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月20晚举行的中国嘉德2018年秋拍暨25周年庆典拍卖“大观”夜场,齐白石《福祚繁华》四条屏以7000万起拍,经过数轮百万阶梯竞价,最终以8000万元落槌,9200万元成交。该画为白石老人生平“最为稠密”之作,寓意喜乐祥福,五彩绚烂,在拍卖前已备受关注。同在大观夜场,齐白石《秋梨细腰蜂 书法两挖》以379.5万元成交,创下齐白石作品单平尺记录。

齐白石水墨画九轴图(齐白石四屏画福祚繁华拍出9200万元)(1)

中国嘉德的老朋友、香港著名藏家张宗宪先生,为支持嘉德25周年庆,今秋一共拿出4件珍藏上拍,包括三件齐白石和一件吴昌硕,六尺巨幅四屏《福祚繁华》当属最为耀眼。

白石老人向来以惜墨如金著称。台湾著名美术史学家李霖灿曾记录一则往事:有人来买白石翁画的水墨鸡雏,润格上明定是一元一只,买主付下四元半钱,白石老人于是画了四只小鸡,另一只藏在树后,只露出半身。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白石翁就是这么较真可爱。

齐白石水墨画九轴图(齐白石四屏画福祚繁华拍出9200万元)(2)

相较之下,《福祚繁华》可谓倾心尽力、不吝笔墨、铺张豪奢。六尺巨幅被怒绽的花果枝叶填满,四屏分别画枇杷、荔枝、豆荚、老少年、芍药、芙蓉、桂树、金菊,满纸香艳喜乐,似要将画家胸中秾妍至极、热烈至极、畅悦至极的情绪一吐为快。“这是齐白石一生最繁密的、最密不透风的花卉作品,他把他最擅长的寓意吉祥的花果都画在了画上。”戴维介绍。白石老人自己也在题跋中说:“余平生所作之画,最稠密以此四幅为最。”

该画上款“南湖弟”是齐白石的乡贤及挚友胡南湖。胡南湖即胡鄂公(1884-1951),民国时期的革命家、政治家,呼风唤雨的政坛显贵。他雅好书画,与林纾、吴昌硕等文化名流颇有往来。1919年,胡南湖因在琉璃厂清秘阁买下齐白石仿八大六条屏《秋声》而与白石订交,成为齐白石艺术的推崇者和赞助人。

齐白石一生为胡南湖创作佳构无数,可以说,胡南湖是陈师曾之外齐白石所遇的另一伯乐和知己。陈师曾如导师,鼓励齐白石衰年变法,勇创“红花墨叶”的个人风格,并将白石作品带往日本,自此赢得不朽的名声。胡南湖则似密友,在齐白石初到北京、穷愁潦倒之时予以百般照拂,因怜惜他独居凄苦,甚至以婢女胡宝珠相赠。

这段往事在齐白石《乙未日记》中有所记载。“胡南湖见余画扁豆一幅,喜极,正色曰:‘君能赠我,当报公以婢。’余即赠之,并作诗以纪其事。”胡南湖得画后还报齐白石“四色礼”,其中之一就是胡宝珠。这个18岁的川籍姑娘被57岁的齐白石纳为侧室,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里风雨相伴,为白石老人诞下三男三女。《福祚繁华》作于齐白石迎娶胡宝珠第二年,从中可略窥白石翁花团锦簇、美满得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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