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双手,经历了几十年的生活磨砺与沧桑,如今已变得粗糙干裂,布满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整个手掌,像一块被风吹干的树皮,没有一点温润的水分,摸起来干瘪而粗糙刺手;更像是干涸已久的河床,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裂纹变得愈发明显,让我心痛到不忍直视。
我的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干了一辈子农活,和土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她十四岁那年,外婆就离开了她。从此,她便与外公相依为命,靠种庄稼维持生计,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原本温润如玉的双手,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操持家务和农活的。
母亲是个勤劳的人。20岁与父亲成家后,她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作为一名农村妇女,手中总有干不完的农活和家务。她每天起早贪黑,洗衣做饭,喂猪喂鸡喂狗,放牛放马放羊,忙完家里的活儿,就到地里干农活。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她栉风沐雨地忙个不停。她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到了收获的季节,她用背背,用肩挑,用手提,轻的重的,她样样干。用她那勤劳的双手,为我们姐妹三人擎起一片艳阳天,让我们吃饱穿暖。
母亲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小时候家里贫穷,买不起鞋子和毛衣穿,她就用一些碎布,七拼八凑地组合在一起,做成一双双既舒适又漂亮的布鞋。她还把一些看似乱七八糟的旧毛线,编织成花色别致的毛衣,让我们抵御严寒。在野棉花成熟的季节,她经常带我和姐姐去山上采摘野棉花回来,三更半夜为我们做松软舒适的绣花枕头。
母亲是个爱干净的人。无论再忙,她总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把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笑脏不笑破,家里可以简陋点,衣服可以穿破烂点,但是一定要干净”。小时候母亲常常带我和姐姐去河里洗衣服,每次洗都是满满的一箩筐。母亲洗衣服时很讲究流程,她先把脏的衣物放在河水中浸泡一段时间,再把衣物放在石板上来回揉搓,等衣物上的泥土尘埃都基本洗净后,再倒入少量的洗衣粉在盆里,将衣物浸泡一小段时间后再进行揉搓清洗。母亲说这样洗出来的衣服既干净,又不伤衣服,主要还能节约洗衣粉。
母亲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她从来不会浪费一分钱,家里的每一笔开销她都精打细算。她虽然没有文化,不会记账,但是记忆力非常好,对家里的每一份支出与收入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说得出个一二三。小时候父亲虽然常年在外打工,但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为了补贴家用,母亲常常带着我和姐姐去山上挖一些中草药,到竹林里挖竹笋制成笋干后拿到街上去卖,为我和姐买一些新衣服,而她却从来舍不得给自己买,她总说她有穿的。我记得每次母亲淘洗完草药后,在药物的腐蚀下,她的双手总会变得又红又肿,看着让人心疼,而她却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手真的疼。
时间一去不复返,朝如青丝暮成雪。母亲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老去,每逢回家看到母亲用长满老茧、干涩粗糙的双手为我们做香喷喷的饭菜时,心里总是五味杂陈。这几年我们回家,我和姐姐妹妹都不让母亲做饭,说她操劳了一辈子,也该让自己休息休息了。但她总说怕我们做不好,怕我们把盐放多了,怕我们找不到她的柴米油盐酱醋,找不到她的锅瓢碗盏,她总是要亲自下厨,亲手为我们做饭做菜。
多少次我握着母亲的双手,尽快她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粗糙、苍老而干涩,宛如一块带刺的树皮,刺得我手疼心更疼,但我依旧能从母亲的手中感受十足的温暖,就像冬天的碳火一样,可以融化我心中的雪。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让我从呱呱坠地开始,感受到人世的第一份温暖与美好,扶摇着我们成长成熟,为我们撑起一片灿烂的晴空。母亲的双手就是我们一生不变的保护伞,在我们姐妹心中,母亲的双手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手,也是最伟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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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档案】
余洪梅,中共党员、经济学学士、六盘水市钟山区文学沙龙会员、六盘水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汇文读书会成员,供职于贵州水矿那罗寨煤矿组织政工科,有大量文艺作品刊登于《贵州水矿》《盘江煤电文化》《水矿信息》《六盘水日报》西南文学网,偶有作品登于《当代六盘水》《贵阳晚报》《贵州作家报》、天眼新闻、《贵州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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