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骏峰将来可以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好演员。”
《演员请就位》第七期的舞台上,陈凯歌导演用这样一句直接的肯定,再度表达了对牛骏峰的欣赏。
现场掌声如雷,此时镜头切回候场区,其他演员们也正同样兴奋地表达着对牛骏峰的敬佩之情。
或许,陈凯歌导演的这句话,就代表着此刻大家心中最郑重且最精准的评价吧。
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挑战由《推拿》改编的影视作品《四盲人》,这是陈凯歌导演给牛骏峰、阿娇、炎亚纶、明道出的新难题。
对演员来说,“盲人”角色并不好演,在没有足够生活体验的情况下,稍有不慎就容易掉入刻意的怪圈。今年备受好评的院线电影《调音师》中,主演阿尤斯曼甚至佩戴了特制的隐形眼镜,人为创造看不见的环境,才得以完成对盲人角色的演绎。
但对牛骏峰、阿娇、炎亚纶、明道四人而言,他们既没有道具的辅助,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体验角色,只能在陈凯歌导演的调教下,慢慢去体会角色背后所需要的心境和情绪。
一向通透的牛骏峰也遇到了障碍,如果说模仿盲人的举止尚能克服,但戏中“在盲态的情形下保持戏路稳定”却成了迈不过的槛。
陈凯歌导演悉心宽慰他:“把有意识的表演变成下意识的,别在一个单独特殊的点上爆发,该常态就常态。”
反复琢磨下,牛骏峰最终找到了“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无力,实现了导演所需要的平衡感。当牛骏峰拍完去监视器回看表演时,眼眶中依然积蓄着泪水,等到全部看完,才微微露出了笑容——此刻,他才算真正从角色中走出来。
陈凯歌夸牛骏峰:“骏峰是个非常豁得出去的演员,你只要把场景给他讲清楚了,他对自己下手就非常狠。”
与其说这是演员的天赋,不如说这是牛骏峰对表演本身的严苛。即使在生理状况已经逼近极致的情形下,当导演都不主张继续拍摄时,他还是主动提出再来一次,才最终呈现出了那个打动众人的表演。
演员的声誉总是在屏幕上,而演员真正的价值却在片场。
没有被看见的花开
当大家看到《四盲人》的成片时,才知道陈凯歌导演眼中的“豁得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精彩。
剧中,牛骏峰饰演的小马是一个后天失明的盲人,在举手投足间,那种眼神的空洞与游离,将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
郭敬明导演后来特别指出了一个镜头:小马转身撞到了板凳,却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对表演时完全能正常观察环境的牛骏峰而言,此刻已完全进入了盲人的“视野”。
当受到客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时,小马突然的爆发又显得如此有张力。像是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你知道它终会澎湃击岸,但亲眼目睹时依然会由衷震撼。
而最后时刻,当听到都红说想把治眼睛的钱留下来,开间按摩店一起经营时,小马又笑了。那种笑是爱情袭来的温柔,深层次下也是自己内心的妥协。小马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处境,惊涛终将归于海,这是宿命,也是无法逆转的规律。
整段表演有宏大的爆发,又有细致入微的描摹,一气呵成,却层次分明。
李少红、赵薇两位导演也都不吝赞美之词,纷纷表达了对牛骏峰表演的肯定。最终,这部《四盲人》以压倒性优势在投票环节中获胜,众望所归。
陈凯歌导演拉票时有句话特别触动人,他说:“演员很艰苦,花开的时候可能没有一个人看见,可他还是开了。”
对牛骏峰而言,他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怒放。
宁输台后,不输台前
这不是牛骏峰在这档节目中第一次被看到,他此前与郎月婷合作的《海洋天堂》就被誉为“《演员请就位》开播至今的最佳之作。”
《海洋天堂》中,牛骏峰饰演一个自闭症患者,郎月婷饰演他的姐姐。当姐姐得知自己的生命时日无多时,决定教弟弟自理,却不料弟弟像疯了一般在屋子里砸东西。姐姐此刻陷入绝望,将日历撕下丢在地上。
而牛骏峰饰演的弟弟此时却停止了歇斯底里,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捡起姐姐撕下的所有日历,用唾沫贴到了窗户上。
没有情绪的大开大合,仅仅是“叼起日历,慢慢贴上”这种如动物般朴素而笨拙的动作,就已经完成了对人心的一次次捶打。
如果说《四盲人》是演员爆发力的完美展示,那《海洋天堂》则是牛骏峰对“克制”最好的演技阐释。正如陈凯歌导演的评价,牛骏峰这段演技完全是细节,但却出现了高于细节的内容。
在当下各种推崇速成、跨界的演戏“潮流”中,牛骏峰的演技却没有为他带来更多的声誉。他自嘲“戏龄17年,我不火,但是我享受每一个角色。请不要嘲笑铁树哟,为了开一次花,它付出了比别的树种更长久的努力。”
是的,这棵“铁树”戏龄已长达17年。
他演过《战长沙》里的小满 —— 一位调皮任性的少爷,在父亲、母亲、奶奶的相继离世后,独自背负起了血海深仇。
在亲人被害离世的那一幕中,小满踉踉跄跄向家挪去,因悲伤而呕吐、因仇恨而愤怒、因绝望而无言……情绪层层递进,氛围步步紧逼。最后小满从悲伤中向仇敌冲出,完成了自我的部分救赎,也筑就了全剧的高潮之一。
牛骏峰还演过《微微一笑很倾城》里的愚公师兄。虽然是剧集里的笑点担当,但当剧中好友肖奈因为救自己而躺入医院时,他那段痛哭流涕的自责,还是揪住了观众的心。
当然,还有更多人熟悉的《楚乔传》。牛骏峰饰演的皇子元嵩阳光单纯,但因家国变故而沉沦阴郁。即使获得了平和的结局,元嵩依然是最让观众唏嘘和牵挂的角色。牛骏峰并没有被角色的背景和定位所桎梏,而是用自己的表演剥出了这位皇子内心的矛盾与斗争。
正如牛骏峰参加《演员请就位》时的宣言“宁输台后,不输台前”那样,他不断在成就角色,不断把属于自己的掌声让渡给作品。
当大家总在质疑当下的影视行业时,牛骏峰的坚持或许就是某种强硬回答。他接下来还有搭档李易峰、金晨的作品《隐秘而伟大》待播,与许魏洲、谭松韵合作的《亲爱的麻洋街》在等待与观众见面。而牛骏峰再次合作关晓彤的电视剧《二十不惑》也已杀青。
纵然没有大红大紫,牛骏峰始终被演技衡量着、被制作方认可着、被观众关注着,对一个以作品为追求的演员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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