准,请朋友到家小聚的计划遥遥无期了。

不能在家与朋友们小酌,不代表不可以和朋友们在外边整两杯。刚回富顺那十几天,按女儿的话说,我是完全放飞自我。各种类型的朋友,都以接风为名与我行喝酒之实。我酒量小,酒品好,自然回回都喝到位。好在朋友只那么多,连续十多天的酒后难受,挺过来了。

杜甫诗说:“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在这个疫情阴霾逐渐散去的暮春,我回来了。窗外春天还在,心中豪情依然,一切美好都将在故乡重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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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十年书》)

作者简介:刘建斌,男,1969年出生。四川省作协会员,富顺县作协副主席,《富顺文学》诗歌编辑。著有散文集《十年书》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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