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小团圆》原名《香港仔》,是香港的一个地名,尽管彭浩翔听取陈国富的建议为影片重置一个内地名,但在香港仍然沿用旧名,对于彭浩翔来说,这部影片绝不仅仅汫述一个小家庭的悲欢离合,它所折射的是所有香港人的生活与历史, 这与意外获得金马奖的《爸妈不在家》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影片的宣传语——“七百万人的故事,是他也是你和我”也清晰地传达了这一点。

家人团圆是人间最幸福的事(过程比目的更重要)(1)

古天乐在谈及影片时说,香港人会找到生存方法的,“香港人一向懂得挣扎求存,不会气馁。从前有部《变色龙》亦有谈到如何保护自己挣扎求存,这亦是港人精神。”古天乐提到的这部戏是1997年“爱国华侨”林百欣执掌下的亚视为庆祝香港回归而拍摄的电视剧《97变色龙》,剧中的香港街坊们谈论82年中英谈判时,字正腔圆、饱含深情地说道:“邓老一定会长命百岁,带领港人安然渡过九七。”而时隔多年,港人在经济与政治双重的落寞中郁郁寡欢,彭浩翔在影片的导演阐述里说:“每次看着中环干诺道中的天桥上,写著通往“所有目的地”的路牌时,我总是困惑,到底为什么会有一条路能够通往所有目的地?但当我想去反驳这五个字时,我又要问自己的目的地是何处?其实这五个字也能代表香港人的现况,到底现在想去哪里?我们需要走到哪里? ”而通过影片中这一家庭的和解,彭浩翔试图给出的答案是:“过程比目的更重要”。

在影片中,梁咏琪与古天乐的女儿因宠物变色龙之死而伤心不已,她游走在这座亦真亦幻的纸都市之中,与一头接近六尺高的大型变色龙相遇,而这头变色龙正是彭浩翔亲自上阵扮演的,这源于他的个人情结:“我小时候很喜欢《哥斯拉》,所以想在电影里安排一个这样的角色,没想到公司里很多人都想来演这个角色,我说“这个是留给我自己的!”在电影的世界里,常会有成人惧怕怪物,而孩童却能不怀偏见地与怪物成为好朋友,彭浩翔亲自上阵与处于迷茫中的小女孩接触, 恐怕真正的原因是要亲自给予女孩这份特殊的情谊,便如陈国富所说,“导演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家人团圆是人间最幸福的事(过程比目的更重要)(2)

同时,影片中有巨鲸搁浅沙滩的场景,导演按照一比一比例,打造了约长22米、宽4米、高3米、重达4吨的鲸鱼, 这头巨鲸是泰国制作、历时半年,而剧组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疏通各路关节才将之运抵香港。而巨鲸离水,困于浅滩,再联系整片的氛围,其中对都市人精神状态的隐喻我们自然可以心领神会。而不管是精心营造的纸城、家园、巨鲸,还是导演亲自扮演的变色龙、杨千嬅搭载的纸扎的士等,如此众多的超现实场景都是影片强大的隐喻系统中的一环,既与影片主题交相辉映,又呈现了丰富多彩的视觉景观。

家人团圆是人间最幸福的事(过程比目的更重要)(3)

《人间•小团圆》看起来颇具诚意。但步入不惑的彭浩翔不再鬼马,认真探讨生死焦虑,虽于他个人而言,接近一种涅槃,但对他一贯的观众,这种变化是否符合他们的期待,则还要等待时间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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