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堕落天使(堕落天使)(1)

剧照《风月》

午夜的钟声响起,月儿高高悬挂在夜空,徐晓擦完最后一张桌子,捶了捶酸痛的腰肢,然后喊醒早已熟睡的丈夫大成,大成揉着惺忪的眼睛,冲徐晓笑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这就是幸福,这就是徐晓想要的幸福,平平淡淡,像无数打工人一样,为美好的明天而努力。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温馨而浪漫。

徐晓和大成结婚三年,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二人没有高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攒了点钱,买了一辆小吃车,卖起了麻辣烫,生意还不错,但就是熬人,每天晚上十一二点收摊,再收拾收拾差不多凌晨一两点。

虽然辛苦,徐晓却觉得满足,大成身体不好,负责收钱,数签儿,洗洗涮涮的活都归徐晓负责,每天累得直不起腰,但徐晓不觉得累,觉得踏实。

徐晓从开始时水瓶瓶盖儿都拧不开,到现在搬着五六十斤的菜筐健步如飞。

为什么那么拼呢?不拼不行呀,女儿要养,丈夫柔弱不能自理,公婆年事已高,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徐晓身上。

徐晓长得很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标准的美人儿,大成憨厚老实,长得有些粗糙,就是这样两个不太匹配的人走到了一起,很多人问徐晓,为什么选择大成,徐晓说,“大成是个好人”。

好人?好人卡?这注定是一对没有爱情的夫妻。

可怕的堕落天使(堕落天使)(2)

剧照《风月》

曾经,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徐晓有着不太光彩的过去,是的,徐晓是个风月女子,从开始时卖艺,到最后卖身。

徐晓从小品学兼优,是别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父母相继生病,相继离世,徐晓会像很多人一样,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

徐晓的美好生活在大学二年级那年戛然而止,先是父亲病倒,化疗,卖房,流落街头,然后是母亲病倒,一个花季少女和病入膏肓的双亲,每天睁眼就是钱,房租,住院费,化疗费,手术费,一桩桩一件件。

徐晓最终堕入泥潭,钱有了,命却丢了,六年多的时光把徐晓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变得面目全非,她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女孩,她不再是个拿着课本在课堂听课的女孩,她不再是那个躲在窗后看见学长就会脸红的女孩。

她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烟,袅袅青烟从她红艳艳的嘴唇里吐出来,飘向远方。

飘呀飘,不知飘向何处?就像徐晓,不知何处是家?父母不在,何处都不是家?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徐晓过得浑浑噩噩,直到身边的一个小姐妹从良,嫁给了一个老头儿,继续纸醉金迷的生活,徐晓说,“你那不叫从良”,小姐妹说,“我有证”。

红艳艳的结婚证,刺痛了徐晓的双眼,结婚,今生还可以吗?徐晓喃喃自语,小姐妹说,“当然可以”,然后踩着高跟鞋,挽着老头儿的胳膊走出出租屋,走向“光明”。

徐晓拿着啤酒瓶往肚子里灌,看着窗外的那棵柿子树,喝了不知多少瓶?终于把自己灌醉,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太阳下山,月亮爬上来,人们开始归家,鸟儿归巢,徐晓的夜生活即将开始,像猫头鹰一样,昼伏夜出,徐晓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灰暗的灯光,看不清人的脸,刺耳的音乐,吵得脑袋发蒙。

徐晓坚持了7年,从青葱少女到性感美女,一步一步,包含多少泪和痛。

曾经,徐晓以为那是爱情,到头来却是一场交易,一句,“你不配”,把徐晓打回现实。

可怕的堕落天使(堕落天使)(3)

剧照《风月》

擦干眼泪,继续前行,生活嘛,生下来活下去。

脑袋生疼,眼睛睁也睁不开,徐晓还是到点就醒了,晚上九点半,多年的习惯已形成,习惯是一个可怕的力量,不想走,习惯也会推着你走。

这一晚的徐晓没有化妆,白色连衣裙,米色外套,高高的马尾,白色小皮鞋,美丽又不失可爱,不施粉黛的徐晓显得格外乖,就是这一天,徐晓遇见了大成,大成在一个商场做保安,一身制服,让人心安。

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徐晓不小心踩到路边的石子,摔倒在地,大成第一个冲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徐晓从地上拽起来,贴心地从地上捡起徐晓的包,憨憨地问,“妹子,你没事吧?”

徐晓冲着大成微笑地说,“谢谢你”,大成说,“不用谢,不用谢”,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第一次,徐晓主动加一个男人的号码,没有目的,就觉得眼前的男人踏实可靠,眼里除了关切,再无其他。

短暂的相遇,然后分别,就像无数人擦肩而过一样,但他们俩又不太一样,他们加了彼此的号码。

那一晚,徐晓喝酒喝到凌晨三点,拒绝了另一个男人的殷勤,一个人像幽魂一样坐上出租车回了出租屋,迷离的双眼看向那个商场,空无一人,没有他的身影。

生活依旧,只是,徐晓累了,想找个人嫁了,小姐妹给她介绍了很多“老头儿”,他们有很多很多的钱,有很多很多的房,但他们都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徐晓,徐晓厌烦那样的目光,退缩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然后,他们再次相遇,大成依旧憨憨的,他们恋爱了,大成的笑容像个孩子,他说,“我太幸福了,我会永远对你好”,徐晓笑了。

没有鲜花,没有山山誓海盟,有的只是一日三餐,徐晓说她在工厂上班,几乎都是夜班,憨憨的大成信了,徐晓也信了。

两人谈了半年,徐晓跟着大成去了大成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大成父母在镇上开了一间杂货店,生意不好不坏。

大成父母很喜欢徐晓,人漂亮,还勤快,还是高中毕业,美中不足的是徐晓是个孤儿,但事情也少,也就没有过年回谁家的麻烦,婚后还不得一心一意扑在大成身上,想开了,大成父母反而更开心。

就这样,徐晓和大成结婚了,婚后平淡而幸福,就像徐晓想的那样,踏实。

婚后第二年,徐晓生下女儿,做了妈妈,徐晓很满足,脸上带笑。

可怕的堕落天使(堕落天使)(4)

剧照《风月》

生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足,直到这个时候,徐晓才知道大成身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健康,每况愈下,婆婆说大成是早产儿,身体一直没有养好,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事。

徐晓信了,除了相信,别无他法,况且徐晓并不想离婚,她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养孩子需要钱,钱哪里来?不能只靠着公婆的杂货店,两人决定做小生意,想来想去,决定卖麻辣烫,因为徐晓喜欢吃麻辣烫,麻麻辣辣,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吃。

就这样徐晓和大成卖起了麻辣烫,每天上午洗菜切菜,调制酱料……,日落时分推到商业街叫卖,还别说,生意还不错。

从开始时手忙脚乱,到现在游刃有余,一边烫菜一边聊天,一边收拾盘子一边看菜,忙忙碌碌,很是充实。只是大成的身体愈发不好,干不得重活,每次都说好好养着就行,直到去世,徐晓才知道大成心脏不好。

那一年女儿7岁,小学二年级,哭得撕心裂肺,徐晓也跟着流泪,婆婆哭晕过去,公公亦是老泪纵横,瘫坐在地上,老的老小的小,徐晓只能擦干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操办大成的丧事,迎来送往。

大成顺利下葬,徐晓大病一场,夜夜流泪到天明,不是伤心大成地离去,而是伤心所遇非人,从狼窝跳进火坑。

大成给公婆留下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徐晓的过往,因为公婆年事已高,大成怕徐晓一走了之,他想留住徐晓给父母养老,不想徐晓带着女儿再嫁。

难怪大成闭眼前握着徐晓的手说,“老婆,对不起”,不是不舍,而是早有预谋。

徐晓觉得讽刺,她想要的安稳生活、平淡幸福,原来,都是一场梦。

就像茨维格所说:那时她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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