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武威古称姑臧,郦道元《水经注》云,姑臧“有龙形,故曰卧龙城。西北七里,东西三里,本匈奴所筑也”。经前凉张氏政权扩建为闻名天下的姑臧七城。姑臧地扼河西走廊通往西域的咽喉,是控制河西地区的兵家要地,自汉魏以来,先后成为前凉、后凉、南凉政权的都城、西夏陪都。

凉州大云寺始建于前凉张天锡升平七年(363),唐武则天时改大云寺,西夏易名护国寺,置感通塔碑于寺内。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

凉州大云寺旧影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

张掖弘仁宝觉寺大佛殿

张掖弘仁宝觉寺大佛殿位于甘肃张掖市区西南隅,俗称大佛寺,始建于西夏崇宗永安元年(1098),本名迦叶如来寺。据寺内明宣宗朱瞻基御制《敕赐宝觉寺碑记》,西夏国师思能(嵬咩氏)在此发现古卧佛像数尊,遂发愿建造宏刹,募集四方。此举得到崇宗李乾顺的支持,遂建卧佛寺为其母梁太后祈求冥福。今寺内主体建筑大佛殿为甘肃境内最大的西夏建筑,殿内保存有全国最大的室内木胎泥塑释迦牟尼佛涅梁像,身长 34.5米,亦西夏时所造。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3)

张掖大佛寺西夏卧佛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4)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5)

张掖金书大般若经

明正统十年(1445)

每页纵38.0厘米 横12.7厘米

明正统十年(1445)十月,英宗朱祁镇颁赐《北藏》一部,藏于张掖弘仁宝觉寺。此为泥金书玄奘法师译《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六百卷局部,卷前有“钦差镇守陕西甘肃御马监太监兼尚宝监太监鲁安公”王贵写经序言,云:“夙承愿力,气禀忠良,亲奉敕命,会集多士,用泥金而书写,裁绫锦以装潢。”经文以《永乐北藏》为蓝本抄写,书体为明代官方流行的“台阁体”楷书,一丝不苟,装潢华美。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6)

凉州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

西夏天祐民安五年(1094)

高260.0厘米 宽90.0厘米 厚30.0厘米

清嘉庆九年(1804),金石学家张澍在大云寺内一封存碑亭内发现,是我国现存西夏文与汉文对照,字数最多、内容最丰富的碑刻,具有重要史学、文字学和书法价值。(参见罗福颐《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西夏碑)》,《文物》1961年第四五期合刊)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7)

西夏文碑首

《凉州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又称《西夏碑》,是西夏崇宗李乾顺天祐民安五年(1094)为称颂西夏帝后修复因地震毁坏的护国寺感通塔而立的碑刻。碑两面刻。碑阳额西夏文篆书2行8字,译为“敕建感通塔之碑文”。碑阳西夏文楷书,28行,每行65字。碑阴汉文篆额“凉州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铭”3行12字,现仅存下部6字。碑阴汉文楷书,张思政书,凡26行,满行70字。碑额两侧线刻伎乐菩萨,作挥舞绸带姿态。碑文述及感通塔的来历、灵验以及西夏修塔的过程,碑阴、碑阳内容大致相同,但在段落次序、官职名称、人名、时间以及叙事详略上略有差异。2004年重新发现了碑座,四面高浮雕舞狮、飞马、麒麟、莲花等图案。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8)

碑阴局部

此碑被封存在碑亭中,安然度过700余年光阴。张澍《养素堂文集》卷一九《书西夏天祐民安碑后》记述了发现经过:“此碑在武威城内北隅清应寺中,有碑亭,前后砖砌,封闭己久。耆老亦不知为何碑,但言不可启,启则如有风雹之灾。余于嘉庆甲子年(1804),自贵州玉屏引疾归家,暇与友人游览,欲圻其封,僧不可。强之,亦不可。乃言:‘若有祸祟,我辈当之,与主持无预。’乃允,遂呼佣人数辈启其前甓瓿而碑见,高一丈许,尘土积寸许。帚之,乍视字皆可识,熟视无一字可识,字体方整与今楷书无异。……按,史言夏国家系其臣野利仁荣所造,或元昊作之,未知其审。此碑自余发之,乃始见于天壤,金石家又增一种奇书矣。”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9)

碑阴篆额

张澍发现《西夏碑》后,撰《书西夏天祐民安碑后》跋语,是第一个研究此碑的学者。1898年,法国人德维利亚(Deveria)根据此碑拓片,撰《唐古特西夏国的碑刻》一文,首次确定该碑正面为西夏文。1932年,罗福成在《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第四卷三号上,全文发表译写的西夏文、汉文碑文。此后,日本西田龙雄,以及史金波、陈炳应、李鼎文等人先后对碑文进行了考证、补充研究,《西夏碑》蕴含的重要价值越来越清晰和完整。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0)

2004年6月重新发现的碑座

碑阴汉文碑铭云:“众匠率职,百工效技。朽者缋者,是墁是饰。丹菔具设,金碧相间。辉煌日月,焕然日新。丽矣壮矣,莫能名状。”汉文碑文题记云:“天祐民安五年岁次甲戌正月甲戌朔十五日戊子建。书番碑旌记典集冷批浑嵬名遇,供写南北章表张思政书并篆额。”又有石匠人员、修塔寺监石碑番汉僧众题名。碑阳西夏文第一行译为:“大白上国境凉州感应塔之碑铭。”碑颂节译为:“无色端云,朝朝更复金光飞;三世诸佛,夜夜如绕圣灯现。一节毕已,先地道得心欢喜;七级悉察,福智人得神宫到。”描写修复后的宝塔,具有一定的文学色彩。(参见李范文《西夏通史》,人民出版社、宁夏人民出版社2005年8月版)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1)

张澍画像

榆林窟位于甘肃瓜州县西75千米榆林河峡谷断崖两岸,现存唐、五代、宋、回鹘、西夏、元、清洞窟42个,尤以吐蕃时期修建的第25窟、西夏时期修建的第3窟艺术成就最高,是与敦煌莫高窟在时代上紧密相连的石窟体系。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2)

榆林河两岸风光

榆林窟保留了五代沙州归义军以及西夏、元代的墨书题记百余则,具有史学与艺术价值。如第16窟甬道两侧回鹘夫人与曹议金供养像及题记,榜题“北方大回鹘圣天公主陇西李氏一心供养”“敕归义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兼托西大王谯郡开国公曹议金一心供养”,均为书画俱佳之作。又如第35窟东壁的画师供养像,有“施主沙州土匠都勾当画院使、归义军节度使押衙银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竺保一心供养”“节度押衙知画手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武保琳一心供养”等,说明归义军曹氏政权仿照中原在敦煌设立画院,且画师地位远高于中原政权。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3)

榆林窟西夏惠聪墨书题记

榆林窟第3窟开凿于西夏,是一处显密结合而以密教为主的洞窟,甬道现存西夏和元代供养人题记。其西壁北侧的“文殊变”与南侧的“普贤变”,皆绘成于西夏时期,以党项族偏爱的白色和青绿色调为主,构图宏大精密,笔法曼妙,刻画细腻,生动传神,宫殿、山水、人物皆深谙唐宋中原名家的绘画技法,可谓隋唐以来这一题材的巅峰之作。窟顶壁间的曼荼罗坛城以及“净土变”“维摩诘经变”“观无量寿经变”等都是享誉世界的壁画杰作。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4)

斯坦因与蒋孝琬在榆林窟第17窟留下的汉文题记

西夏文字是党项族建国之后,李元昊命大臣野利仁荣借鉴汉字字形和笔画创制的文字,有6000余字,号称“国书”推行,官府文诰、法典、佛经典籍、碑刻印章以及民间文书皆用之。西夏文贯穿了西夏王朝始终,而且其灭亡之后,分散于各地的遗民依然使用,如北京居庸关云台、保定莲池书院经幢上都发现有元明时期的西夏文刻石。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5)

榆林窟第29窟西夏供养人题记

《宋史·夏国传上》云:“元昊自制蕃书,命野利仁荣绎之,成十二卷。字方整类八分,而画颇重复。教国人纪事用蕃书,而译《孝经》《尔雅》《四言杂字》为蕃语。”同卷《元昊上宋廷称帝表》称:“臣偶以狂斐,制小蕃文字,改大汉衣冠。衣冠既就,文字既行,礼乐既张,器用既备,吐蕃、塔塔、张掖、交河,莫不从伏。称王则不喜,朝帝则是从,辐辏屡期,山呼齐举,伏愿一垓之土地,建为万乘之邦家。”《辽史补遗》谓西夏文“字画繁冗,曲屈类符箓”。经当代学者考证,西夏文每字多在十画左右,撇捺斜笔较多,具有比较完备的构字体系和规律,如今已基本可以释读。西夏语属于汉藏语系羌语支的语言,其读音已失传。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6)

力士志文支座像

西夏(1038-—227)

长68.0厘米 宽65.0厘米 高62.0厘米

1974年宁夏银川西夏王陵6号陵出土,宁夏回族自治区博物馆藏。

石雕神兽像表情夸张,充满张力,座顶左上方刻西夏文三行,译为“小虫旷负”“志文支座”“瞻行通雕写流行”。背部刻汉文楷书“砌垒匠高世昌”一行,应是西夏石匠姓名。其功能可能是碑座。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7)

力士志文支座像上的题记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8)

西夏文首领印

西夏乾祐六年(1175)

长5.7厘米 宽5.5厘米

铜质,阴刻。征集品。宁夏固原博物馆藏。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19)

西夏文工匠监督印

西夏(1038—1227)

纵6.1厘米 横6.0厘米

铜质,阴刻。征集品。故宫博物院藏。

印文直译为“工监专印”。西夏官印由党项人创造的西夏文篆书铸造,构图饱满,风格独特。西夏仁宗天盛年间(1149—1169)颁布的法典《天盛改旧新定律令》对官员用印作了较为详细的规定,如“诸司行文字时,司印、官印等用纯金、纯银及铜镀银、铜等四种,依司位、官品等,分别明其高下,依以下所定为之”。可见西夏官印的质地、轻重、大小是随官职高低而有严格区别的。西夏官印自清代金石家著录,一直无人辨识,也不知所藏为何印。目前共发现西夏官印150余方,印文皆为阴刻,线条多为流畅的白文篆法,具有汉印遗意,与隋唐官印的风格区别较大。西夏官印对当代篆刻创作具有借鉴意义。(参见罗福颐等《西夏官印汇考》,宁夏人民出版社1982年2月版)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0)

西夏文残碑

西夏(1038—1227)

纵28.5厘米 横49.0厘米

1975年宁夏银川西夏王陵2号陵西夏第五代皇帝李仁孝寿陵遗址出土,宁夏回族自治区博物馆藏。

西夏文、汉文两面刻。此石由五块残石粘成,是拼合后存字最多的一块。碑文笔画匀称,笔力遒劲,是西夏文书法珍品。(参见宁夏博物馆发掘整理、李范文编释《西夏陵墓出土残碑粹编》,文物出版社1984年11月版)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1)

灵芝颂残碑

西夏(1038—1227)

纵63.5厘米 横20.0厘米

楷书。1975年宁夏银川西夏王陵7号陵碑亭遗址出土,宁夏回族自治区博物馆藏。

据考,残碑碑文为西夏崇宗李乾顺大德五年(1139)亲撰之《灵芝颂》断章。书法方整凝重,得颜柳笔意。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2)

西夏仁宗李仁孝寿陵碑篆额

1975年9月宁夏银川西夏王陵2号陵碑亭出土。陵前碑亭两座,东为汉文碑,西为西夏文碑,凡出土残碑1775块。宁夏回族自治区博物馆藏。

释文:白上国大(大白上国)

护城圣德

至懿皇帝

寿陵志文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3)

西夏王译经图

西夏乾道元年(1067)至大安十一年(1085)

纵27.0厘米 横27.0厘米

雕版印刷,为西夏文《现在贤劫千佛名经》卷首扉画。中国国家图书馆藏。

据西夏文题记,画面上部僧人为译场主译白智光,下部左为“母梁氏皇太后”,右为“子明盛皇帝”,即西夏惠宗李秉常。西夏时期,木活字印刷的经书已普遍流行,深受北宋文化影响。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4)

《番汉合时掌中珠》书影

1909年,俄国探险队科兹洛夫于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黑水城遗址发掘。现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

据末页题记,此书是西夏人骨勒茂才编写的西夏文、汉文双语双解字典。其序言亦为西夏文、汉文两种,曰:“不学番言,则岂合番人之众;不会汉语,则岂入汉人之数。”《番汉合时掌中珠》自发现以来,被誉为“打开西夏学研究大门的钥匙”。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5)

《番汉合时掌中珠》书影

西夏乾祐二十一年(1190)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6)

上师像唐卡

西夏(1038—1227)

通长135.0厘米 轴宽94.5厘米

绢本彩绘,轴幅装帧式样完好。1986年宁夏贺兰县拜寺口双塔出土,宁夏回族自治区博物馆藏。

画面为密教题材的上师形象,态度安详,面露悲悯,施禅定说法印,具有吐蕃或党项人特征。藏传佛教对西夏佛教产生了深刻影响,西夏人直接从藏文译出《大藏经》。《黑鞑靼事略》云:“西夏国俗,自其主以下皆敬国师,凡有女子,必先以荐国师,而后敢适人。”仁宗李仁孝乾祐七年(1176)建立的《西夏黑水建桥敕碑》以汉、藏双语合璧刻成,西夏王陵10号陵亦有“土蕃是我邻邦”的记述。西夏灭亡后,一部分西夏人北上,一部分西夏人南迁至四川大凉山木雅地区,建立城邦,与藏族融合为一体,即今木雅人。(参见邓少秦《西康木雅乡西吴王考》,中国学典馆1945年版)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7)

西夏文草书佛经长卷

西夏(1038—1227)

纵16.0厘米 横574.0厘米

1991年宁夏贺兰县拜寺沟方塔出土,宁夏回族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此卷由九张白麻纸粘连,通篇为西夏文行草书,至今尚未辨识。据卷末题记,此卷为党项人酩布氏所有。西夏党项人参照汉文创造了篆书、楷书、行书和草书,皆有实物证明。此卷笔法流畅,书写随意,特色鲜明,是研究西夏文字及书法的珍贵资料。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8)

西夏文草书佛经长卷局部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29)

拜寺沟方塔塔心柱墨书题记

西夏(1038—1227)

通高290.0厘米 直径22.0厘米

汉文、西夏文合璧。1991年宁夏贺兰县拜寺沟方塔出土,宁夏回族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西夏五朝崇信佛教,曾多次向北宋以马匹贡献,求赐佛经,翻译流布,佛教在西夏迅速传播。此塔心木柱汉文行书题记云:“特发心愿,重修砖塔一座,并盖佛殿、缠腰塑画佛像,至四月一日起立塔心柱,奉为皇帝、皇太后万岁,重臣千秋,雨顺风调,万民乐业,法轮常转。今特奉圣旨……”可见是西夏皇室敕建。书风轻灵潇洒,挥运自如。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30)

莲池书院西夏文经幢

明弘治十五年(1502)十月

每面纵146.0厘米 横16.5厘米

西夏文楷书。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发现于河北保定市韩庄。凡二幢,编为一号幢、二号幢,皆八面刻。现藏保定莲池书院。

二幢首题皆西夏文“胜相幢”、西夏文经文及题记,二号幢第一面有汉文题记“大明弘治十五年十月 日,住持吒失领占建立”,与一号幢第一面的西夏文题记内容相同,可见二幢应为同时所立。二号幢第八面又有党项族遗民题名凡五十人,内有西夏皇族嵬咩氏,故此二幢是探索西夏灭国之后遗民动向的重要实物。(参见武文革《明代保定西夏文石幢研究》,新华出版社2007年1月版)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31)

铭刻局部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32)

一号幢拓本

张永强跋文:

莲池书院弘治西夏文二幢,所刻为佛顶尊胜佛母咒,为藏密经咒,汉地多刻佛陀波利尊胜咒,二者不同。《黑鞑靼事略》言西夏佛典多译自吐蕃,国俗亦被浸染。以此幢可知,虽国灭民散而其俗未改也。戊戌盛夏,余自西域历敦煌、至武威,观《凉州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手扪其石,徘徊者久之。以书迹视之,此幢真娟秀可玩者矣,笔画亦如明人台阁之风。

昔游莲池,观苏灵芝《田仁琬德政碑》于柳风荷影之间,复于垣下观西夏文二幢,与李范文先生相语甚欢。后历涉南北,至银川兴庆府、王陵故地,追寻西夏遗踪。去年夏,于敦煌莫高窟、榆林窟观西夏壁画、题记,青绿灿然,恍若天宫。夫以索头遗种,其兴也勃焉,国家破灭,遗民散落,历元明数百年犹不绝。吁!可叹哉!

左汉文造幢时日、主持僧名与第一石第一面西夏文题记略同,盖一人所刻立者,笔意亦类。此幢宝盖及幢座亦完好,皆同时所造。第五面、第六面剥泐,了无字迹可寻矣。此第八面为造幢党项遗民题名,凡五十人,内有嵬名氏者,西夏皇族,或作嵬咩氏,若崇宗永安年间西夏国师思能(建张掖卧佛大寺,故迦叶如来寺,至今犹存,殿堂依旧)。以此幢可知,虽经成吉思汗屠城,然西夏皇族未尽灭也。己亥立夏,巡斋。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33)

二号幢拓本

西夏王妃礼佛图(一个王朝的信仰)(34)

二号幢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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