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新书推荐(好书新书)(1)

《游戏·儿童·书》

[法]让·佩罗 著

陈蕾 张婕 张一 译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国际格林奖设立于1987年,由设立在日本大阪的国际儿童文学馆创办,与国际安徒生奖一起被誉为两大世界儿童文学的最高奖项。国际格林奖是国际儿童文学的理论奖,侧重儿童文学理论研究与推广,表彰在儿童文学理论方面获得终身成就的学者,每两年在全世界范围内评选一次,每次全世界范围内仅一人获选。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国际格林奖儿童文学理论书系”,收入6位国际格林奖历届获奖者的儿童文学理论专著,是儿童文学爱好者不可错过的理论盛筵。本书系由著名儿童文学学者蒋风、刘绪源主编。

最新出版的《游戏·儿童·书》从以下三点出发对诸多当代儿童文学作品做了具体的讨论:第一,游弋在虚拟世界和“巧克力糖果文化”之间的儿童文学;第二,节日的功能及其对儿童的巨大吸引力;第三,幻想类童书中的惯用手法。本书尤其注重儿童文学的“游戏性”这一艺术品质及其评判标准,以及在全球化框架下,儿童文学创作和研究对法兰西民族意识的建构、“法国文学遗产”之重组的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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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书、电影与音乐相结合的阅读:

哈利,世界末日及其后

哈利·波特系列影片的最后一部,《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的上映通过媒体的宣传点燃了公众的热情(街头海报、预告片、报纸、广播、电视、网络),这延续了第一部影片在2000年上映时的宣发模式。这种宣传强化了一个集合了神话与传说、恶龙与食死徒的拜罗伊特的全球化效应。“诸神的黄昏”被唤醒?救火之作,经典之作?某些人会说:“然而他们还是在读书。”青少年通过音乐、电影甚至电脑游戏来阅读。大众很少读过这么厚的一本书,尽管——相比小说形式而言——电影版引发的热烈讨论更多集中于人物的情感故事,人物角色已经成为两代人的虚拟化的伙伴。即便是家常的情节也并不妨碍以主观的方式体会描述的巧妙。例如,《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中的巴克(Buck)可以回到过去改变事件的后续发展,从而拯救鹰马比克。在“冥想盆”中的追溯回顾对读者非常具有吸引力,邀请读者参与一场用谜题方式呈现的令人眩晕的时间性重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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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图源:豆瓣

然而,带着讥笑表情、戴着怪诞面具的伏地魔的出现,不仅推动了尼采所抗争的宗教存在的消亡,也推动了文学守护神的消亡,或许也推动了公民精神的失落。显而易见的是,不止一个年轻观众将记住哈利与伏地魔对决的场景,魔法棒之间的碰撞,堪比《星球大战》。毫无疑问,导演充分发挥了特效的作用。在一种“世界末日”般的气氛中,哈利·波特俯视被黑暗势力破坏的霍格沃兹的废墟,其悲伤的目光,难道不是对受到过激主义(如偏执的保护消费者权益运动)威胁的今日文明的隐喻吗?瓦格纳、埃莱米尔·布尔热及其他人早在19世纪末就提出了相关的担忧。青少年能用一种回应,一种反驳,一种复兴来反抗世界末日吗?在这之前,邓布利多的苍白灵魂曾出现在哈利·波特面前,提醒他,世界历史上的卓越人物都是在希望中汲取力量的。他的话就像在巴黎歌剧院上演的瓦格纳的四部曲中,卡塔莉娜·达莱芒演唱《众神的黄昏》时的美丽声音。

在这种背景下,有必要简要回顾J.K.罗琳的这一系列作品。我们曾在介绍分析伊莎贝尔·卡妮的《哈利·波特:彼得·潘的颠覆?》时提过。罗琳刻画了一个与怀念另一个世界的彼得·潘截然不同的人物,在这种突出对比中,作品的结局完美地诠释了现代主人公的尼采特征——哈利仿佛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一句话的体现:“人是应该被超越的。”这句话被引用在米歇尔·翁弗雷与马克西米利安·勒鲁瓦合作完成的连环漫画《尼采,创造自由》中。对此,我们在前言提到过。在现代幻想图像的表面便利下,隐藏着一种复杂的心理,与《快乐的知识》的作者存在结构的一致性。在这场关键的考验中,作为主人公的少年在长久的犹豫后,最终选择接受“突然发生的一切”,并“热爱他的命运”。尼采认为,这种“接受命运”是幸福的源泉。哈利独自进入森林(影片中的森林具有一种华丽而神秘的美),与黑暗势力进行殊死斗争。意识到自己也是“魂器”之一(伏地魔寄托灵魂的载体),为了最终摧毁伏地魔,他动身寻找其他缺失的部分。他将获得的“圣器”(拥有世上最大法力的“老魔杖”,象征对时间的控制的“复活石戒指”和“隐身斗篷”),即关于死神的传说中所提到的魔力物品。为了避免对其他人的误伤,哈利牺牲自己,在好友罗恩与赫敏的支持下最终取得胜利。一段三人友情,类似尼采与露·安德烈亚斯·莎乐美和保尔·瑞组成的“三个朋友小团体”。该团体的组成是在尼采与理查德·瓦格纳疏远以后,之前尼采曾非常欣赏瓦格纳的音乐作品。这是一个梦寐已久的“哲学团体”,“教育者进行自我教育”,目的是改变世界。团体是根据古希腊模式建立起来的(赫敏的名字“Hermione”强化了这种相近),目的是“发明并体验新的存在可能性”。这里,我们想到了在邓布利多的召集下成立的凤凰社。凤凰的永恒回归符合一个“选择原则”:“在每个犹豫的时刻,我们应该说:‘选择需要不断重复的,倾向于将永恒回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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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中的“铁三角”,图源:豆瓣

打败伏地魔后,哈利将接骨木魔杖折断,扔进深渊,这象征着重新获得的自由、拒绝为任何权力服务的独立。结局揭示了一场内心革命,向我们展示了一个赫拉克利特式的儿童,无论成功与失败,都要进入査拉图斯特拉所期待的“创造的神圣游戏”。“因为精神要求其自身意愿,失去世界的人想赢得自己的世界。”

我们在很多青少年影片中看到过这种抵抗,哈利构成了这种抵抗的最高形象。在电影中,海格的形象让人想到死在流泪的圣母怀里的耶稣基督。在动画片中,圣母预备“基督教价值观的翻转”,而不仅仅是无上帝的生活观念所引起的“价值的重新评估”。上帝并未出现在罗琳的系列作品中,尽管小说富有神奇色彩,但从未提及超验性(transcendance)。占据主导地位的一群少年拥有巨大的能量,他们对纯粹的追求引发了巨大的动乱,他们要求一种新型的美丽、公正与善良,因此,斗争也具有了诗意(“我们应该成为自身存在的诗人”)。观众也必然将新一代(哈利和金妮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罗恩和赫敏的女儿和儿子)重返霍格沃兹的情节视为“事物的永恒回归”的一种幸福阐释:父母陪伴下的孩子们隐入国王十字车站的墙里,重新带给读者第一集中的搞笑气氛和可能失败的悬念。总而言之,少年哈利不正是一种新型人性的代表吗?媒体放大效应下产生的一部家族史诗中的人性,不是古希腊和骑士时代(带剑的骑士)的人性,不是福楼拜、普鲁斯特、纪德等文学大师笔下的人性,也不是瓦格纳的歌剧冲突中的人性。引入女性气质(赫敏证实了这一点!)引起了视角的转变,伴有狄更斯式的幽默。对为什么人们都看着他们的儿子这一问题,罗恩回答说:“是因为我,我太有名!”另外,战斗中的麦格教授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坦露自己一直梦想用石像战胜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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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图源:豆瓣

当代儿童文学中有不少时间性循环的回归,采用了不同的诗歌类型。在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中这在不同代际人物身上有所体现;而在《地球人》中,运用的是埃及圣甲虫的“在衣服的阴暗中熠熠生辉的绿色”。一种根植于自然和神话的诗意——安妮·科洛迪提到圣甲虫时说,它们“在图坦卡蒙法老的陵墓里”,是“永恒回归的象征”。维吉尔补充道:“是的,从重新出现的太阳,从逃离夜晚影子的太阳中新生,每个清晨,升上天空。”当安妮精疲力尽、意识不清地躺在沙漠里时,唤醒她的正是同一种圣甲虫发出的窸窣声:“三天以来,在这个世界末日般的场景中,没见过一个活物,而我,我就像一个东西一样沉默。”昆虫完成了其象征意义:“它来告诉我永恒的回归,逃离夜晚影子的太阳,每个清晨,升上天空。它来告诉我:‘不要让自己死去。’”这就是生命之图像及其在历史复兴中所体现的强大力量!

资料: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编辑: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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