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身着保安服,站在某单位的大门口,大门的外面是条南北的街道。来到这个地方,我习惯的转了向。错把南北当成了东西,怎么也转不过弯来。单行道的东边是一道二十多米宽的绿化带,里面有成排的参天毛白杨树,还有苍翠的不大不小的松柏,一簇簇冬青南竹点缀其间。几棵龙爪槐如伞如盖的长在绿化带的小亭栏旁边,枝茎盘转扭曲如蛇。再东面又是来往的车路,路上大小车辆呼呼的穿梭不停。
初春的季节,高大的毛扬树与龙槐的枝叉上还未长出嫩叶。却有白眉鸟在上面婉转高昂的啼鸣。前天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大雪经不住春日阳光的温暖,转眼间不见了踪迹。春光里,白眉鸟照样在高高的树枝上高兴的歌唱。忽而空际里传来几声“喳一一喳”的不祥的乌鸣,几只乌鸦平展着长翅从空中飞过,拣一处高塔落下,不怀好意的看着街路上的行人。很象队长骄逛蛮横的呜呵与敌视,惹人厌烦。
看着眼前的景物,心里想些心事。一个中年妇女走近门口的伸缩门栏怯生生的隔远朝我询问着什么,声音懦弱,我一时难以听清。仔细看 那妇女,大约四十岁的年纪,中上等身材,不胖不瘦的样子,长圆的脸红红的有些好看。黑黄的头发披在脖肩上,外罩一件灰白毛绒冬长衣,举止温重素雅。
与我一块值班的保安同事看见了,赶紧从岗屋里钻岀来迎到大门口,隔着门栏与女子攀谈。队长看到后也跑了过来,我隔远模糊听得女子山西北部口音,大同人,想找保洁的活儿。而后与我一同值班的同事还特意走出大门老远外与那女子问谈一阵。
看着那妇女,我的心里顿生一片怜悯之情,只是自己初来乍到,自己的活儿也恐怕难以稳定,谈何去顾及别人呢。可那女子找活儿的身影和那怯怯的求问却刺痛着我的心,那句“问你一下,你们这儿招保洁吗?”深深的打动着我,使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由此我想到自己,如果自己这点低微的保安活儿要被挤兑得无法站脚的话,在疫情紧张的城市里,孤立无靠的我恐怕也要象那位女子一样,怯生生的沿街到处找活路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这句古诗描述当今的我们,最合适不过了。
原创: 愚者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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