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形杯可以长久保持香槟气泡,而郁金香杯能拢住酒的香气;从外形来看,郁金香杯流线更美,但是运用太过广泛,笛形杯相对会别致一点,却不如郁金香杯那般饱满圆润,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忘了就来爱你?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忘了就来爱你(忘了要爱你)

忘了就来爱你

笛形杯可以长久保持香槟气泡,而郁金香杯能拢住酒的香气;从外形来看,郁金香杯流线更美,但是运用太过广泛,笛形杯相对会别致一点,却不如郁金香杯那般饱满圆润。

所以这两种杯形到底选择哪一种?

盛夏正在认真斟酌,秦念就已经冲到她眼前,还没等盛夏开口,人就已经被秦念拽走。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秦念决定宴请亲朋大肆庆祝一番。

于是她请了公关公司布置场地,盛夏就是公关公司的职员,当然,她还有另一重身份。

“秦念姐,我还没忙完呢。”

盛夏不敢挣脱,声音有些怯怯的说。

秦念昂首挺胸踢着正步,朗声道:“让她们忙去吧,你跟我走。”

盛夏为了追赶秦念的步子,几乎要跑起来,气息也开始不顺,“咱们这是要走哪儿?”

秦念微微回首上下瞄了盛夏一眼,“今儿什么规格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打算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出席?”

说完,推开一扇门,盛夏还在恍惚中,就已经被几个人摁着坐下,含含糊糊的被人上了妆、换了衣裳。

在这些工序之后,她看着被镜中的美人,有些惊呆了。

也已经换好礼服的秦念站在盛夏对面细细打量,不时和设计师耳语几句,盛夏就要再次被推进更衣室,重新换一套让她从头到脚都别扭的礼服。

最后,一套紫色斜肩长裙虏获秦念的心,盛夏不时用手搓着裸露的肩膀,极其不适应这样的装扮。

“你已经到了?

那你直接上来吧,对,我就在隔壁,推门就能看到我。”

秦念讲完电话,开始吩咐设计师给盛夏搭配合适的饰品。

不出十分钟,和她讲电话的人就推门而入。

正是秦念已有多日未见的旧识好友,沈乔。

沈乔今天刚回国,家都没来得及回,就直奔酒店参加秦念和周子俊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她对秦念的感情,可是如同长江水一般源远流长绵延不绝的,奈何如此漂亮的妞,是别人的老婆。

秦念一看到沈乔,就扑过去把她抱个满怀,开心之余还不忘数落:“大小姐,您总算肯回来了。”

沈乔勾起秦念的下巴,眉波流转,薄唇翕动:“有你这个大美人儿惦记着,我哪儿舍得不回来?”

秦念却拂开沈乔的手,冷笑:“你快省省吧。”

沈乔高中毕业后出国读书,读完硕士才肯回国。

一别六、七年,期间她们只寥寥见了数面。

沈乔很少回国,每次回来都像大使出访似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挨个接见所有亲朋。

能排上号的,就见一面,排不上号的,只能轮到下次。

秦念和沈乔其实并不算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但是京城的圈子就这么大,在一起厮混数个年头,说如胶似漆有些过,但说是闺蜜好朋友,一点儿都不过分。

“这位是?”

沈乔注意到了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美丽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温婉可人。

秦念的胳膊搭在沈乔肩膀上,避重就轻的介绍说:“一个朋友,今天帮我布置会场,所以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沈乔听闻挑眉,偏头看着秦念,“不错嘛,妞现在可是文采飞扬啊。”

说完,沈乔友好的伸出右手,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沈乔,秦念的好朋友。”

盛夏赶紧回握,礼貌的微笑,“你好,我是盛夏。”

秦念因为沈乔那句“讽刺”的夸奖,把她推开到一边,指着设计师们说:“项链就用这个,再给她配一对儿耳饰,最好有紫水晶。”

盛夏低头看了看颈间熠熠生辉的宝石项链,有些不安握住。

她可从没有带过这样昂贵的东西,万一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

沈乔仿佛能看透盛夏的心思,笑着说:“放心,秦念一向大方,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即便是丢了,那也是你损失。”

说话间,沈乔已经取下自己耳朵上的紫水晶耳坠,戴在盛夏小巧的耳朵上。

盛夏后知后觉,赶紧制止拒绝:“沈小姐,真的不用了。”

&

可是沈乔不顾盛夏的制止,自顾的说:“穿衣配饰,既然相送就得送全套,缺东少西可不好,是不是啊周太太?”

话至此,耳坠已经完好的戴在盛夏的耳朵上,沈乔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满意之意无以言表。

但是,盛夏就不这么想。

她帮助秦念布置会场,作为答谢秦念送她礼服她可以接受,但是这位沈小姐,和她见面不足10分钟,就送这样珍贵的耳饰给她戴,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秦念安慰说:“既然给你,就戴着吧。

刚好我这边也没有与裙子相配的耳饰。

可别小看这串儿耳饰,这是天然紫水晶,有价无市,求之不得的宝贝。”

盛夏听完更加忐忑,说什么也要把耳坠还给沈乔。

秦念按着盛夏去摘耳坠的手,并且凑近她耳朵低声说:“有人真心实意要送你东西,那你就大方收下,当众驳人家面子,这不礼貌,听话。”

盛夏咬着唇,收起手握在一起,“谢谢你,沈小姐。”

沈乔笑说:“不用客气,叫我沈乔。”

盛夏接了一通电话,低眉娇笑,收了线之后就先离开化妆间,说是男朋友已经到了,她要出去找他。

秦念又帮她理了理裙子,对于这束装扮,秦念是相当满意。

设计师们开始专注的替秦念设计打扮,她才是今天唯一的女主角,相比刚刚青春靓丽的盛夏,秦念要更加高贵典雅,奢华大气。

沈乔也在一旁帮忙参谋着,秦念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把耳坠送人?

没记错的话,那可是杨乾送的。”

沈乔若无其事的继续挑着发箍,不疾不徐的说:“用一样东西是因为习惯,放弃一样东西,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说着,将挑好的发箍放在秦念发髻间比了比,“这个如何?”

可是,沈乔,你知道盛夏是谁吗?

你所谓的减少麻烦,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秦念望着镜子,微微勾起唇角,恰好最近日子平淡,是该来几处好戏看一看。

“好,听你的。”

盛夏走近宴会厅,宾客已经开始入场,现场的灯光和布置都由她亲手把关,装饰和点缀出温馨幸福的氛围,可能很多细节不会引起宾客的注意,但是只要他们在这样的氛围中觉得舒服,那就代表她已经成功了。

盛夏四处望着,明明说已经到了,为什么却连人影都没有?

盛夏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当她从手包里拿出电话时,却被人从背后抱个满怀。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把她吓坏了,还好身后的人及时捂住她的嘴巴,她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中扯破喉咙叫出来。

盛夏吓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轻咬着唇,杏目圆睁瞪着杨乾。

他的身材高大,抱着她的时候几乎遮住了他背后所有的灯光,将她笼罩在他为她投下的阴影之下。

杨乾的薄唇微微勾起,英挺的剑眉之下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打量着她,“我就说,这是谁家的小妞这样貌美居然还敢一人儿跑出来,如此绝色、如此良机,我怎么能放过呢?

结果呢,居然是我家的!”

“你还说!”

盛夏恼羞,作势要捶打他,还好杨乾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低头凑近她,“怎么?

夸你也不行?”

盛夏忍着笑意,偏头不理她,“流氓。”

“流氓你还喜欢?”

盛夏咬了咬唇,转身要走,“不理你。”

“等等。”

杨乾一把拉住她,他凝视着她耳边的吊饰,笑意点点散尽,声音中的温柔被冰冷取代:“耳坠也是秦念给你的?”

盛夏摸了摸耳朵,笑着说:“这个不是,一位姓沈的小姐给我的,我本来不想收的,但是秦念也说她那边没有和裙子配套的耳饰……”盛夏以为杨乾生气了,拽着他的衣服,小心的说:“我是不是不该收?

我去还给她。”

杨乾拉住她的胳膊,笑意又恢复如常,好似刚刚的冰冷没有存在过,“水晶不适合你,不过既然送了,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丢了就是了。”

说完,在盛夏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杨乾已经取下耳饰,顺手一丢,紫色水晶耳坠从他手间脱落,掉入松软的地毯中,慢慢没入不见。

宴会厅双扇红木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宾客已散尽,现场归于宁静,黑压压的一片,走廊的灯光洒只洒在门口,而他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的更加颀长。

杨乾还穿着宴会时的衣服,只不过西服外套被丢在车上,领结也消失不见,领口微敞着,袖子被挽起,露出一节精瘦有力的小臂。

他顺着记忆,抹黑走进宴会厅,拿出手机照亮那一块区域,俯低身子,焦急的仔细找寻着什么。

宴会厅的灯光骤然亮起,杨乾急忙起身,向门口望去。

因为忽来的光亮,他一时间不能适应的眯起眼睛。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步入宴会厅,走向杨乾所在的方向。

走近后,男子毕恭毕敬的欠身,“乾少,需要帮助吗?”

杨乾喉结上下动了动,故作镇定道:“不用,我随便看看。”

中年男子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只紫色水晶耳饰,“乾少是不是在找这个?”

杨乾的目光在耳饰上收紧,沉声问:“另一只呢?”

经理略带抱歉的说:“收拾会场时只发现了一只,另一只可能被其他宾客捡走了,不过乾少请放心,如果有人把另一只送回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杨乾伸手接过耳坠,冰冰凉凉的水晶隔着薄薄的袋子贴在他手掌间,一丝苦苦的笑蔓延上他英俊的脸庞,“麻烦经理了。”

经理微微颔首,“乾少客气。”

杨乾从经理身旁经过,接了一通电话,没什么精神的说:“不去了,累,操,爷就是他妈的不乐意!”

经理跟在杨乾身后被他震怒的一声吼吓得一个激灵,同时也暗自缓了口气,还好,他并没有因为找不到另一只耳坠来迁怒自己。

从浴室出来,沈乔穿着草绿色的无袖背心,下着同色休闲长裤,坐在梳妆镜前用干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左肩处一枚精致的小海豚纹身,非常抢眼。

沈乔是地道的东方美人儿,柳叶弯眉、鼻子娇挺,脸庞精致、气质温婉,这样的长相和气质,让她在国外惹得不少金发少年倾心,代表着狂野的纹身在她肩膀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倒是有一种冲突之美。

那对送出去的耳坠,此时完好的摆在面前,但是却只有一只。

手指轻轻拂过它,唇边溢出一丝艰涩的笑。

回想刚刚的情景,她走在宴会厅,无意间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才发现是它,正如秦念所说,天然水晶可遇不可求,而且做出来的饰品绝不会有重样,她一眼就认出这只耳饰正是她的。

现场人多,熟人更不少,她没办法当众找寻另一只。

在她有些不开心送出去的东西被人如此不尊重的随处扔掉之时,看到了人群中谈笑风生的杨乾。

细想下,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未见,而他身边靓丽的美人儿,竟然是盛夏。

那一刻沈乔真是哭笑不得,大概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加上时差,让她脑子不清不楚的才会把耳饰随便送人。

关键还有秦念,居然不提醒她盛夏是杨乾的女朋友。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秦念的好日子,身边还有一位型男保驾护航,她一定不会轻易绕了秦念。

“乔乔,下来喝汤。”

“哦,来了。”

沈乔回应着,放下耳饰,起身走出房间。

沈乔在餐桌前坐下,头发还没有干透,有些湿润的披在肩膀上,打湿了轻薄的背心。

沈妈妈顾华岚坐在旁边,慈爱的看着心爱的女儿,目光向下,看到了那枚纹身。

瞬间,顾华兰的神情严肃起来,沉声问:“那是什么?”

沈乔侧头看见了纹身,表情不自然的笑着,揽了揽头发好遮住它。

顾华兰不容反驳的命令说:“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弄这些东西,明天之内,必须把它给我洗干净。”

沈乔咧嘴笑开,小声说:“明儿得在家睡觉调整时差,哪有时间去洗它?”

顾华兰退了一步,但是非常坚持:“那就后天,总之,三天之内,必须让它消失!”

这时,沈乔雷达似的目光捕捉到了拿着杂志从客厅穿过的沈瑜,赶紧说:“妈您快看!他身上也有,那么大个呢!”

那对送出去的耳坠,此时完好的摆在面前,但是却只有一只。

手指轻轻拂过它,唇边溢出一丝艰涩的笑。

回想刚刚的情景,她走在宴会厅,无意间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才发现是它,正如秦念所说,天然水晶可遇不可求,而且做出来的饰品绝不会有重样,她一眼就认出这只耳饰正是她的。

现场人多,熟人更不少,她没办法当众找寻另一只。

在她有些不开心送出去的东西被人如此不尊重的随处扔掉之时,看到了人群中谈笑风生的杨乾。

细想下,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未见,而他身边靓丽的美人儿,竟然是盛夏。

那一刻沈乔真是哭笑不得,大概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加上时差,让她脑子不清不楚的才会把耳饰随便送人。

关键还有秦念,居然不提醒她盛夏是杨乾的女朋友。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秦念的好日子,身边还有一位型男保驾护航,她一定不会轻易绕了秦念。

“乔乔,下来喝汤。”

“哦,来了。”

沈乔回应着,放下耳饰,起身走出房间。

沈乔在餐桌前坐下,头发还没有干透,有些湿润的披在肩膀上,打湿了轻薄的背心。

沈妈妈顾华岚坐在旁边,慈爱的看着心爱的女儿,目光向下,看到了那枚纹身。

瞬间,顾华兰的神情严肃起来,沉声问:“那是什么?”

沈乔侧头看见了纹身,表情不自然的笑着,揽了揽头发好遮住它。

顾华兰不容反驳的命令说:“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弄这些东西,明天之内,必须把它给我洗干净。”

沈乔咧嘴笑开,小声说:“明儿得在家睡觉调整时差,哪有时间去洗它?”

顾华兰退了一步,但是非常坚持:“那就后天,总之,三天之内,必须让它消失!”

这时,沈乔雷达似的目光捕捉到了拿着杂志从客厅穿过的沈瑜,赶紧说:“妈您快看!他身上也有,那么大个呢!”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用手比划。

沈瑜停住脚步,望着餐厅的人,二话不说就把上衣脱了,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怎么样顾女士?

要不要我把裤子也脱了?”

“没正形!快把衣服穿好。”

顾华兰怒喝道。

“老太太,别怪我没提醒您,罪魁祸首可早就逃之夭夭了。”

沈瑜斜着嘴角笑的邪气,慢悠悠的套上T恤,遮住了他那发达的胸肌和六块腹肌,还有人鱼线。

顾华兰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气的不行,接着指着沈瑜命令道:“你负责盯着你姐,让她赶紧把那什么东西给我弄掉,听见没有?”

沈瑜摊摊手,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的上楼。

沈瑜是沈乔的弟弟,只比她晚出生13分钟,两人性格大相径庭,一个温婉可人,一个就吊儿郎当就爱闯祸。

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开始有中和的趋势。

多年来,沈家长辈向外人介绍一对儿女时,总会让人瞬间联想到小乔和周瑜,小孩子懂得少,沈瑜向别人介绍自己也说是周瑜的瑜,后来得知周瑜死得早,还是被气死的,从此开始非常痛恨这种说法,并且严厉要求沈乔不能说自己是小乔的乔。

其实沈乔非常想不通,她那一对高级知识分子的父母,怎么会用一对夫妻的字来给一双儿女取名字?

沈乔刚刚躺下,就听到凿门声,担心是母上大人又来要求清纹身,于是她躺在床上挺尸装死了好一会儿,可是凿门声连绵不断,迫于无奈,只能连滚带爬的去开门。

沈瑜倚在墙边翻着杂志,睥睨的望了一眼比自己矮不少的沈乔,“明儿下午去公司找我。”

沈乔条件反射的捂着肩膀,警惕的问:“干什么?”

沈瑜撇嘴假笑,把杂志塞给沈乔,“给你接风啊姐姐!”

沈乔抱住快要滑落的杂志,稍稍拿开,看见被翻到的那一页上是一款VacheronConstantin女士不过,她喜欢。

沈乔刚想响亮的吹个口哨,被沈瑜及时制止。

在外逍遥多年的沈乔,差点儿要忘记他们甚严的家教。

盛夏忙完手头需要整理的文件,确保准确无误,便起身走向Boss办公室。

她是这家公关公司总裁的秘书,按理说是不用跟项目的,但是因为秦念是老板的朋友,加之她的男朋友杨乾是秦念的发小,所以想让她去帮忙。

其实说实话,相比起来,她更喜欢跟项目的工作,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老板面前做秘书,时时刻刻紧绷着,总是担心会出错。

敲了门,在得到应允之后,盛夏推门而入。

穿过偌大的办公室时,盛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子,她正低着头研究什么。

沈瑜示意她把文件放下就行。

盛夏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交握的双手显示着她此时紧张的情绪。

沈瑜从一堆文件中抬头,问道:“还有事吗?”

盛夏轻声商量道:“沈总,我今天可不可以提前下班?”

沈瑜挑眉,余光瞄了沙发上的人一眼,身子向后靠在椅背,状态看起来有些慵懒,“乾少找你有事?”

盛夏犹豫着点头,脸颊已经开始微微发红。

沈瑜轻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走就是了。”

“谢谢沈总。”

盛夏如获大赦,开心的道谢,轻快的离开办公室。

一直低着头研究手表的沈乔,在盛夏离开后,起身走到办公桌旁,隔着办工桌探身,将纤纤玉手伸到沈瑜面前,笑容娇俏,声音温润,“好不好看?”

沈瑜抬眸瞄了一眼,淡淡的说:“一般般。”

沈乔压低身子,用手托着下巴,低声打听道:“刚刚的小美女,是你的秘书啊?”

“有问题?”

沈乔摇头,“不是,面熟而已。”

“哦对了!”

沈瑜忽然拍着脑门大声说:“忘了告诉你,她叫盛夏,是杨乾现任女朋友。”

沈乔揉了揉几乎被震聋的耳朵,深深觉得,沈瑜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你说就说,至于对着我的耳朵叫唤吗?

你激动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

盛夏放下玻璃杯,这已经是第三杯柠檬水,而她要等的人,始终未出现。

盛夏摩挲着手机,看着时间走过21点。

杨乾很忙,经常加班应酬,作为他的女朋友,要懂得体谅他。

盛夏这样自我安慰着,放下电话,喊了侍应生,换上一杯新的柠檬水。

杨乾虽然年纪轻,却已经是最高检反贪总局侦察一处的副处长,随着职务之重,应酬也接踵而至,很多时候都是他不想参加的局、不想面对的人,但是身在社会之中,他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必须要在人前人后维持着一张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面具。

已经逝去的荒唐岁月,是他这一生最珍贵的记忆。

杨乾将空酒杯放下,晃悠的站起来,借口打电话,蹒跚走出嘈杂糜乱的包房,倚在门边,上下摸索着车钥匙。

最后找到了电话,翻到一个电话拨出,大着舌头质问:“车钥匙呢?”

“杨处,您说晚上要喝酒所以不准备开车,我这会儿就在停车场呢。”

杨乾揉着头发,慢慢穿过走廊,眉头紧蹙着,头疼欲裂,根本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司机在电话彼端试探的问:“您是要走吗?

我到前门接您去?”

“嗯。”

杨乾应着收了线。

因为低着头,被迎面来的男人撞了一个趔趄。

那人也喝了酒,尽管是他撞了别人,却一幅吃了大亏的模样,叫嚣嚷嚷着,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杨乾。

他身边的小姐自然认得杨乾,为了避免惹祸上身,好说歹说的劝着,可是没什么用。

杨乾倚着墙壁,眯着眼睛看那人恨不得跳起来骂他,像是在看戏一般事不关己。

眼看拳头要挥到脸边,他也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哎呦,这是什么话儿说的?

快快拦着他!”

经理忽然惊叫着出现,接着赶紧扶着杨乾,陪着笑脸说:“乾少受惊了,这位喝大了,您大人有大量,甭跟他一般见识。”

杨乾忽而笑起来,拍着经理的脸,嗓音慵懒道:“开门做生意,客人最大,客人喝大了耍酒疯,你们也得伺候着,这是本分,知道吗?”

“是。

乾少说的是。”

杨乾睥睨道:“那还不快把人松开。”

“是是。”

经理对着几个黑衣保镖挥手,示意松开。

喝多的那人此时也酒醒了不少,看这阵仗让他有些傻眼,虽然少了保镖的牵制,他依然非常安分的站着,不敢再言语。

杨乾的目光从经理身上挪开,目光蓦然阴冷起来。

那人被看的浑身发毛,趔趄着后退,可是刚退两步,便被迎面一脚踹在肚子上,当即疼的倒地不起。

杨乾活动着脚,从那人身上迈过去,低头瞄了他一眼,“借着酒疯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这些毛病都他妈的跟谁学的?”

经理赶紧随后跟上,当然不忘让人把躺在地上疼的打滚的人抬出去。

经理搀扶着杨乾,一路小心奉承着:“乾少您可千万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就有些王八羔子他不长眼,跟他们计较不值当,您说是不是?”

杨乾不说话,酒劲儿上来让他的脚步越发漂浮,还好有经理扶着,就这样一路从电梯到大门外,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他却不愿上车,想自己走走。

路线歪歪扭扭,没走出多远,杨乾就被人喊着。

杨乾回头,眯着眼睛看着有人走近,接着哈哈笑开,这一笑,让原本就走路不稳的他更加晃悠。

沈瑜赶紧上前扶住杨乾,沉声说:“上车吧。”

杨乾微微摇头,“你姐呢?”

他说话时声音非常轻,像是稍大,就会把某些人吓跑一般。

沈瑜笑:“你丫出幻觉了吧?

哪儿有我姐?”

杨乾忽然大声笑开,可是目光冷然至极,望着沈瑜好一会儿。

在沈瑜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拳头狠狠挥在他脸上。

沈瑜啐了一口血唾沫,不可思议的看着杨乾,怒吼道:“你丫有病吧!”

杨乾笑的愈发张狂,继续问:“你姐呢?”

相距还有一些距离的沈乔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远远看着情况不对,不明白为何会忽然打起来,于是赶忙跑过去,可是她的脚步还是没有沈瑜的拳头快,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乾也被实实在在的挨了一拳。

杨乾被这一拳带来的冲击直接击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沈瑜真的用了那么大劲儿,反正沈乔到跟前的时候,杨乾已经闭眼昏迷。

沈乔不明所以问:“怎么回事?”

沈瑜微喘着,伸手抹掉嘴角的血丝,“昏了更好,省的他耍酒疯。”

沈乔没好气的问:“

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

送回家呗。”

他们俩费力的把杨乾搬上车,让他躺在后座继续昏睡,沈瑜将车停在杨乾家楼下时,他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于是无奈,他们只能送佛送到西,把他搬上楼。

好不容易把杨乾扔到床上,沈瑜累的不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还得做苦力。

沈瑜揉了揉头发,“我出去抽根烟。”

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房间,沈乔转身到浴室,拿起一条毛巾浸湿,而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乔一边放着水,一边接通电话,用脸和肩膀夹住,声音温柔道:“不忙了?”

“刚开完一个会,等会儿要出去一趟。”

“累不累?”

“当然,你不在身边,没人按摩,更累。”

沈乔低笑,“只要肯出钱,大把美人儿排着队给你按。”

“她们没你手艺好,”他打趣着,“你在做什么?”

沈乔怒了努嘴巴,“一个朋友喝了点儿酒,刚把他送回家。”

“哦,那你待会儿回家路上当心,你那边已经很晚了吧?”

沈乔翻了翻眼皮,但是唇边的笑是十足的幸福,“我知道了,简妈咪!”

“不说了,明天再打给你,记住……”

沈乔打断他:“夜黑,小心防狼。”

沈乔关掉水龙头,把手机塞回裤袋,转身时,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隐去,就看到倚在门边的人,正眯着眼睛望着她。

沈乔心下一紧,她刚刚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而他一直沉默的看着她,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沈乔慢慢走进,微笑着把毛巾递过去:“擦擦脸吧。”

杨乾没有接,双臂依旧抱着胸,因为身高差距,他有足够的资本俯视沈乔。

杨乾冷冷的说:“没想到,你还挺长情的。”

沈乔脸上的微笑一分未减,回答道:“彼此彼此。”

这一句话忽然就惹怒了杨乾,他用力的打落她的手,毛巾随之落地,接着他指着大门,高声吼道:“滚。”

沈瑜听到动静过来,刚想发飙就被沈乔拦住。

杨乾望着姐弟二人,那是一种嗜血般的表情,却夹着笑,让人看着觉得害怕。

“滚!”

杨乾怒不可遏的重复。

沈乔推着沈瑜离开。

等电梯时,沈瑜紧抿着唇不做声,沈乔瞄了他一眼,安慰说:“我知道你挨了拳头心里不舒服,他喝多了,你跟他计较什么?

再说,不是你主动要去帮他的吗?

他好心当作驴肝肺,不知好歹,你别搭理就行了呗。”

沈瑜沉默不语,电梯门开后,他们一前一后走近电梯。

而同时,旁边那扇电梯门随着“叮”声打开,盛夏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摁下门铃。

没人来开门,她以为家里没人,刚想转身离开,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欣喜着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暴怒:“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让你滚听不懂吗?”

盛夏惊呆的望着杨乾,脸色更加苍白,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上的痛觉一点点加重。

杨乾看到被他吓到的盛夏,接着才记起他们今晚原本有约会的,而他为了应酬忘得一干二净,可是这个傻姑娘怎么不给他打电话提醒他呢?

杨乾拉住盛夏的手,把她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在她耳边低声喃喃着道歉:“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盛夏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肩头,“你喝酒了?”

杨乾埋头在她颈间,“有应酬,喝了一点儿。”

盛夏说:“那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杨乾抚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问道。

“你怎么不生气?

气我爽约。

你为什么不问我在对谁发脾气?”

盛夏笑着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如果是不开心的事,何必再重复一遍呢?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不会故意放我鸽子的,对吧?”

杨乾抿唇,把她压在门板上,扣紧她的要,低头吻住她的唇。

那时的天很高、很蓝,朵朵白云点缀,风轻轻,吹起了白色裙摆,吹动了她漂亮的马尾。

额前碎发遮住了她饱满的额头,柳叶眉下是一双灵动且漂亮的眼睛。

她笑着,说着,像是阳光下跳动的精灵,是他一直以来的梦。

而她的笑,她的娇,都是和别人。

当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突来的枪声震痛他的心,震碎了他的梦……

杨乾从噩梦中惊醒着坐起来,双眼惊恐的凝望着一室昏暗,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身上的汗水渐渐退却,他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

东方已经露出白肚皮,而他也再无睡意。

杨乾在吧台前坐下,倒了一杯冰水,点了一支烟,呆呆的望着渐亮的天际出神。

电话铃声把他拉回现实,杨乾看着熟悉的名字,揉着头发接通电话。

张启在电话彼端咋呼:“人呢?

花呢?”

杨乾有些茫然:“什么花?”

“我呸!”

杨乾这才有所惊觉,于是赶紧挂了电话钻进浴室洗漱、换衣服。

今儿是一个朋友结婚的大日子,而他要负责所有的花束,可是他居然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礼堂中,杨乾落座在宾客中,看着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相拥亲吻。

近两年,有大批朋友步入婚姻殿堂。

有的欢天喜地敲锣打鼓,有的却不得不和不爱的人共度一生,表面强颜欢笑,内心早已经腐化糜烂。

两情相悦实在是一件非常不易之事,谁又知道这一对新人此时的笑颜之下,又藏着什么。

张启和坐在自己左边的周子俊低头耳语了几句,便转了方向,碰了碰自己右边的人,凑近他低声道:“子俊让我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吃。”

杨乾想都没想就拒绝。

张启继续说:“沈乔也会在,说是接风。”

杨乾无所谓的应着,“嗯。”

张启挑眉,细细打量研究着杨乾的表情,“你就实话说了,是不是还放不下沈乔?”

杨乾回头瞄了张启一眼,低声骂:“神经病。”

张启:“那你打沈瑜干什么?

人招你惹你了?”

杨乾那天所在的夜场,幕后出资人就是张启,如今这城里最火爆的夜场,非张启的鼎Bar莫属,发生在他地盘上的事情,张启没有道理不知道。

杨乾若无其事的说:“喝多了,不记得。”

张启撇嘴,嘴硬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眼前这位也不例外,为了面子问题他也绝不会承认,也许只有趁着酒疯才能随心耍一耍。

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于是张启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正我是转达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张启和杨乾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从小作孽闯祸都在一条船上,这之中当然还有秦念的老公、为人最为温润如玉的周子俊。

沈乔换了泳衣,披着白毛巾进来,看到秦念正在泳池边做SPA,她便径直走过去。

秦念趴在床上,美背裸露,美女师傅手法精妙,从秦念享受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沈乔随手扔了毛巾,以抱成团的姿势,从秦念旁边落水,溅出了无比硕大的水花,连在岸上的秦念都被溅了一身水。

沈乔从水中钻出来,抹掉脸上的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诱人的美图。

可是人大怒,指着她大爆粗口:“沈乔,你的脑子进水了吧?”

沈乔嬉笑着调戏:“美人儿,你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美。”

秦念怒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裸着,直接一个鱼跃跳入泳池,把站在旁边的给她做SPA的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嘴角不停抽搐。

沈乔一看情况不好,赶紧掉转头准备跑,但是她哪里是秦念的对手?

丫自打娘胎就开始练,虽然她努力的挣扎,可最后还是被秦念追上,接着就被摁进池底,许久都未能逃脱魔爪,实在是惨绝人寰。

后来,沈乔披着毛巾坐在躺椅上打哆嗦,不停咳嗽着,而一旁的秦念则无事一般,像按摩的姑娘交代说肩膀附近有些紧,要多按一按。

这是一处私人游泳馆,除了她们没有别人,所以秦念才更加肆无忌惮。

离开久了就会淡忘一件事:不要招惹秦念。

沈乔好想唱那首歌,啊,多么痛的领悟。

“海豚是怎么回事?”

&

沈乔用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得,低头看了看右肩下的纹身,无所谓的说:“就一个纹身而已,还能怎么回事。”

“甭忽悠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弄一个纹身在身上。”

说着,秦念围好浴巾,从按摩床下来,走近沈乔,压低身子凑近她,仔细端详着那一枚活灵活现跃出水面的海豚。

沈乔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不停往后撤,“还不准自我突破一下?”

秦念不言语,眉头越蹙越紧,甚至伸出手想去摸一下,还好沈乔反应快,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从躺椅上一弹而起。

秦念扬眉,声音笃定:“是个疤,虽然很小,但是确凿无疑。”

盛夏接了电话便从家里出来,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银色凌志便刚好停在身边,真是一分都不差。

盛夏笑弯了眼睛,看着杨乾下车,逆着光朝她走过来。

“等了一会儿了?”

盛夏摇头,“我也刚到。”

黑色墨镜遮住了他的眉眼,也许是阳光太足让他有些烦躁,但是仍声音温柔道:“上车吧。”

这时,后来的车停在他们旁边,车窗降下,张启隔着副驾驶抻着脖子朝盛夏挥手:“HI,盛妹妹,什么时候见你都是这样清新动人。”

盛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抬眸看着杨乾。

张启若有所思的琢磨:“这样多好。

回头得告诉她们,就照着你这模样打扮,可比露肉卖性感招人喜欢。”

“什么?”

盛夏一下子没听懂,疑问道。

杨乾摘了墨镜,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更甚,生气之意溢于言表。

坐在车后排的周子俊赶紧降下车窗,笑着骂张启道:“你丫能不能别走哪儿都带着你老鸨的本色?

夸人都不会,白长这么大。”

张启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说的不太合适,笑着道了歉,发动引擎离开“案发现场”。

杨乾揽着盛夏,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上车。

盛夏的脸色此时变得很差,她看着杨乾替她系安全带,而她却有十足的不安全感。

“你的朋友是不是不喜欢我?”

终于,盛夏忐忑的问。

杨乾安慰:“那厮从小就不会说话,甭搭理,更别往心里去。”

盛夏凝视着他:“可是你也当真了,不是吗?”

杨乾系好安全带,笑着看她:“好话到他嘴里都变味儿,我们听习惯了无所谓,你不是没习惯吗?

我得替你考虑,生气也正常。

别乱想,听话。”

“嗯。”

盛夏点头,笑的有些勉强。

秦念和沈乔做完SPA,看时间还早,便到商场逛一逛,这一逛居然还遇到了熟人,就是那位号称要陪女朋友而不参加饭局的乾少。

碰面时,盛夏拿着一盒冰淇林,边笑边讲着什么有意思的事儿,笑的纯真烂漫。

旁边的杨乾一手插裤袋,一手拎着几个纸袋,像是战利品。

秦念拎着Hermas的包包,趾高气昂的走过去打招呼,沈乔不能在这时候掉转头走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那天他暴怒让她滚的那一幕还清晰无比,真担心他记仇到今天,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让她滚,那她可算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沈乔一走近,就听到秦念说:“刚好,一起吃饭呗,反正又没外人。

乔儿,你说呢?”

沈乔点头附和,“是啊,一起吧,人多热闹。”

盛夏认出了沈乔,那天她没来得及跟沈乔说抱歉,这让她一直很不安。

人家送了她那么昂贵的耳饰,而她却不领情的弄丢了,后来在宴会上,她们一直距离很远,潜意识里不想让沈乔知道她弄丢了耳饰,可有觉得抱歉,想向沈乔道歉。

“成,反正我们俩也没地儿吃饭。”

杨乾拢着盛夏的肩膀,笑着答应。

从商场离开时,秦念和沈乔走在前面。

秦念忽然很亲密的凑近沈乔,小声咬耳朵:“乔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沈乔问:“什么?”

秦念回头望了一眼,生怕被人听到一般,小心的说:“盛夏和你,长得有点儿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