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为了报复总裁在背后搞小动作(和总裁开展地下恋)(1)

遇见何简致的前几秒,我正和同事杨橙大放厥词:“我以后找了对象,和谐的时候,让对象给老子穿黑衬衫!”

下一秒,我在拐角看见了何简致。

好巧不巧,他正好穿着黑衬衫。

他耸着眉峰望着我,顿了一秒,低头看自己,好像在疑心自己今天穿得是否不合时宜。

杨橙凑上来跟我耳语:“你不是喜欢穿黑衬衫好看的男人吗,这个简直就是你的天菜啊,要不你就追,追上了扑?”

我没来得及告诉杨橙,眼前这位是我们公司新入伙的老板。

1

我在公司装了两年的纯情小白花。

以前同事们讲荤段子的时候,我会抬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他们在笑什么,然后害羞地别过脸去。

谁见了不感叹一句,好一朵天真无邪的小白花。

其实我在心里冷哼哼,就你们这点道行还在我跟前班门弄斧。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几张漫画会逐渐撕开我的伪装。

画中两个小人正在哼哧哼哧地解锁各种姿势。

没错,这两个在酱酱酿酿的小人是我画的。

杨橙无意间撞见了我创作的过程,她直言受到了欺骗,下载了反诈APP,也没防住我是这种人。

她噼里啪啦问问:“画里的女人没穿衣服,为什么给男人留了件衣服?”

我人设已塌,干脆不再遮掩,解释道:“个人癖好,你不觉得男人穿黑衬衫很性感吗?”

我献宝一样把画给她看。

上面的男人穿着半解的衬衣,汗珠顺着健美的腹肌往下滑……

杨橙的眼睛看直了,磕磕巴巴问:“我好像懂了,你对男人穿黑衬衫的……喜爱程度,就跟男人爱黑丝一样,我说的对吧?”

就在此刻,我口无遮拦地说出开头那番话,被何简致撞了个正着。

彼时我们都刚好从洗手间出来,我原本荡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脑海里飘过弹幕:

我们组因为开会才耽搁了时间,这个点不是都下班了吗?

厕所里怎么蹦出来个这么大的男人?

我的眼珠子滴溜一转,有了一个不成熟的念头,要不想拉着他和杨橙,哐哐哐齐头三撞墙吧。

让今天的事了结在这个厕所的墙上。

算了,如果撞不死,成熟的法律不会放过我。

小心维持两年的形象在一天的时间里塌成了土堆,而且口出狂言被新来的老板听了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胆战心惊地在公司苟活。

工作还得干不是,事已至此,我从坍塌的小土堆里扒拉扒拉土,重新爬了起来,继续搬砖。

我在公司单方面遇见了几次何简致,他刚上任,忙得团团转。

我松了口气,领导怎么可能在意一个员工的社死。

直到一天下午,大老板把何简致领到我们办公区,“马经理家里有事,要休很长一段假期,你们手头的项目暂时由何总接手,好好配合。”

我撇过头,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我就是个小透明。

“孔莹芙!”

我听到大老板召唤,萎靡不振地站起来,“朱老板请吩咐。”

大老板没搭理我,转头跟何简致介绍,“小孔的业务能力很不错,人也很听话,你有任何需要和她说。”

何简致礼貌伸出手,“你好,孔莹芙。”

他今天戴了个金丝眼镜,衬得长相更加精致秀气,绕是没有穿那天的黑衬衫,也足以让我眼前一亮。

我两只手都用上了,握住他的手,“何总,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特意将初次见面四个字咬的很重。

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反应过来后我涨红了脸。

大老板在一旁笑得爽朗,“哈哈哈,我是不是跟你说小孔很单纯,你看脸都红了。”

我心里犯嘀咕,我的大老板呀,你可闭嘴吧你。

何简致的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轻笑一声:“孔莹芙,我记得你,你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2

挨到六点,我打了卡准备下班,不料想临时通知部门聚餐。

杨橙在我后面摁了手印,“何总今天穿的白色哎。”

“嗯?”我有点心不在焉。

何简致已经等在门口走廊了,自动玻璃门上映着他优越的五官。

我不动声色看着他,直到杨橙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说何总最近都没穿黑色衬衫了,是不是在防你?”

经过杨橙的提醒,我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他身上。

白衬衫没有黑色带给我的视觉冲击大。

但不可否认,在仪态的加持下,他把白衬衫穿得很有高级感。

“防我扑上去吗?我承认我这个人有色心,但绝对不虎。”

他突然看过来,猝不及防的对视让我憋红了脸。

晚上吃饭,男同事唐峰挤到我身边,非挨着我坐。

吃饭过程中倒水又夹菜的,殷勤备至。

组长谢风看出唐峰的弯弯绕绕,把筷子担在碗上,抽出一张纸巾抹了嘴,打趣道:

“唐峰你小子不对劲,上个月不是还在工作群里发错信息,一句好的宝贝把老板都炸出来了,今天对我们小孔这么好,打的什么主意?”

众人纷纷抬头,闻到八卦的味道。

嘴里的饭不香了似的。

唐峰挠挠头解释了一句,“那个分手了”。

我鼓动腮帮子吃得正美呢,感受到一道火辣辣的注视。

我一扭头撞上唐峰的目光。

他看我的眼光不对劲。

他想泡我。

得出结论后,我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笑了笑:“你分手了呀,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那我可得说一个好消息缓解一下气氛。”

我看了一圈兴奋的大家伙儿,清了清嗓子,“我结婚了。”

我抛出来个炸弹。

桌上顿时静若寒蝉。

短暂的沉默后,组长喝了一口水压压惊,率先做声:“的确是个好消息,看不出来小孔闷声做大事呀,恋爱都没好好谈过,怎么就结婚了,有点亏了。”

唐峰尬笑地送了几句祝福,然后低头啃酱骨头。生怕我邀他参加婚礼,让他掏礼金。

杨橙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天:你戏太过了啊。

我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不能让烂桃花影响我的食欲,我低头寻思要再吃点啥,这时候一盘排骨推到了我面前。

我心心念念一晚上的排骨,之前离我太远我不好意思站起来夹。

我抬起头和何简致四目相对。

餐后,我跟何简致上了车。

他结账前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看懂了。

不就是送我回家吗,还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给暗示。

更刺激的在后面。

我搁副驾驶正襟危坐,何简致偏头问我:“你老公在那方面不配合你喜好吗?”

他看我一脸懵,眉头缓缓拧了起来:“如果夫妻生活不协调,你大可以离婚了再找,婚姻存续期找男朋友……”

“不道德,”他斟酌了下用词。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几个关键词:找男朋友……穿黑衬衫。

我忙竖起两根手指表示:“何总,我单身,我母单!”

城市的灯光闪过他的脸,我看着他明昧交替的脸,心虚不已。

他咪起了眼,“那你今天撒谎了?”

我揪住勒在身前的安全带,试着解释:“唐峰想泡我,你也看出来了,其他同事也不厌其烦地想给我介绍对象,我觉得和同事和平共事就行,没必要建立更深层的亲密关系,所以我说已婚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这也是杨橙两年才发现我真实性格的原因。

我向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

何简致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一个巷子,“你倒是很清醒。”

“不过,”他话锋一转,“说谎总归是不对的,还有,你在公司要谨言慎行,毕竟隔墙有耳。”

我的身体下意识绷紧了,又羞又躁的。

何简致笑了笑:“你不用紧张,这些话我不是以你同事身份说的。”

我点头如捣蒜,“好的,老板。”

车碾过一个没置稳的井盖,被颠了一下,我手机掉到座椅缝隙里了。

何简致打开头顶的灯,见我笨手笨脚怎么也翻不出来,他解了安全带,往我这边靠拢过来。

我的心跳得极其不规律。

很快,他骨节分明的手就把我的手机捞了上来。

在我面前的手匀称骨感,我撕哈撕哈往上看。

他袖口挽起来,漏出男人一节细长的手腕,白的可以看到青筋。

青筋末到一条鳄鱼皮表带就被掩住了,他手腕束着表镜蓝宝石的机械手表。

杨橙说的没错,何简致完全踩在我的审美点上。

我接过手机,摁在了一侧的心口上。

里面扑通扑通的。

我小心脏叫嚣着:

捞什么手机,捞我呀。

这不,色眯眯的毛病又犯了。

何简致直起腰,见我脸红,还以为我热了,便把车内的空调打开了,“我还是你学长,我看了你们的入职档案,你是18年交大毕业,很巧,我和你同校,15年毕业的。”

我假装吃惊,星星眼看着他:“原来是学长呀,以后在公司得你罩我呢。”

是的,我早知道何简致是我的学长,那天在卫生间门口我就认出他了。

遥想当年我刚上大学,开学典礼他就穿了一身黑衬衫上台演讲。

少年身姿俊拔,在台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把台下的我迷得神魂颠倒,我才有的爱看男人穿黑衬衫这毛病。

3

何简致不会知道,我在学校时就对耀眼的他有过小女生的心思。后来我没机会和他认识,他又很快离校实习,这点小心思也不了了之了。

可枯掉的少女情结,也会因为重逢后被他多看了几眼,而死灰复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尽可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打着工作的旗号。

其实抛开感情来讲,我也愿意在他手底下干活,他工作起来很认真,而且三个老板中,数他脾气最好。

在我逐渐在工作中依赖他的时候,他消失了。

一周后,我正在把前天做的市场调研形成文档时,他风尘仆仆归来了,背着一个旅行式大黑包。

我乍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我那个清风朗月般的学长兼老板仿佛不见了。

他站在我的工位前,显得十分疲惫,眼下挂着黑眼圈,腰板也挺不直。

他简单和我们组员对了一下工作进度。

我甚至没有机会单独和他说上一句话,他已经进到他的办公室。

我从谢风口里得知,何简致是回老家了,他爷爷过世了。

何简致一整天没从办公室出来,状态堪忧。

下班后同事纷纷打卡走了,谢风留下加班到八点,“小孔,你怎么还不走?”

我对着屏幕上的设计规划图打哈欠,“组长我这边还没完事,你弄完了先回吧。”

谢风一走,我伸长脖子看到何简致办公室灯亮着。

怎么还不出来,怪让人担心的。

连着几天,他要命的工作。

我也跟着加了几天的班,有时候对着电脑眼睛发酸了,就抬头盯着何简致的办公室走神。

一天晚上,我做完产品规划和方案,脑壳昏昏沉沉地挨到桌子,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外面电闪雷鸣,轰隆隆一声响。

我惊坐起,发现身上披了件黑色西装。

何简致就倚在他办公室门上,他今天没戴眼镜,黑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看。

我把西装一脱,身上就剩小吊带和牛仔裤,一股凉意袭来,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搓搓冰冰凉的胳膊。

外面电闪雷鸣,又是哪个男的在违心发誓,招来这雷轰轰的鬼天气。

眼看窗外雨势渐大,要赶紧撤了,“何总,我送你回去吧。”

我迈开腿朝他走近,还没站定,啪嚓一声响,办公室的灯开始闪。

“你送我?”何简致黑得发亮的眼珠子看着我。

我拍了拍胸脯,“你今天没有开车,我小电驴载你回去,你坐后面负责打伞。”

说完我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递出去,一道闪电劈开了黑压压的夜空。

伴随雷鸣声,我眼前一片黑暗。

我咽了口水,把手伸了回来。

“学长,我看不见了。”

黑暗中,他接过衣服披在了我身上,“别怕,停电了。”

紧接着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们走楼梯吧。”

我的身体颤栗了一下,我感受着他温暖的手接触我冰冰凉的皮肤。黑暗让我除了眼睛以外的感官无限放大。

我踩着五厘米的小高跟,何简致唯恐我看不清路导致摔倒,一直牵着我的手腕来到楼梯间,他轻声润语问道:“十五楼,可以吗?”

我使劲点头。

很快我反过劲他看不到,我摇了摇手腕,开口玩笑道:“你一定要抓好我,不然我一个踩不稳,连你一起滚下去。”

他听到他笑了。

笑声中夹杂着倦意。

我突然喊了他一声:“何简致。”

他停下脚步,我比他高一个台阶,正好和他轻视,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小时候外婆过世,我没日没夜地哭,上课悄悄掉眼泪,晚上回到家哭湿枕头。”

“有一天晚上我梦到外婆,她说她成了天上的星星,每夜都在守护我,她还让不要哭,吵到她了。”

我笨拙地想安慰他。

“小丫头片子。”何简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缓慢地到达一楼,门口闪电冲破乌云,勾出耀眼的折线。我也看到他眼睛里原本被斥染的悲伤已经消散。

他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他有一次下午出门办事,路上冲过来一辆自行车,我拉了他一把。

他条件反射一样避开了我的手。

其实不光是我,他也抗拒和其他人的肢体接触。

可就今晚,他主动摸了我的头,还牵着我走了十五层楼的阶梯。

他松开握着我的手,“这几天都在陪我加班?”

我没有否认,含情脉脉注视着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应该读懂了我的意思。

那他呢?

喜欢我吗?

他忽地笑了下:“走吧,学妹,雨差不多停了,送我回去。”

4

何简致的身体很诚实地接受了我的触碰。

接下来,我得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周末我和朋友出去逛街玩乐,拍了许多照片。

晚上我在工作微信上发了首个朋友圈,并把修好的照片贴上:

承认吧,恁也很为俺啄米吧。

很快,我的点赞列表里出现了何简致的头像。

我点他头像私聊:何总,你知道我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吗你就点赞?

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捧着手机在等他的回复,过了许久,不见有新消息弹出,我一紧张忘了看手机是可以呼吸的,生生把自己憋红了脸。

终于,他发来一个问号:?

下面紧接着一条微信弹出:你提前准备,我下周带你们组出差。

我直接给他拨了语音过去,他说我们和一家大企业搭上了线,明年是这家企业成立七十周年,他们年初打算搞个大动作,重磅推出新产品。

作为我们的甲方,他们邀请我们去东莞的总部和工厂。除我们以外,还有两家产品设计公司。

届时,甲方会安排一个产品展示会,三家公司拿出产品雏形和数据来竞争。

挂了电话,我窃喜地打起小算盘。

趁着这趟出差,晚上洗了澡喷个香水再串个门什么的,攻略何简致的机会不就来了。

5

我们落地白云机场,甲方的人接我们上了一辆商务车。

车里坐着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白色衬衫搭配黑色包臀裙,脚踩一双裸色细高跟,一身标准的职业穿搭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风情。

何简致一上车便和她握手:“王苇,我们又见面了。”

广州到东莞有一段路程要走,何简致和王苇在车上开始谈及这次的合作。

我掐了一下杨橙的腿,谈事情就好好谈事情,这姐姐眼睛黏在何简致身上是怎么回事?

何简致说什么,她都点头称奇。

刚才和我谈及产品相关,她可不是这样,步步逼近,几次三番试图推翻我的设想,龟毛的很。

杨橙低头给我发过来一条我们何总魅力摆在这里,所谓不战亦屈人之兵也。

看来好皮囊确实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很快我发现人不能太肤浅。

何简致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新面世的产品几个潜在问题,以及产品流向市场的一定周期后,可能带来的舆论隐患。

王苇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听得倒很兴奋,因为我慕强。

他说的这些问题其实很容易被忽略,因为产品有大厂背身,而且刚经上市好评如潮,鲜少有质疑声。

但如今市场内卷,他们的这些潜在风险看似影响不大,但恰好他们的点很容易被借题发挥,产品也有可能在有人之心有规模的引导策划下遭到反噬。

何简致像只老狐狸,“下一款新产品交给我们设计,这些问题不会再出现。”

到达东莞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我们先行下车在门口等,何简致和王苇在车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苇下车时没踩稳地面,崴了一下,何简致在旁边扶了她一把。

他扶着她一侧胳膊,让她受力站稳,接下来的一幕看得我咬牙切齿。

王苇挺括的胸部有意无意地蹭到了何简致的胳膊。

一股无名火窜上我的心头。

好你个何老六,你不是惯和人保持距离的嘛!

王苇来了一通电话,忙跟何许简致说:“我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送你们进酒店了,你有事给我发私人微信吧,工作微信里消息太多,难免有时候看不到你的消息。”

何简致颔首致别。

王苇接了电话,爬上车走了。

何简致转头接触到我灼烫的目光,不解地用唇语问:“你怎么了?”

我抿着唇不说话,虎视眈眈。

另一边杨橙跑到何简致身侧,“何总,我们是标准间还是大床房?”

“大床房,”何简致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人扒光了看,实在受不了,转而问杨橙:“我有哪里不小心惹到小孔了吗?”

杨橙不是很明白,顺着何简致发现我的反常,想了半天,才茅塞顿开:“她饿了吧,她一般饿了的时候气不顺。”

何简致恍悟,向我招招手。

我干巴巴地挪步过去,目光没收敛分毫。

在他面前站定后特意挺直了胸膛。

他刻意避开了视线。

是不是心虚了你就说?

前几天摸了人家的头,今天手臂去碰别人的……

不等他说话,我开口问:“你们之前认识?”

“前两年被家里安排相过亲,没成,后来算成了朋友,和甲方的意向合作是她帮忙搭线的”,他倒直言不讳。

我气更不顺了,“你都没加我私人微信,我给你发过验证邀请,你没同意。”

搞得我发美照想引起你的注意,还得在工作号仅你一人可见。

我知道自己不该吃飞醋,但忍不住泛酸水。

何简致认真地说:“我没收到。”

我把我微信大号翻出来给他看:“呐,眼熟吗?头像上的人就是我,戴个头盔你就不认识了。”

头像上我穿着机车皮衣,紧身裤和护膝,坐在摩托上很显形体曲线。

我觉得这张照片又野又美,适合当头像。

何简致笑笑说:“你上班和下班完全两种状态。”

我想起上次小电驴载他,他肯定没想到我还会骑大家伙。

“我还有很多惊喜是你不知道的,”我小声嘟囔。

“好好好,我慢慢挖掘。”

6

回到房间,我收到何简致的微信。

我再三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

你过来找我。

这个点儿了,约我独处,莫不是他开窍了?

我立马打开皮箱,翻出来一件黑色玫瑰bra。

把撩人黑玫瑰换上。

路过走廊,我碰到谢风正在拿房卡找房间号。

他抱怨:“扫描入住机怎么也扫不出我的信息,折腾了一番才拿到房卡。”

我给他指路:“组长你往前走,最里面那个就是。”

谢风推推眼镜框,“这么晚你干嘛去?”

“饿了,我去找点吃的,”话落,我撒腿溜了,属实心虚。

我以为敲开门我会看到一个湿发浴巾美男。

事实上我先入眼的是一双修长的腿,美中不足的是穿着裤子,再向上就是西装和里面的白衬衫。

何简致真见外,穿了囫囵衣服。

他把我迎进门,桌上摆着一盒自热火锅。

“你饿了是吧,正好我外甥女在我皮箱里塞了点吃的,让我加班饿了吃,不过我不爱吃这种速食,给你吃吧。”

他交代我坐沙发上,然后他去窗边围着小圆桌坐下了。

“那你呢?”不跟我坐一起培养感情吗?

“我做会策划,”他把桌面上的电脑打开。

很快,他心无旁骛地开始敲键盘。

自热火锅里的水沸了十多分钟,我把盖掀了,夹了一块肉进嘴里。

感情真让我过来吃东西的啊。

半小时后,我挺着圆滚滚肚子靠在沙发上,咬着唇盯着他工作。

我觉得自己像怀了孕受冷落的怨妇。

我绕过他看窗外月色皎洁,我再次望向何简致。

他端坐在灯光暗影下,屏幕的光映在他专注的脸上。

他手下跳跃的键盘逐渐把我躁动的心抚慰下来。

可能月光太温柔,我摈弃许多杂念。

剩下的念头全是上去和他接吻。

去阳台的吊椅上也很不错。

半晌,何简致终于看了我一眼,意识到这个房里除了他还有个活人。

但他困惑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我迟缓地读懂了他的欲言又止:你怎么还不走?

“忙完了?”我起身缓缓走向他,眼睛直勾勾锁定在他身上。

何简致点点头。

他在对视中悠悠地把挽起的袖口放下来。

我继续逼近。

他又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系上了。

我笑的逐渐放肆,他大概不知道,我就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我绕过小圆桌站在他面前,“你说,现在我是你的员工还是你的学妹?”

何简致闻声抬眼打量我,光影下他的睫毛唰唰的扇动,不解我为什么这么问:“有区别吗,如果我说是员工呢?”

我淡定地回答:“那我现在就走。”

他脱口而出:“如果是学妹呢?”

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俯下身把电脑界面一键保存,紧接着合住他的电脑。

我转过头,和他距离过于的近,我缓慢凑近。

他启口要说话,我立马吻了上去。

我终于撬开了他的嘴,不给他机会说硬邦邦的话。

7

我们到了甲方的工业园区,参观了一上午各类机器,甲方爸爸的工厂规模确实庞大。

中午,甲方副总带我们去了农机区,他们老总在大棚里面的办公室接待我们,以为是陋室,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

我翻开甲方递过来的企业简介,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观看,翻页的过程中我耳朵竖起来,听何简致还在和老总攀谈。

今天他和往常很不一样。

他平日待人待事非常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现在他和甲方的人毕恭毕敬地谈合作,一如既往的谦逊。

可我知道他今天心情不佳。

因为他已经几天没理我了,今天一上午对我也爱答不理的。

只要眼神一碰到我,双眉就挤在一起。

从工业园出来的路上,杨橙也发现了不对劲:“何总今天咋了,请教他问题,也不说,就冷冷地看着我,吓得我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回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可能是我冒犯到他了。

8

晚上,我们窝在组长的房里做产品的初步设计。

谢风给我发过来一组数据,“小孔,拿电脑过去给何总过目,他电脑连不上网,接收不到我发的东西。”

一想到何简致白天冷漠的态度,应该不想看到我,“组长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吧,我去送数据会被何总轰出来。”

“为什么?”唐峰闻言挺起身,问完喝了一口咖啡。

“我惹到他了呗。”

那晚我一边亲他,一边拉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结果他触电一样弹开了。

把我推开后,不愿多看我一眼似的背过身,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了。

我见他这个样子,觉得没意思,转身走人了。

组长没有为难我,自己抱着电脑雄赳赳地去了。

不到十分钟,他灰溜溜地回来:“何总发了好大脾气,指出了几处错误,让我们赶紧改,改完换个人给他送过去,他说他不想看见我。”

大家意识到何简致今天不好说话,极难对付。

我们对了个眼神,开始埋头苦干。

这次组长派出了唐峰,再次铩羽而归:“我还没进门呢,他脸色就变了,东西也被打回来了。”

杨橙快哭了:“何总是失恋了吗?”

我冷笑,他怎么会失恋,他是让别人失恋了。

这一次我们给杨橙打气。撑过十分钟不见她回来,我们觉得有戏了。

上一秒我们觉得胜利在望,下一秒杨橙垂头丧气地回来,挂在我身上:“他倒没骂我,就是指着电脑说不行,这不行那不行。”

我拍拍她的肩:“他在找茬呢。”

杨橙突然咽了咽口水:“我饿了,何总在鼓捣自热锅呢,他面前摆了两盒,我一进去看见他提起热水壶,准备往盒里倒热水,我赶忙拦住了他,帮他倒了矿泉水。”

她这一番话把我带回到我冒犯他的那晚。

我那天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怎么操作自热锅的,他一点没看到。

他如此视我无物,果然对我不感冒,是我自作多情了。

谢风把大任交给了我:“小孔保重,今晚能不能睡觉全靠你了。”

9

我横冲直撞杀进何简致的房间,“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何简致面色怪异,“过来坐下。”

我一屁股坐下了,把电脑塞进了他怀里。

他把一盒自热锅推到我面前:“我们先吃,工作待会再说。”

我抱着手臂冷哼:“我看你今天应该吃鱼,这么爱挑刺。”

我等着他跟我发脾气,总比跟白天一样冷着我强。

他定定看着我,把筷子递过来,大有我不接,他就一直举着的意思。

他的脸离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怪我没抵抗住美人计,鬼使神差伸手接了。

没出息地陪他吃了东西,他才把我的电脑搬到腿上,认真看起来。

他圈出来几个地方。

我有一点近视,把脸凑近电脑,听他说怎么改进。

何简致也没有他们几个人说得那么难搞啊。

我头顶上方忽然没声了,我仰头看。

我的眼神定在了他流畅的下颌线上,然后我注意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推了推我:“你快趴我腿上了,先起来。”

我捏捏我发烫的耳垂,反驳道:“我趴电脑上的啊。”

我话音刚落,他立马把电脑合上:“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吧。”

“哦,”我松了口气。

我掏出手机,点开群名为开机混底薪的群聊开始报信。

“我忙完了,”何简致把桌上吃完的东西收拾到了垃圾桶,伸手拿起一瓶水拧了盖递给我。

我懵了一下,接了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才恍然大悟,这是在委婉地赶人呐。

我从他手心拾过瓶盖,再抱起电脑站起来,识趣道:“何总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何简致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嘴巴抿得很紧,一脸凝重地看着我。

我懂了,他嫌我动作太慢了。

于是,我举步生风,夺门而出。

10

我自认不是个舔狗。

既然何简致对我不感兴趣,那么我就从他这棵树上下来,再择一片森林就是了。

我就是这么有骨气。

直到我在酒店门口看到何简致后眼睛直了,这家伙犯规!

他居然今天穿上了黑衬衫!!!

乍一看端庄沉稳,可仔细看过去,恰到好处的胸肌撑起弧度,袖口挽到手肘处,手臂线条非常健美。

衬衫塞了一半到裤腰里,凸显出颀长匀称的腿。

简直比我画的漫画还要活色生香。

唐峰一惊:“小孔你怎么流鼻血了?”

谢风从裤兜掏出来一个帕子,上来就是捂我的鼻子,“应该是水土不服导致的。”

我赶紧让杨橙从包里找纸巾。

杨橙贴我耳边:“今天扑不?”

我的骨气呢,快支撑我摇头。

坚挺了三秒,我败下阵来。

“见机行事。”

我衣服上滴了血渍,见甲方的车已经候在门口了,我让大家先上车:“甲方安排了饭局,迟到不好,你们先出发,我上楼换个衣服,尽快和你们会合。”

酒店位置靠近工业园的缘故,偏离市区,所以打车比较费劲。

我往前走,看到一排摩托车,几个大叔蹲在马路牙子上,见我靠近,一个大叔站起来,操着一口粤语:

“靓女,你去边,我载你过去?”

我报了具体位置。

“挺远嘅,收你20。”

大叔载着我走了一段路,我算了个时间,让大叔停车,“大叔,我们换个位置,你做后面,我时间来不及了。”

“靓女,咁牙烟(这样危险)”

我执意要换位置,加了钱,大叔才咬咬牙同意,把头盔摘给我。

十分钟后,我到达指定位置,把手机导航关闭。

刚摘下头盔,看见甲方的车缓缓驶到门口,杨橙从车上下来:“莹芙,我从拐口就看见你开摩的嗖一下过去了,好帅呀。”

谢风一脸不可思议:“你是我认识的小孔吗?”

唐峰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个小女生开摩的还挺野。”

我充耳不闻,给大叔二维码扫了钱,转身看见何简致盯着我看。

他身侧的甲方副总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

他这幅样子,还真像被我迷住了。

11

这个饭局像是一场博弈,没吃几筷子,甲方副总已经让服务员去热酒了。

期间,何简致委婉地把话题切入工作,副总大手拍在何简致肩上:“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谈工作。”

何简致喝了点酒,我见势不对,趁甲方的人没在意,迅速换到何简致旁边:“你耳朵背后出了小疹子,脖子上也有了。”

“我有点酒精过敏,”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朱总,我出去接个电话。”

何简致一走,甲方副总盯上了我们:“你们星言一个能喝的都没有?隔壁三度的人可比你们能喝。”

他没有说透,但意思不言而喻。

“行,你们放不开,我就等你们何总回来接着喝,谈生意嘛,总得有谈生意的态度,你们连酒都不喝,我们怎么往下谈?”

我们组几个人平时就是埋头干事的,没怎么参加过酒局应酬。

见这情形,面面相觑。

气氛变得极其压抑,副总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杯底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再三思量后抬起了头:“我酒量还行,陪您喝几杯。”

我出头不仅为了何简致,也为了我自己。

甲方安排对接我们的这个人,明显摆出了一副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的架势。

他要的似乎也不只是陪酒,但喝酒一定是块敲门砖。

开了这扇门,他才会摊牌,他的真实用意究竟是什么。

何简致怎么打算的我不知道,但如果非要敲门看看的话,那我愿意挡在他前面。

后面的牌怎么出就不是我个小设计员能操心的了。

而且此番要是和甲方达成新品合作,年底我们组的奖金就有二十万。

我盘算到我手里差不多有四万。

我喝了几杯后感觉还可以,有点错估了自己的酒量,导致后面几杯喝得猛了些。

酒堆到了嗓子眼,再喝不下。

我脑壳昏昏地去开洗手间的门,却发现包厢的洗手间有人。

只能去公共洗手间。

催吐之后清醒了不少。

折回路上,一个男人拦住了我:“你是星言的人?”

我不搭理他,扶着墙壁继续走,他跟着我:“我是三度的产品经理,我们被王苇安排在你们隔壁。”

这憨批副总说三度的人喝得多,原来是忽悠人。

“你来我们公司上班吧,我们非常爱惜人才,你来了我们给你提供更大的平台。”

男人伸手要扶我,我作势要吐。

他赶紧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有人搀住了我。

何简致耸起眉毛瞪着我,压制着怒火:“你一个女孩子逞什么能?”

我一本正经地说:“为了钱啊,我想拥有自己的一个小窝,我已经攒了点钱,到年底工资再加上这次的奖金,房子首付就出来了,到时候把你金屋藏娇。”

最后一句我捂着嘴悄悄跟他说。

三度的人一听为了钱,兴奋地给我塞一张名片:“美女,你考虑一下三度哦,薪资待遇比你在星言强多了。”

谢风和唐峰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12

酒局结束,商务车内杨橙坐副驾驶,谢风和唐峰坐第二排独立座椅,我和何简致坐在最后排。

车内昏暗,我迷迷糊糊倒在何简致肩上。

他小声跟我说对不起。

他说他和王苇先前通过气,饭桌上双方可以适当套话亮牌,但绝不推崇酒桌文化,更加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暗地规则。

今天这个副总明显存着自己的算计,至于是什么他不屑知道。

好在对方也没有得逞。

我仰头看他,“你为什么最近对我那么冷淡?”

他凝视着我,一双撩而不自知的桃花眼生了些许委屈,“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跑了?我只是转身想冷静一下,调整……突发状况,你一溜烟就不见了。”

“昨天晚上也是,屁股上顶了火箭一样,蹿一下没影了。”

他说得很小声,我刚好听清楚。

他的呼吸让我的脸开始滚烫。

酒精作祟,我的手不安分地伸向他的黑衬衫……

前面的杨橙叽叽喳喳在和谢风吐槽甲方。

唐峰在和他新交的女朋友打电话。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黑暗中,我解开他的第二颗纽扣。

我解开,他扣上,我嘴一撇。

他捂住我的嘴,“不许哭。”

我亲了亲他的手心,“学长,你今天穿了黑衬衫。”

“是不是在诱惑我?”

我把第二颗又解开了,他扣住我的手。

我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下来。

大概口水流错了地方。

他叹了口气松手了,“就算我是有意引诱你,也不是让你在这里动手。”

我唯恐他后悔,立马解开第三个。

我的手没作乱多久,何简致抓住我的手腕,抽了出来。

他在看前面。

我顺着他的眼神往前看,发现司机抬眼在看后视镜,一眼又一眼的偷瞄。

而这一会儿,原来聒噪的杨橙大气不敢喘一下。

“杨橙,你怎么安静了这会?”谢风等不到杨橙的后话,伸长胳膊捣了她一下。

“扑了要扑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

13

抵达酒店后,何简致把我送回了我的房间。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挪到了另一边。

我掀开被子,拍拍空出来的位置。

他不动,我又翻了个身,揪住他衬衫的衣角,借力爬过去,双臂挂在他脖子上。

“亲亲。”

他无作为,我莽撞地亲了上去。

我不得要领,他也像个木头。

我生气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低头。

这时我注意到他耳朵悄咪咪红了。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我领子微张,从他的角度可以窥见小春光。

我的手缓缓下滑去找他的手。

“摸摸。”

他看起来很慌张,几乎是一瞬间弹开了我的手。

随后将我按倒在床上,用被子把我包得四四方方的。

我漏个脑袋看着他。

“你是不是忘记把自己也包进被子里了?”

“酒精过敏严重了吗,脸红成这样?比我第一次化妆,打重腮红的脸都还要红。”

他只是嗯了一声。

盯他久了,我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

他俯下身贴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我没听清楚就昏睡过去了。

14

第二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屋内已经不见何简致的身影,我不禁思考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行?

还是真不喜欢我?

不管他是因为生理原因,还是心理上不接受我,这两者都让我有点挫败。

“孔莹芙,你开开门!”杨橙这架势是想破门而入啊。

我下了床给她开了门。

“小孔,出事了!”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套了个衣服和杨橙来到何简致房间门口。

唐峰急着薅头发:“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出来。”

“怎么回事?”我问在场的三个人。

谢风睨了我一眼,我看出他对我有防备心。

我拉住杨橙问:“何简致出什么事了?”

“不是何总,”杨橙说:“王苇今天一早找组长,说联系不到何总,我们三个人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最后他是从你房里出来的。”

难怪谢风看我眼神怪异。

现下也顾不上解释了。

王苇这么着急找何简致,肯定事出有因。

“说正事!”

谢风说:“王苇说三度做的建模图很有可能跟我们的撞了。”

“撞了是什么意思?”我隐约有了猜想。

谢风盯着我一字一句吼道:“撞了就是说两家对产品的设计高度雷同,意味着其中一家涉嫌剽窃。”

话音刚落,门开了。

何简致和王苇先后从房间出来,王苇看了我们一眼便离开了。

何简致脸色不展:“刚才王苇还在,你们在门口吵什么?像什么话!”

谢风的气焰一下子被掐了,“何总,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昨晚王苇和三度的人喝了点酒,谈起来产品进度,她发现三度的产品核心跟我们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和王苇算是有点交情,我和她谈过我们对新产品的一些想法和构思,后续她也在跟进。”

“不知道他们总部怎么会临时把对接的人换了,她去负责三度了,昨晚她发现三度的产品建模图和我们的惊人相似。大概率,我们的建模图和产品数据泄露了。”

“不过具体的数据图要等到后天展示会才知道。”

唐峰突然扭头问我:“你和三度的人认识?”

我乍一听懵头转向,下意识反驳道:“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昨天还出去和他碰头,”谢风冷笑了一声,“过去是我们小看你了,你在公司装得文静腼腆,所有人都觉得你单纯。”

“可事实上你性格外放,你会飙摩托,还会为了拿下甲方冲上去拼酒,喝得烂醉后发酒疯骚扰何总,如果我没记错你说你已经结婚了。”

“我好像从来不认识过你一样,依我看,贪财好色才是你的真实面目。”

等谢风数完我的“罪状”后,杨橙眼睛红红的问我:“小孔,是你吗?”

我咬着下唇,没有感到愤怒,反而萌生了果然是这样的想法。

还有点庆幸。

幸好我和他们只是同事。

我不理会他们,独独看向何简致。

“你也不相信我吗?”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

一股凉意攀爬上了我的脊背。

15

他对我招招手。

我退后一步。

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去我房里开个会,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补救,后天就是展示会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杨橙先进去了,谢风和唐峰随后跟上。

何简致看我愣在原地,转身叫我:“孔莹芙,怎么不跟上?”

谢风折回来,指着我咬牙说:“何总,叫她去干嘛,接着泄密吗,她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此话一出,何简致的脸上怒气隐现,一改平日的优雅谦和,眼睛里迸发出凌冽的寒气,他呵斥道:“她不是!”

“她没有骚扰我,她情我愿的事你们没资格批判!”

“你说她贪财,那好,这次和甲方合作要是达成,我会和公司商议把你的提成去掉,我成全你的清高。”

“不过你自己不想要,凭什么要否定别人的付出,虽然我不赞成孔莹芙这次的方式,但你告诉我,你一个大老爷们没有能力应对甲方的刁难,躲在一个女生背后,你有什么资格抨击她?”

“还有你们指责她两副面孔,待你们不真诚,我想请问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昨晚她喝多了一个人跑出去催吐,你们人又在哪里,你们但凡真的关心她,怎么会是三度这个竞争对手的人去扶她?!”

我从未见过何简致这般疾言厉色,鬓角的青筋随着说话的节奏若隐若现。

我刚才觉得自己无坚不摧,此刻泪眼婆娑地望着何简致。

16

我们只有两天两夜的时间,把设计推翻重建难度太大。

好在我们之前出过两版设计,我们启用了另一个项目书,在原有基础上再详细设计,把项目要求再精细化。

17

展示会开始半小时了,唐峰从工厂拿着产品雏形才姗姗赶来。

彼时另一家公司已经展示完毕。

轮到我们上场了。

三星在我们之后,我们自然看到了他们的成果。

后台休息室,何简致扯了扯领带,松弛下来,“谢风,是你的问题吧。”

谢风点头:“我发现了,他们的数据有一处不合理,那是我做的,后来何总分析数据后发现问题并优化了 。”

泄露出去的正是谢风未优化版的数据。

那到底怎么泄露的呢?

第二天,一个客房阿姨敲开谢风的门。

谢风第一时间找到何简致,把一个U盘交给了他。

这个U盘谢风用着越来越卡顿,前几天换了新的,这个被随手扔了。

阿姨打扫卫生翻出来,以为是客人遗失的物品。

经过核实,我们数据信息被窃正是因为这个有病毒的U盘。

病毒通过U盘一直在控制谢风的电脑,最后窃取了信息。

何简致问谢风,U盘哪里来的?

谢风告诉我们,来东莞第一晚,他扫描酒店自助入住机,怎么也识别不出来。

然后一个戴着工作牌的男人说他身份信息没通过,要带他去登记了一下才能领房卡。

电脑包放在行李箱上,U盘就在最外层。

我们推测就在谢风离开了几分钟里,被人动过手脚。

这个酒店是甲方安排的,三度也被安排在这家酒店。

他们从我们来的第一天就行动了。

我嗤笑,“蠢货!”

王苇打来电话恭喜我们签了合同,同时跟何简致致歉他们没做好背调。

三度虽然在业界小有姓名,但口碑并不好,一向被诟病剽窃同行的创意。

18

何简致要带我去广州玩一圈,美名其曰散心。

我要玩蹦极,何简致带我到白云山景区。

在身上绑装备的间隙,我跟何简致说:“其实这次我并不意外,我反问自己,我信任他们三个吗,除了杨橙,我的答案也不是百分百。”

何简致帮我把头发绑住,说:“我会让他们正式跟你道歉,他们仅凭主观猜想,在没有佐证的情况下揣测污蔑你,这是他们的问题。如果是你,你不会因为心生怀疑,就对他们恶语相向。”

我使劲点头:“对嘛对嘛,我才不会这样,还说我贪财好色,你给我把奖金给他扣了,我看他有多高尚。”

何简致往下俯视了一眼,咽了下口水。

“你要是害怕我们就不玩了,”我看他绷紧的状态,意识到他非常害怕,我不忍心让他陪我体验极限运动。

何简致摇摇头,“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憋着一口气,虽然没有影响工作,但心里不痛快,我愿意陪你,用你的方式让你彻底放松下来。”

身体失重的一瞬间,两颗心贴在一起剧烈跳动。

夜深,我们终于到达酒店,我想回房休息。

何简致牵着我的手不松开:

“今晚你别回去了。”

“?”

“你可以睡我这里。”

“??”

“也可以睡我。”

“!!!”

他一进门把我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我尚有一丝理智,推他的胸膛,“你之前不是拒绝我了吗?”

他附到我耳边,柔声细语:“我那天晚上不是说了嘛,你喝醉了,我不乘人之危,等你清醒了,如果还想要,那我给你。”

说罢,他吻住了我,比起前两次我毫无章法的连亲带啃,这回舒服多了。

我在他手上丢盔弃甲。

我意乱情迷,拉着他接吻。

关键时刻他停了下来,“我要不要换个衬衫?”

19

第二天,我羞于见人。

什么叫我睡他?

明明就是他睡我!

我又哭又闹,还控诉当年在学校,他打篮球,我给他送过一次水。

他当时问:“学妹,你军训不涂防晒吗?”

那时候确实像个黑煤球。

20

我跟同事们道了个歉,就我谎称结婚这件事。

他们对误会我的事也正式跟我说了对不起,我点点头。

那句没关系我没说出口。

东莞的出差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回到公司,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一些不愉快的事,维持着表面的同事关系。

不久后,谢风辞职了,听说已经找好下家。

我被朱老板提升当了组长。

我和何简致的办公室恋情也在秘密进行。

谁知道有一天,我的手一抖,我在公司大群里发了句老公。

起因是我在群里@了何简致,一边编辑文字一边念出声:老板,这个设计图你看一下。

等消息发出去,我旁边的工位上突然发出一道:“卧槽!”

我定睛一看,我打错字了:

老公,这个设计图你看一下。

我心跳如雷,慌慌张张地要撤回信息。

朱大老板挺身而出了:小孔打错字了吧,看来该找男朋友了哈哈。

看到有人给我解围,我松了一口气,决定不撤回了,免得欲盖弥彰。

万万没想到,何简致把我叫老公的这条微信引用了出来。

在下面回复:好的。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和总裁开展地下恋,我手抖往工作群发句老公,没想他秒回应。

(原标题:《男神的黑衬衫》)

本故事已由作者:辞尔,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点击屏幕右上【关注】按钮,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